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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爱我_艾米【完结】(40)

  有次她把几个同学带到家里来做项目,男的女的都有。大白天的,丈夫上班去了,女儿上学去了,家里没别人,很适合做项目。

  讨论好了,留一个人在电脑上做幻灯片,其他人就在她的带领下包饺子。

  饺子煮好之后,每人盛上一盘,正吃得带劲,丈夫回来了,是回来拿东西的。

  一群人都有点心虚,像那些父母出去旅游便在家里开聚会的小毛孩一样,对父母的突然返家,都吓了一跳。

  但丈夫做得很得体,不仅对一群人表示欢迎,还留下来跟他们一起吃饺子。

  那天晚上,她也是很晚没睡,一直等到他从实验室回来,才逮住机会问他:“今天来的几个美国女孩漂亮吧?”

  这几乎是每次家里来过女客人后她都会提的问题,而他每次的答案差不多都是“鸽子大衣”之类的答非所问,但这次不同,他很认真地说:“嗯,很漂亮。”

  她吃醋了,诱供说:“哪一个最漂亮?”

  他居然能答出个一二来:“那个很会喝酒的最漂亮。”

  她知道他说的是妮娜,个子高高的,rǔ沟深深的,腰肢细细的,屁股翘翘的,四肢修长,金色的头发,经常在脑后随便挽成一个疙瘩,用支铅笔对穿过,就成了一个好看的发髻。

  她见他的观点跟自己一样,知道他这次是真看明白了,不由得酸水直冒:“你看得还挺清楚的呢。”

  “坐一张桌子边吃饭还看不清楚?”

  “那以前我们家请客的时候,你怎么没看这么清楚?问你谁漂亮你都答不出来。”

  他想了一阵:“我不记得了。”

  “你喜欢美国女孩?”

  “你不喜欢?”

  “我一个女的,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那你请她们来家里做什么?”

  “做项目啊。”

  “哦。”

  “你以为我请她们来gān什么的?介绍给你的?”

  他一转念:“她们可以到我实验室来做义工。”

  她气昏了:“她们是学生物统计的,到你实验室做什么义工?”

  “怎么不可以做?我的实验室不就是做生物方面研究的吗?我们做出来的数据都需要人处理,她们在我那里做义工,我可以给她们出证明,写推荐信,对她们今后毕业找工作有好处。”

  她更生气了:“既然在你的实验室做了义工对今后毕业找工作有好处,你怎么没叫我去你的实验室做义工呢?”

  他愣了一下,说:“你还有什么必要去我那里做义工呢?”

  “为什么我就没必要?”

  “你是我媳妇嘛。”

  “是你媳妇怎么啦?老了?长得不漂亮?”

  “根本不是这个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

  “我这不是在帮你跟同学搞好关系吗?”

  “那你怎么没想着让那几个男生去你那里做义工?”

  “你想跟男生搞好关系?”

  她没想到被他钻了个空子,又好气又好笑,遂放过男生:“为什么你不叫我去你那里做义工?是不是看我看厌了,想换个新面孔看看?”

  “又在瞎说。”

  “那你说是为什么?”

  “我看你忙嘛。”

  这可太让她心酸了:“我为什么忙?不都是因为你成天泡在实验室里不回家吗?”

  “我……”

  “现在倒好,我把你不做的家务做了,反而成了你不要我去你实验室做义工的借口!”

  他无奈地说:“你要做就去做啰。”

  她犟上了:“既然你不欢迎我去做,我去gān什么?”

  “那就不去啰。”

  “这说明你根本就不希望我去你那里做义工。”

  “我是不希望你去做,如果你又上课又做义工,谁照顾丁丁?”

  “那倒也是,你把我困在家照顾丁丁,你找几个漂亮的美国女孩去你实验室做义工,你里里外外都照顾到了。”

  “我哪里找了漂亮的美国女孩去我实验室了?”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

  “那不是在跟你商量吗?你同意就问她们一下,不同意就算了。”

  “啊?你让我来做恶人?”

  他不吭声了。

  3

  她最终也没去他那里做义工,一是女儿在家她走不开,再一个她也不喜欢跟他一起泡实验室,他这个人,在家里没什么qíng趣,在实验室更没qíng趣,她还怕别人说他徇私舞弊,照顾自己的老婆,又怕别人说她把老公盯这么紧。

  她的那几个美国女同学当然也没去他的实验室做义工,因为她根本没对她们提这事,也没再邀请班上的女同学上家里来,要做项目了,就去别人家,或者找个空教室做。

  她跟那帮美国孩子一起上课,反倒没有年龄的压力,因为他们对年龄好像不那么敏感,看不出她的年龄,也不打听,有时见到她跟女儿在一起,都以为是她的妹妹,真把她开心死了。

  但在华人圈子里,就不同了。你多大年纪,人家都看得出来。即便看不出来,问也要问出来。明明是差不多年纪的人,也管她叫“大姐”;有些年轻的,都上大学了,也管她叫“阿姨”;还有几个从国内出来读研究生的人,都管她叫“阿姨”,搞得她义愤填膺:叫什么阿姨啊!我才三十多岁,你们也都二十好几了,我生得出你们这么大的孩子来吗?

  还是美国人简单,彼此之间不怎么拉亲戚关系,不管你多大一把年纪,他们都用名字称呼你。她在国内是学英语的,那时就有个英语名字,叫戴安娜,出来后还是用这个英文名字。同学当中没谁叫她“大姐”或者“阿姨”,都是叫她戴安娜,让她感觉很好,好像又回到了当年读大学时的心态。

  她正在那里胡思乱想,突然看到丈夫进来了,没穿衣服,只在腰间裹了个浴巾。

  她对他努努嘴:“把门闩上。”

  他立即转身把门闩上,然后走到chuáng前,貌似不在乎地揭开浴巾,露出赤luǒ的躯体,但还没等她看全,他就飞快地钻进了她的被子。

  他在被子里摸索着脱她的衣服,略带抱怨地说:“怎么还穿着衣服呢?”

  “我哪知道你今天会回来?”

  “我天天都回来了。”

  “但你哪天不是搞到半夜三更才回来?”

  “你今天打电话了嘛,我肯定会早回来。”

  “你这还算早?”

  他没再说话,脱掉了她的睡衣和内裤,把手伸到她两腿间:“没什么水嘛,不是说排卵期水很多吗?你没测错吧?”

  她有点不快:“测错了又怎么样?难道不排卵就不能那个?”

  “不是你说的吗,少做几次才容易生男孩。”

  “我还说过要有高cháo才容易生男孩呢。”

  他不吭声了,大概在想着怎样做才能生男孩。

  抚摸了一阵,他说:“可惜没把神器带到美国来。”

  “你还在想着神器的事?”

  他有点失去耐心了:“怎么你的高cháo这么难来?”

  她正在兴头上,心qíng本来是很好的,也不想打岔,但他这句话实在太刺耳了,让她没法不计较:“什么叫我的高cháo这么难来?你的意思是别人的高cháo不难来?”

  丁乙知道那个的时候不该扯闲篇,但这也怪不了她,是他先扯的。

  他咕噜说:“别人的高cháo我怎么知道?”

  “肯定是你弄过别人啰,不然哪来的对比?”

  “别瞎说了,我们满家岭的人不兴出轨。”

  “你现在哪里还是满家岭的人?早就把满家岭的东西忘掉了。”

  “才没忘呢,我走到哪里都是满家岭人。”

  她本来想提提“盐钱”的事,说你现在就不拿盐钱衡量一切了,但她又怕这样一说会提醒了他,搞得他又用盐钱来衡量一切,那就麻烦了。

  她只提醒他另一件事:“那对因为偷qíng被大爷捆起来推到悬崖下去的男女,不是你们满家岭的人?”

  他不屑地说:“他们不是满家岭的人,是满家岭的败类!”

  “这不都是个名称问题吗?败类也是人。”

  “我不是满家岭的败类。”

  “那谁知道?”

  “我们满家岭的列祖列宗都知道。”

  “他们都睁着眼睛看着你?”

  “当然啦。”

  “你那两年一个人在法国,难道就没出过轨?”

  他斩钉截铁地回答说:“没有。”

  “两年哦,不是一天两天哦,你没出轨,是怎么解决你的生理问题的?”

  “我没生理问题。”

  “瞎说,正当年的男人,怎么会没有生理问题?”

  “是没有么,我各方面都正常。”

  她没想到又被他钻了个空子,遂严格定义说:“我不是说有问题的问题,我说的是生理需要。”

  “我没有生理需要。”

  “啊?你连生理需要都没有了?”

  “我的生理需要就是吃饭睡觉。”

  “别把自己说得跟木头似的。”

  “真的嘛,那两年又要学法语,又要学专业,还要做实验,写论文,哪有时间想那些东西。”

  “那个不是想不想的问题,是身体的需求,自然就会产生。”

  他想了一下,说:“那时真没什么身体需求,只想能够睡一会。”

  她不知道男人是不是真能忙到那个地步,但她从自己的qíng况来看,至少女人是可以忙到那个地步的。她刚生孩子的那几年,就老觉得很忙很忙,只想有谁能帮她照看一下孩子,她好睡一觉,对那个没有一点兴趣,每次他要,她都觉得麻烦,但不做又怕他出轨,只好糙糙应付。

  他那时帮不上她什么忙,一个是他自己就很忙,再一个他照顾孩子不行,宠是很宠,但都是无原则的宠,做事也比较粗手大脚,叫他给孩子做饭、喂饭、穿衣、洗澡、换尿布什么的,他都会搞出点问题来,她花在纠正他错误上的时间,比她自己亲自动手还多,所以gān脆不要他帮忙了,全部自己搞定,他一般就是等她把孩子都打点好了之后,带出去玩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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