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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青梅_艾米【完结】(29)

  “你不愿意做官?”

  他撇撇嘴:“我既不愿意做官,也没有做官的本事。”

  “那你想换什么工种呢?”

  “我也不知道我适合gān什么,好像什么都不适合。”

  “我觉得你教哲学教得挺好的呀。”

  “但我自己对我教的东西都不感兴趣。”

  她chuī捧说:“你不感兴趣还教这么好,如果感兴趣,那不得了啦。”

  他沉默了,低着头,脚在地上画。她趁机盯着他看,觉得他侧面轮廓特别好看,比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都英俊潇洒。她又看了看远处的几对qíng侣,心痒痒的,很想他能坐到跟前来,把一条胳膊搂在她肩上,像别的qíng侣那样。

  她小声问:“还记不记得那次去那个工厂吃冰?回来的时候,溪沟里涨水了。”

  他抬起头,笑着说:“怎么不记得?你差点淹死了,现在想想,真是后怕啊。”

  “后来,你叫我把衣服脱下洗。”

  他有点异样地望着她,她不好意思往下说了,希望他接着回忆,但他跳过了那一段:“那时的生活真穷啊,吃个冰还要费那么大力。你想不想吃冰棍?想吃我们到那边去买。”

  “等会再说。你还记得不记得你摘了几片荷叶让我当衣服。”

  他站起来:“走,我们到那边去买冰棍,我看见卖冰棍的车了。”

  她坐着不动,他把手伸给她,她抓住他的手,站了起来,就不肯放开了。

  他们牵着手,慢慢地往卖冰棍的地方走。她感觉好像有股甜水从他们握着的手里一直传上来,涌进心里,甜丝丝的,就像若gān年前,第一次吃那种红红的硬邦邦的冰块一样,滋润到心里去了。

  走到卖冰棍的人跟前,他问了她吃哪种,就掏钱买了两根,递给她一根。她把冰棍纸剥了,扔进卖冰棍的人随车带着的垃圾桶里,边吃边走。

  她特意把冰棍拿在离他较远的那个手里,空出另一只,好跟他握着。但他没再伸手过来。她有点失望,还有点生气,但她很快就注意到他两手不空,一手提着他的公文包,另一只手拿着冰棍。

  她吃完了冰棍,想找点纸擦手,但他又递过来一根:“喏,还有一根,吃完了一起擦手。”

  她这才发现他刚才只是拿着冰棍,并没吃,她问:“你不吃冰棍?那你买了gān什么?”

  “给你买的。”

  “一次给我买两根?我哪里吃得完?”

  “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吃冰吗?”

  “哈哈,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现在遍地是冰棍,哪里还会那么贪?你吃吧,我实在吃不下了,再吃要把肚子吃坏了。”

  “真不吃?”

  “真不吃。”

  “那我只好吃掉了。”他剥开冰棍外面包的纸,刚送到嘴边吃了一口,大半个冰棍就掉下来了,他赶快接住,装了满满一大口,láng狈不堪。

  她开心得哈哈大笑。

  他很快几口吃掉,走到一个水管边去洗手,边洗边叫她:“来,这里可以洗手。”

  她也走过去,把手伸到水管下:“还记得不记得以前E市三中那个水管?”

  他笑了一下:“记得,你那时是不是觉得水管很高?”

  “嗯,还要你把我抱到旁边的台子上去,我才够得着。”

  他看了她一会:“你长大了,长高了,再也不用别人抱上去洗手了。”

  她甩着手上的水:“现在想起来,觉得那时的生活真是太美好了。”

  他也甩着手上的水:“可能过去了的时光总是显得比现在的时光更美好。”

  “也不见得,我觉得现在的时光也挺美好的。”

  她的手还没甩gān,就大方地牵住他的手,他的手也还有点湿,两只湿手牵在一起,别有一番风味。他们就这样牵着手在公园里玩,她很想再往前发展一点,但他没带头,她只好控制住自己。

  回到学校时,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很多人都拿着碗往食堂走,还有些人打了开水往宿舍走。

  他说:“我到了,你……”

  她看了看几栋楼房,问:“你住这里呀?”

  “嗯,这就是青年教工宿舍。”

  “你住哪间啊?”

  他指了指一栋楼房:“就那间,在三楼,305。要不要上去坐会?”

  她看到楼里进进出出的全是年轻男人,知道这是男教工宿舍,现在正是人家吃饭洗澡的时间,她到那里去不方便,就说:“不了,我回寝室去了。”

  “我送你一下?”

  “不用了,反正校园里不能带人。”

  第二十三章

  岑今跟卫国才约会了几次,就被袁逸看出苗头来了,逮住她问:“是不是。堕入qíng网了?”

  “谁说的?”

  “我说的,看你那样子就知道。”

  “我什么样子?”

  “嘿嘿,堕入qíng网的样子呗。”

  “循环论证啊?”

  “才不是循环论证呢,真凭实据。”

  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跟以前有什么不同,但袁逸从来没诈过她,所以她相信自己的确是有了什么变化,出卖了内心的秘密。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也不是什么堕入qíng网,是遇见了小时候的一个朋友。”

  “小时候?多小?”

  她把童年时代跟卫国之间的故事大略讲了一下,袁逸说:“啊?你还有这么动人的竹马青梅故事?怎么早没听你说过?”

  “以前根本没想过还会再见面。”

  “那怎么能没想到呢?中国只有这么大,姓尹的只有这么多,如果你真的要找,哪能找不到?”

  “我以前根本不知道他姓尹。”

  “但你妈妈肯定知道。”

  “我妈在我面前从来没提过军代表姓尹,只叫他军代表。”

  “那是因为你妈妈爱着军代表,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了,就叫不出他的名字来。”

  “才不是呢,我妈妈恨军代表。”

  “爱恨jiāo织!”袁逸摇头晃脑地说,“太làng漫了!太làng漫了!我说对了吧?你要么不恋爱,一旦恋爱,就是要死要活的那种。现在是不是有要死要活的感觉?”

  她答不上来,只咧着嘴笑。

  袁逸说:“这个卫国你一定要抓紧,不能让他溜了。多好啊,两个人在一起多有话题啊,讲讲小时候光屁股的故事,肯定把他激动得要死。”

  田丽霞听说这事后,提议说:“要不要叫王峰的爸爸帮你打听一下?”

  她一愣:“打听什么?”

  “打听你那个尹卫国怎么样啊。”

  她连忙谢绝:“不要,不要,八字还没一撇呢。”

  “就是要在八字没一撇的时候打听吗,如果八字有一撇了,打听了又有什么用?”

  她还是不愿意:“真的不要叫王峰的爸爸去打听,我还是自己慢慢了解吧。”

  “至少要打听一下他结婚了没有吧?”

  “他应该没结婚。”

  “他这样告诉你的?”

  “不是,是我自己猜的,因为我问他家里有没有人等他的时候,他说‘家里没人等’,而且他住在单身教工宿舍里。”

  “嗯,他可能没结婚,但是有没有女朋友呢?你问过没有?”

  “这怎么好问?我们又不是在谈恋爱,我怎么好问他有没有女朋友?”

  袁逸也不赞成找人打听:“打听什么呀?打听出来就没有自己了解的那种乐趣了,再说,如果他知道你暗中派人调查他,肯定不高兴。”

  她觉得根本不用打听,她从小就认识卫国,已经认识几十年了,难道还不比那些认识他几年的同事更了解他?她坚决不让田丽霞找人打听,bī着田丽霞作了保证才放心。

  她跟卫国出去吃了几次饭,也只发展到牵手的地步,她觉得很奇怪,因为听袁逸她们说,男人在恋爱阶段是非常急于向前推进的,见了面了,就想牵手;牵了手了,就想接吻;接了吻了,就想拥抱;拥了抱了,就想抚摸;抚了摸了,就想上chuáng;上了chuáng了,就想做爱;做了爱了,就再不愿意退回到前几个阶段了,就老想着做爱,做爱。

  但卫国为什么不是这样呢?他是见了面了,就想牵手;牵了手了,还是想牵手;牵手,牵手…

  反倒是她自己,有点像袁逸她们描绘的男人,见了面了,就想牵手;牵了手了,就想拥抱,但却在牵手那里卡了壳。

  两个室友作为过来人,都给过她警告:在每一步上,都要坚持至少一个月,这个月牵了手,就只能牵手,一直要等到下个月,才能让他拥抱你。这还是快速的,要搁在以前,每一步都得一年时间。

  为什么?因为男人的恋爱步伐是只能往前,不能退后的,如果你一下子就让他推进到了做爱阶段,那他就没有动力向你献殷勤了。

  但她真想往前推进,想被他搂在怀里,像公园里的那些qíng侣一样,如胶似漆。

  下一次出去吃饭的时候,她就开始实施她的推进计划。坐上他自行车的后座,他骑了一段,她就将一条胳膊搂在他腰上。

  他的车突然一下从路的右边冲到了左边,差点撞在一棵树上,他赶紧稳住笼头,从路左回到路右。

  她明知故问:“怎么啦?你怎么差点撞树了?”

  他没回答,故意走了几个之字形。

  她知道他在掩饰,不禁暗中偷笑,看来还是个新手。

  过了一会,她索xing将两条胳膊都圈在他腰上,这次他没去撞树,但她感觉得到他很紧张,腹部的肌ròu都绷紧了。

  她很喜欢这种效果,他越紧张,就越说明他是个新手。

  这样搂着骑了一会,他伸出左手,把她的左手往下摘,她很敏感地松开了搂他的手,有点生气。

  过了一会,他又向后伸出左手,仿佛在寻找什么。她把自己的左手递过去,他拉着她的手,圈到自己腰上。

  她不生气了,把右手也用上,两臂搂着他的腰,头靠在他背上,感觉醉醺醺的。

  但她实在不想在这个拥抱阶段熬一个月,她想推进到接吻阶段,就当拥抱接吻是同一个阶段的,不行吗?怎么可能拥都拥抱了,却不接吻呢?那不是像吃饭不吃菜一样不完整吗?再说她跟他从小就认识,他很多年前就抱过她,那不等于她在拥抱阶段已经停留过很长时间,可以推进到接吻阶段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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