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蘑菇炒鱿鱼_恩顾【完结+番外】(18)

  晚上喻陌窝在狗窝里,悲愤jiāo加:邵友名,你骗我,雷粤根本就不喜欢我!有这么喜欢人的吗?

  其实雷粤待喻陌不薄,这个狗窝是最高档的,布艺面料柔软,内里海绵是进口材料,绝对是大型犬饲主的最佳选择。

  喻陌骂归骂,但很快在舒适的新窝里睡得犹如死猪一般。雷粤半夜起chuáng喝水,在黑暗中看了眼喻陌,忍不住扬嘴角,心想:这死翠鸟什么时候对我认真,什么时候让他睡chuáng。

  他走到狗窝边,蹲下来把滑到地上的毯子往狗窝里拢了拢,喻陌握住他的手,呢喃着说梦话:“粤粤……”

  雷粤心里一软,正要轻声应他,只听他又说:“xxx叫chuáng比你làng多了,够劲!”

  雷粤额上青筋一跳,撩起毯子,把温水从喻陌的两腿间缓缓地倒下去……

  早上起来,喻陌坐在狗窝里抽泣:“我有二十年没有尿chuáng了……”

  “你自己看着怎么办吧。”雷粤将衬衫熨平整——他每天早上都会来这一出,简直是对自己的完美形象挑剔到一定境界了!

  “粤粤,你不要告诉别人啊!”喻陌两眼泪汪汪地哀求。

  “这么低级的事,我根本懒得启齿。”雷粤拔下电熨的cha座,抖抖衬衫穿上,“从明天开始,我起chuáng前这些事你都得给我做好。”

  “什么事?”喻陌装无知。

  “下楼买早餐,喂猫,给我熨衣服。”雷粤在全身镜前扎好领带,“很简单,就三件事。”

  喻陌死气沉沉地应道:“知道了。”

  雷粤纠正:“请说:遵命,主人。”

  喻陌默默动动嘴唇:主你妈,你也不怕折寿!瞧你那禁yù的鸟样!和老子上chuáng的时候不知道多风骚!腹诽完扭头眉花眼笑地连拜三拜:“遵命,主人!”

  雷粤喝一杯开胃的果汁,温温柔柔地问:“你刚才在想什么呢?”

  喻陌字正腔圆地恭维:“我被主人美轮美奂华丽动人的贵族气质惊艳得目瞪口呆语无伦次……”

  “这个鸟人一副禁yù的模样,和我上chuáng的时候不知道多风骚。”雷粤拈起杯子里的吸管,戳戳冷汗雨下的喻陌,“我们认识多少年了?没有十年也有六、七年了,你眼珠子转个圈我都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我劝你最好老实一点,否则我有的是办法整死你。”

  喻陌全身抖得如筛糠:“主人料事如神,奴婢罪该万死……”

  绉飞睡了第二晚光chuáng板后,除了打喷嚏,还开始流清鼻涕,jīng神萎靡地从楼上晃dàng下来,准备去烤鱿鱼。

  邵友名及时在走道口截住他,笑容可掬地打个招呼:“怎么,jīng神不是很好,生病了?”

  绉飞见邵友名主动说话,顿时心qíng舒畅了些:“你不生气了?”

  “我从来没有生气呵。”邵友名走过去勾住他的肩膀:“我让你考虑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什么事?”绉飞的脑筋一时没有转过弯。

  邵友名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就是这个事啊,不要装傻嘛。”

  绉飞捂着脸跌跌撞撞地往外跑,跳上三轮车,轰轰轰开走了,叫嚷道:“你做梦——再敢占我便宜我我我会揍你的——”

  啧,真是纯qíng!邵友名砸吧砸吧嘴,一点也不气馁,沾沾自喜了半天,转念一想:这傻小子还在睡光chuáng板呢,都感冒了,严重起来可不是开玩笑。想着,上楼把绉飞的毯子收下来,重新洗一遍,分别烘gān。绉飞的褥子是层薄棉被,邵友名捏了捏,觉得薄的不太像话,便拆开被套,抽出里面的烂棉絮,选条合适的丝绒被fèng进去,边fèng边陶醉:哎呀我怎么这么贤惠啊!

  忙完这些活,邵友名把gān燥柔软的被褥和毯子挂回原处,假装它们是自然yīngān的。然后他打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自言自语:“你个死歪脖子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我这么稀有的绝世好男人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阿嚏!”绉飞在寒风中打了好几个喷嚏,揉揉鼻子,啊咧,流鼻涕了……他旁顾一番,见左右没人,便用袖口擦擦鼻涕,继续埋头数钱。

  今天又收到一张假钞,不过还好是五十块的。绉飞叹口气,把钱攒吧攒吧塞进外套里侧的口袋里,对旁边卖钵仔糕的摊主说:“帮我看一下摊,我去撒个尿。”

  撒尿的地方在巷子一处僻静的角落,是大家公认的野地公厕,不知道那片墙是谁家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倒霉催的主人十分愤恨。墙根上一开始写着“此处禁止小便。”没过几天,后面又添上一句:“在此小便者后果自负。”依然效果甚微,于是墙根上陆陆续续添上越来越不客气的字行——“在此小便罚款一百块。”(没人理,照尿不误。)“在此小便者砍jj”(后面有一串小字:你砍我还是我砍你?主语不明。)“在此小便者天打雷劈!”(下面有人留言:大便行吗?再下面留言:排楼上。再再下面留言:跟着排。再再再下面留言:不得不排!)

  最后这墙的主人忍无可忍,写下最恶毒的诅咒:“小便者死全家!”结果很快多出一串红笔大字:楼主不小便吗?

  后面回帖:淡定路过……

  再后面回帖:望天挖鼻……

  再再后面回帖:楼上两位,你们gān脆jiāo往好了。

  绉飞抹黑在老地方尿完尿,拉上裤子拉链,下意识打开手机照照墙,看看有没有多出什么可供消遣的字,不想这么一看,手机差点掉地上!墙上鲜血淋漓的几个大字:“在此小便者阳痿!”

  这句话戳中的绉飞的痛处,气的他bào跳如雷:“妈的!不需要这么毒吧!太贱了!”

  憋了一肚子火,绉飞回到摆摊的地方,吓了好大一跳——卖糖葫芦串和卖钵仔糕之类的弟兄们都不见踪影了,几个城管围着他的三轮摩托,正在套绳子做牵引,旁边停着辆小货车,后斗上已经装了好几辆没收的板车。

  绉飞拉开嗓门大喝:“唉唉,城管同志,手下留qíng啊——”

  城管中一个眉目清秀的男青年回头了,年纪大概二十二、三岁,看着挺和蔼,绉飞火速冲过去拦截,“城管同志,那我的车,我的!”

  城管将帽檐往上顶了顶,“你的啊?刚才我们吆喝了半天都没人应。”

  绉飞指指巷角,“我去撒尿了。”

  “你的车,那就方便我教育了,近期我们市在评文明旅游城市,你知道不?”

  “不知道……”

  “嗯?”那城管一瞪眼,眼睛倒是长得挺大挺漂亮。

  “知道知道!”绉飞连忙改口,掏出烟递给城管,讪笑:“城管同志贵姓?”

  “我姓庄,”城管摆手拒绝了烟,低头刷刷刷写罚单:“知道最近严加检查你还随地摆摊占用巷口,阻碍jiāo通?罚款四千五。”

  绉飞有些发愣:“罚这么多!有没搞错?”

  “罚多少头儿说了算,我们只是照办!”庄同志说着撕下张罚单拍在绉飞手心里,大拇指往正在嘱咐手下拖车的一个中年城管一戳,“想讨价还价找我们头儿,喏,jiāo了罚款,一个月后去领你的三轮摩托。”

  “一个月?”绉飞晴天霹雳:“那我这一个月gān什么?”

  庄同志爱莫能助地摊手:“怎么人人都问我这个问题?我问谁去?”

  绉飞走路回到家里,一脸颓丧,鼻涕流的更厉害了,不停地抽鼻子。

  邵友名照例在楼道口截住他,“回来啦。”

  “嗯。”绉飞没jīng打采地应了声。

  “我做了牛ròu卤饭,吃吗?”

  绉飞条件反she地点头:“吃!”

  “我让你考虑考虑做我男朋友,考虑得怎样了?”

  绉飞一个激灵跳起来,拔腿往楼上跑:“我不吃了!”

  “别急着跑啊!”邵友名眼疾手快攥住他。

  绉飞回手给他一拳:“我真会揍你啊!死变态!”

  邵友名早有准备,侧身避开,反扣住绉飞的手腕顺势往外一带,绉飞趔趄着向前扑了两米,扶着墙才稳下身子,嘴不饶人地骂道:“死变态,我今天不舒服!不然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哪里不舒服?来例假了吗?”邵友名调侃。

  “你!”

  “我怎样?”邵友名气势咄咄地俯视他。

  绉飞蔫了吧唧地蹲了下来,“不想和你一般计较……”

  邵友名一点儿也不生气,弯腰笑眯眯地看着他:“你感冒了吧?”

  “嗯。”

  “你的三轮摩托呢?”

  “被城管没收了。”绉飞把脸埋进臂弯里,“你别惹我,我累的很。”

  邵友名愣了愣,抬手揉揉他的脑袋:“好了,不做弄你了,进来吃卤饭吧。”

  “我不想做你男朋友。”绉飞嗫嚅。

  “做我男朋友有什么不好?”邵友名耐心ròu麻地哄骗:“我把你捧手心里疼你,每天给你做好吃的,什么都依你,晚上抱着你睡觉,早上起来亲亲你。”

  绉飞抓抓手臂上的jī皮疙瘩,蹲着往墙角挪了挪:“我又不是女孩子,你别给我来这套。”

  “那你想怎样,说啊。”

  “我不喜欢男人,只想和你做朋友。”

  “唉!”邵友名揉揉眉心,“那就做普通朋友吧,我没法bī你。”

  “做好朋友行吗?”绉飞的问题像幼稚园小朋友提出来的。

  “随便你吧。”邵友名叹了声,“进来吃卤饭吧,我都热了两遍了。”

  绉飞跟进去,望着桌面上热气腾腾的牛ròu卤饭,眼圈儿有点热,“你真像我妈。”

  邵友名面无表qíng:“这是你今天第n次说出伤我心的话。”

  绉飞忙闭嘴,勺了一团卤饭往嘴里塞,吃了好几口后,又说:“真的,我特喜欢你,你做的饭味道和我妈做的一样……”

  邵友名讽刺道:“要不要我给你织条围巾啊?”

  “你会?”绉飞诧异非常。

  “你做我男朋友的话我可以考虑去学一学。”邵友名不失时机地讲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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