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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不过一生凉_顾盼若睐【完结】(28)

  “你找找关系,尽快让攀舒跟她爸见面,我这边从绑架事件入手,加紧查贺美娜,将她绳之以法。”卓树声沉声说。

  “拜托你了。”姜淳渊说,站了起来,两人紧紧握手。

  huáng昏,雨势分毫没有减弱,夜的暗黑里肆nüè着风声雨声。

  姜淳渊一个接一个打电话。

  确认下来,青山监狱的01749号就是攀永。

  说了许多的话,他的嗓子有些沙哑。

  攀舒倒了杯水,默默递过去。

  姜淳渊接过,大口喝了,接着再打电话。

  探监必须递申请,监狱每月有固定的探望时间,不在规定时间内申请探监,很难得到批准。

  攀舒听他反复和电话那头的人沟通,说她爸病重,等不得,后来,又退而求其次,请人打听她爸的伤qíng,托人保护她爸。

  “小舒,这事急不来。”所有能请托的关系都找了,他的眉间隐着失望,勉qiáng控制住,反过来安慰攀舒。

  “我知道,不急。”攀舒轻轻握住他的手。

  真的不急,眼下比六年前的qíng况好太多,他挡在她面前,拦住bào风急雨,为她努力开劈坦途。

  已经晚上九点,姜淳渊给方清打电话,听说姜守恒病qíng稳定,也便决定不去医院了。

  两人随便炒了两个菜,糙糙吃过饭,手牵着手上楼。

  跟以前每一次上楼的姿态都不同,身体紧贴着,步履很慢,脚步声咚咚一下一下极有节奏,身后两个人的影子,在灯光下拉得很长。

  把攀舒送到房门口,姜淳渊小声问:“我洗了澡过来行不行?”

  房间里的灯还没开,起居厅离得远,背着光,他的脸庞轮廓有些刚硬,不同平时的温雅,彰显着qiáng势的掠夺yù-望。

  攀舒静静看着,他在等她回馈,眼神暗示,或言语明示,她想摇头,又想点头。

  雨很大,雨声喧嚣,吵得人血液奔突,躁动难耐。

  沉默了许久,攀舒说:“你那边没按摩浴缸吧?”

  姜淳渊低嗯了一声,眼睛遽然爆亮,像饿极的恶láng发现食物,荧荧如火。

  他拥着她进了浴室。

  按摩浴缸很大,两人坐进去不会挤,洁白的缸壁反she着如玉的莹光,充满诱惑。

  姜淳渊没有马上往里面注水,他抱着攀舒在缸沿坐下,挑散开她的头发,打开花洒,淋湿了关上,挤了洗发水打上,手指cha-了进-去,揉按,搓摩,给她洗头。

  六年前,那些在一起的日子,他也经常这样帮她洗头发。

  他待她,很有耐心,手指在她头皮上轻挠,每一寸都挠到,接着是轻按,揉压,帮她放松。

  恰到好处的力道,很舒服。

  攀舒忽然哭了。

  颤抖着抱住他的腰,默默流泪。

  哭声压抑,却又有着卸下重负的轻松。

  “淳渊哥哥,你下次要离开我,能不能当面辞别?不要一声不响离开。”她哽咽着,睫毛眨动,泪水挂在脸颊上。

  “再也不会离开你了,除非我死了。”姜淳渊声音发涩,轻抚着她的背,“小舒,对不起,当年是我浑,我也受到惩罚了,这六年,我过得……”

  生不如死!

  她想象不到,这六年他是怎么度过的。

  离开l城后,他去了帝都。

  选择帝都的原因,只是因为攀舒要去帝都上学。

  他一遍一遍往q大跑,q大的两个校门都蹲过,躲在角落处,紧盯着每一个进出校门的女生。

  滴水成冰的寒冬,炎热如火的夏天,周末,一蹲一整天,只是为了能看她一眼。

  四年,他的所有空闲时间都用来蹲守q大校门,可是缘吝一面。

  他以为是两人无缘,从没想过,她竟然没上大学。

  流水哗哗,他帮她冲洗头发,用最温柔的动作。

  泡沫随着流水下坠,在地板上跳跃。

  头发冲洗gān净,姜淳渊用毛巾拭了拭,长指当梳,梳拢了,盘成一团用发卡箍住,套进浴帽里。

  攀舒虚弱地由他侍候,地上洗发的流水往下水口赶,转动着漩涡,紊乱无序,像她的心跳。

  浴室时没关,有风chuī进来,磨砂玻璃门轻颤了一下,细脆的一声响。

  姜淳渊冲刷了一下浴缸,往里注水。

  攀舒往门那边走。

  他不给她离开,脚尖抵住门,踢上。

  房门闭合,空气的温度升高。

  攀舒双腿发软,站立不稳。

  姜淳渊一只手扶着她的腰,一只手开始解她的衬衫钮扣。

  攀舒脸热得厉害,无声地不住后退,直至挨着墙,退无可退。

  灯光直she而下,明亮得无所遁形。

  她清楚地看到他的喉结在上下滑动,听到他喉间唾沫吞咽的声音。

  “小舒,你介意我成为你的男人吗?”他突然换了英文说话,说话的同时,他低下头,灯光照着他的额发,淡白一圈光晕,他的眼睛在yīn暗处,yù-望涌动。

  攀舒像煮熟的虾,脸红,脖颈红,慢慢敞开的水润润的胸脯也红了,她羞涩地拢住衫襟,不让他继续。

  姜淳渊低笑了一声,没有坚持,松开她,解自己的。

  他穿的白衬衫,皮肤温润,胸肌结实,攀舒低着头,看到他的低腰休闲裤某处高耸的鼓起,无意识地舔了舔唇。

  姜淳渊喉间一热。

  他的小女孩长大了,有渴求了。

  “小舒,你做过梦吗?我是说,chūn……梦。”他不急着出击了,微笑着看攀舒。

  他呼出来的滚烫气息喷在额头上,攀舒又羞又恼。

  “你有吗?”她反问,乌黑的睫毛下,一双乌润如黑珍珠的眼睛盯着他。

  姜淳渊体内烧起火。

  “有!”他用不着思考回想,往前一步,按住她柔软的身体,用嘶哑的声音告诉她:“有,经常做,梦见和你……”

  粗-鲁色-qíng的话语毫不羞耻地从他那张好看的弧度完美的嘴唇吐出。

  攀舒觉得自己被扒光了,被他拉到太阳底下,被他掠夺,当姜淳渊温软的嘴唇吮住她的嘴唇时,她居然有股解脱的痛楚。

  热烈狂热的激吻中,紧压在胸膛的沉重的痛苦缓缓消失了,美好的感受印了下去,叠加,累积……

  第29章 chapter29

  攀舒醒来时,姜淳渊不在身边。

  窗帘没有拉严实,细小的fèng隙透进来白色的一道日光。

  bào雨已经停了,阳光明媚。

  攀舒眯起眼睛,静静地出神地看着。

  姜淳渊昨晚又是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六年前那次,她还小。

  前几次,她不qíng愿,这一次她没有抗拒,她不知道,他明明喘得厉害,无力自控,为什么还要忍?

  他原来似乎是打定主意要得到她的,最后关头,却又害怕了,不是怕还没结婚就做会让她不自在,也不是怕她怀孕,像是怕揭开魔咒,扑面而来无法接受的腐朽恶臭。

  窗帘随风起伏,dàng漾着一圈圈涟漪。

  一双手搁在被子外面,时间久了,有些凉,秋天的气息不知不觉到来了。

  攀舒搓了搓手,撑着chuáng板坐了起来,下chuáng。

  chuáng头柜上整齐地摆着一套衣服。

  白色七分袖连衣裙,莲蓬小裙摆,袖口同样的折皱花边,v型领口,不低也不高,极完美地衬托出锁骨和胸脯的线条,得体而大方,内敛矜持。

  衣服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小舒,起来了洗漱吃了饭在家等我,我很快回来。”

  十点了,睡得真沉。

  电砂锅里慢火煲着几个小时的乌jī汤,浮油撇掉了,香浓可口。

  蒸笼里薄皮虾饺软韧而慡、味鲜香醇。

  有他的日子,她就生活在天堂里。

  攀舒屏息静气,虾饺吃了一笼屉,又喝了两小碗乌jī汤。

  热汤热饭进肚子,血液流动,周身舒畅。

  如果她爸能争取减刑出来,生活就完美了。

  还有她妈,她妈到底去哪了?

  不能想,头疼得厉害,像锥子在一下一下凿着。

  攀舒把碗筷收拾进厨房,洗净扣好,给陆宏打电话。

  这几天要想法见她爸爸,卓树声如果查到贺美娜的罪证,还要跑警局,没时间做昌盛的那个个案。

  “行,我安排别的人做。”陆宏很慡快,接着又道:“租你房子的那对老夫妇跟你的租赁合同上面附了他们的身份证复印件了没有?有,那好,扫描了发到我邮箱来。”

  “怎么啦?”得到她爸的消息,攀舒把这事都丢开了。

  “傻瓜,警局不追查,咱们总得弄个明白,我按他们身份证的地址找一找人,确定是回乡了,也好把心放肚子里去。”陆宏笑呵呵说。

  如果在跟前,他大约又要揉她头发了。

  合约原件还在租来的平房里,不过,当时签了合同后,她扫描上传到云-网-盘保存了。

  攀舒上楼,进姜淳渊书房。

  深灰色原木地板,靠墙一排白色书柜,写字台临窗。

  电脑在写字台一侧,十七寸笔记本电脑,黑色钢琴烤漆,矜贵庄重,一如姜淳渊的为人。

  攀舒摁下开机键。

  需要开机密码,攀舒输入自己的生日,正确。

  电脑桌面是她六年前的照片,光洁的脸庞,明亮的眼睛,未经风霜侵扰,仿若晨曦中,枝头含苞待放的花蕊。

  攀舒怔怔看着,许久,把合约找出来发给陆宏。

  午后,慵懒的时光。

  攀舒在起居厅露台上的榻榻米躺下。

  风轻轻chuī来,偶尔几声清脆的鸟鸣,浮生半日闲。

  那个即将掀开的巨大暗幕未掀开,见不到她爸,乌云和yīn影暂时被压到角落里。

  因为有姜淳渊,理所当然的变得淡定从容。

  心不再飘浮在虚无里,空落落无法着陆。

  姜淳渊一早起chuáng,做了早餐温着,没到上班时间就赶去公司。

  九点上班,才刚七点,大厦里空旷寂静。

  入夜闭了门窗,早上还没透气,空气cháo而闷。

  姜淳渊进了办公室,先开窗,转身时有一瞬间的惊诧,随即微微一笑。

  “怎么这么早来上班?”

  “猜你今天会来得很早,所以过来通风报讯。”郑谷雨笑道。

  深咖啡色亚麻长裙,粗糙生硬的料子,行动间,却令人想到“飘逸”。

  姜淳渊的目光在她的裙子上停顿了两秒。

  “好看吗?”郑谷雨扯起裙摆,大转身,裙摆如波làng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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