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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占男友_何征cross【完结】(47)


“阿姨……”刑厉坤给老太太顺背,被她一把挥开,“你别碰我!”
先前刑厉坤到他们家,跟宋谨腻腻歪歪的时候她就觉着怪,没见过哥们之间这么好的,见天的撩来逗去,恨不得黏成一根双棒,可宋谨向来朋友少,刑厉坤也的确照顾他,宋秀芝就下意识忽略了那种不靠谱的念头,觉得是自己封建古板,不习惯年轻人的路数。
现在琢磨琢磨,他们俩那样,要是换成热恋中的一男一女,那就完全不别扭了……说到底,还是当妈的偏疼儿子,舍不得这么糟蹋揣摩。
可程悦一出现,一个大男人打扮得清清艳艳,那掐腰J腿的架势,那比女孩儿意恋没瓜钢碌牧常跟刑厉坤拉拉扯扯间三言两语,宋秀芝立刻明白过来了,脑子里惊雷震响――
刑厉坤就是那个!而且正勾着他们家宋谨,做不要脸的事儿呢!
宋秀芝嘴唇哆嗦,脸色苍白,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好端端的儿子被人勾跑了,和外人合起来骗她,往她心里捅刀子。
宋秀芝气愤、怨恨,嚼了满嘴苦涩,最后只剩下呆滞和沉默,像是忽然老了十几岁……
刑厉坤在旁边蹲着,眼底憋出一层蛛网样的血丝,牙根都咬酸了,无话可说。
还能说什么呢?
说您儿子跟我两qíng相悦?说您儿子已经是刑家的媳妇儿了?
刚才宋秀芝担心他惹祸的样子,就是拴在刑厉脖颈上的套索,活生生卡住了他的喉咙。
宋秀芝不死心,抖着手掏磨花了的老人机,要给宋谨打电话。
刑厉坤急了,“阿姨,您别这样,我先跟您谈谈成么?”
“我不跟你说,我找我儿子。”宋秀芝晕晕虚虚站起来,直打晃悠,刑厉坤前后护着她,高大的身子拢成一堵坚实的墙,生怕人摔了。
那边宋谨接通,宋秀芝哑着嗓子问他,“儿子,你现在……在X市呢?”
宋谨说,“是啊,在X市影视基地跟组,等忙过了前面这段就有空了,到时候回来陪您几天。”
“你现在就回来。”
她嗓音抖出哭腔,特别恨自个儿,觉得自己眼睛不亮,没替儿子瞅准道儿,甚至还推了一把,是她跟宋谨叨叨过的,大坤这人不错,你好好处……当时怎么就瞎么俩眼的,没把儿子看牢呢?
宋谨晕头巴脑的,“妈,怎么了啊?”
宋秀芝喝到,“我让你回来!”
“……出什么事儿了?”
“你回来!不许跟着刑厉坤再混了!那工作咱不要了!”宋秀芝泪流满面,哽咽道,“宋谨,你要是不回来,我就当……就当没生过你,以后你也别认我这个妈……”
“……”宋谨那边哐啷一声,打翻了什么东西,隔了几秒才缓缓地说,“妈您等我,进屋歇着,我马上回来。”
老人机的话放很大,刑厉坤听得清清楚楚,心也跟着凉了半截。

第65章 爱子心切

宋谨撂下手里一堆事,下午的会也不开了,买半小时后的头等舱,第一回没心疼那俩钱。
他七上八下的,揣摩宋秀芝的心思,没料到事qíng会这么突然。
宋秀芝骨子里是个很传统的女人,把结婚生子看得顶天大,尤其她自己婚姻不幸福,就把希望都寄托到了宋谨身上,盼着儿子能娶一个好姑娘,踏踏实实地过日子。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宋秀芝躺在屋里哭,眼泪打湿了半个枕头,还是不相信宋谨会跟男的搞到一块儿去,她伤心之余,还特别生气――我儿子人长得俊,男人那一套零件也全乎,凭什么就得让人压着欺负呢?
院门紧闭,刑厉坤焦躁地在台阶上蹲着,守着丈母娘,等着媳妇儿,烟头火星深吸一口就烧掉半根,没一会儿功夫,脚边就戳满了烟屁股。
刚才打过去十几个电话,宋谨一个没接……刑厉坤的眉眼罩上一层浓重yīn影,眼圈发红,腮帮子鼓动,无声挫灭了手里的烟头,在指肚烫下一道焦黑色。
宋谨到家将近中午,跑出了一身大汗,远远看见家门口蹲着个人,心窝子像被砸了一拳。
他没见过这样的刑厉坤,这人哪怕在光明小区满脸淌血地给人按住,也挺着脊梁勾着唇,天生自带一副匪气的大爷样儿,现在像是给人放了气,又蔫又颓的,脸色yīn得乌云滴水。
刑厉坤小时候皮了让刑则关书房,他敢从二楼往下跳;再大点在君区闯祸,蔺严把他吊在树上揍,他倒翻过去猴坐着,掏O鸟滋蔺首长一身湿;后来刑远平把他抓去国外亲自看管,这人偷了护照,半大小子人生地不熟的,敢玩一圈欧洲自由行。
在刑厉坤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怕这个字,可这一回,他怕了。
怕是因为爱,他怕宋谨两难,怕宋谨觉得他比不上亲妈,怕宋谨说要一拍两散――宋谨就是他的七寸、他的软肋,连自个儿都碰不得的地方,他能赢宋谨么?他舍得赢么?
宋谨已经在他心里扎根生芽,拔o出来会扯着心脏、见血带ròu,他受不了这个,他得疯,得把人绑了藏了,没日没夜地狠狠地糙gān,直到藤树纠缠根深叶茂,最后拥抱着枯萎老死。
宋谨走近了还没开口,就被刑厉坤猛扣进怀里,鼻子撞得酸疼,一双铁臂几乎把他拦腰勒断。
刑厉坤眼睛充血,高大的身躯微微发抖,“宝……”
他那一声,沉重而嘶哑,喊得宋谨心软。
宋谨喘着,捞这人短硬的发茬,一下一下地顺,“早晚有这么一天,我能扛过去。”
“不分么?”
宋谨坚定道,“不能分。”
就这么三个字,刑厉坤的心不乱了,野火骤熄,冰川消融。
宋谨说,“等急了吧,我手机落酒店了……”
刑厉坤把嘴唇紧紧贴在宋谨的颈动脉上,像是在磨自己的命,好半天才松开人,“别和咱妈死磕,她身体不好……你多哄着点儿,她要是动手,你就跑,跑我这儿来。”
不管是刀子扫帚还是jī毛掸子,老子帮你扛,不让你掉一根头发。
宋谨没忍住笑了,你当是你们老刑家粗bào执1法啊?“我妈不打人,要打刚才就先揍你了。”
他话音刚落,院门开了,宋秀芝头发蓬乱,眼睛肿着,面无表qíng地说,“回来了就进来,我还有话问你。”
她扫到俩孩子拽在一块儿的手,眼珠子被烫到似的颤动,想到是一回事儿,亲眼见到,又是另一回事儿。
刑厉坤想跟进去,宋秀芝啪得甩上门,脸差点儿被拍平了,他不放心,拼命往门上凑,要听里头的响动。
没想到母子俩直接进屋,啥也听不着了。
宋谨一路走一路看,看着那个他熟悉又陌生的院子,慢慢红了眼圈――
他们家歪了好几年的下水槽换了新的,停小三轮的侧墙装了遮雨棚,每次出屋容易崴脚的那个台阶,也给悉心地拿水泥抹成了缓坡。
这都是刑厉坤gān的,宋谨工作忙,他就替媳妇儿尽孝道,仔细地照顾丈母娘,每次来都拎着大包小包,再把家里爬高上低、肩扛手挑的活儿gān了,一个人开三小时车来,再开三小时车回去,没有一句怨言。
他爱宋谨,就拿宋谨的妈当自个儿的妈,那份用心是装不出来的,不砸大把的钱,不说花言巧语,刑厉坤献得那份殷勤,是掏心窝子里最热乎的温度去捂着宋秀芝,用对亲人的方式去对她好。
就因为这样,宋秀芝没法铁石心肠,没法厌弃刑厉坤,哪怕她听程悦那些混账话,第一个反应不是怪这人勾了自己儿子,而是冲上去拦着人,怕他发狠惹事。
宋秀芝看儿子一双眼睛不打弯儿,直勾勾盯着客厅墙角新添的空气加湿器,心里五味杂陈……
儿子从小到大就没让她cao心过,没让她失望过,是这一片孩子里出了名的听话孝顺,可这一回,她是真没把握,刚才她看到宋谨跟刑厉坤说话时的眼神和表qíng,心就落到了谷底。
宋秀芝问,“什么时候的事儿?”
宋谨沉默了几秒,“过年那会儿……”
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这俩孩子眉来眼去的,甚至还睡到了一个屋一张chuáng,都是她首肯过的。
宋秀芝的手有些哆嗦,努力稳着qíng绪说,“那也不长,趁早分了吧,你们俩在一起能有什么出路?能扯证吗?能生孩子吗?没有这些,等你们过了热乎劲儿,三年五年的,还是要分。”
宋谨抬眼看她,“妈,您觉得结婚生子,就真能过一辈子吗?”
宋秀芝苍白了一张脸憋着泪,宋谨瞬间就想抽自己一耳光,这话能说吗?!
宋秀芝当年也结婚生子,兢兢业业地维持一个家,可他刚上小学,那男的就跟宋秀芝离了,和厂子里一个小秘书好到一块儿,这么多年都没来看过他们一眼。
这事儿是宋秀芝心口的一块陈年旧疤,她这辈子连婚都不愿意再结,就这么突然被宋谨翻出来,鲜血淋漓地抽疼。
宋秀芝哆嗦着嘴唇,声音猛地拔高了,“是,结婚生子都过不了一辈子,你们俩就能长久?男的和男的,那就是造孽、瞎搞!宋谨你糊涂吗?你往后几十年不活人了吗?你让人家戳咱们老宋家的脊梁骨!刑厉坤这些好,妈不要了,妈不稀罕,合计合计折了钱,我全都退给他,我不欠他的!我就只想我儿子过正常日子!成吗?这样成吗?!”
宋秀芝说不下去,捂着脸放声痛哭,她撑了这个家二十多年,终于老了,不中用了,扛不起这么重的担子了。
好好的一个儿子,怎么就突然毁了,疯魔了……
“妈……对不起。”宋谨把人搂进怀里,拍着他妈颤抖的背,也哭了,他心口被豁开一道,嗖嗖地往里灌风,凉得刺骨,也只能生忍着,他和刑厉坤那座吊桥的绳索,就握在他手里,稍微一丢手,这辈子就得两岸相隔,再也走不过去了。
宋谨愧疚,觉得自己特别残忍,他就这么一个亲人,一直相依为命,为彼此而活,可他现在多了刑厉坤,宋秀芝却失去了半个儿子,也永远不能享受含饴弄孙的天伦之乐。
小时候宋谨坐在卖菜的小车里看书,三九天风雪jiāo加,宋秀芝拿矮瘦的身子给他挡风,家里的jī蛋从来舍不得吃,全卧在宋谨碗里,那一年宋秀芝急xing肺炎住院,耽误了宋谨高考,她哭得连肺都没好全乎,一咳就是许多年。
宋秀芝的这份养育之恩,实在太重了,她耗光了一半的生命去哺喂宋谨,这份恩qíng是压在宋谨肩头的扁担,让他走过刀尖时伤口深刻见骨,心里却恨不得能再疼一点儿、再多流点儿血,好让自己能体味和分担宋秀芝的痛苦。
宋秀芝在儿子怀里哭,薅着他的袖子不松手,似乎这样宋谨就不会跑了,不会再跟刑厉坤混到一起。
“儿子,你再听妈这一回,妈求你,和大坤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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