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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一起不科学_六合锦【完结】(20)


“什么好消息?”胡锐上下打量了这个兴高采烈的伤患,觉得丫过几天就能活蹦乱跳了。
“你猜。”胡锐走进屋里,路郝关上了门。
“我说你别学我成吗?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路郝那样给胡锐的直观感受就是他被撞的不是大腿,而是脑子。
“料你也猜不出来。”路郝那嘴都咧到耳朵后面去了,“路爱国那老混蛋给我50万!50万!”路郝的一只手举着,支楞出五个手指头在胡锐眼前晃啊晃的。
胡锐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那嘴张得恨不得能吞下一个jī蛋。他想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想破头也猜不到这好消息。
过了会儿胡锐才反应过来,亢奋的拉着路郝非要路郝给他讲讲是怎么一回事儿。路郝就把那天在医院小花园会面的种种,一切都事无巨细认认真真的讲了一番。讲完胡锐才知道,原来这钱不是路爱国主动给的,是路郝那厮舔着B脸要的,但是也正好,他也觉得路郝他爹路爱国挺不是东西的,甚而他还觉得路郝才要50万都要少了,真应该多要点儿似的。
虽说路爱国是他们的长辈吧,但是无论如何他们对路爱国的所作所为也不能原谅。在胡锐的心里,路郝这发小儿经历过的,远比一般家庭的同龄人多多了,要说甜几乎没有,苦倒是能一箩筐一箩筐的往外倒。他现在跟着路郝管路爱国叫老混蛋还算好的呢,路爱国要不是路郝的亲爸,胡锐真想用他那小细胳膊小细腿儿,往路老混蛋的身上招呼招呼练练拳脚功夫。但是50万对路郝来说也不算小钱了,胡锐第一次觉得路爱国那老混蛋终于办了一件人事。
“酒吧那事儿,你跟李泽雨谈了吗?”路郝谈完50万到手经过,话锋一转。
“啊……啊那事,我给忘了。”胡锐一下反应不及。
“你瞅瞅,你那是什么脑子!”路郝挺抑郁。
“我…我,就上次我跟他见面,我们俩聊别的事儿了,就把你的事给忘了。”
“你们俩能有什么事?”路郝顺口答道。
“你问那么多gān嘛?”胡锐略有不满。
“我没想问,就随口一说。”路郝顿了顿,就跟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睁大两眼看着胡锐“你们俩难道还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没想到这话问的胡锐反应还挺大,二胡儿当即就觉得自己脸上发烧,支支吾吾的说:“你…你可别…别瞎扯啊,我…我们俩能有什么秘密?”胡锐言辞闪烁,路郝嗅出不寻常的味道。
路郝本来要对胡锐“严刑拷打”bī问点什么猛料出来,结果小文从卫生间出来跟胡锐打了一声招呼,路郝这才罢休。
胡锐来他都没第一时间出来迎接呢,有点不对劲儿。路郝思忖。他看了看小文的脸色,跟平常一样,没什么意外qíng况啊,那是因为什么呢。路郝自个儿左思右想,殊不知小文愁得就是他。
胡锐是个快嘴的,为了转移话题掩饰自己那点儿窘迫,他花了心思在小文身上,把路郝打了李泽雨酒吧的主意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小文张了张嘴没说话,心里想路郝要是做了酒吧老板,他岂不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了么。
真是高不可攀的节奏啊。
胡锐和路郝全程都在说话,两人商量几时约了李泽雨云云。文寒不太能搭上话,大部分时候都在听,是一个比较合格的倾听者。尽管他不善言辞,在这三人间的小圈子中却并不显得突兀,相反倒是意外的和谐。
胡锐又坐了一会儿就走了,文寒把人送到楼下,他看着胡锐走远了,才找了个小区里随处可见以便供人休息的木头长椅坐下。长椅依树而建,大大的树荫将这个整张椅子的活动区域完完全全的罩住,人坐在这里乘凉,伴着细风,说不出的舒服惬意。
文寒也就坐了两三分钟,很短。
夏天来了,是好过冬天的季节。但冬天还会远吗?。
文寒上楼的时候,路郝正在讲电话。他想也许是李泽雨吧,就径自去了路郝的卧室收拾屋子。
路郝的整个家都透露出一股子单身男人公寓的感觉,脏、乱、差这三点是特色。
文寒想起来上大学那会儿,宿舍里的另外三个室友都跟路郝习xing差不多,东西乱扔,衣服也不知道gān不gān净,反正摆的哪都是,被子常年不叠攒成一个球儿,最好笑的有个哥们儿水杯和刷牙缸子都傻傻分不清……。
踏进路郝的卧室,文寒真有种一瞬间回到大学时代的错觉,房间除了格局不一样,但是脏乱差是一样一样的。看的人脑仁儿发涨,又分外亲切。
文寒一个头两个大的整理起房间,做家务他有经验,全败大学生活四年中舍友们的千锤百炼。就为这,室友们可不止一次夸他“贤良淑德小媳妇”。
本来文寒还想问问路郝什么东西放在哪,先清楚路郝的个人习惯,省的路郝到时候找东西找不到,结果文寒在打开衣橱的那一刹那就打消了这个顾虑,衣柜挺空,有几条皮带蜿蜒挂着,还有两件皱的根抹布似的T恤…再然后就是一摞的没拆开的烟,少说也有十来条……码放的整整齐齐,真是怎么看怎么怪异。这qíng况真把文寒整无语了,这是衣柜啊还是烟柜啊!
文寒在屋里忙上忙下,全然不知路郝站在门口专注地看他。
小文背对着路郝划拉着地上的“垃圾”,一边挑一边捡,看什么是垃圾、什么是有用的,游戏手柄、空烟盒、花生壳儿、手机充电器……真是应有尽有,小文郁闷的发出阵阵的叹息声。
等等!这是什么?文寒仔细一看,看了个大红脸……原来他手上拿的是个没拆封的避/孕/套/儿。他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维持着僵硬的姿势,石化了。
路郝站着,一眼就扫到文寒手里的东西,乐的直不起腰来,小文那反应也太逗了。
文寒听见笑声,扭头一看,对路郝没好气的抗议了一句:“看什么看!”
路郝眉毛一挑,呦嘿,小文还有脾气了。他想也不想就一句:“看你呢,真~贤~惠~。”贤惠两字还带拉长音儿的。
贤惠这词是形容男人的么这自古以来就是用来形容广大的女同胞们的,路郝说的文寒直接词穷,无话反驳。
之前舍友形容文寒贤良淑德他知道是玩笑话,听听就过去了,也不发表什么反抗xing的意见。但今天从路郝嘴里说出的“贤惠”二字,文寒听了脸更红了,要滴出血来似的。
文寒那点生根发芽的什么什么小心思,在这一刻旖旎的飞扬起来了。
路郝见文寒不说话,又道:“先别弄了,一会儿你替我去楼下接个人行吗?”
“行。是李哥吗?”文寒一下想到李泽雨。
“不是。”
“那是?”文寒想不出别人了。
“恩,这个怎么说呢,是个你不认识的人。”路郝一着急就习惯xing挠头,“就是,算是我弟弟?”
路郝说到这,文寒的眼睛睁得很大,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路郝有个弟弟,原来路妈妈当年在世时生了两个儿子吗?他俩认识这么久了,头回听说啊,别提多新鲜了。
“是个,也可以说算是我认的弟弟吧,不是亲的。”路郝说话大喘气,这才说出实qíng。他看文寒脸上的表qíng就知道文寒理解错了。
果然,文寒似懂非懂的接受了这个事实。他站起来往外走,经过路郝身边的时候,跟路郝说了一句:“你等我洗洗手。”
文寒话刚说完,路郝的手机热闹起来,有人来电话了。路郝接了电话说了几句“嗯”、“啊”、“好”之类的又挂了。
文寒洗完手出来,路郝就告诉他人来了,应该快到楼下了,路郝说来人是个二十左右的青年,身穿白色t恤军绿色长裤,头戴一顶红色棒球帽。小文一听这描述,就好似电影里常演的地下工作者接头儿似的。
文寒下楼的时候才想起来路郝忘了告诉他这年轻人姓甚名谁了,他自己也是的,一着急就忘了问。难道一会儿见面的时候,他就管那人叫“路郝的弟弟”吗?

☆、探伤

文寒下楼等了有阵子,也不见有人来。他心想路郝所在这幢楼挺好找的啊,那人不能迷路吧,可是刚才路郝说他弟弟就要到楼下了,那现在人在哪?
别说人影儿了,连半个流làng猫的猫影儿都看不到。他出门急,忘了带手机,现下想给路郝打个电话说说都不行。但是他又不敢回去,他怕他一走那人就来了。
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估计木头长椅要是会说话,肯定开口叫文寒滚蛋了,小文那屁股蛋子在椅子上坐不实,一会儿沾一下一会儿沾一下的,就是木头椅子也得烦。
等人这活计总是太难捱,一秒钟就跟十秒钟似的难过,岁月都无限悠久,huáng了绿叶huáng了小糙的。
就在文寒坐立不安的等待中,离老远走来一个人,那人个头很高身量颀长,远看和路郝不相上下。随着越走越近,文寒越发看的清楚,白衣服绿裤子红帽子,肯定就是路郝的弟弟了。文寒两眼放光,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人盼来了。
隔着十几二十来步远,文寒早就迎了上去,他一张嘴想叫这人名字,发觉不对,他压根儿不知道人小孩儿叫什么,就只好按照事先预想的那样改了口:“你好,请问你是‘路郝弟弟’吗?我是文寒,路哥应该跟你提过的。”
来人正是孙志智。
他听见文寒嘴里说出来那句“路郝弟弟”就直发懵,路郝是真把他当弟弟了啊!但他仅仅是心神恍惚了一小下,也就不到0.000001秒吧,所以文寒后面说什么,他一概都听见了也都听清了。他一猜路郝那个马大哈就是忘了把自己叫什么告诉人家了,于是他大大方方自报家门。
“你好,哥跟我提过你,我叫孙志智。”说话的这人眉目清俊,帽子下的五官立体又略带青涩,带着青年独有的没长开的阳□□。短袖下露出的手臂结实健壮,肌ròu满满,一看就是经常锻炼,看的出来这青年平时肯定喜欢体育运动,绝不是健身房随便练练的中看不中用的花瓶肌ròu。
原来叫孙志智。年轻真好啊!
文寒看着青年浑身沐浴在上午明晃晃的日光里,亮的耀眼,身材挺拔高大,走到他近前他才觉得这人可能比路郝还会高一些,不过他也吃不准。
“你好你好。”文寒这人吧,多少有点认生,他对着不熟或者没见过的人,总是很拘谨。眼瞅人家青年小孙自报家门,他伸出右手就要上去跟人家握手。
我去,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流行会面握手这一套?文寒已经在心里唾弃自己千遍万遍了,他就是个山沟沟儿里来的土老帽儿!哎…但搁不住伸出去手总归是不好再收回来了,要不会更显得尴尬。
不过这个叫孙志智的青年倒是不甚在意,他两手提着东西,右手的换到左手,腾出右手来简单而又礼貌的满足了文寒握手的冲动,完成了这个庄重而古老的见面仪式。然后又把左手提的两袋东西,分回了一袋到右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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