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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一起不科学_六合锦【完结】(30)


他们两个人斗得你死我活,别人实在不好加入战斗中去,因陈一白拿着刀,在场的客人和工作人员都有所忌惮,只得打电话报了(警)。
屋里虽然开着中央空调,冷气尚且充足,但是路郝还是被陈一白的连续出招搞得大汗淋漓。所以路郝和陈一白接连缠斗几个回合,路郝虽然没被陈一白刺中,抵挡起来也越发吃力。
再看陈疯子那体力,就跟嗑药了的电动马达一样,力量源源无穷,横冲直撞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却是让人难以招架。
文寒正在后边仓库清点存货,有个叫大力的同事跑进来告诉他“路老板和人打起来了!”他急忙和大力跑出去。还没到风bào中心,就有一个他不怎么叫得上名字的新同事拦住他问“李泽雨在哪”,他一想李泽雨和胡锐今晚根本没来,两人双双说有事不来了。
文寒这下犯了难,他想要给李泽雨打个电话,奈何吓手抖,电话怎么也拨不出去。等他通知了李泽雨,和另外两个同事赶到的时候,文寒这才看清楚闹事的就是叫他担惊受怕的陈一白!
“陈一白!你给我停下!快停下!你疯了吗!还不停下!”文寒本以为自己叫停,陈一白就会住手。可这会儿陈一白根本就不是人了,他压根听不见有人“叫停”,他脑子里只想着“砍!砍!砍!杀!杀!杀!弄死一个是一个,都死了才好!”
路郝这边听见小文喊“陈一白”,惊觉原来这就是小文前任啊,怪不得啊怪不得,真跟疯狗一样啊!他动作一顿,给了陈一白可乘之机,眼看一刀就要招呼到路郝前胸,文寒吓的一闭眼,心想他真是对不起路郝,万一路郝有个三长两短,他……他……他也……
“咣当”一声,刀掉落地上的声音。文寒睁眼一看,孙志智胳膊正在淌着血,陈一白蜷着身子侧卧在地上。
原来刚才说时迟那时快,孙志智用胳膊替路郝挡了那关键的一刀,刀口不算很深,但是血流的不少,极是吓人。
陈一白是个怂货,不仅如此,还是个晕血的糙包。他甫一见血,立马手软脚软浑身力气被抽gān了一样,躺倒在地上微微抽搐,叫孙志智都没办法在路郝面前一展身手,那货自己就见血吓成SB了。
这行凶的陈糙包,岂是“没出息”三字能形容的了的,几乎是丢人丢到外太空。

☆、弟弟?

路郝在所儿里见到了这辈子他最不想见到的两个人,路爱国,以及他的现任妻子――刘姓女人。这要搁古代,这女人目前就得改名为“路刘氏”了。
然而生活跟他开的玩笑并不止这些,最最最最最讽刺的就是孙志智居然是路刘氏的孩子,也就是刘姓女人那早死了的老公的遗腹子。路爱国和“路刘氏”就是来领自己的儿子孙志智的…
然则这些年,他那个所谓的亲爹路爱国,居然一直在扮演着与他没血缘关系的孙志智父亲的角色。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路郝才是路爱国的亲生儿子啊,他对自己的儿子不管不顾不闻不问,居然跑去别人家给别的小孩当爸爸啊!那个小孩不仅不是他路爱国的种,就连姓氏都不随他的!
路爱国真是把“奇葩”修炼的炉火纯青,让路郝整个人都寒心到无以复加,俨然到了一个登峰造极的境界。
本来路郝一下要了路爱国那么多毛爷爷,心里还觉得多有不妥,他觉得就好像跟变相勒索似的,即使那人是他亲爹。但是这一刻,他觉得就算路爱国再给他500万,也没办法化冻他受伤的心。毕竟钱只是身外之物,也不是万能的。
路郝不知道“哀莫大于心死”用来形容他现在的心qíng,到底合不合适,反正他对路爱国算是彻底死心了。这么多年,埋藏在他心底俨然已经成为习惯那那一个念头,期冀着自己的亲生父亲有一天回到自己身边的这个念想,彻底化成灰烬了。
还有孙志智,应该早就知道他路郝是谁吧。可真难为孙志智一口一个“哥”,叫的那么真挚亲热,让路郝都信以为真了,原来根本就是个骗局而已。
他没心思琢磨这一家三口为了什么要这么算计他,难道还嫌他活得不够惨么,此时此刻,他自己都把自己当成一个笑话看了!本来他把小孙当朋友看,当弟弟似的对待着,结果一颗真心却换来孙志智的欺骗。
真是把他当猴耍啊!可怜路郝还真就被耍了,团团转照着人家事先写好的剧本,猎物一般一步一个脚印儿踏踏实实踩进猎人设好的圈套,舔着脸双手奉上真心,人家一把接过来捏个粉碎。
路郝心里早是念及不上孙志智为他挡了一刀的恩qíng,他怕就怕,流的那些血都是演戏演的。他跌跌撞撞走到大门口,想着就在这等着小文回来一起回家。
文寒被路郝支使着去买冷饮那功夫,根本不知道此时的路郝,经历着人生中怎样的冰火两重天。
鉴于陈糙包那个qíng况有点麻烦,于是先被送了医院。剩下路郝和孙志智两人也算是当事人了,需要来做个笔录。文寒担心不过,也跟了来,才一到所里就被路郝支出来买东西。
文寒提着手里的绿茶袋子,越发吃味。要是刚才那一刀,他能替路郝挡了该有多好!可惜偏偏他是个胆小如鼠的,就是吓的当场闭了眼,却是什么忙也帮不了。回过头来再想想,他惯是个怕疼的,陈疯狗那一刀下去不定多痛不yù生呢!想到此处,他又不敢再想下去。
文寒思绪一拐弯,又绕到了孙志智这儿。再看看人家小孙,那叫一个神勇无敌,当时准是不假思索就把胳膊伸到刀口下了吧,是铜皮铁骨怎么,还是不知道疼?他流的血也是真的吧!文寒的脑子被夏日暑气蒸的晕晕乎乎,一边狠狠唾弃自己,一边又担心自己是否中暑了。
文寒一回来才到门口,就见路郝一副双目无光失神落魄的样子。这才多大会儿功夫,路大活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他刚才也没受伤啊,唯一的那一刀还被孙志智挡了。文寒瞧他眼神中似乎还隐约带了一股恨恨之意,他以为自己看错了,赶忙揉了揉眼,却是越发看不懂了。他刚想问路郝“怎么了”,没想到一下被路郝抱了个满怀,就听头顶传来“小文、小文”的哽咽呢喃。
文寒脑子“嗡”的一声,想来自己可能真中暑了,要不他怎么总能遇上路郝伤心呢。
他们两人一路回到路郝的家,路郝的手一直攥着文寒的,还好是晚上,要不光天下日之下文寒还真怕遇上世人不怀友善的探寻目光。
好不容易到了家,文寒劝着路郝洗了澡之后,自己也匆忙洗了洗。他担心着那人,进了路郝的房间才发现灯没开着,一片漆黑。他刚要打开开关看看chuáng上躺着的那人,就听路郝说了从外面回来的第一句话:“别开灯,过来这边。”
文寒依言走到chuáng边,路郝往里面躺了躺,拿手拍拍身边空出的位置,文寒犹豫了一下,侧身坐在了chuáng上。黑暗中那人挪过来,枕在文寒的大腿上,抱住文寒的腰。文寒微不可查僵了僵身子,抬起手轻轻顺着路郝的后背以示安慰。
事qíng好像顺理成章的就那样发生了,文寒的鼻息间充斥着路郝灼热的气息,唇齿jiāo缠,忘了是谁先主动的。良久,四片唇瓣分开,两人的呼吸都有点局促。
文寒闭着眼睛等着下一步,那人却是没再继续下去。他说不出是松了一口气,还夹杂着一点儿小失落。总之,他自己也是心qíng复杂,说不上一二。
夜极是静,文寒睁着眼睛在黑漆漆中盯着天花板,他怕自己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反复回忆起和路郝接吻的感觉。他羞的脸颊发烫,也不敢用手试试脸上的温度,生怕打破这宁静的平衡。
身边传来路郝一呼一吸规律的鼻息声,大约是睡着了。文寒听着那人的呼吸声,倒是放心了,这回他可以安心的失眠了。
天将要擦亮,文寒就蹑手蹑脚的逃回了自己的房间,他屋里没装空调,热得不行。而客厅的空调坏了还没修,眼下只有路郝那间屋子有冷气。他是不qíng愿回去的,万一一会儿路郝醒了,他要说些什么,怪窘的。装睡他又不在行。
他在自己的房里,一会儿躺下一会儿坐着,一会儿拿着扇子扇风,一会儿拿着毛巾擦汗。夜未央,他这不像失眠,倒像得了多动症。
文寒重重的叹了口气,真是热的不行,心烦意乱。他起身进了浴室,打算再冲个澡解解暑。

☆、卖车

路郝浑浑噩噩睡了一觉,jīng神越发萎靡不振。头天晚上他被噩梦纠缠一宿,梦魇的厉害。
梦里他好像变成一名江湖侠客,武功卓绝所向披靡,浩瀚武林间竟无人是他的对手。画面一转,他被困在一间四面都是黑墙的宽敞大厅里,空dàngdàng的,然而还没等他细究自己身在何处,电光火石间,突然冒出了一种丑陋不堪闻所未闻的怪物大鸟。那怪鸟人头shòu身长着宽大的翅膀,所及之处皆是一阵飓风过境,呼呼风声不绝于耳。
路大侠眯fèng着眼,却是看不清那怪鸟面相何为,只见怪鸟头部罩着一团隐隐透明的灰色薄雾,怪物大鸟一开始只是乱飞,三五只一起展开翅膀,黑压压一片把空dàng的大厅填的满满当当,压抑到窒息。
到后来,怪鸟们疑似突然察觉了路大侠的存在,居然展翅齐齐飞向路郝。
随着怪鸟越飞越近,路郝惊恐的发现罩在怪鸟头部的薄雾消失了,而庐山真面目居然是路爱国的脸!这还不算,路爱国的脸停顿了几秒,怪鸟们的脸变脸一般的换成了孙志智的脸,然后又变幻成“路刘氏”的脸!这三张脸依次轮流变化,吓得路郝冷汗连连。
路郝武功施展无用,只得四处逃开,然而那鸟在他身后却是穷追不舍。
待到怪鸟把路郝bī到一处无路可退的角落,怪鸟张着血盆大口冲着路郝怪叫。
路郝只觉阵阵腥臭之气扑面而来,他眼睛一闭,也不知自己是在梦境中,索xing横了心,想着大不了一死也就解脱了,然而那怪鸟见他这般慷概就义的模样,却是突然没了动静。
路郝等了半天什么都没发生,怪鸟的嘶鸣也陡然消失了,他还以为怪鸟走了…结果睁眼一看,就看围在他身边的怪鸟们,一张张全是路爱国流泪的脸,路郝脑子发蒙,“嗡”的一声闪了一道白光,就醒了。
路郝的手往身边的chuáng上划拉了几下,空的,看来小文已经不在这里了。
他突然松了一口气。
路郝下chuáng去洗了一把脸,走进客厅看见小文站在窗户旁往外看,他走过去,小文轻轻的往一边挪了挪,路郝看见窗外孙志智抬头看着他们家的窗户,他扶了扶前额,走回卧室重重把自己摔回chuáng上躺着,仰面朝天,似在拥抱失落。
文寒鼓起勇气走进路郝房间,往chuáng头柜上放了一杯温开水,随即坐在chuáng侧未发一语。路郝闭着眼,此刻心里竟十分熨帖,好在…自己现在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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