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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患者的正确打开方式!_尘惓【完结】(25)


她气得发疯怒吼,吼得提不上气!揪着衣领子直喘,身边的二老连忙过来帮她顺气,两个小不点见妈妈哭,连忙扑过来抱着她的大腿也直哭。
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看得岑b有种满心地负罪感,尤其是李海花喘得难受地揪领子却依然瞪着他的那个……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眼神。
明明不是他的错,但他还是后怕地退了一步,却碰到了什么东西,他疑惑地转过头,就见沈沂抬起脸看着他,面无表qíng。
单纯地面无表qíng而已,岑b没从他眼底看到什么不信任和怀疑,只是单纯的觉得事qíng重大,单纯的担心,单纯的笑不出而已。
岑b不禁松了口气,最怕沈沂有什么出格的误会。
他转头看向李海花说:“张球只是找我做个jiāo易。”
“jiāo易?”李海花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突然地就哈哈大笑了起来:“他都恨不得废了你还会找你做jiāo易?岑先生,你别这样逗我开心好吗?”
岑b就当做没听到,自顾自地说:“他让我必要的时候帮你们一把。”
李海花冷笑了声,伸手就把他们往外推:“滚吧滚吧!少给我假惺惺!我不需要!你就等着坐牢吧!”
话音刚落,不等岑b反应,李海花就拉下店里的卷帘门,将他们完全隔在外头。
作者有话要说:  

☆、C27、李海花的坦白

对于对方qiáng烈的拒绝,岑b并没有觉得什么,毕竟是人家对自己有所求,不可能还让他倒贴着去帮忙,所以在李海花关上门后,他就很gān脆地带着沈沂离开去吃饭了。
听到门外远走的脚步声后,李海花忙迫不及待地打了个电话给王席贵,冷声道:“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现在!十五万!快点!”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传来一阵yīn森的冷笑。
李海花皱眉,有些不耐:”你笑什么?“
冷笑声微微顿了下,随后停了下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说:“小姐,您哪位?”
李海花错愕了下,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怒了:“你别给我装傻!阿球找你帮忙!你竟然袖手旁观!要不是他没在警局揭穿你!你当你现在还能风光吗王席贵?”
王席贵在电话那边深深吸了口烟,轻轻吐了出来,呵呵笑道:“不好意思啊小姐,您打错电话了吧?还是说……你是来……敲诈?威胁?恐吓?栽赃?”
“你!……”
“好了小姐,我还有点事儿,先挂了。”
“你答应给十五万给孩子看病的!我家阿球连命都搭上了!你……”
话还没说话,电话就挂线了,李海花抓着手机依旧贴在耳边,双眼不可置信地瞪得老大,眼眶里都是泪,满眼血丝地瞪着面前的灰暗。
直到二老开口颤声地问怎么了,李海花才顿了下,却抑制不住地浑身冰冷地颤抖着。明明绝望至极,却还是牵qiáng地扯出一个苍凉的笑,笑着看那抱在一团的一家老小,犹豫了许久,竟然笑着说:“嗯,王老板说晚点把钱打给咱们,我一会儿出去看一看。”
二老一听,顿时老泪纵横,抱着孩子连连说着谢王席贵的话。
李海花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家人们,两个衣着破烂却和蔼慈祥的老人,两个稚气满满天真无邪的孩子,脑海里浮现出他家男人笑得一口白牙地搂着生气的她,着急得直哄的笨样子。
她伸手抹了抹眼角渗出的泪,温柔地笑着看他们。
这个家,终究是走不下去了。
……
回到家才刚坐下不久,超市的送货员就到了,岑b让他们把家具都给搬到二楼去,把旧chuáng搬到另一间空的客房里放着,而其他一些旧的没用了的家具就让他们带走了。
全部弄好之后,沈沂已经洗好澡出来了,岑b正穿着上次沈沂吵着要买的花俏围裙,皱着眉摆水果。
见他来,岑b就冲他招手说过来吃。
沈沂屁颠屁颠地就跑过去,岑b挑了块儿火龙果送他嘴里:“怎么样?”
“嗯,很好吃,先生。”
岑b满意地扬了下眉。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岑b吮了吮甜味的手指,把一大盘水果端给他,让他自己先去客厅吃,自己则去接电话。
沈沂点了点头就走,结果刚在客厅坐下,就见岑b风风火火地跑出来,急急忙忙脱掉围裙随手甩在沙发上,叮嘱沈沂吃完记得刷牙然后去睡觉之后,就夺门而走。
速度之快,让沈沂都还没能反应过来,就见不着人影了,他不明觉厉地定在原地,听到关门声才反应过来,一个人捧着一大盘的水果,吃了几块儿觉得好像也没那么好吃了,就放冰箱去。
电话是林浩打来的,他说李海花想见他。
李海花想见他?为什么?怎么牵扯上林浩的?进监狱了?为什么?
岑b紧锁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他感觉,他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就被牵扯进了不得了的事件里了。
到了派出所门口,刚下车的时候,就见一个原本守在门边的小警员迎了上来问:“请问是岑b先生吗?”
“嗯。”
“噢,林队让您跟我过来,这边走。”
岑b跟在他身后走,饶了没一会儿就到了审讯室,小警员停下敲了敲门后,对他说了句‘就是这这里了,请稍等’之后,便离开了。
岑b透过门上圆形的玻璃窗看到林浩正背对着门口,而李海花则半垂着头,刘海遮住了大半张脸,岑b看不清她此时此刻的表qíng。
林浩突然站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对李海花说了什么,便转身朝他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门一开,岑b就问道。
林浩有些挫败地摇摇头,说:“不知道,什么都不肯说,非要见你,你自己和她说说吧,我在另一边监控着,不会有事儿的。”
说着,指了指隔壁的房间,又拍了拍岑b的肩就走。
岑b进到审讯室关上门的那一刻,周围的空气突然的就压抑了起来。
这么小的一个房间,冷冰冰的毫无生气,只有一张长方形桌子摆在正中间,上面放着一盏台灯,苍白的光投she在李海花并不算太好看的脸上,浓重的眼圈,颊边未gān的泪痕……
显得有几分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岑b刚走过去拉开椅子准备坐下,却不想李海花突然整个人动作巨大地抖了下,随后在岑b诧异的注视下,扑过来跪在他面前,用力地抱着他的大腿,全身都在瑟瑟发着抖,哆哆嗦嗦地哀求道:“求、求您!求您救救我……不!是救救我的孩子!”
量是平时天塌下来都能做到不动声色的岑b,此时也有些不知所措了,毕竟谁都不会习惯有人对自己行这么大的礼。
于是忙双手穿过她的腋下把人拉起来,明明是着急的,然而却又要故作镇定道:“喂、喂你起来!”
李海花手软脚软地任着岑b把她扶上椅子上坐好,又开始哭得昏天黑地。
岑b被她的哭声震得有些头疼,从口袋里拿出手帕递给她。
李海花微微地错愕了下,忽然止住了哭声。她并没有抬起头看岑b,只是盯着那方朴素的帕子,泪光在闪烁,眸光在流动,随后双手虔诚似的捧到掌心里,把脸埋进去,压抑地呜咽了起来。
岑b静静地看着她,害怕微微一动,就会打扰到她的悲伤。
过了许久许久,哭声渐渐停下。
李海花用帕子擦了擦脸,抬起脸红肿着眼睛看着岑b,鼻音浓重得几乎听不清说地话道:“求您帮帮我……”
“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李海花垂下眼帘,缓缓低下头,额头贴在桌面,突然一下又一下轻轻撞着。
岑b看着她,没有阻止。
“王席贵骗我我们……”李海花说着,停下了动作,额头抵着桌面,眼睛死死盯着地板,淡然地说道,“阿球死了……在监狱里被人枪杀……”
“昨晚的事qíng,凶手抓到了……但是我不认识。我们才来杭州没几天,张球不是那种惹是生非的男人他不可能这么得罪人!”
“除了王席贵那老不死的就没人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岑b十指jiāo叠着撑住下巴,“你们的公司呢?”
“公司?”李海花突然冷笑了声,缓慢地抬起头看着岑b,笑着叹息,“都是假的……”
岑b不解地看着她。
“半辈子gān农活的大老粗哪里懂这种东西。为了孩子的病,全家只能上杭州,阿球刚来杭州那会儿只能去工地上搬砖,后来跟着老工头去jiāo报告的时候,不经意地遇上了王席贵。”
“王席贵觉得阿球人挺好,就让他到他的公司当保安……后来突发了大事儿,医生说孩子的病拖不住了!这三个月之内再不动手术,以后就难康复了!”
“阿球没办法,想到和王席贵jiāoqíng不错,就去找人家借。王席贵也答应借了,前提是要帮他gān一件事,不然不过账。”
“起初阿球以为只是在公司打杂,但其实没有那么简单。”李海花说着,顿了顿,又继续道,“他让阿球上贵公司帮他讨一笔谦让费。说是你们抢了他一个公司的商标。”
“阿球就去了,结果后来你也知道的,不是没讨到吗,他就只能给王席贵打电话,然后王席贵就让他从你身边那个小助理下手。”说到这,李海花突然激动了起来,抓着岑b的手恳求,“您千万别怪阿球对你家助理动手,他压力太大了,所以就……真的他不是故意的,您帮我跟你家助理道歉好吗?”
“继续。”岑b体贴地把面前的水移过去给她。
李海花拿起来就连忙喝了个见底,微微有些喘,继续道:“后来不是涉及到官司吗,阿球请不起律师,也找不到什么证据,况且你那助理还有个警察在后面撑着,所以阿球很快就败诉了。他被关了进去,我去看他的时候,他跟我说,王席贵会救他,让我不要担心……可……”李海花说着说着又哽咽了起来,低头去擦了擦眼泪眼泪,过了会儿才抬起头来,“可、可前两天我去看他的时候,他跟我说,让我们离开这里,回家去,不要再来了……然后还说他对不起孩子……说了很多奇怪的话!”
“我听不懂我听不懂!我就一直bī问他,后来他才说他发现了王席贵正在gān一件不得了的事qíng!可他不肯告诉我!他让我带着全家一块儿离开杭州……”她说着说着就又激动了,这次竟然用力地用膝盖顶撞桌子!
巨大的声响惊扰到了门外的警员,两个警员冲进来,见岑b很平静的坐着,便站在原地不动了,右手却摸上警棍,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没有人再说话,只有低低的呜咽声,狭小的房间里,四周都在回dàng这个混合起来的刺耳的声音,在哀叫着绝望与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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