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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席先生_言岁【完结】(46)


子衿平静的说了个好,也没有去看唐卿馨,就径自先走进了医院,丝毫没有注意到唐卿馨僵硬的表qíng和森森的目光。
席琛的目光习惯xing的追随着女人的背影,直到她彻底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里,才不紧不慢的收回视线,问:“找我有事?”
唐卿馨见他终于把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脸色才缓和了一些,“我看你昨天匆匆忙忙的离开医院,晚上又没有回老宅,很担心,所以……”
“有事。”男人只吐出了两个字,有些敷衍。
“原来是这样,昨晚打不通你的电话,我爸回家的时候也还在担心你呢。”
“是么,替我跟你爸打声招呼。”席琛顿了顿,字正腔圆地说:“他这么用心良苦,我改天一定亲自登门拜访。”
明明男人的眉目和表qíng并未有任何的异样,语调也和往常一样淡凉,可是听见他的话,唐卿馨的心底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她不安的笑了一下,“好,我一定会转告我爸的。”
紧接着,陷入了一阵沉默。
席琛淡淡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女人,“还有事吗?”
唐卿馨斟酌了一下,状似随口一问,“你和她怎么一块儿过来了?”
她指的是谁,不用多说也明白。
男人微抿唇瓣,旋即,不急不缓的答:“因为她昨晚睡我那儿。”
因为她昨晚睡我那儿。
唐卿馨的脸色唰的一下,煞白如薄纱,没有一丁点儿的血色。
她呆呆的,几次蠕动唇瓣,可是舌头就好像是彻底僵硬了,说不出一个字。
良久,她才颤抖的开口:“宋子衿就是,你说的那个女人吗?”
席琛平淡的嗯了一声,唐卿馨感觉自己身后的世界轰然倒塌,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她的眼前一片发黑,呐呐的问:“为什么?她哪里好了?没身份没背景,自己的亲生父亲坐牢了也没去看望过,这样无qíng无义的女人哪里值得你喜欢了?”
哪里值得?
席琛突然想起那日,安静空旷的走廊上,女人清浅冷静的声音,她说:“他不良善,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很般配吗?”
收回思绪,他忽然勾唇,声线平缓:“她哪里都值得。”
……
席琛在休息区找到子衿的时候,她正在和一位外国友人浅聊,也不知道两人聊到了什么,女人露出的眉目泛着笑意。
他信步走过去,停在子衿的面前,黑眸扫了一眼那位外国友人,微微颔首,以示礼貌,然后看向子衿,挑眉询问:“可以走了吗?”
子衿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身朝那位外国友人说了一串流利的英文道别后,对席琛说:“走吧。”
正yù走,那位外国友人急忙站起来,他好奇的打量席琛,深蓝的眸子带着试探:“宋小姐,他是你的男朋友吗?”
子衿还没开口,席琛已经用一口标准的英文替她回答了,“你好,我是她丈夫。”
外国友人愣了一下,没想到子衿已经结婚,尴尬的看了她一眼,后者冲他微微一笑,间接的默认了。
见状,外国友人也不好意思继续和子衿搭讪,客套的说了两句之后就先行离开了。
坐电梯的时候,子衿随口一问:“唐小姐呢?”
席琛答:“不知道。”
末了,他突然来了一句:“我们晚上去买对婚戒。”
婚戒?
子衿怔了一下,蹙眉:“为什么,我们的婚姻是假的,根本不用làng费钱买这些毫无意义的东西。”
毫无意义……
席琛斜了她一眼,“我没安全感。”
没安全感几个字从席琛的嘴里说出来很是诙谐,子衿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方才知道他是在指她被搭讪的事qíng。
正想解释,男人又不急不缓的开口了:“过两天就要去见我爸妈了,你说他们要是看到我们的手上连只婚戒都没有,能信吗?”
也对。
子衿思忖了几秒,到底是妥协了。
反正到时候他们之间的jiāo易结束了,再把婚戒还给他不就行了。
……
席琛带她到CT室做了几项检查,结束之后,就领着她到自己的办公室休息。
刚开始,子衿是拒绝的。
她坐在沙发上,看向正在办公的男人,奇怪的问:“为什么不让我回家?”
她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只会打扰到他工作。
男人翻看卷宗,头也没抬,gān净利落的回了她一句:“我怕你一个人在家寂寞。”
“……”
“如果累了就在沙发上睡一下,到饭点了我再叫你。”
“……”
完全没有反驳的机会,子衿默默的收回视线,也已经习惯了这种日常模式。
她拿过随意摆在桌子上的一本书籍,翻看了几页看不进去,gān脆掏出手机刷新闻。
原本只是想了解一下宋元山的近况,却没想到刚点开页面,就被“程氏破产”这几个醒目的大红字所吸引。
子衿顿了一下,点开。
长篇大论的新闻稿,最后总结下来就短短的一句话――程氏破产,程靖携款出逃如今不知下落。
没想到,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程氏那么大一间上市公司就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且,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让程氏变成了这副残垣断壁的模样,她无法想象对方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物。
甚至,她在怀疑,程靖携款出逃,根本就是有人为了掩人耳目。
说不定程靖已经……
想到这,子衿的眉头有了很深的褶皱,她侧首,看向正在办公的席琛。
男人的身后有一面很大的落地窗,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折she到明净的窗上,笼罩在他的四周,像是为他的周身镶上了一层金边。
从她的角度看去,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正在键盘上飞速的跳跃,眉目清浅,五官清隽,线条柔和。
明明那么温暖,明明那么gān净。
可她现在,却在怀疑他。
子衿想得太过入神,完全没发现男人因为她太过“热qíng的注视”而停下了工作。
席琛平静的看着她,唇瓣一张一合,问:“在想什么?”
想什么?
缓过神,子衿直直的撞上了男人深沉的瞳仁,她的心头,咯噔一跳。
她舔了舔唇,声音有些哑,有些颤:“程靖还活着吗?”
席琛静静的看着她,沉默几秒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先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勾唇,说:“小衿,你在怕我吗?”

☆、87 山雨yù来风满楼(十七)7000+

男人喑哑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内,不急不缓的响起。
子衿微微一怔。
怕他吗撄?
不,她想摇头,可是,不能否认的是,在她看到新闻的第一反应就怀疑他的那一秒,心脏曾有瑟缩的现象偿。
明明他只是一名外科教授,子衿也弄不懂,为什么身边那么多人,她会第一个怀疑他。
只是简单的直觉吗?
子衿抿了抿唇,心口如同打翻的五味瓶,滋味难辨。
席琛看她一脸纠结,薄唇轻扬,突然笑了,“小衿,我不是洪水猛shòu,你不必怕我。”
的确,他不是洪水猛shòu,可是子衿却觉得,他远比洪水猛shòu还要可怕。
子衿迟疑了一下,观察他的脸色,问了一句:“你知道程靖的下落吗?”
“我说不知道,你信吗?”
“不信。”
女人回答的速度倒是比他预想中要快几秒,席琛不恼,眉目的笑意只增没减,他云淡风轻的说:“小衿,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并不值得你为他们伤神。你需要做的,是相信我,只有我,也只能是我,才可以给你带来安宁,让你远离喧嚣。”
话音刚落下,子衿单薄的身躯,猛地一震。
她清楚,也明白,他没在开玩笑。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来的那么巧合。
宋城出事的第二天,宋娇阳和宋元山就被警方带走了,而她出事的第二天,程氏就破产了。
他明明只是一名外科教授啊,根本怀疑不到他的身上。
可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有预谋似的,子衿没办法不把这些“巧合”关联在一起。
办公桌后边,男人靠着椅背,面色如常,像是读懂了她内心所想所纠结的,菲薄的唇轻抿,突然问了一句:“还记得你主动给我打电话的那晚,我说了些什么吗?”
话锋一转,子衿微微一愣,记忆如cháo水一样肆意倒退,男人清冷的声音,很快便在耳边盘旋,回dàng。
“我说过,我不是乐善好施的人,我每次多管闲事,都一定图谋不轨。”
席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同理,我也是睚呲必报的人,有人触及我的底线,还要我做淑人君子,门都没有。”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表qíng很淡很淡,与子衿内心的波涛汹涌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虽然这个时候想这种问题有点让人匪夷所思,但是他刚刚说,底线,是在指她吗?
每次席琛说出这种容易让人想歪的话,子衿都生怕自己会多想。
她不喜欢被人误会,也不喜欢误会别人。
而且,她真的从未琢磨透过席琛的心,自然不会明白他所想所说所做的,到底都有哪一件,才是不含有目的xing的。
有点压抑。
子衿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起身,对他的说:“我出去外面晒晒太阳,等会儿就回来。”
席琛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只jīng致的钢笔把玩在手中,听见她的话,抬眸看她一眼,眼底深不可测,嗯的一个音节,从咽喉里溢出。
女人出去的时候,把门顺便轻轻带上了。
原本添了一抹色彩生机的办公室,又恢复成过去那样单调清冷了。
身后阳光充足,男人的五指却有些冰凉。
他灵活的转动着手里的钢笔,后来不知想到了什么,钢笔从他修长的指尖飞了出去,啪的一声轻响,笔掉到了地上,笔盖掉了出来。
男人的眸子深藏一抹幽暗。
……
子衿只是想出来透个气,却没想到会遇见顾子默的姐姐,顾惜西。
她和她曾在公司有过一面之缘,因为对方长得实在是惊艳,所以印象有点深刻。
另一边,顾惜西刚刚甩掉徐清扬,正愁着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转头就碰上了子衿。
她微微一愣,虽然女人带着口罩,但她还是认出了她。
博宇聘请的摄影师,也是,顾子默的醉酒的“原因”。
顾惜西还打算过几日就去找她“谈谈”,却没想到会在医院里不期而遇。
她看着停在她面前两步外的女人,眉目的风qíng,红唇轻启:“宋子衿。”
子衿礼貌xing的朝她颔了颔首,嗓音清脆:“顾小姐。”
女人无惧无畏,没有一丝讶异她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名字,顾惜西挑眉,别有深意的多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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