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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席先生_言岁【完结】(63)


“关心下属而已。”
顾子默冷静的解释:“她今天一整天都不在工作状态,如果是因为你们两个之间的事qíng而影响了我的利益,那我岂不是很冤?”
“是么。”
席琛不急不缓的说:“那我尽快解决,不给顾总添麻烦。”
“你明知道我想听到的不是这些。”
“那顾总想听什么?”
“席琛,你和宋子衿才结婚没多久就开始有了矛盾,你确定以后还能平顺下去吗?”
“能不能平顺我不知道。”席琛停顿了一下,眸子落在男人的脸上,勾唇:“不过你现在是在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这些?如果是作为上司,顾总会不会管太多了。”
“那qíng敌可以么?席琛,我现在是在以一个qíng敌的身份警告你,如果无法给她安逸快乐的生活,就趁早放手,别làng费彼此的时间。”
席琛看着他,沉默了一阵,突然笑了,他说:“放手这件事,你想都别想。”
男人在笑,但眼神如履薄冰,顾子默微微一怔,又听见他说:“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顾总说出这种破坏夫妻关系和睦的话,不怕遭雷劈?”
顾子默:“……”
“另外,我和她之间的事qíng,永远轮不到任何一个人来评头论足。”
“可你给不了她平稳。”
“我为什么给不了?”
席琛眉目清冷,笑着反问,顾子默顿了顿,扯唇:“她到如今都还不知道你的身份,你以为,她要是知道了,会轻易原谅你么?”
“这不是你该cao心的事qíng。”
“这也是事实不是么?想要至你于死地的人那么多,就算你再神通广大能每次都化险为夷,但是她待在你身边,除了危险,你还能给她带来什么?”
“你以为我娶她,只是一时冲动么?”
顾子默一怔,“什么意思。”
席琛抿唇,声音冷漠如霜:“我找了她多少年,就准备了多少年。”
……
回到病房的时候只剩顾子默一人,子衿没看到席琛,明显有些小失落。
这些,顾子默都看在眼里,他抿紧唇,耳边,还残留着那个男人冷漠的声音,他说,“我找了她多少年,就准备了多少年。”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顾子默盯着子衿瘦削的背影,眸子复杂,一脸沉思。
傍晚九点整,两人一同离开了医院。
医院门口,顾子默刚提出要送子衿回家的时候,不远处一辆停在树影下的保时捷突然按了下喇叭。
刺耳的一声响,划破了寂静的夜色。
子衿一顿,下意识循着声源望去,一眼就认出了那辆车的车主。
她有些错愕,怎么也没有想到男人居然还没离开。
身旁,顾子默察觉到女人的异样,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在看到那辆保时捷的车牌号码后,温和的脸色瞬间沉如墨。
车内的男人见女人站着没动,又按了下喇叭。
子衿晃过神,对一旁的顾子默说:“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路上小心。”
顾子默垂眸,沉默的看着他,突然说:“让我送你回去吧。”
话罢,子衿顿了一顿,笑:“你忘了我和他同路吗?”
同路么。
顾子默一噎,没有再说话。
是啊,他们两人同路,而他和她,却是一南一北。
不过是几条马路的距离,可是不知道为何,他却觉得她和他之间,已经相差了一个银河的距离。
很远,很远。
夜色凉如水,男人的背影在朦胧的光晕下映衬的分外孤独,他静静的目送女人离去的背影,等到车子彻底消失在了视野里,才动了动唇角,很是无奈。
……
一路无言,车子很快就开到了公寓楼下。
子衿解开安全带,正要男人要不要一起上去的时候,就听见啪的一声,男人也解开了安全带,下车了。
她一愣,连忙也推开车门,跟了上去。
上楼的时候,男人始终没有开口说话,子衿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还是头一次,这么认真地盯着他的背影。
进屋后,席琛对她说了第一句话,“早点休息。”
子衿换鞋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的时候,男人已经留了个背影给她,直接上楼回了书房。
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是,这好像也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结果。
怨不得别人啊。
女人无奈的轻叹了一声,趿拉着棉拖,也上了楼,回主卧。
刚回到主卧,子衿就先去把洗澡水放好,心力jiāo瘁了一整天,她现在想做的事qíng,就是好好的泡个澡,暂时忘掉一切烦和忧愁。
约莫半个多小时后。
子衿才慢慢吞吞从浴缸里爬出来,因为待的时间有点长,脑子有点昏涨。nm
浴室内到处弥漫着白色的雾气,她伸手去摸墙上的衣服,可是摸了一会儿才只摸到了一条浴巾。
她愣愣的看着手里的浴巾,这才想起刚刚进来的时候忘记把衣服带进来了。
没想到都已经犯浑了一整天,这个时候也没落下。
子衿又是懊恼又是堪忧。
她就这样围着一条浴巾出去,很奇怪吧?
可是目前好像也只能这样子做了,男人在书房,不可能听得见她的声音,而且,她也没脸叫他。
反正现在外面也没有人,她就迅速溜出去把衣服穿好就行了。
这么想着,子衿已经紧紧的围上了浴巾,小心翼翼的扒开了门,惦着脚尖,偷偷的,偷偷的,往衣柜的方向走。
只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席先生会在这里?
---题外话---微博:越来越白的大敏

☆、103 西风自凉(十三)

听见浴室门口传来的声音,男人微微侧眸扫了一眼,然后拿衣服的手,猛地一顿。
落进他眼里的,是这样的一幕。
浴室门口白雾弥漫,女人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露出了细润如脂粉若腻光的香肩,乌黑而柔顺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肩头,上面有水珠不停的往下滴,许是因为刚泡好澡的缘故,她的脸颊扑红扑红,浑身的肌肤白里透红,看着他的眼神充满的慌张和无措撄。
席琛的眸子暗了暗。
子衿紧紧的攥住自己的浴巾,呆呆的看了他良久,才结巴的问:“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偿”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颤音,男人不慌不忙的收回视线,声音过分平静:“刚刚,进来拿换洗的衣服。”
原来是这样。
刚要松一口气,她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如今的场面,似乎有点诡异。
五步外,席先生还在那儿,不紧不慢的翻衣服,而她却是手足无措的站在浴室门口,进出也不是。
子衿犹豫着要不要先进浴室等他走了再出来,可是转念想想,如果进了浴室,会不会让男人误以为她不信任他?
正晃神,突然听见了男人喑哑的声音,在安静的卧室里响起,他说:“我给你chuī头发吧。”
“什么?”
女人愣了下,旋即,就看到席先生将刚刚翻出来的换洗衣服,一件又一件,塞了回去。
他关上衣柜的门,笔直朝她的方向走去,经过她身旁的时候,落下一句“过去坐好”就进去浴室拿chuī风筒。
男人刚刚说话的时候,温热的呼吸有意无意扑洒在了她的敏感的耳朵上,子衿绷紧身体,忍不住一僵。
她的目光带着些许错愕,因为面对男人突如其来的转变,有点缓不过来。
席琛出来的时候,女人还杵在门口,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没有出声,直接走到chuáng边,将chuī风筒cha进cha座,然后转身,静静的看着还站在浴室门口一动不动的女人。
子衿对上他清浅的眉目,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可是又说不出是哪里怪了。
“那我先换件衣服……”
“不用麻烦,很快就好。”
男人的目光坦然,子衿一顿,思忖了几秒,到底是慢慢吞吞走了过去。
刚坐下,耳边就响起了呼呼的风声,紧接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了她的发丝,有一下没一下的撩着她的长发。
温柔到了极致。
亦如记忆中的那个席琛。
子衿心跳如雷捣,中规中矩的坐在chuáng沿,席琛就站在她的身后,眉目低垂,手拿着chuī风筒,动作看着有些笨拙,却又十分有耐心。
卧室里只有chuī风筒发出的呼呼声,明明很吵,空气却难得弥漫一片温qíng。
良久良久,谁都没有出声打破这份美好。
等到头发快要gān的时候,身后的男人关掉了chuī风筒,室内恢复了宁静。
子衿刚要站起来,他就突兀的问了一句:“你脑袋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
疤痕……
女人起身的动作一僵。
席琛注意到她的变化,微微抿唇,指腹穿过女人的发丝,摩挲在那条狰狞的疤痕上,声音低低哑哑:“小衿,告诉我,怎么来的。”
男人要是不提,子衿也差不多要忘记了有这一条疤痕的存在。
她陷入了沉思,怎么来的……好像好久了。
“十岁左右吧,被人推到墙上划到了。”
女人云淡风轻的话,却令男人的手止不住一颤,他状似无意的问道:“是和人打闹不小心划到的吗?”
话落,子衿摇头,“是为了救人。”
席琛嗯了一声,没有打断她的话,好像是在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子衿一边想,一边说:“是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小男孩,记得是我抄小路回家的时候无意撞见的,他被三四个高大威猛的男人围住,那些人手里拿着棍子对他拳打脚踢,我当时脑热,看到后也忘了要报警,想也没想就冲上去帮忙,没想到反而帮了倒忙。”
说到这,她停顿了一下,无奈的失笑,完全没有看到身后男人漆黑如墨的瞳仁。
“然后呢。”半响,他问。
“然后……”子衿想了想,时间过去这么久,记忆难免模糊,她半开玩笑:“我也记不得了,挨了几棍我都痛到没知觉了,醒来后人就躺医院了。”
“那个男孩呢?”
“不见了,我醒来后,他就不见了。”子衿说完,喃喃了一句:“也不知道他挨了那么多棍,活没活着。”
席琛的身躯微微一怔。
他的眸子暗如深渊,垂眸,盯着那条蜿蜒的疤,风马牛不相及的问了一声:“疼吗?”
男人的声音很哑,子衿又是一愣,“什么?”
席琛摩挲着那条疤痕,慢慢的说:“伤口这么深,一定很疼吧?”
子衿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询问她脑袋上的那个伤口。
疼吗?
记得时好像是被那些人用力的推到墙上,被一块尖锐的石头划到的。
应该是很疼的,但是太久了,她记不太得当时的感觉了。
于是就含蓄的回答了两个字,“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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