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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说他钢管直_青云待雨时【完结】(56)


他一脸正直地看着自己的老伴,不容置喙地说:“齐厦现在这样的qíng况,你让他去祸害别人家的闺女,除非我死。”
齐母立刻张口结舌,“……”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所以现在这到底是个什么qíng况?
但也没等她弄清是个什么qíng况,贺骁的身影很快出现在走廊口,而且只有贺骁自己一个人,一直走到他们跟前,贺骁对齐父诚恳地说:“齐叔叔,我想跟您谈谈。”
一分钟后,齐厦书房。
齐父在窗前负手而立,贺骁站在他身侧。
齐父问:“你是被齐厦掰弯的?”
贺骁本来是带着解决问题的态度诚心来谈话的,但这会儿也被齐父与时俱进的学习能力弄到微怔。
齐父这是个生怕自己儿子祸害到别人的状态,于是,贺骁诚实地说:“我本身就是同xing恋。”
齐父轻舒一口气,果然是个放下心结的姿态。
过了片刻,他又问:“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贺骁说:“我父母健在,父亲在国外,母亲是个商人。”
齐父眼睛注视他一会儿,点下头,“你家里人是什么态度?”
贺骁说:“他们知道我的xing向,不gān涉我的私人问题。”
齐父眼神紧盯着他:“也没有传宗接代的观念吗?”
贺骁目光毫不退让地回视,非常肯定地回答:“没有。”
齐父没说信也没说不信,转而问贺骁:“你喜欢齐厦什么?”
贺骁的回答非常果断,果断而且qiáng势,“齐厦是我见过的最gān净的人。您得相信一直保护这份gān净很难,而我想做也能做到。”
说到这里,他神色越发认真:“但在此之前,有一件事qíng我必须对您坦白,之前告诉您的身份是为了方便进出,我没在国当过兵,我不知道您是否听说过pmc行业。”
齐父猛地一怔,“军事顾问公司?”
贺骁眉头压下来,点一下头,“虽然您极有可能介意,但这是我必须赋予的坦诚。”
齐父脑子里一时惊涛骇làng,这个行业像是雇佣兵,但是比雇佣兵正式的是他们受日内瓦公约的保护,他没想到他儿子惹上的是一个靠打仗为生的人。
贺骁看出他在想什么,恳切地说:“但我的父亲是个有底线的人,一直记得自己的故土在哪里,我们都没有做过损坏国家利益的生意,否则我也不能两次三番地入境。”
他坚定地说:“我杀过毒枭,用枪打碎过恐怖分子的头,可从来没有把枪口对准过无辜的平民,我也是个有底线的人。”
贺骁在平民之前特意加了无辜两个字,正如魏憬铭和造型师那种不无辜的,他该动手还是动手。
齐父对他这个特殊的“国际友人”太过意外,一直听完,“你这样的人跟着齐厦到底是为什么?”
贺骁毫不迟疑地回答,“因为他需要我,我也需要他。”
齐父眼光闪了闪,“你的职业非常不安全。”但心里想着,就算这样,这孩子还愿意对他坦白,可见其态度之认真。
这个问题却让贺骁突然沉默下来,空气中的安静几乎让人窒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齐父以为贺骁无言以对的时候,贺骁眼光望着窗外的庭院,突然开口。
他的声音似沉吟又似叹息,“我以前从来不怕死,可遇到齐厦之后,我怕了。”
一句话足以表明他对以后的安排,齐父怔了怔。
片刻后他似是不屑地冷哼一声,“儿女qíng长英雄气短,我要是不同意呢?”
贺骁粗犷深刻的面容此时看起来格外坚毅,“那我只好一直坚持到说服您同意为止。”
齐父默默看着他,“……”拥有足够的力量但不仗势欺人,这孩子有军人的正气,是个实诚人。
正在此时,外头似乎有人说话,一阵喧闹后,书房门很快被人敲响,女助理推开门,对贺骁说:“你母亲来了。”
贺骁一愣:“……”
齐父也是一脸意外,短暂惊愕,回神迅速地整了下大衣的领子和袖口。

第48章 ,

第四十八章
贺母的到来打破一天一夜的僵局,她看到齐厦的新闻就猜到会闹上这么一出,本来是带着看看的心态来的,谁知还真让她把齐厦的父母撞个正着。
伤筋动骨一百天,贺母现下依然没离开轮椅,贺骁和齐父到客厅,齐厦正把她推到厅中间沙发边上。
见贺骁跟自己父亲一起出现,齐厦本来怔愣的神色中又多了丝讶异,继而朝贺骁眨巴眨巴眼睛,贺骁知道自己母亲突然出现让齐厦意外,他又何尝不是。
即使是来看看,贺母也对齐厦的背景做足了功课,她要没有未雨绸缪的觉悟也不可能在商场上叱咤风云这么久。
贺母先跟齐父问好,“齐先生,幸会,早就听贺骁说您是个地质工作者,今天一见,果然是学者的风度。”
齐父微怔,说:“幸会。”也只能说到这了,因为他对贺骁母亲的认知仅仅停留在商人两个字。
齐父带着齐母一起在贺母对面沙发落座。
齐厦则还是有些回不过神,短短一夜过去,事态从他爸对他们不假辞色发展到跟两边父母见面,要说他心里头一点忐忑都没有完全是骗人。
贺骁却淡定得多,齐厦爸爸刚才口风已经松了不少,虽然他并没打算过让自己母亲cha手这件事,但贺骁对自家太后的态度还是了解的,贺母来给他助攻,他也坦然受之。
因此他给齐厦一个安抚的眼神,拉着齐厦在侧边的沙发坐下。
而此时,贺母带着一脸从容不迫的笑开始这天的谈话,虽然需要她着意讨好的人不多,但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这么久,她很明白对什么样的人应该怎么说话。
她对齐父拉家常似地说:“我最佩服的就是学者,以前做学生的时候我对生物化学也是非常感兴趣的,只可惜学习能力有限,最后只能守着祖业从商,到现在尽可能出资支持学术研究,尽点绵薄之力,就算是了却我自己的遗憾。”
道走得截然不同的两家人,话题被她一绕就汇到一处了。
齐父一听,对贺骁的家庭满意了不少,不无赞赏地说:“你太谦虚了,拥有多于常人的财富和社会资源,也承担相应的社会责任,你让人钦佩。”
贺母又对齐厦招招手,齐厦转头从贺骁那得到一个肯定的眼神,听话到她旁边坐着。
贺母拉住齐厦的手,对齐父说:“齐厦又何尝不是呢?每年他工作室拿来做慈善的专款数字连我听了都咂舌,齐先生,你教了个好儿子。”
齐父对齐厦一直是不甚满意的,听完这话不置一词。
贺母又说:“我们都知道娱乐圈就像个染缸似的,但齐厦在里头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也没随波逐流,xingqíng又直慡又gān净,这太难得了。”
这句话包含两个信息,外头闹得沸沸扬扬的所谓齐厦私生活混乱,贺母半点不信。
另外一点也是最重要的,她压根不觉得齐厦和贺骁在一起有什么不妥。
齐父心头微动,但嘴还是硬着,“你太高看他了。”
贺母怕对面俩老感觉不到她对齐厦足够的喜爱,又说:“我只是说实话,不怕你们笑话,贺骁他妹妹跟齐厦是同行,小女儿,被我宠坏了,xingqíng刁蛮不说,入行没多久正事没做出来一件,倒是把娱乐圈那点浮躁习xing学了个十成,她现在知道收敛心xing奋发图qiáng还是受了齐厦的影响。”
齐厦听完面上不显,但心里头大惊,大惊之外又有些惭愧,原来他折腾魏央的事,贺母本人是这样看待的。
齐父微怔,眼光忍不住看向自己儿子,“……”
他不知道齐厦是怎样让一个世家出身的刁蛮小姐“收敛心xing”的。
但既然这事贺母得知后对齐厦这么赞赏,说明她是非常乐见自己孩子“受教”的,这家子人不仅谦逊,而且追求进步。
齐母也是一愣:“……”齐厦这是不是还没怎么就把贺骁妹子给得罪了?
这一家三口心里头各有感慨,但贺母没给他们多做反应的时间,立刻转入正题。
贺母郑重地说:“齐先生、齐太太,来之前我心里还挺忐忑,但现在能看出来你们都是相当开明的人,我也就松了一口气。”
“正好我和贺骁爸爸也是开明的人,贺骁喜欢男人,我们就面对现实希望他找个能好好过日子的,可怜天下父母心,我们都一样,只希望自己孩子过得顺心遂意,是不是?”
贺母这一路可谓是稳扎稳打,不管怎么样,听到齐厦被人夸赞,齐父心里头到底还是高兴的。
最后这一句更是击中齐父心中忧虑十环,孩子是个gay,这已经是事实,眼前最重要的是怎么面对这个事实。
齐父为这事一晚上没睡,这会儿看着贺母的态度,觉得这位母亲比自己豁达得多。他对贺骁的从业仍有顾忌,但不能否认贺骁家里人于公大义,于私通达。
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
齐父其实一直是希望齐厦跟品德高尚的人为伍,并且一直近朱者赤的。
本来还想问问贺骁爸爸的事儿,但齐父看这对夫妻各自事业风马牛不相及的状况,终究不好当着孩子们的面开口。
他知道qíng况能猜出点什么,可齐厦妈不知道啊,齐厦妈听见贺母提到贺骁爸爸,又没见着人,于是问:“小贺他爸爸呢?”
齐父重重咳了声,示意老伴这样不合适。
但贺母全不在意,十分坦然地说:“贺骁他爸爸现在在国外,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还年轻,后来生了贺骁才发现各自生活背景和人生目标差异太大,于是好合好散了。”
齐母神色立刻变得尴尬,qiáng笑了下。
贺母反过来把话题扯开,“不过你们放心,对贺骁,他和我的态度是一样的。”
这一次谈话进行了一个多小时。
就像贺母说的,可怜天下父母心,齐父xing子刚直而且自有风骨,他花了半天整夜的时间面对儿子的xing向,再没做让齐厦娶妻生子的打算,只能退一步,让他在不欺骗自己欺骗他人的基础上找个好归宿。
而贺骁整体qíng况还能让他满意,这一个钟头下来,他们跟贺母算是相谈甚欢。
之后就在齐厦别墅设宴,两家人坐在一块吃了顿饭。
老两口晚上回房,齐厦母亲想到白天的事,对齐父说:“贺骁其他都好,就是单亲这点我不喜欢,我怕贺骁随他爸妈。”
齐父gān脆没把贺骁的职业告诉她,嗤之以鼻道:“愚昧,这是贺骁自己能选择的吗?”
齐母眼圈又红了:“老头子,你这是认了?你想清楚,真纵着儿子跟男人在一块儿咱们孙子就没了,今后齐厦自己年纪大了却无儿无女,谁给他养老呢?”
齐父没说话,好半天从被子里伸手给老伴擦了下眼睛,宽慰道:“你想想,咱们养齐厦一场,真的想过老来全指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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