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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说他钢管直_青云待雨时【完结】(61)


贺骁握住他的手:“你最近少跟那边联系,给我些时间。”
齐厦究竟是演过那么多狗血剧的人,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是沈邵捷吗?他们背后还有人,而且目的原本就不只是想让我的xing向曝光,是吗?”
终究还是瞒不住了,贺骁深沉地叹口气,说:“这次是不是沈邵捷动手脚,我还不知道。”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齐厦将近半分钟没说话,贺骁话说一半,但他听懂了。
好半天,齐厦说:“原来真和我想的一样,沈邵捷是别有用心的。”
贺骁这倒是意外了,他一直以为齐厦对沈邵捷不客气仅是出于对这人人品的不认可,这话听起来,齐厦早猜到沈邵捷当时来者不善。
像是察觉他神色中的微诧,齐厦垂下眼帘静默片刻,而后抬眼望着他,低声解释:“他要真只是说话不中听,你不至于当我的面踹他一脚。”
齐厦或许不那么jīng明,但他对贺骁的为人有自己的认识,一个和他已故恩师相关的人,贺骁即使不喜欢也会忍耐,当着他的动手那一定是沈邵捷做的事超出贺骁的底线。
贺骁当然也听明白了,心里头又是怜惜又是欣慰,握着齐厦的手,指腹在齐厦手背上用力摩挲。
但齐厦又说:“可我还以为他是图沈老师留在我这的东西,虽然沈老师一辈子家财全给他了,但他一向贪心不足。”
贺骁一愣,眼色中很快浮出一丝暖意,这还真是齐厦的思维方式,简直极尽所能不把人往坏处想。
他想到什么,有些好笑地说:“所以你那时候给他看沈老师的印章是耍着他玩?”
齐厦神色微怔,扬起修长的脖子,眼光扫向一边,不说话。
他耍沈邵捷的地方又岂止这里。
一晚上气氛紧张沉重,贺骁这时候是真被齐厦逗乐了,他俩这时是并排坐着的,贺骁两手手掌一直捂着齐厦的手放在自己腿上。
看到齐厦这般小计谋被戳穿后不自在的模样,贺骁忍笑倾身,脸追着齐厦的脸略微靠近,沉声严肃地说:“做得好,就该这样。”
齐厦眼珠先缓慢地梭过来,斜眼瞟贺骁片刻才转脸正视他,这时候齐厦终于想起有什么不对,眨眨眼,“本来就没什么不对,现在看来沈邵捷应该不只是图财。”
齐厦接着问:“他背后的人是谁?跟我有什么过节……他要gān什么?”,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贺骁,等他回答。
贺骁愣了愣,手揽住齐厦肩把他抱进怀里。
齐厦乖乖顺着他,一动不动。
贺骁头埋在齐厦肩膀上,深深叹息之后咬牙说,“不管是谁,我都会把他连根□□。”
贺骁说话的语气坚定之余似乎还有自责,一晚上好几个重磅炸弹扔到头上,齐厦这会儿正发怔,心里千头万绪理不出个结果。
他下意识地搂住贺骁的腰,觉得要说点什么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贺骁也没容他继续烧脑子,在他背上拍了下,果断起身但仍没放开他的手,“走,下楼吃饭。”
齐厦跟着起身,呆呆地说:“好的。”
脑子里头依然浆糊似的,秉承他一贯的风格,任何错综复杂的剧qíng他仔细研读都能理解,但一旦套到现实,齐厦只有一个感受:今天饭又吃多了,脑供血严重不足。
而当晚,贺骁又接到贺峥嵘的电话,贺峥嵘对他说:“事qíng办妥了,沈邵捷是临死被救下来的,现在还晕着,等他醒了,估摸着你要他族谱上祖宗十八代他都得拼命给你收罗,你想什么时候见他?”
贺骁回望一眼chuáng上酣然入睡的人,出屋关好门,“谁要杀他?”
他第一反应就是幕后真凶要对沈邵捷灭口,这样完全不顾忌沈邵捷手里的“东西”,那么显然真凶已经知道他们抛饵反间的计划,进而就能笃定地证明他们的确出了内鬼。
贺峥嵘说了个名字,然后解释道:“是一家会计师事务所的老板,跟沈邵捷平常有公务上的往来。”
贺骁的确记得当时查沈家叔侄的时候,名单上有这么一号人,可是真凶出来得这样容易,他又觉得似乎有些不对。
他说:“这位会计师的事应该没这么简单,先盯着他。”
贺峥嵘应了声好。
贺骁想到什么,向贺峥嵘问到了之前在齐厦别墅保镖AB的背景。
贺峥嵘一愣,“他们有问题?”
贺骁眼光望着窗外浓浓夜色下的大海,“我只是想确认他们没问题。”
这一夜过去,事qíng突然有发生了始料未及的变化。
早晨去剧团路上,齐厦拿着平板刷新闻,看着看着,齐厦说:“现在社会压力这么大吗?好好的社会jīng英说跳楼就跳楼,还留下一个会计师事务所。”
贺骁听着神色越发凝重,这消息他凌晨时分已经得知了,就在他跟贺峥嵘通话一个小时后。
昨天还要杀沈邵捷灭口的人,怎么会是自己跳楼?
贺骁转头看向齐厦:“你认识他?”
齐厦摇头:“不认识,我就是感叹感叹,这人据说有抑郁症。”
贺骁想着你沈老师认识他,背后凶手也认识他。
现在事实是,他们抛下沈邵捷这个饵好不容易顺出来的线索就从这儿断了。
幕后凶手已经在黑暗中亮出獠牙。
也就是这天,齐厦近况的危险指数再度升级。
下午从排练厅出来,贺骁和随行保镖护着齐厦正往停在台阶下的车边去的时候,余光中远方高处似乎有个细小的亮点光芒一晃而过。
这就是野shòu的本能,贺骁脊背倏忽串上一抹寒意,几乎是同一秒他挡住齐厦身侧带着齐厦一步往后闪回大厅里。
齐厦被他吓一跳,脚下趔趄但很快被贺骁扶住了。
随行保镖这时候也跟回来,神色是一派肃然。
贺骁背贴大厅外廊柱,头侧着略微探出些朝刚才光点的方向看。
齐厦脖子也要跟着伸出去,但脑袋很快被贺骁按住,贺骁说:“别动。”
随行保镖看贺骁的反应能明白这是在做什么,可是他们刚才走在一起,他自己却完全没有察觉反常,他惊讶于贺骁的敏锐,这时候只能靠问:“哪一栋?”
贺骁目光犀利如鹰隼,“大概500米左右那栋白色旧楼,从左往右数第四个、由上朝下第二个窗口。”
保镖说:“明白,这就去查。”
他掏出袖珍望远镜望过去,却只看见远处那个窗口被布帘垂挡得严严实实。
齐厦枪战片看过也演过,还曾经在贺骁这受过教育,此时不可置信地说:“是狙击手?”
贺骁说:“不一定是。”
可即使只是望远镜,只要是冲着齐厦来的,就足够让人警惕,杀手动手前通常会提前踩点观察对象。
如此一来,齐厦直到晚上回家还惊魂未定,饭没吃几口,回房上chuáng倒是挺早。
齐厦是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如果下午真是□□,如果贺骁不在,他现在很可能就已经浑身冰凉人事不省了。
甚至那次在卧室里头被人用枪指着头时,他也不是这样的感受。
别问他为什么,直觉这回事很难说清,他只是感觉到今天和那天晚上不同,这次是有人真想要他的命。
千百个念头在脑子里喧嚣jiāo杂,齐厦觉得自己现在像是站在悬崖边上被巨大可怖的yīn影笼罩着,脚下土石已经松动,自己命在旦夕,而他原本应该有很长的路要走。
qiáng烈的qíng绪起伏后他有些昏昏yù睡,贺骁知道这是寻常人经受惊吓后的正常反应,默默陪在一边抱着他。
贺骁的怀抱很温暖,齐厦紧紧地依偎着,这是他眼下唯一能感知的安全。
就在他意识将要恍惚的时候,贺骁用胡渣刺着他的脸毅然决然地说:“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事。”
贺骁等齐厦睡着了才小心地起chuáng,悄无声息地给齐厦掖好被子。
他脚往洗手间去,却没进洗手间,而是在通往洗手间的走廊打开从外边看起来像是立柜门的一扇门。
贺骁毫不迟疑地跨进去,反手把门合严隔去房间里暖huáng的光。
眼前变得晦暗,他在的像是一个小储物间,贺骁继续朝前,又过了一个转角,前面是盘旋而下的楼梯,他顺阶下去,一直到地下层,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冰冷,台阶尽头,他走进一条狭窄的走廊。
走廊前边的门边上,有人站在那候着,见他来,低声说:“人在里边。”
贺骁点头,推开门,进去是一间四面都是水泥墙的陋室,屋子正中间桌案上低垂着一盏灯将将照亮那周围一米见方,而桌案后边沈邵捷白着一张脸无jīng打采地靠着椅背坐着那。
贺骁反手甩上门,“嘭”的一声,惊动沈邵捷。
沈邵捷抬头看他一眼,猝然色变,“是你?”
贺骁缓步踱过去,在沈邵捷对面椅子坐下,眼光幽深地看着他:“你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
沈邵捷惊愕之余苦笑一下,人坐着没动,“还以为真有什么贵人救我,你用心算计我这么一场,我早该想到是你了。”
贺骁托贺峥嵘把他救下带过来的,可能这人还真抱了丝绝处逢生的希望,而贺骁现在还真打算给他这个机会,当然前提是他得老实。
贺骁说:“你自己说还是我请你说。”
沈邵捷已经别无选择,这会儿笑得有几分凄凉,“你不早就知道了吗?有人托我去齐厦那找东西,我就去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这么简单。”
他有些破罐子破摔,“是姓姚的指使我的,他原本说有件我叔叔的遗物在齐厦那,很要紧。我以前工作上帮他办过几件不能对人说的事,自问跟他也算利益相关,他出大价钱,我就照办,再说了,我叔叔的遗物不都是我的吗?”
他口中姓姚的就是凌晨遇害的那个会计师事务所老板。
贺骁不说话,冷冰冰地看着他。
沈邵捷打了个哆嗦,紧接着说:“可我后来不是也没把东西拿走吗?”
贺骁不耐地开口:“你是不拿还是没胆子拿?”
沈邵捷顿时语塞,他觉得他被贺骁看穿了。
于是他只能从实jiāo待。
他说:“我原本以为姚老板让我取的那东西只是值钱,可后来你们防备那么森严,我就知道这事不止是钱的事儿,我承认我怂了,所以什么都没取就离开,想结束这单jiāo易。”
接下来跟贺骁事先设计的别无二致。
沈邵捷为保证自己安全,刚从齐厦那走的几天他见过不少人,他的防备没错,几天过去,齐厦的女助理打电话给他质问他为何偷窃,并向他索要印章和盒子。
他那时候就觉得大事不好,果然,姓姚的很快就找上他了。
沈邵捷不qíng不愿地对贺骁说:“那时候我百口莫辩,只好说东西在我朋友手上,我要出事,事qíng就会抖出去,除非他给我一笔钱放我走,大家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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