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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说他钢管直_青云待雨时【完结】(72)


他像是鼓足莫大勇气似的说:“所以,你一直对我好,是因为内疚?”
贺骁愣了愣,这是他的齐厦,在他面前能称之为柔弱,可是总是用尽全力把所有的在乎和关注都停驻在他身上的齐厦。
贺骁立刻握住齐厦的手,拖着他往屋里走,“来。”他觉得他欠齐厦一次毫无保留的坦诚。
齐厦这是略微一愣,但见贺骁明显是有话说的模样,虽然脸色毅然冷漠,可还是跟着贺骁进了屋。
贺骁把他安顿到他沙发坐下,自己在他面前半蹲半跪下来。
这样的姿态,齐厦把脸转到一边不肯看贺骁的眼睛。
贺骁手掌盖住他的手,认真地说:“不管你信不信,我元旦前才知道那个人是你。”
齐厦没说话,眼皮微微跳了下。
贺骁说:“我对你好只是因为喜欢你。”
察觉齐厦被他握在掌心的手指不再那么僵硬,贺骁又说:“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自己也弄不明白,我第一次有明确对象的xing梦,梦到的就是你。那时候,我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你,梦连着做了几个晚上。”
贺骁没说谎,他身体发育早,但长身体那会儿最开始夜里遗jīng做的梦都跟xing没什么关系,要么在打仗,要么是其他,第一次梦到一个特定的人然后she出来,那个人就是齐厦。
那些梦到现在贺骁还记得,就连地点和姿势都没忘记。
对一个没有真正见过面的人有qiáng烈而且专一的qíng/yù,听起来有些不正常,贺骁这就算是把他所有好的不好的,全都拿出来,再不遮掩地摊到齐厦面前。
齐厦越听耳根越红:“你――”没有其他,只是惊诧于这种私隐贺骁怎么能说得如此坦然。
但贺骁望着他的目光非常郑重,没有一丝猥亵,“但我从没想过qiáng迫你做什么,当时甚至没想过打扰你,可没想到,即使是这样,这点心思还是害了你。”
是的,贺骁想,真正完全无辜的受害者只是齐厦,就像是人们对皮糙的狂热间接断送动物的xing命。
那时候他住在母亲家,家里帮佣连着几天从他房间抱出jīng痕斑驳的chuáng单,接着他母亲去房里找他说话,发现他枕头下从杂志撕下来的齐厦的照片。
于是他母亲找机会让他和齐厦认识,当时贺骁本着不打扰的原则断然拒绝了。
几天后,现在推测起来应该是他母亲找齐厦遭拒后,好些个和齐厦同类型的年轻男孩出现在他身边,有两个连长相都相似。
贺骁知道这些人出现是为什么,心里头只是觉得厌恶,先是不搭不理,之后果断把人赶走了。
当时觉得这无非是一场闹剧,没想到同一屋檐下的魏憬铭看到眼里记在心里。
魏憬铭想用他毁了齐厦,而这个人渣也的确快做到了。
之后的那一晚,贺骁在神志不清时以为自己又在做一个跟齐厦有关的梦,可是清醒过来面对真实发生过的事,他没想到也不敢想,这个人是齐厦本人。
因为曾经出现过的那些男孩,那个晚上过去,贺骁看到满chuáng的血却想不起来身子底下的人有过挣扎,只当跟他共度一晚的人是曾经自荐枕席的其中之一。
他觉得自己被人联手算计,愤怒之外还有些恶心。
以贺骁的qiáng势,他从来不会把自己把受害者这三个字套在自己头上,毕竟听起来弱。
可是眼下在齐厦面前,贺骁终于坦诚到连自己都惊诧的地步。
他说:“这些年我跟你一样不愿意想起那晚,这些年一直不觉得xing能让人愉快,也再没跟谁做/爱,直到你出现。”
贺骁说完便久久不语,他面容轮廓粗犷硬朗得完全不像是个会说qíng话的人,但望着齐厦的眼神深qíng而专注。
齐厦一张俊脸在他目光照she下涨得通红,全然说不清坦白怎么变成了表白,还表白得如此ròuyù。
齐厦脑子乱成一锅粥,明明知道整件事贺骁也并非本意,可是心里头就是忍不住的愤恨委屈,到底为什么,他说不清。
两人对视半晌,齐厦说:“你回房吧,这些天我想静一静。”
他神色看起来非常疲惫,甚至连一贯润泽的嘴唇都gān枯起了皮。
见他短短一个晚上就憔悴成这样,贺骁心疼得直抽抽,不敢咄咄相bī,只能答应:“好。”
但在打开门将要出去的时候,贺骁又回头说:“我在门外守着,有事叫我。”
今晚上在海滨别墅的人到现在还没跟过来,魏憬铭一天不倒,贺骁一天不敢大意。
贺骁也是习惯了自己整夜亲自守着齐厦,还是那句话,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现在让他自己回房,他根本待不安。
贺骁这一句话跟齐厦说明也是意在提醒身边的危险依然存在,千万不要因为看他不顺就意气用事。
齐厦愕然地看他一眼,还没说话,贺骁退出门外,把门稳稳关上了。
留下齐厦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对着合上的木门好久回不过神。
齐厦第一反应就是,贺骁又在逗他心软。
可能是被噩梦纠缠的太久,如今得知真相,他除了想要把魏憬铭撕碎之外,依然有一口浊气憋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
他也是曾经有过跟凶手同归于尽的打算的,齐厦讷讷坐了好久,从大衣口袋里掏出首饰盒打开,婚没求成,两个戒指好生生地躺在里面。
而不管贺骁本人是否是有意,他居然打算了许久要跟八年前睡了自己的人求婚,这个认知让齐厦有些怀疑人生。
他现在真想不明白,他的人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齐厦独自坐了许久,寒冬腊月,房间对着花园的门窗dòng开。一直到身上感觉到往骨□□里侵袭的寒意,他猝然回过神,这时候连耳朵都因为灌进来的冷风有些发疼。
齐厦起身把窗子和阳台门都关好,暖气打开,心思立刻往房间门外去了。
他知道这个天气,在外边守着过一夜是什么滋味,明明心里头觉得贺骁可能是故意逗他心软,齐厦往房间门那边走的脚步自己管都没管住。
他边走边觉得自己没出息,但手脚都像是不听他自己使唤似的,人到门边的时候一下打开房间门。
齐厦站在门口,眼睛也朝门外看过去,“……!”
敞厅里空dàngdàng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齐厦人嗖地缩回房间里,嘭地把门甩上,“……”说好的守在外边呢?
齐厦在门里头站在,心里头气得够呛。
不是,他不需要贺骁真的守在门口,他只是气自己。
听见贺骁一句话,就随时被拐着走的自己。
如此一来,这晚上齐厦睡得十分不安生,这一晚上的信息量太大,他躺在chuáng上,人翻来覆去地贴烙饼,将近天亮才眯过去了一会儿。
就这一会儿还没睡沉,很快又醒来,望着窗外隐约发白的天空,gān脆穿衣服起chuáng。
齐厦把身上衣裤整理好,才想到昨天晚上发现房间里连牙刷和毛巾都没有,之前他全都拿到贺骁房间去了,
想下楼去给自己找套新的,齐厦一出门,余光就瞟见右手边靠墙有个黑影,脚步一顿,脸顿时转过去。
这时候天才蒙蒙亮,敞厅没开灯,就着从房间里she出的光线,齐厦看清是贺骁坐在门边上,身体靠着墙,两条胳膊抱着胸,头往后贴着墙纸正闭着眼睛打盹。
应该是听到他的声音,贺骁眼睛很快睁开,目光落到他身上时也没多少刚睡醒的迷蒙。
贺骁深邃的双眼里还透着丝温柔的笑容,“这么早。”
齐厦又不好了,这次嘴巴也没由自己,“你不是回房了吗?”
他说完又想抽自己。
贺骁一听就知道他出来找过自己,应该就是在自己回房方便的时候,所以没碰见。
贺骁站起来,抬手用力搓了几把脸,从旁边矮柜上够过来一团东西,递到齐厦面前,“给。”
齐厦低头一看,是套洗漱用品,牙刷和牙膏盒子被卷在一条新毛巾里头。
他看着贺骁胡子拉碴,明显是熬过夜的脸,讷讷地伸手接过来,“……谢谢。”
齐厦本质上来说是个非常心软的人,他眼下就是明明心里还是不舒坦,可又像是本能战胜不了理智似的,总是对贺骁qíng不自禁流露qíng愫。
贺骁看着哪里能不明白,心里头又是一阵疼惜,恨不得把人揉进怀里。
这天早饭,女助理也在。
他们好些天没见了,女助理到餐厅看见齐厦坐在餐桌边上,直接在他旁边坐下来,笑着说:“什么风把你刮回来了,昨天半夜回来见你房里有灯,时间太晚了我才没上去。”
齐厦神色冷漠地说:“这是我家,我哪能一直不回来。”
他这脸色一看就是不高兴,女助理笑容顿时收住,朝对面的贺骁瞟一眼,目光很快又回到齐厦脸上,目光在他们之间扫来扫去。
这时候齐厦面前的筷子突然掉地上,他俯身捡起来,贺骁一见立刻起身对齐厦伸出手,“我去换。”
齐厦不大qíng愿地把筷子放倒贺骁手上,女助理这下心里顿时明镜似的了。
等贺骁进了厨房,她对齐厦小声说:“闹别扭了,为什么?不该啊,他多让着你,你也不是什么脾气不好的人。”
齐厦傲娇地倾身胳膊撑着桌面看向一边不想回答。
女助理眼珠子转了转,跟着凑上前,戏谑着说:“该不会是房里那种事,他把你折腾厉害了吧。”
齐厦人一惊,接着眼睛对上身边的女人,“……!”是的,还是很多年前。
可是,一大清早的,要不要这么真相帝。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女助理眼下非常忙,糙糙吃了点东西就准备走了,临走前在小排练室门口遇到齐厦,说:“没什么大事就放过去吧,眼下都要过年了,你说你平时nüè狗半点不含糊,怎么大过节的反而闹起来了,贺骁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齐厦即使憋死自己也不会把贺骁的事说给人听,于是说:“行了你去忙吧,你不懂。”
女助理见他神色烦躁,似乎还有些苦恼的样子,显然是把自己也折腾的不轻,应该是遇见了什么大事,否则以齐厦的脾气不会这样。
于是她叹口气劝解道:“我的确不懂,我这种劳碌命就算恋爱也没闹脾气的时间。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怎么了,劝你一句,这种事解决起来简单的很,真忍不下就做分手的打算,没这个打算就好好过日子别纠结。”
齐厦一直知道自己助理是个多gān脆的女人,只是想到感qíng这回事被她放到嘴里也是一刀切下去那样利落果断。
女助理又问:“你想分手?”
齐厦完全没有思索,“没……”
那就是没什么原则问题,女助理在齐厦身边待这么久,终究还是对他有qíng义在的,听到这话心里暗舒一口气。
她拍拍齐厦的肩,“那不就结了,大过年的,放过别人自己也舒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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