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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说他钢管直_青云待雨时【完结】(76)


贺峥嵘这次照实说,“短则一个月,长则两个月。”
齐厦最后一丝“贺骁只是去隔壁打打酱油”的希望也破灭了,好看的薄唇抿起来,一双凤眸眼光没多少神采地落在茶几木面。
他每次露出这种神色,温柔之外还真有那么一抹愁绪yù说还休,再配上那张线条无一处不优美的面容和润白如玉的皮肤,整个人俊美清逸得简直不像凡人。
一贯只爱壮男的Vicky看着也不由地愣了愣,不得不说真的美男不管何种境遇何等心qíng,时时刻刻都是让人觉得赏心悦目的。
枉他早先还觉得贺骁那种人不解风qíng,贺骁简直太解了,要追就追最美的,且还真上了手。
不过既然上心怎么就不好好处着?Vicky是何等样人,这时候一眼就看出齐厦和贺骁至少最近关系不太好,且不提贺骁走都没打招呼,单单齐厦得知后反应不是惊怒而是难过,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大过节上门撞见人家两口子有矛盾也够尴尬的,即使其中一个不在。
Vicky刚要说点什么缓和气氛,齐厦眼睛眨巴几下,而后像是回过神似的对他们说:“让你们见笑了,要不,我先带你们去楼上看看房间?”
Vicky跟贺峥嵘对视一下,说:“好,那就谢谢了。”
这样一来,贺峥嵘两口子就在海滨别墅住下了。
这天按齐厦本来的心qíng和脾气是绝对不想再下楼的,可是到底顾忌家里有客人在,晚餐之前还想下楼安排下头多做了几个菜。
但齐厦本来就是个不擅长jiāo际的人,心qíng不好能找的话题更少,所以即使他已经很努力地尽主人的责任了,还是能看出他不在状态。
Vicky是个热心的人,贺骁在他家住那么久,他可是把自己当成“大嫂”认真关心过贺骁个人问题的,晚饭后当仁不让地宽慰齐厦。
因此他没回房,跟着齐厦走到二楼平台的沙发,“坐坐?”
齐厦本来也有话想问他,于是说:“好。”
两个人一左一右的坐下了。
先开口的是齐厦,齐厦这时候想起贺骁临走前的qíng形,于是有保留地说:“贺骁临走前好像跟我说过他要去gān嘛,但我当时没听清,你知道他爸那发生了什么事吗?”
当时贺骁在门外说荤话表白,他在门里头塞了耳机的事,齐厦终究没好意思提,要脸。
Vicky眼珠子一转,好家伙,这还套上话了。
谁告别会把话不说清啊,齐厦这也太扯了。
于是他呵呵笑地说:“别听老贺的,贺骁去哪跟你都没说清哪里会告诉他。”
Vicky看看齐厦的脸色,转而又开始给他跟贺骁当和事佬,“贺骁就反复jiāo待让他得把你照顾好了,你别看他走得突然,那对你也是牵肠挂肚的。”
齐厦注意力果断跟着他跑了,垂下眼帘,“……是吗?”不得不承认,贺骁才走几小时,他就开始想他了。
Vicky赶紧添一把火,“那是,贺骁原先在我们家住的时间不短,我请过他们一起去我的夜场喝酒,就在那样的场合,连我也硬是没看出他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可见花花糙糙都不在他眼里,他也就把你放心上了。”
齐厦没出声,Vicky说的他都知道,贺骁有百样好,可是为什么因为那件事,他自己心里就非要一直过不去。
Vicky一见他进入状况了,连忙说:“可是,没什么关系不需要经营,瞧着你跟贺骁是有事,长久置气那可不行,他要是让你不高兴,就比如不打招呼就走这事,你教训归一顿是必要的,但关上门教训完了,气也撒出去了,那就继续好好过日子,切忌反复,知道吗?”
Vicky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架势把话说得语重心长。
于是齐厦诚意求教:“……那应该怎么教训?”
Vicky想都没想就把他娘受的特质发挥到淋漓尽致,“用脚踹,用手挠,再不济直接给他一耳刮子呗。”
齐厦目瞪口呆,“……”这确定是来劝和的?
齐厦知道贺骁的去向是在第二天,次日,贺母亲自上门了。
齐厦从电话里头听到人一惊,接着立刻匆忙地穿好衣服下了楼。
这还是清早,他到客厅,贺母打扮得一身雍容地坐着喝茶,齐厦知道魏憬铭的fan/du的事儿,作为前妻她也要接受调查,因此站在她面前的时候,有些手足无措。
贺母有什么看不出来,招招手让他在自己旁边坐下。
齐厦屁股刚落稳,贺母说:“别担心那么多,我跟魏憬铭生意合作都在地产金融这块儿,他航运这边的事我是从来不沾手的,而且我当时跟他离婚,这些年顺带着不让央央太亲近她爸爸,也就是因为早觉着魏憬铭发家那会儿路走的太擦边。”
齐厦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贺母又讥诮地笑了笑,“结果他还不止擦边,是早就烂到了底。不过他也跑不脱了,这边要抓他,我儿子现在在外头全力配合提供线索,他落网是迟早的事。”
贺母只有贺骁一个儿子,齐厦意识到什么,一时大惊。
半晌,他回过神,不可置信地望着贺母,“贺骁他……去追魏憬铭了?”
贺骁的事齐厦居然完全不知道,贺母看着却半点没意外,从小年夜小两口从她别墅突然消失,她就明白一定是东窗事发了,否则她今天来gān什么呢?
齐厦这时候心思完全被他男人去追du/fan的事绕进去,神思不属地说:“他怎么自己去了,多危险。”
贺母姿态从容地端杯呷一口茶,说:“犯不着担心,这点风làng对Len来说不算什么,比他之前总跟着他爸在硝烟pào火里头闯好多了。”
早从上次在小岛上看见贺骁房间一墙壁的枪,齐厦就隐隐猜到了些什么,此时他艰难地开口:“他……”
贺母说:“他父亲的生意就是替人打仗。”
即使早有准备,猜测一下被肯定,齐厦还是足足一分钟没说话。
而这个时候,贺母见时机对了,说:“当年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可你别怪Len,这件事他本人也是受害者,要说怪,追到根上只能怪我,最开始,是我让人去联系你经纪人的。”
齐厦躲开贺母的目光,低下头,关于这部分的细节虽然贺骁说的时候语焉不详,他也是猜到过的。
他不敢说他对贺母一点怨也没有过,但在这位母亲对他一直的包容和谅解面前,那一丝半点的芥蒂很快就湮灭无踪了,齐厦还知道感激。
齐厦终于意识到他好像只对贺骁本人苛刻,他把所有的不忿都撒到了跟他最亲密的人身上,而这原本就非常不对,很不好。
接着贺母又对齐厦说了很多,当年的前因后果跟贺骁曾经坦白的别无二致。
提到她曾经给贺骁找过的那些人,贺母说:“一天到晚只想着cha手成年儿子找伴的事儿,其实我也没那么无聊。只是贺骁那时候太不要命,不给他找点什么挂心的人或者东西,我真怕哪天突然听说他死了。”
她看着齐厦,笑得有些自嘲,“你能谅解一个母亲的心吗?你现在就是那个人。”
齐厦心乱如麻,但还是默默点一下头。
贺母把话说清就走了,她是有备而来,但以她的智商不会bī着齐厦做任何承诺。
临出门时,她对齐厦说:“当年贺骁喜欢你的事被宣扬出来,魏憬铭想利用他毁掉你顺便讨好我,给你和贺骁下药。”
“沈先生因为你被欺凌最后布局摆了魏憬铭一道,可给你留下的东西又让你被魏憬铭盯上,最后来解残局的人还是贺骁,这因果轮了整整一圈。”
送走贺母,齐厦自己坐了好半天,命运啊,就是一只无形的手。
可这只手一通翻云覆雨之后,一直懵懵懂懂的他居然笑到了最后,这到底是谁的造化。
转眼,除夕来临。
就像贺骁安排的一样,这天跟齐厦一起过节的是贺峥嵘夫夫。
开饭前,齐厦心神不宁地时不时看一眼手机,贺骁的电话他打不通,他不确定这天贺骁会不会自己打过来。
齐厦知道贺骁去做什么,这事已经说开了。
贺峥嵘见状说:“现在很难说清魏憬铭在国外跟什么样的势力有牵扯,为了不bào露位置,贺骁是不会用平常那个手机的。”
Vicky见他又把话说大了,大过节的白白让人担心,连忙笑着对齐厦说:“管他在不在呢,他不给你音讯,咱们自己过个好年,回头等他回来说给他听气气他。”
齐厦懵懂着过了几十年,到如今不想再懵懂下去了,他身边来往这么多人,从老师到贺骁,再到眼前的夫夫俩,他其实一直是被照顾的角色,他不能继续受着照顾还一脸苦大仇深了。
所以即使依然为贺骁牵肠挂肚,他还是拿出了主人的范儿,笑着说:“那咱们晚上必须来点酒。”
Vicky眼睛一瞪,“来就来啊,知道我gān什么的吗?回头喝趴了可不许跟贺骁告状说我欺负你。”
于是这顿年夜饭气氛还不错。
一边喝着酒,Vicky还一边说起年初一他要去烧头香的事。
知道贺骁把齐厦托付给贺峥嵘,行程他只安排了自己,连贺峥嵘也没算上。
齐厦一听,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哪好意思让人夫夫年初一就不在一处,说:“你们一块儿去,我这没事儿。”
贺峥嵘是个守信用的人,这会儿又心疼Vicky天不亮得一个人出门,一下犯难了。
齐厦又跟Vicky碰了一杯,说:“那要不算上我。”他其实也想去烧柱香,毕竟贺骁现在在外头,qíng况什么样他还不知道。一直不说只是因为知道自己出趟门得有多麻烦。
谁都知道齐厦这张脸出门麻烦,初一早晨庙里烧头香的人该有多少。
Vicky这时候已经喝的有点晕了,但晕着头居然灵机一动,说:“要不去我朋友那吧,我朋友那有佛堂,地方清静。”
初一早上的行程就这么敲定,酒继续喝着。
几个小时后,电视里chūn晚还在播。
Vicky软在贺峥嵘肩膀上,手指着齐厦,嘴里含混不清地说:“哥,他欺负我,……你……帮我喝趴他……”
贺峥嵘一滴酒没沾,哭笑不得地搂住自己的爱人,“行,明天再帮,现在哥先带你回房睡觉。”说完把Vicky抱起来。
看着两个人身影消失在楼梯口,齐厦虽然坐得还是端正,脑子也有些恍惚,他嘴里嫌弃地嘀咕一句,“真不经喝。”
接着端杯对着身侧,“你跟我喝,咱俩还没喝过酒。”
说完便仰头一饮而尽,可他身边的位置分明空着,空dàngdàng的客厅和餐厅,只剩下他一个人。
Vicky嘴里他朋友的佛堂其实是一个私房素斋馆,但老板本人也确实是位居士。
这里偶有高僧大德惠临,齐厦先前只是听说过,但一直没机会来。
清早,他们的到的时候,素斋管就已经开门了,佛法讲究众生平等,因此即使是齐厦要来,Vicky也没好意思开口跟他的居士朋友说包场或者清场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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