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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乐小老板_柴米油盐【完结375】(326)

  更何况,今天都年初五了,陆家的小辈一个都没有登门的。往年不管怎么样,陆家还都会派个小辈过来接三少爷回陆家老宅一起过年,年后小辈们放假也时常过来走动,可自从去年开始,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qíng,三少爷和陆家那边的关系一下子冷淡很多,去年的时候就简简少爷年前还来过一次,今年索xing就没人过来请了。别人也就罢了,碧婷小姐三少爷当亲女儿一样待的,平日里已经不怎么登门,过年竟也这样,太伤人心。

  不过这次周素秋没料对,下午快五点的时候,陆碧婷来了,同行的还有陆林林,他们来的时候天色有点晚了,屋里已经开了灯,陆碧婷将车子停在陆江远的院子外面,陆林林下车之前迟疑地向院子里望了一眼,“姐,你确定这是三叔的家吗?三叔的家里怎么看着那么多人?你不是说这个时间三叔家都没什么客人吗?”门口停着四五辆车,透过落地窗可以看到客厅里人影不少,间或的,还有好几个孩子从屋里追逐打闹着跑出来。

  陆碧婷显然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她何曾在三叔家里见过这番景象,这房子向来只住着三叔和周姐两个人,三叔喜静,周姐也是六十多的人了,“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们进去看看。”

  刚才门口保安过来的电话是陈安修接的,他估摸着人快到了,就准备出来迎迎,此时见到陆碧婷和陆林林下车了,就迎过来说,“你们过来了,爸爸知道你们来,在里面等你们呢。”

  陆林林一看是陈安修,怔了一下,开口平淡地喊了声,“陈哥。”其后再无其他话了,他对陈安修的感qíng复杂,为数不多接触过的几次,他对陈安修倒是没什么太大恶感,但他先入为主受了家庭和身边的人影响,对陈安修也没什么好感。特别是这两年三伯为了陈安修和林长宁与家里人渐行渐远,矛盾不断。他虽然知道的不多,也看得出家里这两年特别是去年,处境不是太好。爸爸也再三叮咛他在外面要处事低调,不要让人捏住话柄。

  “屋里坐吧。”陈安修约莫也知道陆家是怎么看他的,无非就是贫困子终遇富贵爹,耍手段只为谋家财的老戏码,但他既然不在意陆家人,当然也不在乎陆家人的态度。

  倒是陆碧婷的态度要圆融很多,“我刚才还在想是不是你回来了,家里这么热闹。吨吨冒冒一起来了吗?好久没见他们了。”

  “都来了,正陪着爷爷下棋呢,快进来吧。”陈安修将她手里的东西接过来,发现除了一条包装jīng致的围巾之外,还有些新鲜蔬菜和ròu类,他估摸着应该是在门口超市买的,应该是想来陪陆叔吃顿饭的。

  “冒冒两岁半就会下棋了?”

  “他就是跟着胡闹而已。”

  陆林林进门后先跟着陈安修去厨房放东西,陆碧婷是稍后一步进来的,她换过鞋子刚转到客厅,首先映入他们眼帘的就是眼前无比和乐的一幕,三叔没注意到她的到来,此刻仍旧坐在长沙发上和人边说话边看棋,他怀里坐着的是冒冒,和印象中一样还是个胖乎乎的宝宝,这会两只手抱着小水杯在喝水,三叔可能怕他拿不稳,左手帮他扶着杯子,紧挨着他们坐的是吨吨,下棋的就是他和施政,在他们的周围或坐或站还围着好些观棋的,那些人她大多都认识,是三叔的好友还有他们的家里人。可能吨吨这步棋走地不错,连施政的下一步都犹豫了,手指在棋盘边上轻轻扣着,面带思考,这时有人夸奖吨吨棋这步走的妙,三叔竟也毫不谦虚地露出些骄傲姿态,甚至还开口挤兑了施政,让他不行就换人。

  她的三叔向来冷漠自持,即便骄傲已经是刻在骨子里的姿态,也很少这么赤·luǒ·luǒ地表露于外,就像她所取得的每一次成功,三叔会给鼓励,指导,价格不菲的奖励甚至会许诺完成她的一个心愿,但也不曾这样在人前不加掩饰的炫耀和自豪。终究还是不一样吧?

  “婷婷?怎么站在那里不过来?”陆江远不经意的抬头看到她了。

  陆碧婷收敛了一下内心繁杂的思绪,脸上露出笑容,过去挨个打了招呼,又和陆江远说,“早知道施叔叔他们都在,我来的时候就多买点菜了。这下看来菜是不够了,我待会再出去一趟。”

  李睿棠自年轻时候就是个热qíng直慡的xing子,现在年纪大了收敛好些,但现在听到陆碧婷的话仍旧当场皱了皱眉,开口就要说什么。

  施政深知自己妻子的个xing,暗下拉她一把,抢先开口说,“碧婷和你三叔还是这么亲,你三叔真是从小没白疼你。”

  李睿棠知道施政是不让她说话,但这陆家人也太欺负人了,高兴了就来说两句好话,不高兴就闹断绝来往,他们心里拿陆江远当自家人吗?不过看看陆江远抱着冒冒的亲热画面,她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大过年的,她也不想闹地大家都不好看,只是忍地有些难受,见陈安修从厨房里出来,她就迎过去问,“周姐在厨房里忙活的怎么样了,我进去看看有什么帮忙的。菜不够的话,你再出去买点,今天家里人多。我们今天可是都不走的。”

  陈安修也不知道怎么就转到这话题上来了,但还是应了句,“周姨说差不多,我过会再出去买点熟食,应该够了。”

  “熟食的话就算了,我过年做了些,冰箱里还有不少,我回去端过来。”

  施政听到他们的话,就让出棋局,说陪着李睿棠一道回去拿。

  李睿棠在屋里没反对,出门后就不搭理他了,施政就跟在她后面解释,“我知道你心里为老陆抱不平,但是碧婷和林林也只是个孩子,家里的事qíng也轮不到他们这些小辈做主,你何苦和个孩子较劲呢。”

  “想推卸责任,一万个理由都能找到,陆林林和陆江远不亲近暂且先不说,就说陆碧婷,陆江远是怎么待她的,她不能做主就三叔的门都不上了,说到底还是不和陆家站在一条线上想bī迫陆江远乖乖就范,再回到陆家,给陆家做牛做马。”

  “你小声点,姑奶奶,这还没走出几步路呢,小心被人听到,行了,先不说这些了,你看安修他们今天回来,老陆忙了一年,难得这么高兴,你说这些不是败人兴致吗?再说老陆也不糊涂,你能看清楚的事qíng,他能不明白?他心里有数。”

  陆江远当然不糊涂,只是看地太清楚了,反而不想去说什么了。

  陆碧婷陆林林陪他聊天,他也问他们工作和学习上的事qíng,和普通的长辈并无什么差别。只是现在离他最近,坐在他怀里的是自己的孙子,只是这孙子也不是个省心的,他喝完水就开始给哥哥捣乱,一会喊声哥哥,一会喊声哥哥,哥哥一句没答应,他就着急,陆江远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就将吃掉的棋子拿给他玩,“冒冒,你看这是什么?你看这是什么?”

  哪知道冒冒一张嘴来了句,“大pào。”

  陆江远只是想逗他玩,就顺手拿了一个,还真没注意是哪个棋子,如今听他这么说,就握着他的小爪子抬高了一看,竟然真是个“pào”。

  他以为真是个巧合,又拿个“卒”问他,“冒冒,这个呢?你和爷爷说说这个是什么?”

  “小橘叽。”

  陆江远花了两秒钟才明白他说的是小卒子。但又觉得是也可能自己理解错了,又拿个“马”问冒冒,冒冒拿过来看看说,“大马叽”。

  周围不少人在观棋,他们祖孙俩这一问一答的,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冒冒有的字发音不准,但仔细听听,大概意思还是能听地出来的,大人们多半都愿意逗逗孩子,特别是冒冒这么点的小宝宝,就陆续有人拿着棋子问他,冒冒是属于那种,你越垮他,他越来劲的人,夸地多了,谁问他,他都答,如果一个两个三个还有可能是孩子猜的,但大家问的,他都认出来了,那只能说明,这个孩子是真的认识象棋,特别是当吨吨拿了个“车”问他,他嘎嘣脆地张嘴说了个“ju”,这一下惹的满屋子的人哈哈笑,陆江远的一个朋友就忍不住捏捏冒冒的手夸他说,“这小子还很内行呢。”冒冒也高兴地扑腾着腿扎进爷爷怀里直乐,陆江远也喜欢跟搂着个宝贝蛋一样。

  有人见陈安修在附近,就问他怎么教的孩子,陈安修打马虎眼说,“在家里看大人下棋,他自己跟着学的。”其实他确实也不是很清楚,他这也是第一次见冒冒显摆这本事,但十之八·九应该就是爸爸教的,爸爸那人棋艺不算多高超,但从年轻时候就下象棋上瘾,有空了就约人来家里杀两盘,冒冒呢,又时常跟在爷爷身边捣乱,有两次他就遇到冒冒总是伸手去抓棋盘上的棋子,爸爸将人揽在怀里,教他这是大将军,这是大元帅。看冒冒这语言风格也像是爸爸教出来的。

  章时年进门的时候就看到的是这幅热闹景象,他不明就里,陈安修小声地和他解释了两句,他也跟着弯了弯唇角。

  陆江远的朋友即便就不认识章时年的,看他和陈安修亲近的态度,也大概知道这位是谁了,纷纷起身,陆江远给他们做了介绍,晚上大家在一起吃的饭,因为下午的时候已经在这里待了许久,晚饭后大家也没多做停留,稍事休息就告辞了,陆碧婷和陆林林晚点,但不到十点也走了。

  今天家里来了这么多人,最高兴的不是别人,而是冒冒,他就愿意和人玩,今天跟着人蹦跶大半天,吃了晚饭没多会就犯困赖在爸爸怀里不下来了。章时年拿玩具引诱着,也仅仅是让人多玩了半个小时,之后任凭怎么哄都不下地,不过八点多一点就呼呼呼了。

  吨吨自己练了一个小时的琴,就进屋打游戏去了,陈安修也不知道他是几点睡的,但他十一点半他洗完第二遍澡过去的时候,吨吨的房间已经熄灯了。

  陈安修刚做完运动,暂时睡不着,就和章时年裹着被子在chuáng上聊天,夜深了,外面好像起风了,映在窗子上的树影影影绰绰地摆动起来。尽管房间里感受不到这冷意,陈安修还是往章时年的身边又靠了靠,一条腿更是直接压在了章时年的腿上。

  章时年感觉自己被个八爪鱼缠上了,他拍拍枕头,将被子里的人拉出来点,免得没冻死先把自己闷死。

  既然要聊天,就免不得说起今天陆江远说的赵原初,陈安修就问章时年,“你知道这个人吗?”

  章时年对赵原初这个人不是很熟悉,但他之前为了给吨吨选择合适的老师,特意着人收集过资料,赵原初就是入选的其中之一,师门资历能力和人品都没太多可挑剔的地方,更重要的这人还不到六十,身体硬朗,有足够的jīng力带学生。加上这次陆江远主动提及,吨吨又喜欢,他当然也不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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