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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亲狈友_恩顾【2部完结+番外】(140)

  “杜老板,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武甲劝道:“汝窑瓷是价值连城没错,但这尊观音起拍价就七千万,我个人觉得太高了。”

  杜佑山苦笑着用手指点了点图册上的照片:“十年前东京一个拍卖行起拍七百万,我的生意刚刚起步,连起拍价的十分之一都凑不齐,那场拍卖会后就再也没有它的消息。”他松开图册,站起来走到供桌前,面对父母的照片点了三支香拜了拜,喃喃自语:“我杜佑山今非昔比了,谁都别想和我争它。”

  第121章 计划

  杜佑山对这尊汝窑观音是志在必得,七千万不是小数目,赔上杜氏画业三个连锁画廊的成本才能凑齐这个数字,对于做惯了捡漏行家的玲珑眼杜佑山来说,他从没有在拍卖会上花费如此之大的代价。

  起先的打算是按兵不动,如果没有人承受得了这七千万的天价,流拍掉最合杜佑山心意,他可以私下找持有者商量,以更便宜的价格买入。

  可惜,不知是谁也对这尊观音极感兴趣,第一声便喊到八千万。杜氏设在香港办事处的经理不敢怠慢,立刻提到八千一百万,而对方毫不犹豫地再加一百万。

  十几分钟下来,香港办事处的经理打电话询问武甲:“武先生,已经拍到一亿三千万了,对方不知道是什么来头,死咬着不放。”

  武甲望向杜佑山,“你还要继续拍吗?”

  杜佑山从拍卖会一开始就不停地抽烟,熏得整个办公室烟雾缭绕,他抖抖烟灰,沉声说:“拍,放开胆子拍,多少钱老子都出得起。”

  无奈对方像故意玩游戏作弄人一般,你加一百万,我也加一百万,又过了十几分钟,那个经理受不了了,惶恐不安地再次打来电话:“武先生,香港这地方有钱人都是疯子,已经拍到两亿了,杜老板还要继续拍下去吗?”

  武甲眉头直皱,扭头劝杜佑山:“这场拍卖会太唐突了,从接到图册到拍卖会开始不到三天,你什么准备都没有,两亿多是生生抽掉了一大半杜氏的流动资金,如果不及时填上,画廊和古玩店的运作会很艰难的。”

  杜佑山保持他一贯的冷静,使劲抽了口烟,缓缓吐出来,从牙fèng里挤出一个字:“拍。”

  武甲捂住手机,探身靠近他,压低声音:“你再考虑一下,别打肿脸充胖子。”

  杜佑山抬眼望定了他,忽然笑了,“担心我了?”

  武甲不置可否,自作主张对着手机说:“拍到两亿五千万,再高不要了。”

  “你!”杜佑山啐掉嘴里的烟,瞪着眼狂怒地立起来:“你就造反吧!手机给我!”

  武甲握紧手机往后一藏,平静地看着他:“你魔怔了,它不值这个价!”

  “值不值我自己心里有数!”杜佑山居高临下地按住他的肩膀,“过几天那副棺材拍出去就可以填补空缺了,你快把手机给我。”

  “你有没有考虑过那副棺材流拍怎么办?”

  杜佑山还真的没有考虑过,他顿了顿,前后思量片刻,咬牙吼道:“三亿我出得起!你别妨碍我!”

  武甲正要再劝,手机响了,杜佑山急得像头疯狗,咆哮:“还不快接!没拍回来我和你没完!”

  手机那一头,香港办事处的经理一阵咋咋呼呼地报喜:“武先生,拍到了!拍到了!两亿三千九百万。”

  武甲呼出一口气,“辛苦你了。”

  杜佑山的心登时落回原处,这才发觉自己掌心和额头上都是汗,他将掌心的汗在裤侧擦擦,倒回沙发里,用手背挡着眼睛:“哈哈。”

  武甲弯腰捡起地上的烟头,听他这笑声没有一丝半点喜悦,反而像在叹气。

  “杜老板?”武甲单膝跪在沙发上,俯身推了推他的手,“你不高兴吗?”

  杜佑山拿开手,眼圈通红,他抹了一把脸,摇头说:“我高兴的很啊!”

  真受不了,这男人专门欺负别人,自己居然还很爱哭,跟杜卯似的,纸老虎一个。武甲用手背拭去他眼角的泪花,好声好气地安慰道:“高兴就别哭了……”

  杜佑山握住他的手捂在自己脸上,“把它买回来,我这辈子没什么遗憾了。”

  “嗯,恭喜您。”武甲不觉有一丝心痛,连带面上的神qíng也柔和多了。杜佑山这人矛盾极了,武甲对他不知是憎恨多一点还是怜悯多一点,早些年,他常常在睡梦中惊醒,抱着身边的人痛哭失声,无助的像个小孩子。每到这时武甲的心就软了,不去计较这人多可恶多无耻,抱着他哄杜卯般一遍一遍的哄,直到他哭累了又昏昏沉沉地睡着。可到了白天,杜佑山一睁开眼睛,又是活脱脱一副没良心的jian商嘴脸,动不动就仗势欺人,没救了!

  杜佑山拉着武甲的手,在他掌心吻了吻,“上次和你说的事,下个礼拜就能办好。”

  武甲一愣,“什么事?”

  “结婚啊!”杜佑山笑笑,一脸无辜相,“你答应的,不能反悔。”

  武甲触电般抽回手:“别开玩笑!”

  “我说了,不和你开玩笑。”杜佑山站起来,一扫半分钟前脆弱的姿态,气势咄咄地向他bī近一步,“戒指已经订好了,月初那场拍卖会结束,我们去多伦多结婚。”

  武甲寒着脸孔:“杜佑山,你别欺人太甚!”

  “我这段日子欺负过你吗?”杜佑山笑微微的揽住他,在他耳边软声细语地说:“我要和你结婚,你还不信我是真的喜欢你?”

  “喜不喜欢是你的事!我不奉陪!”武甲嫌恶地扭开头。

  杜佑山敛了笑意:“是你答应我的!”

  “我!你……”武甲不知如何推脱,抬腿yù走。

  杜佑山qiáng硬地抱住他,“你敢走试试!别的不说,疗养院的款子我一撤,那位老人家连今天都撑不过。”

  武甲震惊得半天说不出话,重重地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神来:“你……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

  “你bī我,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杜佑山冷冷地看着他。

  武甲握紧了拳头,qiáng抑怒火,面上的神qíng换了又换,惊怒,憎恨,羞耻,无奈,最后平和了。忍!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忍到一个头!

  杜佑山自信满满地观察着武甲面上剧烈变化的神qíng,知道对方是屈服了。给一巴掌赏颗糖是他的拿手好戏,他在武甲的唇上吻了又吻,语气雀跃万分,沾沾自喜地说:“亲爱的,结了婚我把你当佛爷供起来,我们家你是一家之主,好不好?”

  武甲合上眼,难以名状的伤痛涨cháo般汹涌地冲刷自己的每一根神经,他觉得自己可悲透了,张了张嘴,却笑出声来:“杜佑山,你真的该去看看jīng神科。”

  柏为屿的第二次个展时间基本定下来了,在元旦过后,这一回办在美术馆,展馆没有丹华会所气派,但影响范围更广泛,也更趋于平民化。罕有如此年轻的艺术家能在一年内办两次高规格的画展,柏为屿可谓是出类拔萃,同期同辈的艺术家们在他的映衬之下皆黯然失色。

  有第一次成功举办的画展为基础,加之有杜氏cao作,这一次展出的画标价全拔高一个档次,在业内人士看来,频繁开画展的目的不是卖出画,更重要的是能让柏为屿深入人心,使曹老退休后漆画业的领军人能由这个年轻人及时传承下来。

  柏为屿特地打电话通知妈妈,叫那个老家伙千万别再挥金如土了,一个包圆是适当炒作,再来一个包圆就露出狐狸尾巴了。

  当艺术家对于从小在农村长大的柏妈妈来说,比天上的云还虚浮,根本不是脚踏实地的工作,她只希望儿子念完书就能到越南去帮忙管理公司,哪想儿子一点儿这方面的意思都没有。她都快绝望了,苦口婆心地哀求:“导师的漆画业需要人传承,你亲爹的生意反倒没人传承了?”

  “谁是我亲爹啊?我靠!”柏为屿和她说不通,敷衍道:“和你说你也不懂,反正你别指望了我去种橡胶了!你们怎么这么迂腐?公司就一定要给儿子吗?给别人不行吗?”

  这不是屁话吗?柏妈妈哭笑不得:“你大伯拼搏了大半辈子,多少也是为你拼的,怎么可能让给别人?”

  “啧,什么观念啊!”柏为屿急得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嚷嚷道:“我看你们现在收养一个小孩刚好,等老家伙退休了,把担子丢给他去接班还来得及!”

  “为屿,你听我说……”

  “你说什么都没用,我实话告诉你吧,别说我现在正chūn风得意,就是我落魄讨饭了也不会放弃漆画,你们俩就死了这条心吧,赶紧想别的法子去!”柏为屿气急败坏地说完,掐了电话哇哇乱叫:“疯了疯了!橡胶橡胶!一给他们打电话就给我提橡胶!我总有一天放把火烧了老家伙的橡胶园!”

  前几天段杀用电脑时看到柏为屿安装的游戏,琢磨着玩了玩,很快上手了,此时正保持着死人脸玩的很高兴。柏为屿钻进他的臂弯下扮可怜:“段大哥,安慰我!”

  段杀噼里啪啦地点着鼠标,简单丢出三个字:“安慰你。”

  柏为屿抢过他的鼠标摔一边去:“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

  段杀转过头看他一眼,“别难过。”捡回鼠标接着玩。

  “我不是难过,我是生气!懂吗?你有没有听到我刚才和我妈吵什么?”柏为屿扯扯他的耳朵,“喂,你听到没有?”

  段杀心不在焉地回答:“听到了。”

  柏为屿质问:“我和她吵什么?”

  “……”段杀玩得热火朝天,耳朵被柏为屿拔红了还是巍然不动。

  柏为屿忍无可忍,啪地把笔记本合上了,“姓段的,听我说话!”

  段杀没辙,暂时撒下鼠标,“你要说什么?”

  柏为屿清咳一声,组织一下语言,朗声说:“事qíng是这样的,我妈要我……”

  “听着呢。”段杀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单位的工作汇报表,埋头苦写。

  柏为屿出离愤怒了:“你就不能一心一意听我说话吗?”

  段杀艰难地思考了几秒,口气肯定地表示否定:“你如果能总结出大纲,我可以。”

  柏为屿从他手里拔出圆珠笔砸在地上抬脚用力踩碎,然后从衣柜里掏出一件皱巴巴的T恤穿上:“你有种,我不和你说了,我找人喝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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