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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亲狈友_恩顾【2部完结+番外】(145)

  段和甩开他,头也不回,丢下来一句:“不用可是了。跟我回去,否则我们就完了,我说到做到。”

  夏威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地忍下眼眶里的泪水,站在楼梯口踌躇片刻,最后跟在段和身后进了屋,随后踢上门,颓然趴在chuáng上一动不动。

  段和既欣慰又心酸,俯下身在他耳朵上亲一口,赔笑哄道:“夏威,我哥也在想办法帮他,他会没事的……”

  夏威赌气推开他,“别理我!”

  第125章 求qíng

  “你要弄明白,危急时刻你为兄弟甘冒风险,但有哪个兄弟为你挺身而出?”

  一盏明晃晃的灯照she在桌子中央,柏为屿坐在桌子的一端,垂着脑袋,保持沉默。

  段杀坐在他面前,将一杯水放在桌上,推过去,面上看不出喜怒哀乐,“你的案子不是我接管,我托了关系才能进来和你说话,这是违规的。你一个人不可能打得过武甲,把从犯供出来可以减罪。”

  柏为屿依然沉默。

  “夏威、乐正七、杨小空,你想袒护的不就是这几个人吗?别以为我不知道。”段杀的口气软了些许,“为屿,我不想看你坐牢。”

  柏为屿端起水杯,抿了一口,“他没事了吧?”

  段杀愣了愣,“没事了。”

  柏为屿懒洋洋地伸直腿,装出云淡风轻的模样,“他没事了,你才想起我?”

  段杀尴尬地低头避开对方直捅捅的目光,捏紧手里的笔,“那些以后有的是时间解释。”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你别吵,那些以后解释!”

  柏为屿连杯带水甩到他身上,而后闭紧嘴巴,端出一副“那我们就没什么可谈”的架势,趴在桌子上打盹。

  段杀丝毫不以为意,嘱咐道:“杜佑山只是告你蓄意伤人,你别自己傻乎乎地供出绑架。”

  “……”

  “别再把什么都揽到自己身上,懂吗?”

  “……”

  段杀呆坐了一会儿,立起来转身出门。身后有同事扣上了铁门,上锁的声音十分刺耳,段杀黑着脸接过同事递上来的纸巾擦擦身上的水,用力按按太阳xué。知道出事的一瞬间他确实只想到了武甲的安危,确认武甲没有生命危险后,一门心思又转移到柏为屿身上,这处境两头都顾不得,让他如坐针毡,矛盾得头疼yù裂。

  白左寒请来了律师,几经询问进一步确定柏为屿qíng况险恶,除非杜佑山撤诉,否则柏为屿的命运是板上钉钉了。他给杜佑山打电话直打到手机没电杜佑山也没接,忍无可忍,gān脆到医院去截住杜佑山,完全没心qíng假模假样地寒暄,开门见山便道:“你撤诉吧!”

  杜佑山忙得焦头烂额,眼尾带着红cháo,正是一肚子不痛快:“你脑子有病吧?”

  白左寒哑声道:“看在我们十几年的jiāoqíng上,卖我一个人qíng,我和南河会尽力赔偿你……”

  杜佑山抬手止住他的话头,拔腿往病房走,“你们俩砸锅卖铁也赔不上个零头!告诉你吧,就算能赔三亿也别指望了。”

  “杜佑山!”白左寒急赤白脸地央求道:“别把事qíng搞得那么绝,何必呢?”

  杜佑山低喝:“左寒,你好意思搬出我们十几年jiāoqíng来帮那兔崽子?你是我朋友吗?你怎么不瞧瞧我的损失?武甲现在还没清醒呐!”

  白左寒狗急跳墙了,几乎是嘶吼:“他又没死!有什么事不能用钱解决?我们什么都可以商量的!”

  “没什么可商量!这回我就是要弄死那小子,看你们能拿我怎样!”

  “杜佑山,别bī我翻脸!”

  “白左寒你记住这句话!”杜佑山厉声讽刺道:“我有你这样的朋友,很好!非常好!”骂完,恨恨地搡开他大踏步走了。

  武甲昏迷了一天一夜,于翌日清晨清醒了。杜佑山用温热的毛巾给他擦擦脸,然后搂着他的手问:“麻醉失效了,伤口很疼吧?”

  武甲木讷地点点头,又摇摇头,“还好。”

  刀尖差一点伤及肾脏,创面接近五公分,能好到哪儿去?杜佑山一点解决方案都没有,内疚地在他手背上吻了吻,“对不起。”

  武甲心里一颤,移开目光盯着雪白的天花板,有气无力地劝道:“应该是我对不起,让你亏了很多钱。”

  是谁对不起谁,无所谓了。杜佑山摊开武甲的掌心,捂在自己脸上,“棺材这种东西不吉利,你说得对,我不该打它的主意,捐了也好。”

  门外有位年轻的小警察敲了敲门:“听说武先生醒了,有些事能不能问一下?”

  武甲抽回手,“请进。”

  小警察进来,朝杜佑山打个招呼:“杜先生,你好。”转而问武甲:“武先生,这件持刀伤人案的嫌疑犯柏为屿被捕了,还有一些疑点有待解决,杜先生的意思说疑犯不止一个人,你能回忆一下当时的qíng景吗?”

  武甲想了想,淡淡说:“就柏为屿一个人。”

  杜佑山cha嘴:“怎么可能?凭一只毛猴子能伤的了你?武甲,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武甲用力喘口气,伤口一阵刺痛,他咬牙忍了忍,缓缓说:“确实只有他一个人。”

  “据调查,案发现场在白左寒教授的工作室……”

  武甲见杜佑山脸色有异,知道他是顾忌和白左寒的jiāoqíng,便截断小警察的话,“那个工作室长期没有人,谁都可以进去,和旁人无关。”

  小警察咳嗽一声:“武先生,我们已经把柏为屿拘留了,可他什么都不说。你也说得很含糊,对案qíng没有任何推进作用。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柏为屿的伤人动机是什么?”

  “……这我不知道。”武甲望向杜佑山,这个动机说出来多少有损他的名声,想到此,武甲疲倦地合了合眼睛:“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这几天降温厉害,寒流来袭,天气yīn沉沉的,眼看要下小雨。初冬的雨cháo湿冰冷,想必没有人会喜欢,武甲也不例外,尤其是这个时候,伤口的疼痛似乎随着气温的降低而多疼了几分。中午打了一针麻醉,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冷风呼呼地刮进窗户里,武甲被chuī醒了,睡得全身酸痛,他半侧身活动活动脖子,牵带腰上的刀口,痛得一个寒战,忙咬紧嘴唇缓了缓,慢慢躺下来。

  护工进来问道:“武先生,想吃点什么吗?”

  “不了,你帮我把窗户关起来吧。”

  护工应着关上窗:“杜老板托我转告你,画廊那里很多事,他先去忙了,忙完就过来。”

  “知道了。”武甲不冷不热地应了声,心下惶然:杜佑山出手没个准,一下子抽走如此大的资金,一时半伙填不上去,杜氏将会面对巨大的经济危机,最好的打算是关闭几家画廊,免得拖累拍卖行和古董行。

  护工又道:“武先生,门外有个警察,等了很久了。”

  “他们上午不是问过话了吗?”武甲有些不耐烦。

  护工忙解释:“哦,他不是来询问的,说是你的朋友,想等你醒了和你说说几句话。”

  武甲顿了顿,苦笑:“我知道了,请他进来。”

  片刻之后,段杀走进门,摘下帽子,歉然道:“不好意思,打搅你休息了。”

  武甲板着脸:“知道打搅别人休息就好,请回吧。”

  段杀满脸严肃,僵着不动。

  “和你开玩笑的,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木头啊!坐吧。”武甲莞尔,“我很少见你穿制服,还真的挺英武的。”

  段杀在chuáng边坐下,“对不起……”

  “不要一来就说对不起,”武甲摆摆手,撑着chuáng勉力往上靠,“我知道你来找我说什么,你求我没有用,是杜佑山说了算。再说我没那么好心眼不计前嫌,他该受什么惩罚也是应得的。”

  段杀想说的话还没有出口便全被堵回来,傻愣愣地哑口无言了。

  武甲冷然道:“这事法庭上见,走后门没有用。”

  段杀低下头,辩白道:“我后来想了很久,我认得那把瑞士军刀,那是夏威的。柏为屿胆子很小,jī都不敢杀,怎么敢……”

  “段杀,我实话告诉你吧,他们是一伙的,谁扎的根本不重要,你不明白吗?”武甲漫不经心地抬手将点滴的速度调慢一点,“他们让杜佑山损失了三亿多,任谁都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杜佑山这种睚眦必报的人?”

  “所以我求你,劝劝杜佑山,请他撤诉,把这件事压下来私了吧。”段杀硬着头皮道:“武甲,你有什么事我向来是两肋cha刀从无怨言,就只求你这一次,你也知道,我没求过人……”

  武甲为难道:“别说这么伤感qíng的话!你如果有别的事求我,但凡我自己能做主一定没有二话!可我只是个保镖,哪有什么说话权?你太看得起我了。”

  段杀心虚得不敢看武甲的眼睛,慌里慌张地摆弄手里的帽子,一字一字说:“求你劝劝杜佑山,当是帮我,行吗?”

  武甲默然望向窗外,病房里的气氛让人窒息,段杀几乎没有体会过如此紧张的心qíng,他在等一句话,恐怕只有这一句话才能把柏为屿捞出来。

  武甲许久没有回应,依照他的想法,总得有个人为这事负责,伤人者既然把事qíng都扛下了,他作为受害者,没有供出同伙已经对那三个混球足够宽容了。但以自己和段杀的jiāoqíng,无论如何得卖给对方一个人qíng,遗憾的是他没有把握自己能左右杜佑山的决定,所以不敢冒然答应。他歪过头侧靠在靠枕上,伤口上一làng疼过一làng的剧痛不是想忽视就可以忽视的,也只有杜佑山会关心他疼不疼了。

  段杀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随手捞过chuáng头柜上的水果刀递过去,“我替他还,要不你扎我一刀?”

  武甲推开他的手,嗤笑:“你说的这些是警察该说的话吗?我答应你劝劝劝杜佑山,不过他不可能会听我的,劝过无效,我也没办法……”

  话音未落,段杀举起水果刀cha向自己的左手,刀锋当即穿透手背。武甲惊呼一声,猛地支起半身,旋即又痛得跌回原处,失声喊道:“你gān什么啊?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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