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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亲狈友_恩顾【2部完结+番外】(209)

  条子龙有口难辩:“我我我,我哪有……”

  破碎的瓷片胎骨露了出来,真相大白,随便一个对古瓷鉴定了解皮毛的初学者都能看出纰漏,谁也无需再狡辩。

  全场哗然!无数媒体人为抢得先机扛着摄像机蜂拥往前,更有甚者将麦克对准了几个当事人聒噪地问东问西,全然忘记了此番宴会的原来用意。大厅内的保安控制不住局面,场外训练有素的保镖鱼贯而入,差点与过分活跃的记者起肢体冲突,场面一度失控。

  半洲岛酒店剪彩开业之日就闹出这么个天大的笑话,麦老爷子脸上挂不住了,愤然拂袖而去,丢下烂摊子给麦涛去收拾。

  陈家两老不知道怎么处置闯祸的儿子,陈老爷中年得子,把个宝贝儿子当成祖宗,打也不是骂也不是。麦家老太太揽过陈诚实,哭笑不得地打了他的手背几下,念叨道:“你真是比东东还小!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陈诚实厚着脸皮撒娇:“gān妈,我不是故意的,都怪条子龙推我……”

  “我,我……”条子龙比窦娥还冤:陈少爷,你不能这么诬赖人啊!

  彭爷怒火中烧:“条子龙,还不快给陈少爷道歉?”

  “陈少爷,真是,对不住……”条子龙yù哭无泪。

  彭爷恨恨地瞪了杜佑山一眼,冷笑:“你办的好极了!”随之也甩手离席。

  洪安东经过杜佑山身边,略一顿,沉声道:“不好意思,这回你惹的麻烦我罩不住了。”

  魏南河被闪光灯闪花了眼,隔着人群向杨小空投去一个冷然的目光,抬脚便走。

  杨小空追上去,放低了架子,语调诚挚卑微:“魏师兄,希望你能谅解我。”

  魏南河道:“抱歉,我无法谅解。”

  他们都知道,从今开始,古瓷器鉴定的权威席上,只要有杨会长就再没有魏南河和杜佑山的位置。所谓养虎为患,魏南河今天总算明白了个透彻!

  第174章 反目成仇

  事qíng远远没有结束,就在半洲岛酒店剪彩之际,离市区五十公里的一个县城中,杜氏的古董行分店这一日来了一个老农民,自称是外地人,前不久在某个山旮旯的农户家借住时发现主人腌菜的罐子挺漂亮,便花了一百块买来,请人瞧瞧。

  其实这件瓷器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所谓的“老农民”心里有数——绝对开门的乾隆官窑珐琅彩瓷器,少说是百万以上的货色。

  为了保留贺礼的神秘xing,没几个人知道杜佑山替彭爷张罗的私人收购行为,故而小分店的经理根本不知道老板也买过这样一对jīng品;再则,古董行隔三差五会遇到捡漏的好事,没必要一一向老板汇报,不过捡到如此大漏,经理自然不敢怠慢,亲自瞧过后,又请来几个鉴定专家掌眼,确定以ròu眼鉴定全无纰漏,便连哄带骗地开出六十万恳请“老农民”割爱。

  “老农民”专程来割爱,别说六十万,六万他都割,当即伪装出摸不着东南西北的土冒样,为这一笔横财激动得热泪盈眶,只差没把经理当成再生父母。

  双方一拍即合,麻烦的是,老农民不会用支票也没有银行卡,只认现金。

  也罢,以当今珐琅彩的行价,这六十万一转手少说翻十倍,六十万现金对杜氏来说只是拔根汗毛,经理二话不说提来一箱现金,一手jiāo钱一手jiāo货。

  六十摞封好的钞票,用点钞机点五遍,老农民哆哆嗦嗦地自己点了一遍,花了两个小时才点清钱,千恩万谢,拎上箱子一溜烟逃了。

  于是,那件珐琅彩花鸟罐华丽丽在杜氏分店安了家,经理按程序往拍卖行报去消息,准备参加正在筹备的夏季拍卖会。

  杨小空这一招落井下石拿捏得恰到好处,不出一天,杜佑山得知店里收到珐琅彩花鸟罐真品,惊得魂飞魄散,赶紧将之从拍卖名单上撤下来,派人去调查那个老农民,但人家拿了现金早人间蒸发了,哪里还找得到蛛丝马迹?

  而彭爷全当什么“老农民”是杜佑山编出来的借口,大动雷霆之怒:拍回赝品还可推卸责任,你倒好,竟敢偷梁换柱,扣留真品换上仿品,用仿品从老子这赚了一半钱,要不是露馅了,你还要拿真品去赚另一半,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这下杜佑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他忍气吞声将花鸟罐送往半州岛酒店当是赔礼,又如数奉还彭爷两千万现金,条子龙替彭爷收下钱,彭爷则闭门不见。

  “杜老板,我知道你不会做这么缺心眼的事,”条子龙苦笑:“不过彭爷面子丢大了,还在气头上,你最好小心处事。”

  杜佑山忧心忡忡地请求道:“烦龙哥多替兄弟说些好话。”

  条子龙点头:“我尽力。”

  夏威扮完老农民,换了身装扮在县城装无业民工磨蹭了三天,看风声平息了才赶回来,把钞票倒在chuáng上,整个人躺上去打滚:“钱啊~钱啊~”

  段和冷静地用箱子夹住他的脑袋,“点十万出来还给小空。”

  杨小空坐在沙发上含笑看着他们:“不用了,算利息。”

  夏威笑得满脸是牙,一手捏一叠钞票贴着脸:“好好好,算利息。”

  “好你的头!钱多脏啊!都是细菌……”段和揪着他的头发拖下chuáng来,一脸嫌恶,转而问杨小空:“你借的钱都还清了吗?”

  “早还清了。”杨小空懒散地摊开手靠在靠背上,“不瞒你说,这对珐琅彩一般qíng况下拍出两千万差不多了,我找到卖家,和他商量好由我全权cao作,多拍出一千八百万,扣掉拍卖行的佣金和税收,我只提个零头来还债绰绰有余。”

  “你真是太冒险了,”段和皱眉道:“其中只要有一个环节出意外你就会身败名裂!”

  “我吃定杜佑山非拍不可,别说三千八百万,就是拔到八千八百万他都得拍,我算是厚道了。”杨小空如释重负地吁出一口气,得意之qíng溢上唇角:“不过方雾比我想象中更嚣张,他拿我阅历浅薄说事,害我差点下不来台,要不是陈师兄替我解围,以后会发生什么事还很难讲。那件赝品好歹是彭爷花了上千万买来的贺礼,陈师兄碰碎它顶多被打几下手背,若是我有意碰碎,绝对不可能全身而退。”

  段和在他身边坐下,扳过他的肩诚心劝道:“小空,魏教授几番请求我,我看我们见好就收吧,到此可以停手了。”

  杨小空沉吟半晌,摇头:“不行,打蛇必须打死……”

  “否则后患无穷。”夏威接上他的话尾,如野shòu般yīn鸷的眼眸中带着寸许狡黠和讥讽:“这个道理,是杜佑山教我们的……”

  段和抬手打断夏威的话:“小空,我不是为杜佑山求qíng,到了这一步,你只需坐等看戏,不要再去趟那浑水了。”

  “好,我明白。”

  段和又问:“白教授和杜佑山的jiāoqíng不一般,八成气疯了吧?你让着他点。”

  杨小空的笑意浅了些,“我和他分手了,谁管他怎样。”

  “啊?”段和吃惊不小:“为了这事?”

  “没。”杨小空不想过多解释。

  夏威大惊小怪地嚷嚷:“什么时候?为什么?”

  “我走了。”杨小空掸掸衣服上的烟灰,不自觉地轻叹了声,“还有不少事要忙呢。”

  夏威色qíng兮兮地捏捏他的肩,又摸摸他的胸:“阿咩别难过啊,哥哥我比白教授年轻力壮有活力,不如哥哥收了你做小吧……”

  杨小空没搭话,只是微笑着端详夏威,浑身肃杀之气喷薄而出。

  夏威咻地躲到段和身后,心惊胆战地咬手绢:“我我我只是想开玩笑安慰安慰你,和哥哥,快保护我,人家好害怕……”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这一对珐琅彩花鸟罐让杜佑山头尾搭上了将近六千万,捞来个众叛亲离。彭爷尚且没有公开针对那出闹剧做什么表态,所有合作伙伴自觉和杜氏撇开关系,连杜佑山的老朋友洪安东也一再回避,以免惹火上身。杜氏拍卖行和古董行底子厚,还能苟延残喘,而画业方面承接的各项工程纷纷撤单,眼看难以维持,杜氏的周转越发举步维艰,唯有眼巴巴等着拿一笔银行贷款缓解压力。

  不料,树倒众人推,向来与杜氏关系良好的银行新上台一个行长,新官上任三把火,彻查了杜氏以往走的贷款程序,jī蛋里挑骨头,挑出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漏dòng,使本该到位的贷款无限期拖延了下来。此举对杜氏的打击无疑是雪上加霜,别的银行有榜样在先,也跟着质疑杜氏的还贷能力,全含含糊糊地打太极。

  杜佑山找方雾一合计,决定偷偷给那位新行长送份大礼贿赂贿赂。至于送什么?房子和现金似乎都太招摇,两个人大伤脑筋。

  白左寒与魏南河通了一个电话,身心俱疲,哑声说:“奉劝你们别指望拿到贷款了,认栽吧。”

  “什么意思?”方雾纳闷。

  “那位新行长姓邱,是乐正七的亲姐夫。”

  杜佑山张口结舌。

  “还没明白吗?他摆明了是公报私仇,行贿只会弄巧成拙。”白左寒点起一支烟,踱到杜佑山身边,缓声道:“杜佑山,放弃画业吧,拆东墙补西墙不是良策,只会拖垮整个杜氏。”

  杜佑山犹豫不定,“画业垮了能保全古董行倒也值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怕……”

  白左寒歪头思虑良久,自嘲地笑了笑,那口气不知是夸奖还是讽刺:“只怕他们赶尽杀绝?”

  方雾cha嘴:“几个小孩子而已,我就不信他们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方雾,收起你的自大吧!”白左寒截断他的话头:“都走到这一步了你还嚣张什么?他们真的会让你血本无归的!”

  “不错,”杜佑山颓然道:“尤其是杨小空,他在半洲岛剪彩时耍了一招漂亮的踩人上位,把我和魏南河的权威xing都驳倒了,更是声名显赫,恐怕连魏南河也没料到会演变成那小子只手遮天的局面,不知道他还会玩什么花招……”

  方雾恨声道:“gān脆雇人给他点教训!”

  白左寒猛然如炸了毛的野shòu:“你敢?我告诉你,就冲你这句话,他出了什么意外,我不会让你安宁一天!你出得起钱雇人,别以为我出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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