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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亲狈友_恩顾【2部完结+番外】(219)

  宣判后,武甲把烟头戳进垃圾桶里,又上根,不免有些失望——又是八年!

  不过已经少四年,再不知足可不过去,杜佑山作恶多端,本来就不该指望会有什么奇迹发生在那混蛋身上。他么安慰自己,心里还是难受得很,踱到走廊外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个小青年经过他身边,打个招呼:“武先生,好。”

  武甲见他是往日跟在条子龙身边忠心耿耿的小地痞,便敷衍地下头:“好,们龙哥呢?”

  “他死。”

  武甲以为自己听错,愣:“什么?”

  小地痞轻描淡写地:“前不久他为个MB坚持要脱离组织,彭爷毙他。”

  武甲惊出身冷汗:“是彭爷派来的?听到刚才的宣判吗?那些涉黑案件杜佑山都个人顶下!”

  小地痞笑嘻嘻的:“彭爷知道啊!”

  武甲恐惧得手指发抖,香烟脱手掉在地上,“那,那彭爷的意思是?”

  “武先生,别紧张。”小地痞抬脚替他碾灭烟,调皮地眨眨眼睛:“是龙哥派来听宣判的,放心,上次审后他就已经和狱里的弟兄通气,不会让杜老板受人欺负的。”

  武甲如释重负,依然头雾水:“不是他死吗?”

  小地痞年纪不大,浓眉大眼,笑起来还带着稚气。“做样子给大伙看的,彭爷把他当亲儿子,哪舍得真杀。”他挥挥手,笑道:“走,向龙哥报告好消息去。”

  武甲松好大口气,“他躲哪去?”

  “没躲,他开家店,供那个该死的MB念书呢。”小地痞从裤兜里摸出张冰饮店的送货卡片,“新开张,有空请多光顾。”

  杜佑山羁押半年多,从年年初开始正式服刑,转进郊区的大型监狱,武甲带些暖和的衣服和生活用品来看他,被他劈头盖脸地臭骂通:“还有脸来看!啊?啊?答应什么?又做什么?要不是没法出去,非打死!别再出现在面前,见次骂次!”

  会见室里外只听到杜佑山个人嘶哑的咆哮,隔壁左右会见亲属的其他犯人都面面相觑,狱警拎着警棍奔过来,大喝:“89677!安静!”

  武甲面无表qíng地听着杜佑山的rǔ骂,平静道:“记住的话,别后悔。”

  杜佑山是肚子火没处撒,还想再骂几句,武甲转头走,俨然是气的不轻。

  下杜佑山孤零零没人理,别人周末有家属来探望,送吃的送穿的,他只有嫉妒眼红的份,武甲非但自己不来,连儿子也没让他见到根头发!

  杜佑山懊恼得直淌鼻涕,想起武甲就矫qíng地两眼泪汪汪,每晚缩进冷冰冰的被窝里都记得抽自己几个嘴巴。

  chūn节将近,方雾到狱里来探望杜佑山,请狱警通融通融,给他捎进去两条好烟,照例嘱咐他自己注意身体,又问他需要些什么。

  杜佑山抠抠瘦削的下巴,释然道:“没什么需要,里面的人都挺照顾,别担心。”

  方雾两手cha在口袋里,翘起二郎腿,笑容满面地:“昨去瞧儿子,包俩红包,他们长高不少,杜卯也听话多,见人学会礼貌用语,至少能装装乖小孩,不错,不错。真他妈幸运,要不是有个武甲,两个小兔崽子就惨。”

  提起武甲,杜佑山后悔死,泪涕jiāo加地求道:“帮给武甲传个话,让他带儿子来看看吧……他上次被骂走后,再也不理……呜呜……”

  方雾哑然失笑:“自找!活该!”

  杜佑山近日感冒,不住吸鼻子,时不时抽几张纸巾擤鼻涕,啰啰嗦嗦地抱怨:“半辈子记挂着那观音,好不容易买回来,却被他捐,还不如要的命!骂他几句还不行吗?光绪十年祖上当宅子换来的,代传代……”

  “拉倒吧!”方雾打断他的话,唾弃道:“捐都捐,以后别惦记着也省事!奉劝在里面表现好些,争取减刑,让他少等几年。”

  杜佑山揉揉冻红的鼻子,哀怨地闭嘴。

  “过几去南非,”方雾慢悠悠地:“儿给打电话,想。”

  杜佑山踌躇着问:“什么时候回来?”

  方雾反问:“回来gān什么?的生意都在那,又不能把几个小矿搬到来。里的投资血本无归,朋友坐牢,qíng人不爱,死皮赖脸留下来真没意思。”

  “很抱歉!”杜佑山惭愧不已:“左寒知道吗?”

  方雾用指关节轻轻敲打扶手,缓缓道:“会和他的。”

  小学放寒假,最后下课,校门打开,小孩子们带着张张喜气洋洋的笑脸蜂拥而出,杨小空和夏威坐在学校对面的栏杆上,往孩子群里张望。冬的傍晚风太大,夏威立起衣领,将领带在脖子上缠几圈,“好冷,快chuī成冰棍。”

  杨小空摘围巾丢给他:“怎么不多穿衣服?”

  “上个月工资没有jiāo给和哥哥,他体罚。”夏威假哭:“现在分钱都没有,身上只有张公jiāo卡,连烟都买不起。”

  “gān嘛不上jiāo钱啊?”

  夏威抱着他的脑袋窃窃私语:“要组装架空前绝后的直升机,耗油少,投资小,如果发明成功,能获得诺贝尔奖哇虎哇虎!”

  杨小空毫无感qíng地应:“。”

  夏威神秘兮兮地在嘴上做个拉拉链的动作:“偷偷告诉,可不能告诉别人。”

  杨小空还是简单的回他个字:“。”

  “阿咩仔,最近怎么yīn沉沉的?”夏威吊儿郎当地起烟,抽口:“上班好玩吗?”

  “不好玩。”

  夏威把烟递给他:“总有高兴的事吧?”

  杨小空很认真地想想,:“没有。”

  “怎么会高兴的事都没有呢?自娱自乐也可以啊,再想想,再想想。”

  杨小空在烟雾缭绕中眯眼,“实在要算的话,让白左寒不高兴,就会高兴。”

  夏威抹把冷汗:“阿咩,得多爱他才会诱发么严重的心理变态啊!”

  杨小空挑起眉梢瞥他眼:“没有。”没有是假,那个人什么都不,什么都不做,只站在那儿,只笑下,他看到,就禁不住烦!禁不住窝火!恨不得动粗把对方整的死去活来——更可恨的是连样他都办不到,白左寒比他有钱比他有地位,jīng神比他还qiáng悍,气过哭过,隔再见面又是风轻云淡的模样,他成就感都没有!

  “和他都分手,还有兴致管他高兴不高兴?的心qíng还围着他的心qíng转?累不累啊?”夏威比个抹脖子的动作:“得,哥哥替灭他!”

  杨小空扶额:“真不能指望来安慰人,越越烦!”

  夏威委屈地咬着围巾角:“人家好伤心……”

  杨小空呼出口烟,突然觉出不对劲:“咦,不是没钱买烟吗?烟哪来的?”

  夏威往垃圾桶努嘴:“喏,那捡的烟屁。”

  杨小空第时间把烟给啐,呸呸呸连吐三口唾沫,在凛冽的寒风里缩缩脖子,保持沉默。

  学校里的孩子差不多都走光,夜色渐浓,校门合起半边,个老头儿执着柄竹扫把清扫校门口的零食袋。夏威从栏杆上跳下来,伸展伸展手脚,疑道:“难不成那两个小家伙旷课?”

  杨小空也从栏杆上跳下,叹息声,“走吧。”

  正着,学校里走出两个小家伙,个蓬头垢面,另个哭哭啼啼的。

  蓬头垢面的那个小家伙比中指:“要不是老师来,老子非踹断他的腿!”

  哭哭啼啼的那个则呜咽道:“都叫不要打,被武叔叔知道怎么办啊……”

  “老师只要道歉就不会告诉武叔叔,明就给那王八蛋道个歉呗。”杜卯抹鼻涕,擦在边的树gān上,“有什么大不的?哼!”

  “呦!杜卯,好脏!”

  杜卯拖着断边背带的书包,又擤把鼻涕,边走边抹在墙上:“武叔叔又不来里洗树洗墙!谁管谁!”

  杜寅被堵得无话可,抬起手正要用袖口抹鼻涕,想起身衣服早上才换,自己爱gān净些多穿几,武叔叔就可以少洗几次。他犹豫片刻,学杜卯把鼻涕抹在墙上。

  杜卯取笑他:“呦,好脏。”

  杜寅涨红脸:“,是先抹的!”

  杨小空远远地看着,酸涩地扬扬嘴角。

  夏威把帽子摁低些,用围巾挡住小半张脸,快步走过去撞杜寅,动作迅速地把两个装压岁钱的红包塞进小孩裂口的书包里,然后做贼似的撒腿又跑回来,勾住杨小空的脖子灰溜溜地逃跑。

  杜寅被撞的个趔趄,站稳后颠颠沉重的书包,嘟囔着埋怨几句,继续老气横秋地教训弟弟:“看嘛,书包被人撕,裤子也扯破,武叔叔还得再给买新的!正和同学讲道理呢,怎么冲上来就打人呐?”

  “他骂爸是劳改犯不就是骂爸?要不才懒得理呢!”

  “和他理嘛……”

  “个屁啊,拳头最管用!”

  “呦……真不讲理……”

  杨小空在夏威的“挟持”之下埋头闷不吭声地加快脚步,耳朵里听着那对小兄弟的争吵,他的眼圈微微发红。

  夏威捏捏他的鼻子,安慰道:“没错,是他们老子自找的!”

  杨小空揉鼻子,逞qiáng道:“没承认有错。”

  夏威紧紧手臂,路过垃圾桶时随手捡支烟头,娴熟地上,龇着口白牙喷出烟雾:“好阿咩,那些事过去就算吧。”

  “没法算,难受。”杨小空条件反she揉揉胸口,自言自语:“不知道做什么能好受。”

  夏威谆谆教导:“看啊,还是喜欢白左寒,把他弄回来吧,以后管严些,他再敢不听话就整死丫的!”

  “怎么弄回来?”

  “那还不简单?麻袋套,拖到小黑屋里用狗链子拴起来,让他叫‘汪’他不敢喊‘喵’!只要他乖,就赏根骨头。不乖?啪啪给他两巴掌!”夏威豪气gān云地:“就么对付和哥哥的,看那小子现在多听话!”

  杨小空抽下嘴角:“不想要他。”

  “不想要就无视他,管他是死是活是高兴是难过,活自己的,跟不喜欢的人较劲不值得。”

  杨小空无力地叹口气:“但又想把他栓起来,盖个小黑屋关住他。”

  “怎么么磨矶啊?又想要又不想要,到底要是不要?犹犹豫豫的都不爷们!得得,不如哥哥收做小~”夏威往他脸上吐口烟雾,撅嘴直扑过来:“先用火辣辣的吻迷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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