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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亲狈友_恩顾【2部完结+番外】(43)

  “对不起,白教授,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杨小空念叨着把戒指给白左寒戴回无名指上,自嘲地笑了笑。

  魏南河回到茶室,大大松口气,道:“佑山,谈我们的事吧。”

  武甲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支票递给杜佑山,杜佑山接过,转手递给魏南河,“上次那几个罐子全卖给一个荷兰人,这是分成后的收益。”

  魏南河将支票拿过来看了眼,笑道:“佑山替我jiāo税了?”

  杜佑山脸色一肃,“南河,我和你谈妥是多少分成就是多少,绝对不会多占一分钱,你信不过我?”

  魏南河站起来,笑意浓了,“佑山,瓷器的行价你比我清楚,不过收藏品的最终定价因人而异。你要知道,我给你的每一样瓷器,只要没人能看透,它就是真品。”他抖抖手中的支票,不屑道:“你瞧你,卖大白菜薄利多销啊?不怕拉低整个瓷器市场的价格?”

  武甲略有不平:“魏教授,那位买家几样一起包圆,我们理应给他些优惠。再说,万历瓷行价如此,你还想卖出至正瓷的价格吗?”

  “万历瓷这个行价确实不错,而一旦货物过多出现在市场上,这个价就会自动调低。武甲,瓷器的价格并不全是以年代标高低价的,不管哪个朝代,jīng品皆无价,万历jī缸杯的价格就远远超过平平无奇的一件同类至正瓷。”杜佑山给自己倒杯茶,望定魏南河:“南河可是这个意思?”

  “你是商人,由你把握。今后我不批量做,”魏南河伸出一根手指,“每批只做一个,保证jīng品,我定一个心目中的价格,拍不到这个价格你不要卖,怎么样?”

  “这么有自信?”杜佑山挑眉。

  “你说呢?”魏南河反问。

  “如果出手的价格高于你定的价格呢?”

  “那就要看你炒作和宣传的本事了,我只要我定的价格的十分四,”魏南河将支票放在桌面上,用指腹点了点,往杜佑山那里推过去,“我不要支票,也不要现金,我有权索取你的拍卖行或古董行里任何一件和十分四同价的瓷器,如何?”

  “成jiāo。”杜佑山收回支票,随之从武甲手里接过一个锦盒打开,“这几块底板jiāo给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魏南河从中挑出一块,扫了一眼,“嘉靖。”

  一行人出了木楼,杜佑山走在前面,魏南河在后面边走边笑:“那我不送了,慢走。”

  杜佑山侧身勾住他的肩,“唉,说起你,在美院里也比左寒有资历,应该混个正教授硕导什么的了。”

  魏南河拱手道:“惭愧惭愧,我在理论方面实在差劲,评正教授或硕导还要出版什么理论着作,几十万字,想破脑袋我都想不出来!”

  杜佑山不信:“左寒那副德xing都……”

  “开玩笑,左寒是我们院的头号才子,我怎么能和他比!他出了四本书,两本现在是多所院校雕塑系使用的教材,其中一本还译成好几国语言在全球范围发行。”魏南河笑意吟吟的与杜佑山一起走下台阶,“别看他那样,还找人养?逗你玩儿呢,他这辈子吃版税都够了。”

  杜佑山愕然片刻,失笑道:“他还真是没正经!我带不走他,只能留在这叨唠你了。”

  魏南河嗤笑:“他常这样了,一不顺心就找我撒酒疯,没事,睡一觉就好。”

  武甲倒车,掉个头开过来停在杜佑山身边,静静等着。

  杜佑山忽而记起什么,回头对魏南河说:“唉,我想起一个古瓷器方面的理论专家,你们若谈的拢倒可以互相借鉴学习。”

  “谁?”魏南河好奇:圈子里还有我不认识的人?

  “一个新面孔,你们学校的老师。”

  魏南河更疑惑了,“我们学校里的?那我不应该不认识。”

  “不是你们美术系的,是文博系刚引进的人才,”杜佑山努力回忆片刻,“我也没太留意,前几天和文博系的林主任一起吃饭,那个年轻人也有来,据说是古文物研究博士,年纪轻轻就出版好几篇专着,系主任chuī了他一番,他倒是挺谦虚,不怎么说话。我就记得这么多了,不然帮你问问?”

  “不用不用,林主任是老熟人了,”魏南河帮着拉开车门,诚心谢道:“我以前确实有想与林主任合作写本教材,可他年纪大了,我不好意思劳烦他。这样,我自己去问问,那年轻人适合的话我就请林主任引见引见。”

  “就是,评个正教授,别的不说,起码你本科的课一年可以推掉两百节,省下多少时间呐!”杜佑山躬身钻进车后排,正yù再说什么,眼一瞥看到乐正柒坐在妆碧堂院角银杏树下,注意力瞬间转移,喊道:“小柒!”

  乐正柒捧着语文书,泪眼汪汪的看过来,“杜佑山,你要走啦?”

  杜佑山朝他招手,“你在gān什么呢?”

  “背书。”

  “背什么?”

  “《改造我们的学习》。”

  “……”杜佑山无语。

  乐正柒拖着书跑过来,“南河,我背完了。”

  魏南河在他脑门上弹了一记,“多念几遍,一会儿默写。”

  乐正柒拖着书又跑回原处,坐下,没jīng打采的念念叨叨。

  杜佑山十分不满地怨道:“你这是gān什么?小孩子天真làng漫的过过日子有什么不好?念些死书gān什么?”

  魏南河道:“现在小,没事做整天玩可以叫天真làng漫,等长大了,三、四十岁还是没事做怎么办?念死书为的是应试,考完我允许他忘掉,他必须适应社会。”他替杜佑山关上车门,隔着车窗笑笑,淡然道:“否则哪一天我出什么意外,或者死在他前头,他怎么办?”

  魏南河说这句话的时候,杜佑山从后视镜里看到武甲的眉目微微颤了一下。叹了口气,他歉然敷衍几句,和魏南河道了别,拉上车窗。

  武甲发动了车,快而平稳地开出工瓷坊驶上山道。

  杜佑山枕在后排的靠背上,忽然问:“武甲,你跟我多少年了?”

  “……快柒年了吧。”

  “还会跟我多少年?”

  “难讲。”

  杜佑山支起身子,伸手抚摸武甲的后颈,“别用这模棱两可的话来糊弄我,跟我一辈子,我就……”他的手暧昧地往前挪,触上武甲cháo湿的唇。

  武甲偏头,“杜老板,我在开车。”

  杜佑山自觉没趣,收回手,复又靠回靠背,斜斜地躺下来,自言自语道:“我家出事的时候,我就是乐正柒这个年龄,魏南河这是引以为鉴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早点更,更完爬去找饭吃,泪流……

  刚看了一则笑话,说酒店门口挂了只鹦鹉,每个人进去它都会说:“你好,欢迎光临。”一个常客忽然好奇:我突然冲进去它会说什么呢?于是这个常客嗖地一下窜进门里。鹦鹉大喊:“奶奶个熊,吓了老子一大跳!!!”

  抹汗,好冷。其实我想说的是,段和段杀小蛮这几个倒霉催的家伙,别太想他们,他们也会横空出现吓你们一大跳的……

  第40章 关于梦想

  白左寒睡到入夜时分才醒,他坐起来,揉揉睡歪的脸,眼一抬,看到乐正柒坐在书桌前抱着脑袋做作业。

  白左寒咳两声,示意自己已经醒了。

  乐正柒回头看他一眼,愁眉苦脸的,“白教授,醒了啊?”

  白左寒睡眼朦胧地看向窗外,“天色不早了,叨唠你们大半天,不好意思,我该回去吃饭了。”

  “好,再见。”乐正柒继续写作业。

  白左寒尴尬万分:我说,魏南河是怎么教育你这死孩子的?不知道客气点挽留我吃个晚饭?想到此,问道:“南河呢?”

  “在配釉吧。”

  “这样啊,我去告诉他一下我醒了……”白左寒的肚子饿得叽里咕噜乱叫,寻思着魏南河应该会留他吃饭吧,于是起身整整衣领往外走。

  “不用了,他忙的很,”乐正柒咬着笔头含糊不清地说:“他叫我转告你,醒了赶紧滚,别打搅我做作业。”

  嗷~~我不信啦!白左寒有低血糖的毛病,此时饿得脚底发软,勉qiáng洗把脸走出木楼,迎面和杨小空撞个正着,杨小空道:“白教授,你醒啦?”

  白左寒立时抖擞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呵,是呢,打算回去了。”

  “白教授再见。”

  “……”白左寒默默地用指甲抓门框:为嘛都不留我吃饭?

  目视着杨小空下了台阶步入妆碧堂,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白左寒这才深吸一口气,一溜烟跑进配釉房,扯住魏南河口齿不清地问:“什什么时候吃晚饭?”

  魏南河戴着个口罩,面无表qíng地回答他:“我们已经吃过了。”

  “那,有没有剩,剩什么?”

  “剩菜剩饭都喂狗了。”

  白左寒抹一把满头的虚汗:“给我找点吃的,我低血糖又犯了。”

  魏南河cao着一个水瓢在釉缸里搅动,“啧,你真麻烦。”

  “我快晕倒了啊啊……”白左寒跺脚。

  魏南河没辙,丢下水瓢,探脑袋到门外一看,刚好看到柏为屿,便嚷道:“为屿!你那有没有饼gān什么的?”

  柏为屿走过来,连连摇头:“没有呢,魏师兄,你配釉要加饼gān吗?”

  “狗屎!”魏南河大拇指往后一戳,“白教授快饿死了,你去找点吃的给他。”

  白左寒抱手而立,淡定自若地朝柏为屿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别听他瞎说。”

  魏南河冷眼:“那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白左寒慢悠悠地说:“我是不太爱吃零食的,既然有点饿,有饼gān就吃一两块吧。”

  柏为屿挠头,“那我问问小空去。”

  柏为屿刚一转身,白左寒就颤巍巍地扶住魏南河,“不行了不行了,我站不稳了,找个椅子给我坐坐……”

  魏南河:“……”

  没一会儿,杨小空拿了一袋面包进门来,“白教授,听为屿说你饿了,没有饼gān,面包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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