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憾生_恩顾【完结】(14)

  憾生放下手里的勺子,搂紧了栋天,沉醉在他用心甜蜜的吻中,yù罢不能。许久,憾生又想起了什么,稍稍挣开了点,凝视着他问:“你说你和男人做过,是谁?”

  “你啊。”

  “不是!”憾生有些讶异自己的口气怎么有些撒娇的意味?他忙换了声调沉沉地问:“我第一次和你做的时候你说有过男的。”

  “就是一个高中同学。”栋天的嘴唇还是在憾生脸上游移。

  “你们怎么分手了?”

  “我们根本就没开始谈得上什么分手啊?我和他见面就是做爱,做完就走,在别人面前还假装不熟,毕业后也没联系就不了了之了。”

  憾生“切”了一声,松开眉头的郁结,轻推了栋天一把说:“别搞了,吃饭。”

  栋天听话地挪到一边笑嘻嘻地看着憾生吃饭,憾生不知怎么回事心里尽是甜丝丝的感觉,吃着吃着想到歪处,怪笑着调侃栋天:“你这小子做爱的技术高超的很,是不是受过专业训练?”

  栋天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说:“你有发现哪里有培训班吗?有的话告诉我我去报个名深造深造。”

  憾生笑得嘴角抽痉,“像你这样的人材怎么不去当牛郎?当个警察多可惜,英雄无用武之地!”

  栋天乐了,他说:“那我就不当了。”

  憾生剃短了头发回到家里,念宣把他的脑袋当玩具摸来摸去,好像那样可以按摩手掌肌ròu一样。憾生恼火了,嚷嚷着说:“再摸打你啊!摸傻了!”

  栋天说:“你够傻了还能傻到什么地步?”

  念宣笑得花枝乱颤,“你的头发怎么剃得这么短啊?像个刺猬!嗯嗯,不对,刺猬扎手,你不扎手,毛茸茸的,像什么来着,嗯……像金丝熊一样!”

  憾生笑着笑着突然不笑了,他想起浩阳说过的话——“你这小子把头发剃短可爱死了,毛茸茸的脑袋像只金丝熊。”

  念宣小心地问:“小叔叔,你怎么了?”

  憾生说:“没什么。”

  栋天也不笑了。

  憾生又说:“没什么。”他用手捂着眼,泪水从指fèng里涌出来。

  栋天的目光暗淡下来,他踱到院子外,开始抽烟……

  憾生每次想起浩阳,除了悲痛永远无法挽回的感qíng,还有深深的悔恨,恨自己原本可以拥有更多和浩阳相爱的回忆却没有争取,恨自己那么多年对他若即若离,恨自己明明一开始就很在意他却骄傲地对他的爱视而不见。憾生知道自己当初是太肯定浩阳决不会离开自己,所以从来没有危机感,其实自己很爱他,非常非常爱他,每当遇到挫折和心qíng不好的时候总是想到他,想要他的安慰,想要他的拥抱,想要他的呵护。

  可是,他回不来了。

  憾生告诉自己,不能再重蹈覆辙了,一定要好好珍惜留在自己身边的人。

  第19章

  林栋天真的辞职不gān了,他无视难听的流言蜚语毅然离开城南分局,成了陆家的全职司机。

  憾生开始平心静气地去酒店做事,认真学了些酒店管理。

  念宣毕业班学习紧张,中午在学校食堂吃完饭赶着补习,栋天就省了去接她回家吃中饭。憾生下了班也不留酒店吃饭,催死催活的跑到栋天家去bī他做饭,过着有滋有味的两人世界。

  栋天的厨艺还真让憾生喜出望外,比曹阿姨做得还好,和酒店有一拼了。栋天在厨房忙碌的时候,憾生等不及了,就会跟在他背后乱钻,时不时偷吃一口,或者从背后抱着他问七问八。栋天做得红烧牛ròu最合憾生的胃口,味道和外面卖的都不一样,栋天把烧好的一大块牛ròu切得一片片薄薄的,吃起来口感就更好了。憾生看着他切,一刀一刀,仔仔细细的。

  憾生说:“我也来!”

  栋天嘲笑他:“你别切到手了。”

  憾生把刀抢过来,切一片就厚得顶的过栋天十片,栋天发笑,从背后伸手过来,一手握着憾生拿刀的手,一手握着憾生按着牛ròu的手,在他耳边指导:“别这样按着牛ròu啊,这样,把手弓起来用指关节顶着刀背,放松点,对啦……慢点……”

  憾生嘻嘻笑着,一刀一刀,慢慢切,反正肚子不饿,就这么一直下去好了。

  栋天亲了亲憾生的脸。

  憾生拿了片牛ròu塞进嘴里,嚼得不亦乐乎,口齿不清地说:“好吃好吃。”

  栋天抱着憾生,手指在他腰上游移,笑着说:“你这条牛仔裤够松的,又破又旧你还整天穿着它……”

  憾生僵了僵,语气里尽是不可避免的伤感,他说:“这是浩阳的。”

  栋天释然一笑,他紧了紧手臂抱牢憾生,表示理解和安慰。他不是一个小气的男人,更不会去和一个死人吃醋。他用嘴唇细碎地亲吻憾生的脸颊,然后滑到憾生的耳根……

  憾生放下刀,回身把手上的酱汁抹到栋天脸上,又靠上去舔gān净……

  两个人忘了肚子还空dàngdàng的,在厨房里相拥亲吻,靠在洗碗池边做爱,做完出了一身汗,想到浴室里冲个澡,又在狭小的浴室里继续做,好像怎么做都不嫌多,怎么爱都不过瘾,gān脆湿漉漉地倒在刚买的双人chuáng上拼了全部体力搓揉jiāo缠。

  憾生累坏了,刚打了个盹就被栋天叫醒,上班时间到了。

  憾生丧着脸说:“我不想去。”

  栋天用嘴唇摩挲他毛绒绒的头发,柔声说:“那也要吃个饭啊。”

  这句话提醒了憾生,他爬起来恶虎扑食地趴在桌上扫dàng,逗得栋天直乐。

  憾生说:“我和念宣说你做饭好吃,她嚷嚷着也要尝尝呢,我们晚上把她接过来吃晚饭吧?”

  “好啊。”栋天说完这两个字,突然想起了什么,跳起来把花乱的chuáng单扯下来塞到洗衣机里去。

  憾生咬着筷子呻吟连连。

  栋天拿眼睛瞪他,“你笑什么?小丫头来了东看西看,一会儿问你那是什么你怎么回答?”

  憾生怪声怪气地说:“稀饭。”

  栋天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上。

  憾生嚣张地放声怪笑,栋天笑着贴上他的嘴唇,把他嘴里的牛ròu给卷走了,憾生瞪大眼,把牛ròu抢回来,两个人用舌头打着争夺战,最后牛ròu掉进谁的肚子里也不知道,只觉得这么厮磨着一点也不腻烦,许久许久,栋天说:“憾生,我很爱你。”

  憾生猛然想起那个台风的夜晚,杨远在浴室里急迫地抱住他,在他耳边一遍一遍地说:“憾生,我很爱你。”

  栋天抚摸着憾生蓦地红了的眼眶,心沉到了低谷,“憾生,你又想到什么了?”

  憾生说:“没什么。”他的思绪,又飞到了从流长回茉舟的山路上,浩阳最后说了句:“憾生,我很爱你。”

  栋天不容他用手捂着cháo湿的眼睛,便探过去吻那暖暖的泪水,吻了又吻,舔了又舔,心里,却是说不清的失落和酸楚。

  第20章

  陆耀宗这段时间会三天两头地回家吃饭,问问念宣的书念得怎么样了,教训教训憾生别把酒店给搞砸了。这个又当爹又当妈的哥哥没过多久就察觉憾生和栋天的关系了,哭笑不得之余,他只好对送憾生和念宣回来的栋天说:“小林,你别见外,吃了饭再走吧。”

  栋天觉得很尴尬,用眼睛询问憾生,憾生抓了抓脑袋,含笑回看一眼,自顾自地往屋里走了。

  栋天成了陆家的常客,除了帮曹阿姨做饭做菜,周末的时候还会照料照料院子里的花糙,那些病怏怏的花糙不知怎么了,被他养了一段时间jīng神焕发起来。

  曹阿姨对他赞不绝口说他又礼貌又温和又聪明又勤快,哪像憾生又懒又馋又刁还邋邋遢遢;念宣也和栋天亲热起来,至少栋天给她补补初中三年级的功课还是绰绰有余,念宣夸他说话条理清晰头脑好用连字都写得很漂亮,哪像小叔叔脑袋糊成一团连初一的代数都忘得一gān二净字还写得像jī爪乱爬;连陆耀宗都夸他站有站相坐有坐相衣服穿得清清楚楚,哪像翰生站着一肩高一肩低坐着东倒西歪衣服一件件都像酸菜gān。敢qíng来了个正面例子,憾生就成了众人唾弃的反面对比教育对象。

  憾生恨得咬牙切齿,背地里啃着栋天的耳朵骂他是狐狸jīng迷惑了家里人,栋天笑开了,憾生又骂:“你还有礼貌了?你还温和了?你就装吧!你这死狐狸jīng!”栋天笑得更开心了。憾生咬住他的嘴唇含糊不清地咆哮:“不许笑!不许笑!”

  栋天翻身来了个泰山压顶,搂着憾生吻了又吻,手指到处摸索。憾生嚎了句:“哇,瞬间转型变成大灰láng!”栋天笑得胃抽筋。

  栋天几乎要被这种生活融成稠得化不开的麦芽糖,他从小就是单亲家庭,自从当警察的父亲在他高中时因公殉职后,他就孤身一人,当了两年兵回到流长,由父亲的老战友推荐顶了父亲的职,再接着因为工作突出调到茉舟,他从来没有想像过能有什么理由让自己辞掉这个金饭碗。他的人际关系再好也无法排除那种孤独寂寞,他多年来都在为自己飘泊的心寻找一个能安定下来的港湾,他并不缺少xing爱,其实就想找个人来充实自己空虚的灵魂,来慰籍自己贫瘠的感qíng,可是他到处都找不到,就在他准备就这么凑和着过一辈子的时候,陆憾生出现了。在他踹开洗手间的门用枪指着面前的两个人时,他比那两个人还要错愕,他立时认出了憾生,他的心在那一瞬间毫无缘由地空了,当他从片刻的眩晕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有种奇异的东西在自己的血液中狂热地悸动着,他拽开呆在憾生身边的人,然后笑了,“你是不是叫陆憾生?”

  他盯着憾生水汪汪的眼睛和湿润xing感的嘴唇,神志飘忽了,他狂喜地告诉自己站在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初恋和憧憬,就是多年来让自己眠思梦想的人,就是在和别人谈恋爱和别人做爱时幻想的人!他第一次感到自己还是有理智的人,不然他那时就要咬憾生的嘴唇,要摸那张净透诱人的脸孔,要和这个他无数次达到高cháo的时候在心里呼喊的人做爱。

  他思念了很久,委曲了很久,压抑了很久,现在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爱了,他要忘我地吮咬憾生的嘴唇,他要摸憾生的脸摸个够,他要玩命似的和憾生做爱。

  他越爱越深,越爱越痴狂,越爱越回不了头。

  他对自己说:要不惜一切代价地守住陆憾生,守一辈子,付出什么都不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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