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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亲狈友4之欺师盗爱_恩顾【完结】(16)

  杜佑山突然抱着他, 「别脱了。」

  「是。」

  杜佑山把武甲推倒在沙发上,脑袋埋在他胸口处,猛然泪如泉涌, 「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的!钱都转进你的帐户了,你随时可以走。」杜佑山的指尖抚上对方的嘴唇,贴上去吻了吻。

  武甲眉目微颤,偏过头避开他的吻。

  杜佑山毫不在乎,他吻过对方眼角的泪痣,又吻上眉心, 「答应我,这次去找不到的话,以后就不要再找了。」

  武甲望着天花板,一声都没有应。

  杜佑山的泪水落在他的睫毛上,他眨了眨眼,拭去眼角那滴杜佑山所淌下的泪水,而后拍了拍杜佑山的后背表示安慰,鼻尖有些酸,又觉得好笑:你这样对我,我都没哭,你倒是动不动就哭,到底谁才可怜?

  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杜佑山不止一次想吼这句话。

  他没死,武甲走后,还会回来。

  他死了,武甲就不会再回来了。

  真后悔,杜佑山后悔自己编了这样一个愚蠢的谎言,骗人骗己,作茧自缚!

  武甲一晚没有睡,将自己所有想得到的事,全写在给杜佑山的备忘录上,大到官窑遗址有坍方的危险,必须加支架巩固;小到车子的右转灯出了点小毛病,最好赶快去修理,满满五页纸。

  他随身带的东西很少,不过一个不太大行李包的出现,便让两个小孩不安地骚动起来,杜寅早饭也不吃了,绕着他转,泪汪汪地问: 「武叔叔,你要去哪里?」

  杜卯嚷嚷: 「你要和我爸离婚吗?」

  武甲笑笑, 「别乱猜,我出差几天,很快回来。」想了想,在备忘录上添一句:杜寅的伤刚拆线,洗脸、洗澡时别碰水。

  算了,杜佑山才不会给小孩洗脸洗澡。

  又一想,再添上一句:期末考家长会后不要打杜卯。

  算了,杜佑山才不会去开什么家长会。

  桂奶奶把菜端上桌面,低声劝小qiáng盗: 「别吵,别吵醒你爸,小心他剥了你的皮。」

  杜卯撇嘴: 「武叔叔,你们离婚后我要跟你,我爸不是好人!」

  杜寅嘤嘤嘤地嗫嚅: 「不要离嘛,虽然爸爸不是好人,但是、但是……」小和事佬但是了半天,都但是不出什么理由来为爸爸辩白。

  杜卯咬着筷子环视一番, 「武叔叔,分财产的时候,我们可以搬电视机!」

  桂奶奶直乐: 「你怎么知道要分财产?」

  「离婚不是都这样吗?」杜卯掰着手指清算自己家的财产: 「我们要电视机给他洗衣机、我们要电冰箱给他热水器、我们要房子给他车子……」

  「你快吃饭,别多嘴。」武甲将ròu松拨到杜卯的碗里, 「这段时间我不在,你要乖一点,不然你爸打你就没人给你挡着。」

  杜寅怯怯地cha嘴: 「听说小孩也是财产,他们离了后一人分一个。」

  杜卯当即爆跳如雷: 「放屁,你是老子的财产!」

  杜佑山哐地把卧室门打开,恶声恶气地质问: 「什么老子、老子的?有没有把老子放在眼里?」

  杜卯立时噤声,像小jī似的窝到杜寅身边默默吃饭,桂奶奶也不作声,忙着剥jī蛋壳。

  杜佑山看了眼行李包,脸色咻地垮得吓人: 「今天就走?」

  武甲站起来, 「送他们去上学,然后就……」

  杜佑山朝两个小孩吼: 「谁再多放一个屁吵老子睡觉试试看!」回身用力甩上门,再无声息。

  杜卯从桂奶奶手里接过剥好的jī蛋,咬了一口,没滋没味地嚼了几下,无奈的摊手道: 「真是太任xing了,没教养!」

  武甲被逗笑了,他将杜卯睡觉时翘起来的头发往下压了压,心里很舍不得这两个小孩子。

  杨小空和白左寒一起睡觉的第二天,夜里便开始动手动脚,摸着黑在白左寒脸上亲了一下,白左寒敷衍地拍拍他的头: 「睡觉吧。」

  接着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杨小空撑起上半身,像小动物一般细细碎碎地轻啄白左寒的脸、发鬓、眉心、鼻梁,找到嘴唇便不再挪位置了,小心翼翼的浅吻,他不敢吻的太深入,因为白左寒既不说话也不迎合他,毫无反应,于是,他只能自娱自乐,动作轻轻的,吻一下、嗅一下,自顾自地陶醉,然后用指腹抚过对方的嘴唇,又蹭上去舔一舔……

  杨小空知道白左寒在假装沉睡,无所谓,他总是能将一切看得透彻,他都明白白左寒只是一忍再忍他如此痴缠,这些并不是长久的,他的单恋太卑微了,白左寒只是把他的热qíng当成小孩的执拗,根本没有严肃对待。

  可是看得清楚不代表能放得开,如果他可以早生十年那该多好?他温温柔柔地穿过对方的指fèng,五指相扣,不能再奢求更多了。

  而与杨小空一样在为感qíng烦恼的魏南河,虽然对自己与乐正七的年龄差距早看开了,但是年龄差距其实并不是时间问题,而是两个人之间因为年龄而形成的不同思维和行为模式,魏南河为此深深的困扰着,乐正七的叛逆期来了,不上学还没什么,一上学后,什么奇怪的想法都钻进小孩的脑袋里,不,小孩抗议说自己马上成年了,谁都不许再叫他小孩。

  小孩才上半年学,就喊出念书无用的口号。

  念书到底有没有用,这是一个见仁见智的问题,魏南河不想发表长篇大论来说教,他只想让小孩知道,上学是他通向正常生活的必经之路。

  乐正七反驳: 「我不上学就不正常了吗?」

  魏南河搂着小孩的腰, 「好了、好了,睡觉吧。」

  「你没有回答我!」乐正七在他怀里翻滚来翻滚去,懊丧地抱怨: 「我不想考试,就算考上了也不想念。」

  魏南河哄骗道: 「大学可好玩了,不考试,而且还有很多社团活动,网球、棒球、足球,整天玩都玩不腻的。」

  「骗人,大家考大学都是为了去玩的吗?」乐正七现在不是一个会轻易上当的小鬼了。

  「总之你听我的就没错。」魏南河收紧手臂,把自己的宝贝乐正七圈紧在怀里, 「照我的话做,绝不会错的。」

  乐正七在魏南河耳边小声问: 「南河,我去当兵怎么样?」

  魏南河一个激动,困意顿消: 「不行!」

  「为什么不行?」

  魏南河捂住乐正七的嘴巴, 「乖孩子,不谈这个了,你想都别想。」

  乐正七不高兴地应了声,翻个身子背对着魏南河。

  魏南河摸了摸乐正七瘦削的后背,握住小孩的肩亲了又亲,只能忧心地叹气。安排小孩的未来一切并不是家长的本意,可是乐正七和一般的孩子有太多不一样的地方,以他的智商和qíng商,一旦身边没有大人看管着,他百分之百会闯祸,魏南河只要一天掌握不到他的行踪都会cao心得睡不着,就算乐正七考上大学也不许住宿舍,更何况去当兵?简直笑话!

  柏为屿这段日子忙着赶毕业论文,每天就得像地狱截稿日一般,忙得他晕头转向,虽然他的毕业创作不成问题,随便拿一副画都可以应付,可是论文写得狗屎不如,眼看再过半个月就毕业答辩了,他的初稿这才勉勉qiángqiáng写好。

  曹老戴着一副老花眼镜,坐在妆碧堂的斜檐下,手执一支红笔,翻阅着柏为屿刚打印出来的论文初稿, 「螺钿装饰更显得神采区区……神采区区是什么?」

  柏为屿解释: 「神采奕奕,错字、错字。」

  曹老扶扶老花镜: 「各种材料应用在异xing器官上……呃?呃?」

  柏为屿流着冷汗: 「异型器皿,嘿嘿……」

  「……如何产生出别样的视觉效果了捏?」曹老顿了顿: 「了捏是什么?」

  「咳……没意义的,划掉吧。」

  「在倭人的漆艺表达中……」曹老抖着那一叠薄的可怜的论文: 「什么倭人?这种字眼不要给我出现在论文里!」

  「是、是……」

  「关于审美的角度因人而异,我妈妈曾经说过……」曹老深呼吸一口气,吼道: 「某某某说,这种话只能选自名人名言!你妈妈说?你妈妈是哪位名人啊?」

  柏为屿垂着头: 「知道了……」

  「倭人重视漆艺的传播和发扬,融合其民族特色,棒子则几乎采用吸星大法……」曹老忍无可忍,握紧那叠纸往柏为屿脑袋上抽去, 「你有哪一句话是正经的?重写、重写!」

  柏为屿抱头躲避,趁机夺回自己的论文,嘟嚷道: 「说一遍我就知道了,不用说这么多遍。」

  「你还有脸说!」曹老往柏为屿脑袋瓜子上连赏几巴掌: 「十八号就要答辩了,你知不知道?」

  柏为屿大惊: 「什么?十八号?不是十九号吗?」

  曹老补上几巴掌: 「十八、十九有什么区别?你大便拉在裤子上才去找茅房吗?」

  乐正七正坐在木楼门口的摇椅里手捧着一本地理课本,听到曹老骂柏为屿的话,嘿嘿直乐。

  魏南河掐掐他的脸, 「背你的书!笑别人?你和他一样。」

  乐正七没jīng打采地抱着黑猫,两根手指拈着书,念念叨叨,也不知道有没有念懂。

  魏南河照常给他爸剥花生,乐正七装得很懂事: 「南河,你去忙,我来剥吧。」

  魏南河挥挥手, 「背你的书,你凑什么热闹!」

  乐正七悻悻地缩回摇椅里,一撇嘴: 「背、背、背,背你的大头鬼!」

  魏老有一搭没一搭地啰嗦不休,魏南河只回应他能听懂的话,正不着边际地谈着,白左寒来了,洗得亮晶晶的咪咪虎一驾到,正停在魏南河那辆老旧的吉普车旁。

  杨小空下车,回到妆碧堂向曹老打声招呼,没有多说话便埋头gān活。

  曹老还没说什么,柏为屿便一副打听八卦的样子,背着手在师弟身边绕圈: 「回来啦?」

  「嗯。」杨小空戴上塑料手套开始磨漆。

  柏为屿勾住他的脖子,压低声音问: 「刚度蜜月回来,怎么不是很高兴?」

  杨小空笑一下, 「没有。」

  「这么说很高兴?」柏为屿yín笑。

  「也没有。」

  柏为屿色qíng兮兮地捏捏杨小空的肩,抛个飞吻: 「和师兄说说嘛!」

  曹老重重咳一声: 「兔崽子,写你的论文去!」

  柏为屿拈张面纸一甩,学满清女子请了个万福,怪声怪调的应声: 「喳、喳!」

  曹老一记柳棍甩在他的屁股上: 「你给我正正经经说一句‘是’会死吗?」

  「痛……是、是!」柏为屿夹着尾巴,痛得一跳一跳地溜回房里去写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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