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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亲狈友4之欺师盗爱_恩顾【完结】(18)

  魏南河摇摇头, 「没事。」

  乐正六递上矿泉水, 「你紧张什么?他能正经念什么书?考不上就算了。」

  魏南河灌下一大口水, 「你有没有想过他长大后gān什么?」

  乐正六想了想,笑道: 「随他,不工作也没什么,家里又不是养不起他,你真是cao心得比我爸还多。」

  「他不是小狗,管吃管喝就可以养一辈子。」魏南河苦笑: 「你和师伯都不是要和他过一辈子的,不会知道我的难处。」

  魏南河二十出头时订过婚,未婚妻身体不好,不能生孩子,他以为自己不在乎就是对她最大的包容了,后来他反省过了,自己太大男子主义,太独断专行,不懂làng漫、不会体贴人,最要命的是他对瓷器投入太多热qíng以至于忽略了未婚妻细腻的心思。

  其实他很爱那个女人,失去后才发现自己有多爱,可惜人心难留,他挽回不了。

  早些日子他常开车到杜佑山住的地方转转,有时候会看到他的前未婚妻下楼倒垃圾或者买菜,他远远地看着,心疼对方过得拮据贫困,偏偏一点儿忙也帮不上,无奈之下只能暗地里给杜佑山许多的关照,不是为了帮杜佑山,而是希望那个女人过得好一些,别跟着杜佑山吃苦。

  转眼那个女人的儿子都上小学了,时间流逝得飞快,没过二十岁的人恨不得快长大,过了二十岁后便一路小跑奔向三十,魏南河没时间感怀伤物,因为他的小qíng人让他cao心得焦头烂额,都说再婚的男人是个宝,不是一般的宠老婆,魏南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二婚,只恨不能把乐正七揣进贴心的口袋里养着。

  乐正七提早半个小时jiāo卷,可是学校的铁门时间不到并不会开启,他隔一扇铁门怯怯地望着魏南河,嗫嚅说: 「不太会写。」

  魏南河舔舔裂开的嘴唇,真是哭笑不得: 「不太会写还提早jiāo卷?你自己看看有几个人这么早出来!」

  乐正七握着铁门栏杆,低头不说话。

  「不会考坐在里面也一样不会考,吼什么吼?」乐正六挤开魏南河,忙递上冰淇淋给弟弟, 「热吧?瞧你一身汗。」

  乐正七接过来,拆开包装,舔着冰淇淋,忽然冒出一句: 「南河,成绩出来你别打我。」

  乐正六嗤地一笑,恶狠狠地白了一眼魏南河: 「你敢打我弟?」

  魏南河尴尬地摸摸鼻子, 「别听他乱讲。」

  乐正六拍拍弟弟的脸, 「别怕,他不敢动你一根手指头。」

  魏南河转身抽烟,心说:死孩子,一看到你姐就打小报告,老子白疼你了。

  杜佑山派人偷挖的官窑遗址越挖越深,嘉靖瓷片堆深达十多公尺,挖出来的东西如果找不到买家,一律先运往杜佑山郊区的仓库里存放,这一套流程不需要杜佑山经手,原本是武甲安排好的了,不过这一段时间武甲不在,工头直接找到杜佑山,抱着一个纸箱往办公室里一钻,亢奋得语调都变了: 「杜老板,这次发财了!」

  杜佑山忙把门关了,低声斥道: 「乱喊些什么?」

  工头把纸箱里的瓷片一呼噜全倒在杜佑山的办公桌上: 「杜老板,是釉里红。」

  杜佑山捏起一块瓷片,抠掉粘在上面的泥土,颇有些惊喜: 「有多少?」

  「很多!」工头夸张地顿顿脚, 「我们挖到的坑里,全部都是釉里红。」

  杜佑山吃了一惊,但很快便压抑住心里的狂喜,淡然问道: 「知道的人有多少?」

  「打头的一个小队,后面的人还没有进去。」

  「你回去把人叫一半出来,每人多发一笔钱打发他们走,叫他们管好自己的嘴巴,否则后果自负。」杜佑山翻来覆去看着几块瓷片,由于窑火不够,釉面和胎体结合度不够,釉料也偏暗沉,他沉吟片刻,又嘱咐道: 「剩下的人也看紧点,他们当中懂的不多,你别乱宣扬。」

  工头兴奋地搓着手问: 「那么,武先生什么时候回来?我问问他抽成的事……」

  杜佑山怒道: 「我是老板,我人站在这里了,你还问别人gān什么?」

  底下的人都知道杜佑山大部份都让武甲作决定,武甲好说话,出手也比杜佑山大方,分管工程的几个工头私下都把武甲当成二老板,最好什么事都能找他解决,工头缩缩脖子,猥琐地眨眨眼: 「呃……不急、不急,以后再说吧。」

  杜佑山冷笑: 「等武甲回来再说?」

  工头悻幸地赔笑: 「武先生熟悉这一块工程,平时都是他去监工,工人和他比较熟,还是等他回来和你商量一下吧。」

  杜佑山哼了声,挥手道: 「我知道了,去、去。」说着,翻翻武甲留下的备忘录,看到上面用红笔加重的字,提醒他加支架,于是签一张支票给工头, 「每层的支架都多添几个,我下个礼拜会去监工,没搭好你就准备走人吧。」

  工头走后,杜佑山照着备忘录上写的字念叨: 「杜寅的伤刚拆线,洗脸洗澡时候不可以碰到水。」

  他忍不住扬嘴角,笑了一半,把备忘录丢出老远,莫名其妙地骂道: 「贱种!」

  晚上杜佑山回到家,拉着儿子献殷勤: 「杜寅,爸爸给你洗脸。」

  杜寅怯怯地往杜卯身边缩: 「爸爸,还没有到睡觉时间。」

  「那我们先洗个澡。」杜佑山笑容可掬的。

  「爸爸,我自己会洗。」杜寅已缩到弟弟身后去了。

  杜佑山把杜寅拖过来: 「乖儿子,你头上的伤不能碰水,爸爸帮你。」

  杜卯扯住杜寅,眼睛瞪得溜圆: 「你想gān嘛?」

  杜佑山不慡: 「你小子想gān嘛?皮痒了?」

  桂奶奶及时拽开杜卯: 「乖孩子,别瞎闹。」

  杜佑山成功从小儿子手中抢走大儿子,往浴室里一丢,门关上,笑嘻嘻地卷起袖子, 「来、来,宝贝,爸爸还没帮你洗过澡!」

  「爸爸,我自己会!」杜寅像只待拔毛的小jī,惊慌失措地逃窜。

  杜佑山打开水龙头,拎着莲蓬头四处捉拿儿子: 「乖、乖,过来,爸爸以后学着照顾你们。」

  杜寅惊吓过度地抽泣: 「武叔叔……救命啊!」

  杜佑山将脸一扳: 「死孩子!过来!」

  杜寅蹲在洗手台下,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不过去。

  杜佑山伸出魔爪捏住儿子的小细脖子,把他往浴缸里一丢,喝斥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老实点!脱衣服!」

  杜寅眨出一颗好大的眼泪珠子,委屈地脱掉衣服,在浴缸里蜷成一团。

  「抱住头。」杜佑山吩咐,杜寅听话地抱住头。

  杜佑山浇花似的用莲蓬头把儿子淋了淋,然后在浴球上挤一大坨沐浴rǔ, 「站起来。」

  杜寅全身发抖地站起来。

  「趴在墙上。」

  小孩无辜地抱着脑袋趴在墙上。

  杜佑山将他从上到下洗了一遍, 「转过来。」小孩像机器人一样老实转过来,抽抽搭搭地掉着眼泪。

  杜佑山不满: 「爸爸对你这么好,你哭什么?」

  「哇呜……」杜寅终于忍不住了,边哭边喊: 「爸爸好吓人!」

  杜佑山气不过,往儿子的屁股上连赏几个巴掌,喝道: 「我怎么吓人?你这死小孩,还哭!再哭我就打死你!」杜寅不理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杜卯在浴室外踹门,大声嚷嚷: 「姓杜的,你再欺负我哥试试看!」

  杜佑山又好气又好笑:你小子不姓杜?

  却听杜卯越骂越难听: 「姓杜的,你这老混蛋!等你老了,我就把你关在厕所里,每天只给你吃青椒和红萝卜!」

  杜佑山松开痛哭不止的大儿子,两手往裤子上擦擦,打开门,居高临下地瞪着小儿子,面目狰狞: 「再说一遍!」

  杜卯在父亲巨大的yīn影下连连后退,气焰低了不少: 「我、我……青椒和红萝卜有丰富的维生素ABCDE,是武叔叔说的……」

  杜佑山怒极反笑,拎起杜卯按在沙发上一顿痛打,杜卯声嘶力竭地嚎啕,台词不知道是从哪个电视剧上学来的: 「救命啊……你要不然就杀了我,我如果活着肯定找你报杀父之仇……你杀了我吧……不过碗口大的伤口好疼啊……」

  桂奶奶搓着手在一边劝架: 「作孽啊,杜老板,你为什么专门回家揍孩子啊?真是、真是,武先生怎么还不回来,这日子怎么活啊……」

  杜佑山兴致勃勃地回家,打算和儿子们缓解缓解紧张的关系,最终把两个儿子打得鬼哭láng嚎,这才换身衣服,清清慡慡地出门去花天酒地了。

  白左寒接了一系列城雕工程,是工业新区环岛上的一整片浮雕,市政建设划拨了大约三千万,一般来说,工程队的利润在百分五十左右,这简直是个人人眼红的肥缺,白左寒本人可不这么想,他翘着二郎腿坐在工瓷坊门槛边的竹椅上,手里拿着一盘杨小空洗好的桑椹,一边吃一边抱怨: 「脑子有病,天气这么热,搞个屁城雕!」

  「你的工作室有空调,怕什么?」魏南河对光坐在门槛内,小案桌上放着巴掌大的白釉碟子和杂七杂八的料碟,他有一段时间没画古彩,先用白碟子练习,粗略地画些小稿。

  「那也得费体力,老兄!」白左寒拈起一个小白碟,在魏南河眼前挥舞: 「你做这么文雅的活,怎么知道我们这些劳动者的辛苦?泥塑可以在空调房里,翻石膏呢?翻大缸泥呢?工地监工呢?这个工程做下来可以褪三层皮了!」

  「翻大缸泥?」魏南河将刚画好的小白碟放在一边,又拿起一个,用生料随手勾个图案,漫不经心地问: 「怎么不翻玻璃钢?一次成型多方便。」

  「投资者说要什么就什么,我不知道玻璃钢省事?不过,大缸泥翻模我还真没什么经验。」白左寒把玩着光润的白釉碟子,伸长脖子往妆碧堂看了一眼, 「柏为屿和杨小空的泥塑功底都不错,我向曹老借来用用?」

  「借什么借?」魏南河失笑: 「马上要放暑假了,等柏为屿的画展开完,曹老就去澳洲,怎么管得了那两个崽子?柏为屿嘛,钱给够就行,至于杨小空,只要你吭一声,他马上跑来倒贴你。」

  「说的这么难听,我可没有对杨小空怎么样。」白左寒极不自然地咳一声,斜眼看魏南河: 「不像某教授,十几岁的小孩也下的去手。」

  魏南河自认自己没脸评价白左寒,于是转移话题道: 「大缸泥翻浮雕,批量烧制的时候容易变形,你用的是杜佑山的气窑吧?小心点,别把他的高温棚板烧塌了。」

  白左寒往嘴里丢一个桑椹,回道: 「烧塌了再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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