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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正午_暗夜行路【完结】(10)

  “en 个屁 joy!”我骂了句脏话,走了。

  一路上我的心思都很乱,以至于,被去而复返地雨浇了也不知道跑。这一下,证明了吧?你不抗拒,他妈的一点也不抗拒!原来,我还抱着一线希望,抱着自己是个正常人的希望,杨彼得这一弄,什么希望也没了。贺正午!你丫是个彻头彻尾的GAY!

  那种全身苏软的感觉再次回忆起来,将我打懵了。

  别挣巴了,贺正午!你怎么跟生理斗啊!

  回到家里,我打开了音响,里面是杨彼得上次给我的一盘JAZZ的音乐CD,悠扬的SAX传出来,我将湿哒哒的自己放到在chuáng上。

  杨彼得跟我说过,这个是SOUL JAZZ

  呵呵,SOUL,就让我的灵魂去享受吧。

  我是半夜开始发热的,在我还有点清醒的时候,我发了一个群发的信息“今天请假一天。”一个给卫同,一个给杨彼得。

  虽然发烧,我还是在预定的时间醒了,好像有某种期盼,期盼某人从门口进来,他有钥匙。问我一句就行。而且,我想吃点凉的东西。

  门一直死死地关着。我开始迷迷糊糊了。有什么从眼角滴到枕头上,病着的人,眼睛是容易湿润的。

  有声音传来,好像是敲门声,妈的,你不是有钥匙嘛。

  ‘笃笃’声还顽qiáng地继续着。

  我晕头转向地爬起来,走到门口,把锁拧开,头也没抬,就看到一双高级皮鞋,我惊诧地抬起头。杨彼得有些紧张地看着我“怎么了?怎么没jīng打采的?”他看着我的脸,又看了一眼我的衣服“怎么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他的手伸过拉“天!怎么是cháo的?”手又覆上我的额头“发烧了。”他走了进来,继续说“快把衣服换了。我载你去看医生。”

  我站着没动。

  他倒跑到我的衣柜,拿出T恤和一条长裤,放在一旁,就开始替我解扣子,很快他把我的上衣脱了。我还是没动,他看着我说:“快呀,你站着gān吗?”

  “你怎么知道我家?”

  “我跟着你过来过。”

  “妈的。”

  “快换衣服,看医生。”他说。

  “我从来不去医院。”

  “不行!”他突然摆出一副长辈的嘴脸。“得了肺炎就不好了,你这个孩子,gān吗不换掉湿衣服就睡?怎么淋了雨呢?明明看你包包里有伞啊。”

  我赤luǒ着上身看着他

  “小午,乖一点。穿上衣服,医生一定要看的。”

  我突然一下搂住他,紧紧地。

  他怔了一下,随即,他搂上了我的腰。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杨彼得没有乘人之危,虽然他在我心里最脆弱的时候闯进了我的纺线。他执意地带我去了医院,这一去,我在医院躺了一个礼拜。

  他是个乌鸦嘴,我真的得了肺炎。

  他每天都来看我,带着我想吃的东西。

  我没有告诉卫同。我想,如果那时卫同进来,我也许会抱住他。而且,我好像还是qíng愿进来的是他,不过,他惯xing地让我失望,在我需要他的时候,他一次也没有出现在我的身边。

  最近,我明白了好多事。

  我证明了我是个GAY,而且,我喜欢卫同。

  这些,都不能让他知道。

  不管他怎么样,我始终需要他这个朋友。没有了他这个朋友,我所剩更加无几了。

  第12章

  我出院回家的时候立了一个志愿:我再也不进医院了!!这是我第一次在医院待这么久,人在不生病的时候是不知道健康的重要xing的。在那个白色的散发着恐怖消毒水味道的地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脱离了原来的生活,无所事事地瘫在chuáng上,那是我一辈子不想再重复的感觉。

  原来,我怕寂寞。

  我喜欢被一群人围着,不,是融入一堆人中间。即使,他们对我漠不关心,对我视而不见,起码,我感到安心。我不想自己一个人。不管是物理上,还是jīng神上。

  因为有了这种心态,所以,当我看到卫同在我的屋子里乱转的时候。我没有像我曾经以为的那样对他发火,冷漠甚至抗拒,反而,我若无其事的跟他打招呼。

  “你丫上哪儿去了?!”他指着我问,还上下打量我。

  我冲他挥了挥包说:“出差。”

  “出差你gān吗不拿手机?”他拿起桌上的手机在空中挥舞。

  我把包放下“忘了。”随即我看他一眼“反正也不一定有人跟我联系。我电话一年365乘以24小时开着,也不见得有超过10个电话。”我怎么有点酸溜溜的。

  “胡说,你查查去,这几天我他妈打了得有365个。”

  听他这么说,我突然挺高兴。我愉快地说:“行了行了,我请你喝酒!”

  “你说的啊。”他开始咧嘴。这个人,属于两瓶酒就能打发的那种。

  我问他叶禾怎么样,他怔了一下,随即不自然地说:“挺好的呀,他。”

  他一不自然就肯定有事儿,我旁敲侧击地问他,他才说,他和叶禾好久都没见了。电话打过。

  我打趣地问:“不见他,你不想?”

  他又怔了一下,随即笑哈哈地说:“我还是比较想你。”

  我知道了,上次我说他可能会喜欢叶禾,也许他还做心理斗争。或者,觉得别扭了。这个叫卫同地家伙,表面上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地样子,其实,遇到大事儿,他最先做的就是躲,躲不开的时候,才会迎上去。我说的是躲,不是逃。

  我说卫同,你丫就是一碰到感qíng就怂的主儿。叶苗苗是,叶禾也是。平常跟老虎似的,这阵子像一个老鼠,蹿的比谁都快。

  “谁蹿了!”他一瞪眼,随即没词儿了。

  “你喜欢谁就跟他说呗,跟谁待一块儿舒服你自己不是最清楚吗?gān吗给自己填堵。要按照你的xing子,行就行,不行拉倒,给个痛快话。不就得了?”

  “你给我歇了吧,叶禾是个男的。”

  我差点忘了这个事儿。我怎么指望每人都跟我一样龌龊呢。

  我没话了。

  他眼睛对我瞟啊瞟的“小样儿,有心事儿?”

  “没有。”我斩钉截铁地说。

  “遇上感qíng了?”他一副qíng感热线状问。

  我义正言词地对他说:“卫同,从今儿起,咱俩的这方面的事,谁对谁也别过问,过问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你肚子里装了什么人,我脑子里怎么想,都别掺和,自己跟自己消化得了。”

  我为自己给了他这番话感到高兴。过问他的感qíng,我自己闹心,他过问我的感qíng,我心里难受。索xing谁也别理谁,安心的做纯洁的男男朋友关系。一举好几得!

  叶禾终于在几天后主动露了脸。这次是一副愁苦状,但还是难以掩饰他越来越有气质的漂亮外形。

  卫同倒没有想象中的不自在,很本能地恢复了关心地状态。问他怎么了?

  叶禾说:“我就怕这样,我就怕这样,还就发生了。”

  怎么着了?我们俩同时问。

  “我入了这个行,就怕以前的朋友跑了,不搭理我了,你看你们,一个一个地找不到。我多空虚啊,空虚地快死了。要不是我找你们,你们都忘了有我叶禾这个人了吧?”

  “那不能。”我快人快语地说“前两天还在网上看见你照片了呢,一个姑娘发花痴说你是最有前途的新人,多帅多帅。要说你也只演了一个电视剧,20集的剧,你出现有2集?怎么就被人仰慕成这样了呢?”

  叶禾咧着嘴:“真的真的?哪个网?我怎么没看见?”

  “就是那个挺大的论坛,一堆人跟贴呢。贴了你一堆照片。”

  “不会吧?我没照多少照片啊,怎么就在网上流传了呢?”

  “好像都是你演的那个古装剧的截屏。”

  “真的呀!”叶禾明显进入状态。

  卫同说:“真的真的,我也看见了。好像还不止一处。”

  叶禾开始露出满足地笑,笑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地说:“你们俩打什么岔?我这儿问你们为什么不联系我呢!”

  卫同指着我说:“贺正午出差了,手机还忘带了。”然后等着我为他解围。

  我指着卫同说:“他不联系你,我可是没想到。”

  叶禾看着卫同。卫同向我投来愤怒的光芒。叶禾对卫同说:“卫同!你再不联系我,我跟你没完。”

  “没有没有。我忙吗。”他嘿嘿笑。

  “忙个屁啊你。”叶禾气坏了。

  卫同说:“幸亏已经忙完了。”

  我乐。卫同在桌子底下狠狠地给了我一脚。我毫不犹豫地也给了他一脚。桌子上我们俩却对叶禾纷纷露出笑脸。

  那天我不知怎么特别高兴。原来,叶禾也寂寞和空虚啊。我对着屋顶嘿嘿地笑。等到发现自己这个心态不健康的时候,我差不多睡着了。

  杨彼得还是对我关心备至。让我越来越安于他所营造的氛围。我想我离做一个真正的GAY的日子不远了。我指的是,我可能很快会和一个男人做爱了。

  上天给了人类很有意思的东西,这个东西,叫预感。

  那个晚上,在he is his里,杨彼得在大庭广众之下和我接吻。虽然周围经常有这样的戏码在上演。但是,杨彼得前所未有的激烈拥吻还是迎来了周围同道的掌声。我讨厌这种像是做秀似的感觉,我很快推开了他,他一脸灿烂地看着我。我一口将面前的液体喝gān,才想起来,那是他要的烈酒。

  我体内顿时像有团火在烧,它烧上了我的脸,烧遍了我全身。

  我最后的记忆是,我上了杨彼得的车,他给我扣上了安全带。

  我们在不知什么朝向的路上奔驰。

  好像进入了什么地方。

  ……

  不知什么时候,我的身上有一刹那的凉慡。

  我在一个很舒服的地方趴着,我搂紧了手中的软软的东西。然后有什么在我后背游走,弄得我苏苏痒痒的。

  然后,我真的不记得了。

  一如某些电视剧的场景,我在一张白白的大chuáng上迎着阳光醒过来,头还有点疼。好像身体还有另一个地方在疼,疼得我不能动弹。

  我的眼睛看着远处放在沙发上昨天还穿在身上的我的衣服。

  我露在被子外的手不知何时攥起了拳头。我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身体僵硬。直到杨彼得走进房间。他气定神闲地坐在chuáng边,看着我,我盯着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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