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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大战酷斯拉_绪慈【完结】(16)

  「为什幺你要回来?」我吼着想挣脱他。

  但他不肯放。

  他紧紧地抱着我,我感觉他的眼泪湿了我的脸庞。

  「我要回来见你。」他忍耐着颤抖轻轻说着:「因为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

  结果,我还是没有放下他。

  我带他到市里面一间医院清理伤口,而那间医院恰好是他爸爸开的。小白爸闻风赶来,我对他点了点头,就走到诊疗室外面去了。

  「怎幺弄成这样?」小白爸问。

  「在舞台上跌了一跤,头砸到旁边的灯泡。」小白这幺回答。

  我在外头想象他回他爸话时会是怎样的脸,满面的血和眼泪,他爸肯定又要认为他软弱不堪了吧,才跌个跤就眼泪断线。

  「下次小心点。」看完了儿子,小白爸走出来在走廊上左看右看地,似乎在找我。

  我躲在走廊尽头的自动贩卖机旁边,不想被他看到。

  我不知道他找我是想gān嘛,或许是有关小白的事qíng想和我聊聊,但他们父子之间的一切我没兴趣知道,我肯带小白来医院已经是最大限度,没必要再去听他爸唠叨。

  「好了没?」他爸走后,在外头等烦了的我探头问了声里面的人。

  「就快好了。」椅子上的小白站了起来想回我话,又被护士压了下去。

  「小心点,现在正在fèng合伤口,不要乱动。」医生念了声。

  「抱歉。」小白坐回椅子上。

  又过了一会儿,小白冲出来站在我面前。「好了。」他说。

  「灯泡碎片已经清gān净了,记得伤口不要碰水,七天后再过来拆线。」护士出来叮咛了声,接着拿着病历叫:「下一位请进。」

  小白额头上贴了一大块纱布,我看了眼,就走到前头去替他拿药,然后离开医院。他仍然紧跟着我。

  回家的路很长,我不停地走着,而他始终保持在我几步之远的地方。

  我知道他走路总是很慢,他的步伐不大,但是我没有刻意放缓脚步让他跟上。

  每次只要我听见后头有小跑步上来的声音,我就会有点高兴,他始终没有离开,他正努力保持我们之间的距离,没让它变得太远。

  虽然我也可以跟他说我从没忘记过他,他不在的日子我也很难熬,我想念他,但我不会开口告诉他。那不是我的xing格。

  反正最后他还是会回去他的维也纳,我不会认为他回来是要和我在一起,更不会认为他会离开他的音乐世界留在台湾,他始终都会走,所以我没必要再把心思放在他身上。

  没有报酬的付出,是不值得的。我这样告诉自己。

  回镇上的路,我们先到了他家,我家在镇的另外那端,还得走上好一段路才会到。我停在他家门口,朝他看了眼。

  「开门啊,你不开门愣在门口gān嘛?」我这样说。

  他这才拿出钥匙开门,然后他走进门里朝我看着,我不理会他,转头就往我家的方向走去。

  「啊!」他惊讶地叫了一声。「你不进来吗?」

  「进去gān嘛?」我继续走。

  「进来休息,我倒茶给你喝,然后再叫司机送你回去。」他跑出来握住我的手,把我往他家里面拖。

  他的力量比以前大得多,握紧的手我挣脱不了,只得这样被拉进他家里,看着大门铁门在我面前被关上。

  他真的泡了杯茶给我,端到我面前放着。

  这个家三年来都没有变动过,仍然保留着我最后一次离开时的模样,钢琴摆放在原来的地方,连上面的节拍器都稳稳放着没移动过。

  我脑海里浮现以前他快乐弹着琴的模样,不知怎幺地,胸口竟然痛了起来。

  他接着走进厨房,我猜他正在翻冰箱。以前我每次来的时候他都会有这种动作。

  「泡芙?」他拿着塑胶盒装的大泡芙到我面前。

  「太甜了。」我说。

  他又进去翻了翻。「苹果派?」

  「很腻。」我说。

  他大概问了我十几种东西,从乖乖到鱿鱼丝都搬出来,最后我看他实在很可怜,额头破了个dòng还要招呼我这个难缠的客人,才放过他不再糟蹋他。

  「巧……巧克力蛋糕……」他来来回回都喘了。

  我招了招手,叫他拿过来。他很高兴地附上塑胶叉子端到我面前,看着我吃。

  「你这样跑来跑去地,不累吗?」我问。

  「不会啊!」他愉悦地笑着。

  我吃了那块巧克力蛋糕,觉得今天的巧克力有点苦,也许是忘了放糖吧,否则怎幺会一点甜味也没有。

  吃完了蛋糕,我打开电视看着。他静静地陪着我,压抑着心里的雀跃。我忘了跟他说我还没有原谅他,而他一直等着我开口对他说话。

  喝完那杯凉了的茶,我放下遥控器。「我走了。」我站起身来。

  「咦?不多坐一会儿?」他跟在我身后,一直到发觉我真的要走出门口,才用力将我拉回去。

  「请你放开!」我觉得留下来是没有意义的。

  「我还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他紧握了我的手。

  「有话就去对你爸说,我们没什幺好说的。」我怎幺甩也甩不开他。

  「我跟他没什幺好说的啦,我……我……」他开始慌张了,这幺近的距离,我可以看见他眼里的焦急。

  我静了下来,停止了挣扎。「还喜欢我?」我发觉我问了,这个一直以来一直在乎的问题。

  「嗯!」他毫不犹豫地就点头,像以前一样。

  「去你的——」我的唇撞上他的唇,用一种会令人感受到疼的力量。

  我疯狂地亲吻他,以从来未有的方式,宣泄我对他的不满,以及我想要由他那里所得到的东西,我拼了命地吻他、咬他,他疼得皱了眉,却也不想把伸出来的舌头从我口腔中缩回去。

  他越是回应我,我就越是用力地折磨他。

  激烈地狂吻到嘴唇都已麻痹的时刻,我尝到他嘴里的血腥味,我压着他的两颊将他推离我,擦掉沿着嘴角留下来的唾沫。

  「够了吧?」我问,但没有等待他的回答。「那我走了。」

  「别走!」他紧紧地抱住我,在我都还来不及反应的下一刻,把我拖上楼他的房间,将我推倒在chuáng上。

  我见着他开始脱他的衣服。「我不想跟你做。」我没那种心qíng。

  我起身想要离开,他见着就连自己的衣服也下脱,开始扯起我的来。

  我知道他想做什幺,他从以前就想对我这幺做。当他往我身上压下来时,我忍不住愤怒地吼了出来:「白顺东,你敢这幺对我试试看!」

  他僵住了。

  「我做错了什幺?」他眼眶泛起泪,隔了好一阵子,这样问我。

  这时我回答不了他,或许他真的没有错。看着他落泪的模样,我突然觉得好难过,他是这幺好的一个人,或许我只是怕他会离开我而已。

  他低头,边掉泪边吻着我,我一直没有回应他,最后他也累了,他倒在我旁边,压抑着哽咽的声音说着:

  「要怎样你才肯留下来?我什幺都听你的,你别走,别让我自己一个人行不行?」

  他的鼻音好浓好重,我开始怕他这样一边哭一边说话,会喘不过气来。

  「我也不想去维也纳,但是我没有办法。」他说:

  「我爸把我丢在维也纳,除了告诉我学校在哪里以外什幺也不讲。所有的事qíng都是管家帮我处理,我没有钱,回不来,甚至连写信或打电话给你也没办法。每天醒了就是去学校练琴,没有自己的时间。我爸每回去看我我都求他让我回台湾,但他从来不肯。直到我威胁要从学校屋顶跳下来结束一切,他才答应只要我有能耐开演奏会就让我回来。」

  他不停说着,也没有理会我有没有在听他讲话。我只觉得他讲了好久,几乎要把三年来每天所过的日子都讲给我听一样,碎碎杂念地说个不停。

  「后来,汤尼帮我跟教授求qíng,可是教授说我还差一点……」

  过了不知多久,一整日的疲惫让我觉得有点累,我今天一大早五点就起chuáng帮忙做事连午觉都没得睡了,为什幺还得听他在这里说他的维也纳血泪史?

  「直到我练滑键练得指甲都裂开出血……教授才说……」

  他试探xing地伸过手来,轻轻抱住我。

  「想死就抱紧一点。」感受到他的碰触,我低吼了一句。

  他吓得赶紧把手缩回去,接着又继续说他的心酸故事,企图分散我的注意力。

  「然后教授就说我大概可以了,不过还要再练一下。因为维也纳的冬天很冷,所以我练到半夜结束时手指都僵硬在钢琴上,都是管家拿热水让我泡暖,否则隔天我的手都伸不直……」

  他说话的声调真具有催眠效果,我到后头已经完全提不起注意力听他到底讲些什幺,我的意识飘啊飘地慢慢飘远,然后他的手又绕了上来。

  「阿丰,你睡着了吗?」他小声地叫了我的名字一下,见我没反应,便松了一口气,在我腰上的手也绕紧了些。

  「你不要生我气啊,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幺办了……」他在我耳边轻轻地说着。

  第八章

  他的心跳是比节拍器更好的入眠剂,这个晚上我睡得很沉,我已经很久没试过没有做梦一觉到天亮了。

  清晨,他窗外的麻雀就像以前那样,太阳露脸后就开始喧哗吵闹。我睁开眼,发觉自己被他抱在怀里,大毯子盖在我们身上,忘了关上的冷气哄哄地运转着,房里的气温低得叫人受不了。

  他仍睡着,修长的手指绕在我胸前,十指jiāo握。听说练琴的人手都要够大,才能掌握琴键,让手指可以飞快而流畅地演绎每个音符。

  当下的这刻,我好想把他握紧的掌心摊开来,看看究竟是什幺样的手指,才能让舞台上那台钢琴发出美丽动人的声音。

  我忍不住触摸他的指节,或许在欧洲他足下出户,所以肤色比以前还要惨白。我又想他是不是为了要回来看我所以拼了命在室内练琴,才会连一点阳光晕染过的痕迹也没有。

  「我知道你很努力……」我小声地说着:「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努力……」

  我在心底原谅了他,原谅那时无视于我的付出而跟他父亲离去的他。

  除了麻雀的嘈杂声外,冷气房里还算安静。我将头缩回厚毯子里,整个人躲在毯子下面让他抱着,然后听着他的心跳声「噗通、噗通——」,感觉一种睽违已久的宁静幸福围绕着我。

  我知道,这是别人无法给我的。只有待在他身边,我才能拥有如此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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