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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莓恋爱日记_绪慈【完结】(9)

  我呼出的气灼热地线绕在两人之间,虽然极力抵抗,身体却沉醉于这样的快乐,快感凌驾高烧的痛楚之上,而后在他手里,我达到了高cháo。

  “再睡一下吧!”他仔细将我擦拭gān净后,探探我的热度,随即拿来gān净的衣服为我穿上。

  他的脸挨到我面前,看在我眼里,是那样的苍白而无血色。

  魏翔侧过脸咳了几声,走离chuáng边后,咳嗽又更加剧。跟着地似乎是不想吵着我,关上房里的电灯走到客厅去,隔着门板,擤鼻涕的声音闷闷传来。

  我的脑袋一团混乱,他到底是抱持着什么心态对我做那种事qíng?

  我这种毫无反抗能力的状况,大可以qiáng上一次做完,但他没有。或许他目前的身体状况也没力气做下去,但或许,他纯粹只是想帮忙抒解我的qíng况。

  闭上眼休息一会儿,心qíng还没有从方才的激动里回复,他又开门探头看了看我的qíng况。

  客厅外的光线有些刺眼,我用力地拧着眉头,他察觉到后立刻将门小声带上。

  “你休息吧!该吃药的时候我再叫你。”他咳得声音都变了,但还是轻声细语地,小声对我说着。

  慰问的声音停歇,我心里却起了漩涡。

  为什么明明他也感冒,还要拖着病照顾我。明明我觉得自己不认识他,他却对我该死的好,温柔得要命。

  我的脑袋混乱不堪,身体的痛苦又涌上来。

  魏翔代表的是过去的记忆,是那些我决定遗忘而后不愿想起的。

  我知道自己不能够接受他,甚至得离他越远越好。

  警戒的声音不停在脑中响起,但他黑色深邃的眼睛却像烙印在我脑海里一样,纵使闭上双眼,仍然无法挥去。

  无可奈何之下,我回忆起婉婉的模样。希望能够借着婉婉,来冲淡对那双眸子的印象。

  然而一直到睡去,魏翔的身影都还是那么牢固地停留在原处。

  而他苦涩的笑容,也越来越显鲜明。

  第四章

  “阿满。”

  谁在叫我,我正在睡。

  原本黑色的房间,有扇窗通往外面。“刷──”地声窗帘被拉开起来,耀眼的光线she入,刺伤我的眼。

  谁蹑手蹑脚地走到我身边来,趴在我耳边低语。

  “我知道医生想gān嘛了──”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唉,你快醒醒啊,怎么都叫不醒咧──”她用力摇着我。

  我很困,真的很困。我想这么告诉她,但是眼睛却睁不开来,只能躺在柔软的chuáng垫上面,使不上力。

  “我没有办法待在这里太久。”她着急地说:“要是让医生发现就糟糕了。”

  “阿满、阿满!”她不停摇着我。“快醒过来!”

  “刷──”地声,窗帘又被拉起来,光消失了。

  “糙莓,不是叫妳乖乖地待在自己的房间吗?”

  我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那声调好象是我的,却又不太相似。

  “你要让阿满睡到什么时候?”

  “等我安排好一切,自然会让他醒来。”

  当男人出现,黑暗的房间里又恢复宁静,没有半点声音,只有柔软舒服的chuáng垫与散发香味的蓬松枕头,勾引人往梦乡堕落。

  “那阿翔怎么办?”遥远的那头,我听见熟悉的字眼。

  阿翔怎么办?

  *  *  *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三天早上。

  厨房里有洗碗盘的声响,奈奈收拾好书包后,进到房间里来探视我。

  她带着口罩,看起来没有生病的迹象。

  “早安爸爸。”她叫了我一声,“我要去上学了。”

  我点点头。今天喉咙好象没那么痛了,于是我开口问她:“妳没被传染感冒吧?”声音经由喉咙出来时,连轻微的震动都会使得喉部疼痛。

  “我们学校有打感冒的那个针,所以不会感冒。”她说的是流感疫苗。

  我再度点头,她说过再见后就出门。而后魏翔走进来。

  “好点了吗?”他端了碗稀饭放在chuáng头,然后将我扶起来。

  我将就地吃了几口,然后吞下药,又躺回chuáng上休息。

  他吸了吸鼻涕,跟着将没吃完的东西端出去,在厨房里又咳了几声。

  我突然想起昨天好象做了一个有关他的梦,但梦见了什么,却在吃过饭之后忘得差不多。闭上眼,我不停地想着,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qíng被我一起遗忘在那个梦里,但无论多么努力,空白的脑袋里仍是没有想出个答案来。

  过了一会儿,他又走进房里,见我眼睛还张着,颇是惊讶。

  “你不睡吗?”他问。

  我摇摇头。“都睡两天了。”

  “那……”他手里拿着一本杂志。“那我待在这里陪你,时间到再叫你吃药。”他坐在chuáng边地毯上,笑了笑,安静地翻起他的杂志来。

  这两天不是在客厅,就是在房间,我可以听见他翻书或看电视的声音,但他又细心地不弄出太大的噪音,睡着的时候知道有人顾着,老实讲我睡得颇安稳。

  他总是看着发型杂志,或许跟他的工作有关。

  “都是日文的,看得懂吗?”我问。

  “看不太懂的时候就用猜的,反正也只是一颗头。”他抬起头来和我说话,我们的视线平行,他的眼底有着笑意,彷佛有什么东西让他很开心似地,认识他以来还没见过他这样子。

  “你在高兴什么?”我忍不住问。

  “有吗?”他说。嘴角上扬。

  “嗯。”

  “如果有的话,大概也就是这几天都跟你在一起吧!”他继续翻着杂志。“虽然你一直睡,不过你生病的时候不会发脾气,我觉得我们就像回到以前一样。”他一直笑着,嘴角的笑意大概只有我发现。

  “我对你这么糟,还朝你拳打脚踢的,你gān嘛要留下来找罪受?”

  “跟以前被兔子打的伤比起来,这根本不算什么。而且我只要能留在你身边就好了。”

  魏翔的话不知怎么地,让我胸口些微刺痛。

  又过了一阵子,他拿下我头上的毛巾去浸冰水,弄得一双手冰冷冷地回来帮我敷额头。没有间断的辛勤举动,没有埋怨自己也是病人,我凝视着他,刺痛的地方整个紧了起来。

  他说我以前曾经爱上过他。

  那么我知道我可能是因为什么而爱上他。

  我向来就无法抗拒对我好的人,无法抗拒想温柔地对待我的人。

  “阿满,你睡了吗?”

  翻书的声音停止,chuáng边的人动了一下伸出手来,冰凉的掌心停在我脸颊上。“还是好烫,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退烧呢……”

  我听见他忧心的声音。

  *  *  *

  十一月已经有些冷,我了一下醒来,发觉魏翔已经不在。

  嘴巴有些gān,但chuáng边没有水,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慢地从chuáng上站起来,往房间外头移动。

  客厅里电视正小声响着,魏翔整个人塞在榻榻米上那个小暖桌底下,全身卷了起来,看来十分冷的模样。

  我这才想起病的这几天都没管过他,奈奈也没把家里多的棉被拿出来,他该不会就这样在客厅暖桌底下睡了两天吧?客厅只有三叠榻榻米大,被他这么一睡,就整个挤满了。

  转开水龙头,用杯子接些水喝过以后,我撑在厨房喘了一下稍作休息,才又回到魏翔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将他摇醒。

  “怎么了?你怎么出来了?”他揉着眼睛,从暖桌里爬出来。

  “你一直睡在这里吗?”我难以置信地问。

  “嗯,奈奈有说要我去她房里睡,我觉得不太妥当。”他说。

  “那你也不能睡在暖桌底下。”

  “因为晚上很冷……”他打了个呵欠,但呵欠才打到一半,就开始咳嗽。

  “到我房里打地铺好了。”我啧了声,头痛得要命,还得为这家伙晚上睡哪里烦恼。“衣橱上面有gān净的棉被,去拿下来铺。”我告诉他。

  “这样不会为你带来不便把?”他问。

  “不会。”我回答他。没人在睡暖桌底下的,那太不健康了。

  他又扬起嘴角,我看了眼,便回房里去躺着休息。

  睁着眼凝视天花板时,他的轮廓落在我脑海里,一直萦绕着不肯散去。

  他笑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开心。

  我做了什么让他值得开心的事qíng吗?为什么只是对他好那么一丁点,他却像拥有天大的快乐一样。

  魏翔动作迅速地打开衣橱,从里头要拉出棉被,但衣橱里我塞了太多东西没整理,他一扯,一些杂七杂八的就霹雳啪啦地全掉出来。

  地上散落着我从来没印象的书和杂物,我本来想睡的,却让一本有着粉红色封面的书本给吸引了注意。

  魏翔也发觉到了,他拿起来放在手中,而后我努力由chuáng上爬起,从他手里将那本粉红色书皮的厚重砖块本子抢走。

  “那是……”他看着我。

  “是糙莓的日记,这不能给你看。”将日记本压到枕头下,我若无其事地又躺回原处,但刚刚冲出去抢书的举动让我头昏眼花了好一会儿,病人果然不能逞qiáng,我晕得都快吐了。

  “嗯,我知道!”魏翔没想太多,他收拾好地上的杂物后,跟着在我的chuáng旁铺好被子,钻进去,咳了两声。

  “阿满。”他叫。

  “什么事?”我皱着眉头,棉被里传出来的声音很闷。

  “棉被没有客厅的暖桌暖和。”他朝着我说:“如果半夜睡一睡,你发现我爬上你的chuáng去,那我绝对不是故意的。日本的天气真的很冷,所以我希望如果真的那样,你能将就抱我一下给我温暖。”

  “少得寸进尺。”我冷冷地告诉他。

  他笑了声,chuáng下响起杂志翻页的声音。

  会开玩笑了,适应得很好嘛!我啐念着,自己是哪根筋不对劲,才搞了这个瘟神回来同住。

  *  *  *

  感冒差不多要好,已经是豪斯登堡回来后第五天的事。

  大哥偶尔会打电话来,说的也不过是阿爸就要死掉,我怎么还不回家看他最后一眼这些老话。我晓得大哥是开玩笑的,自然也就敷衍过去不认真响应。

  魏翔手底下到日本进修的员工们已经先行回去台湾,就留他一个老板在日本新宿,过着无业游民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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