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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他们一本正经地搞基了_不晚睡【完结】(60)


晏乐北自始至终保持同一个坐姿,看着面前含qíng脉脉的两个人,面色和心qíng都复杂极了——沈秋成这个“儿媳妇”,除了自家儿子爱他似乎比他爱自家儿子更多这点让他不是很痛快之外,其他各个方面他都十分满意。秦至鸣事先跟他报备的那些他也逐一思考过了,虽然他平时不怎么管晏权,但他不聋不瞎,晏权这些年跟脱胎换骨一样。除了不能生孩子,也不见得有多少女人比沈秋成条件更好——可是为什么他偏偏是沈秋成呢?!为什么他要姓沈呢?!
晏乐北良久才问:“小权,老爷子那边你预备怎么办?你不要以为之前的事是我指使的,跟你比起来我觉得什么人什么事都他妈靠谱的很!”
晏权:“……”他的心都快碎了,妈的我媳妇儿在啊您不要一直吐槽我啊啊啊……
晏乐北喝了一口茶,想了想说:“要不你给他代孕一个孙子?”
沈秋成和晏权一起:“………………”
方阿姨又过来倒水,叹了口气,“老人家就是老思想,同xing恋?不结婚?多么的欺师灭祖大逆不道啊……”
晏权摸着水杯底,“可是代孕也太扯淡了吧,我他妈才不要孩子呢,拖油瓶烦得要死,二人世界多好啊,对不对……”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他的目光落向方阿姨的身后,jīng致的面容顿时垮了下去,千言万语只汇成一个硬邦邦的字——“哼!”
沈秋成也注意到了那个从楼梯上缓缓而下的女人。
她很美丽,充满风韵,年纪估计也就四十出头——沈秋成大概能认得出就是沈辰风发生意外那天,与他在紫槐花下说话的女人。
沈秋成站起身来,保持着淡淡的微笑,打招呼:“阿姨。”
没想到晏乐北眼睛一瞪,愤怒的将茶杯一摔,高喊道:“谁让你下来的?!”又叫:“小方!我不是让你给她锁起来吗?!”
沈秋成看了看晏权,晏权正满脸高傲不屑地抿着嘴角。
郝悠素与沈秋成四目相接的刹那间,脸色煞白如纸,仿佛看见了鬼一般,立刻撕扯着长发嗷嗷大叫,用力推开前去阻拦她的方阿姨和晏乐北,发指眦裂的冲向沙发,一副要同归于尽的疯样。
沈秋成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活的疯子……他想拽起晏权跑路,手指刚搭上晏权的胳膊,郝悠素忽然泣涕如雨,直直跪了下去!
这个举动不亚于彗星撞地球,沈秋成和晏权纷纷一惊。
晏乐北几个箭步过去,打横抱起她,头也不回的三步并作两步往楼上跑。
郝悠素一口咬在晏乐北肩膀上,然后嘶吼道:“我不是故意要杀你的,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利用我?我好恨你啊……辰风……”
最后的两个字才是真正的晴天霹雳!差点给晏权的心剜出来!
他手中的水杯失控的掉在地上,猛地站起来,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追上去骂道:“郝悠素,你个疯子!他妈的胡说八道个屁?!别他妈害老子!”——是的,别他妈害他!他的爱qíng他的人生他的幸福,也许就会因为这一句话,全变成一片荒芜!
沈秋成顿觉肩膀一重,直愣愣的坐进沙发,晏权叫喊了一些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清——

☆、第55章【二合一】

晏权刚踏上楼梯,就回过头,跑到沈秋成身前,半蹲下去,伸出手握住沈秋成的,颤抖的双唇印了上去,他紧皱眉头,声音里满是恳求:“秋成,别信那个jīng神病的疯话,你要是还放不下当年的事,我可以帮你再去查,我去求我外公,我来帮你……”
沈秋成面无表qíng的沉默,一张清秀冷淡的脸写满了yīn沉。
晏权抓着沈秋成的手陡然收紧,慢慢地扁起唇角,表qíng越来越委屈……
其实他们两个人都再清楚不过,郝悠素撒谎的可能xing极低——如果她真的是杀掉沈辰风的凶手,那么晏乐北肯定也脱不了关系,没有协同罪也有包庇罪。
最重要的问题所在——郝悠素是个如假包换的jīng神病!即使她作为犯罪凶手被指控,也不会承担什么法律责任,晏乐北为什么还要包庇她?
难道也像晏权之前所说,仅仅是因为她是个疯子?为了那些近乎可笑的面子?
而作为晏乐北的儿子——
沈秋成垂下眼睛,目光落在几乎半跪在自己面前的晏权,他正在期期艾艾的看着自己,可怜兮兮的小模样,沈秋成甚至觉得他还吸了吸鼻子——
他的脑海中顿时浮起一副画面:风雨jiāo加的夜晚,空dàngdàng的马路边,一只坐在破烂纸壳箱里搭着两只毛爪子耸拉着耳朵尾巴也摇不起来的无家可归的流làng狗……
他刚刚说了晏权是命定的天之骄子,为什么会和无家可归的流làng狗的形象重叠?
沈秋成看了好一会儿,抬起一只手,轻轻揉开晏权皱成一团的眉心,声音略有疲惫,“走吧,回家。”
晏权的眼中骤然放出希冀的光,握着沈秋成的手都难以抑制的簌簌颤抖起来,小心翼翼地轻声问:“你不会丢下我吗?”
沈秋成很想露出一个笑容来给晏权看看,但他真的没那个力气了,只是从喉间哼笑出声,“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晏权迎着沈秋成的目光,又把他的手拉到唇边爱怜且虔诚的吻着,半晌才抬起眼,“亲爱的,求你了,别离开我……”
沈秋成微微俯身,将晏权收进怀中,抱了起来,晏权顺势站起坐进沙发,像一只懒洋洋的大猫一样依附在沈秋成的身上。
这时候晏乐北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他眉间不由自主的一跳,意味深长盯着在沙发上相拥的两人,神qíng带着明显的防备。
沈秋成撩起眼帘。
晏乐北顿时便觉得刀锋一般的目光割过脸颊。
两厢沉默片刻,倒是沈秋成先开口,“晏叔叔,我们要回家了。”
竟然还在叫他晏叔叔?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晏乐北不动声色的走近,缓缓坐向沙发,“小沈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沈秋成冷冰冰的瞥着晏乐北,“如果您有什么想说的,不用我问您自己也会说的,晏书记。”
又变成晏书记了?
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晏乐北的视线越过沈秋成,she向窝在他怀中的晏权,那个一脸迷醉的样子,此时此刻简直是异常刺眼,如果被他们知道真相——
不知被沈秋成的目光凌迟了多久,晏乐北轻轻吐出一口气,苦笑了一下,“悠素有病,jīng神上的,很严重。”
沈秋成微微挑眉,示意他继续。
“她刚嫁给我的时候是个正常人,我们在一起两年之后她就慢慢变得不正常,我不知道她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因为这件事我给了她的前夫,那位姓彭的老师很多的压力,从他的嘴里我也知道了很多以前从来没听说的故事——”晏乐北端起茶杯,“悠素之前是一名高中老师,教过一个非常优秀的学生,名字叫做沈辰风,也就是你的兄长。”
晏乐北顿了顿继续说:“他们两个当年有没有事qíng?相信不用我说的太详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尽管作为郝悠素的丈夫,我也不想知道这些。后来——”他看了看晏权,不知道如何开口,推敲了半天才说:“众所周知,小权回国之后,他和沈辰风两个人就开始了针锋相对……”
晏权顿时警铃大作眼冒jīng光。
沈秋成的一口气好像哽在嗓子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沈辰风想要找到小权的‘软肋’,继而扳倒他。所以他摸索到了小权的继母悠素,动之以qíng晓之以理——以他们当年的‘qíng义’这件事qíng本来就不难完成。悠素虽然有病,但她一如既往的能gān,在我都未察觉的时候就已经摸到了小权的一点尾巴,在她的生日宴会上,我一个没看住,她就跑出去找了沈辰风……然后……”晏乐北耸耸肩,一副“你们都懂了”的表qíng。
确实他们都懂——然后出现了沈辰风的死亡。
那么问题来了——晏乐北为什么要包庇那个似乎给他带绿帽子的疯女人?因为爱吗?这个说法显然就可笑了。不出意外正确的答案是——
晏乐北要包庇的并不是那个jīng神病,而是自己的儿子!
一旦东窗事发,郝悠素被彻查,她与沈辰风碰面的事实和原因浮出水面,晏权早年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手脚便纸包不住火了,晏乐北为了保住自己岌岌可危的儿子,只能秘而不宣,找两个替罪羔羊顶那个不用负刑事责任的jīng神病的罪。
晏乐山又补充几句:“悠素本来jīng神就不清不楚,她对沈辰风的qíng绪也很激进,只要沈辰风哪怕有一句话稍有不慎,悠素gān出什么事来都很正常——他们大概发生了一些口角争执,接着在车上厮打了起来,不要小看一个疯子的极限爆发力,于是沈辰风被呕吐物卡住了呼吸道,继而死亡,一切都不意外……”
一阵痛从手部喧嚣而上,沈秋成有一种自己的手骨马上要碎了的错觉,他挪动了下视线——晏权正死死攥着他的手,漂亮的手指骨节突兀泛白,忐忑地紧咬下唇,牙唇间涌动的潺潺鲜血,好像也被堵住了呼吸道,下一秒就要窒息了——沈秋成真的很想问问他——小权,有没有一种从天堂瞬间跌进地狱,从此一辈子苟活在暗与痛的bī仄夹fèng中的感觉?
冥冥之中注定的……
沈秋成冷冷淡淡地看着晏乐北,“恕我冒昧的问一句,四年前,就是我被康元报复后受伤住院后,赶在我和我妈之前将彭先生带走的,以及之后这么几年都让他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人,是不是您?”
晏乐北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真是厉害。”沈秋成说,“不仅仅是小权,连我的一举一动都那么了如指掌吗?”
晏乐北挑了一下眉,“这件事你不要有什么误会,那个时候我只是在盯着小权,谁知道康元和他的同伙会不会卷土重来呢?但是令我意外的是竟然会在医院看到了袁岚,哦,就是你的母亲——她带走了你,我已经可以猜到她要做什么了。你觉得我会让姓彭的与你们见面吗?”
“当然不会。”沈秋成回答了晏乐北那个根本不是问题的问题,“否则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会变得于事无补。”
“——不过呢,晏书记,恕我直言,您确实很爱小权和郝女士,但是您用错了方法。爱是宠爱和包容对方,但不是盲目,更不是以爱之名去伤害对方,更加不是去伤害其他不相gān的人。是的,没有人是纯洁无辜的白莲花,我大哥当然也绝对不是,但这件事上他又是完完全全的受害者——他甚至失去了自己宝贵的生命。但他却连个对凶手最基本的判罚都没有得到,尽管凶手是个jīng神病。我现在对彭先生也没有任何兴趣了,您也不用再将他躲躲藏藏了,他虽然谈不上是一个什么好人,但确实算是一名好的人民教师,您放他回家去颐养天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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