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气闷，路上买了礼物，到了高家，他们姐弟一群人玩牌呢。
他把礼物给高母，“妈，我买了点东西来晚了。”
高敏弟弟刺他：“姐夫，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也不和我们玩，是不是嫌弃我呢？”
他gān笑道：“怎么会？”
“那你放我姐一个人过来，看这眼睛都哭肿了。”
方木对高敏这种装哭告状的行为极为反感。
他沉默着。
高母圆场道：“都以为和你似的知道玩呢，你姐夫是gān大事的，不和你一般见识。”
高敏笑了一声，高奇急了。
“妈，你怎么帮着外人！”
他们打牌，方木到厨房帮忙。从下午到吃饭，高奇时不时挤兑他。
“姐夫，你那公司怎么样啊？我这正有个项目呢，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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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大的，你接不接？”方木想他和那群狐朋狗友又不知从哪套钱，“工作的事不好说，还得走程序竞标，也不一定就能接。”
高奇道：“你这什么公司啊，到嘴的肥ròu都不要。不会是接不下吧？”
方木不语，高奇来劲了。
“我说你还是别gān了，那小公司好几年都没见着什么水花。看我姐都被bī得出去赚钱养家，别是她还倒贴你吧。姐，你有帮夫运吗？”
高敏道：“闭上你的嘴。”
高奇哈哈大笑，场面一阵尴尬。
高母给方木夹菜，呵呵笑道：“你姐夫没你眼皮子浅，办公司嘛哪有一蹴而就的。不过敏敏啊，你那个工作不好，那么累怎么行啊，还是辞了安分在家，妈养的起你啊。”
高敏皱着眉：“你们这是不让吃饭了是吧。”
方木站起来，拿了衣服往外走。
高敏叫了一声：“方木！”
他没理，开了车就窜了出去。
高家面面相觑，高敏发火了：“说说说，这下得意了是吧！我的生活你们管的着？我嫁什么人做什么工作，关你们屁事！之前管过我吗？养了大的，宠着小的，把我放养外面，现在来装好人了？早gān嘛去了！我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们都给我闭嘴！”
方木开车出来就回了家，路上行人寥寥，风chuī着烟花纸打转，万家灯火的热闹被圈在一个个房子里。他这样忽然回来，吓了方太太一跳。
方先生拦住她别问，“让他自己处理。”
方木拿了几瓶啤酒和方爸对弈，方爸也不点破，照样杀了他个满盘皆输。
他越挫越勇，和方爸斗到深夜，方爸伸了个懒腰：“你自己玩吧，我和你妈睡觉了。”
方太太心疼地：“别太辛苦了，有什么就和我们说。”
方木是不可能说的，他一向心高气傲，报喜不报忧。
这次要不是忍不下去他也不回来。
“没事，妈。我一早就回去了，你们睡吧。”
他也回房间躺着，外面响着喧嚣和热闹。而房里是万籁俱寂的静，他睡不着，翻来覆去，忽然提了衣服往外走。
方太太急忙：“你去哪啊！”
方木喊：“遛弯。”
他取了车，风驰电掣往苏回锦家赶。他把车开到苏家楼下，遥遥望着上面的灯光，窗帘里模模糊糊的人影。
他不太想打扰他。
就这么在楼下看一眼好了。
大除夕的，所有的人都在家庆祝，吃年夜饭，看电视守夜。唯独他冷风里跑来守着一片光，慰藉取暖。
苏回锦在遛猫，饭团跑过来，他一瘸一拐走过去。饭团窜回去，他又艰难地走过来。
他练习走路，饭团玩得欢。
走了两遭，饭团被当成狗一样训练，他累得在窗边休息。
心里隐隐约约地想，今年是见不到方木了，要见就是明年了。他那边肯定很多事，很热闹，会不会就没想过自己。快到零点了，他还给他发短信吗？
患得患失，始终不得安宁。
远处砰地放了烟花，他撩起窗看，一簇簇飞上天空，绽放漫天花火。他抬起头，烟火照耀出惊心动魄的美。
方木仿佛看到了最美的景致，虚幻地像假的。烟花散落，两人心有灵犀地看到了彼此，苏回锦拼命摇手，方木微微一笑。
他迅速往楼上跑，苏回锦一步一步急切地往门口挪。
汗流浃背，心怦怦跳。
苏回锦打开门，看到了气喘吁吁的男人。
“我又忘了电梯了……”
他上气不接下气，苏回锦方才还在想，此刻他就活生生出现在了面前。
他扑上去抱住了男人。
方木搂着他：“本想……不上来，看一眼就走……忍不住了……”
他们紧紧拥抱，方木在他耳边诱哄：“要和我走吗？”
苏回锦点头。
男人关了门，一把将他抱起来。
两人偷偷溜到车上，方木给他扣好安全带，从后面拿了条毯子裹住他。
“你想去哪？”
“都行。”
苏回锦偎在毯子里，冷得打颤，也说不定是紧张。
“忘了给你拿衣服，我再去。”
“别！我妈要醒了。”
方木把大衣脱下来给他穿上，袖子和身形都大一号，苏回锦躲在里头瑟瑟缩缩。
“你不冷么？”
方木吻了他冰冷的唇角：“没事，我热得很。”
苏回锦脸一红，想到了别的。
方木开着车，路上一个人都没有，万巷空城。
两人随便聊着话，中途还有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好像世界末日漂浮的岛屿。
方木进去买了一堆东西，结算的时候，店员奇怪地看了看他。
他把一杯关东煮塞苏回锦手里暖着，才开始还灯光辉煌，慢慢两边影影幢幢。
“害怕吗？”
“不害怕。”
南瓜车载着他们一路飞奔，往山上开。
方木一口气开到山里的度假村，这里是他熟人的产业，chūn节还不少人。
他没打扰朋友，直接停在了半山腰。
山里清寒，下了一夜雪，车轮碾过去咯吱响，抖一抖还会掉下雪来。
从车里俯瞰整座庄园全景，高低错落的房子，背靠山峦起伏，温泉袅袅。
车里空调还足，苏回锦也暖和过来了。
“你怎么跑出来了。”
“没什么。”
方木转过他的头吻住，苏回锦被含着舌尖翻搅，敏感地意识到不好。
但他不能僭越，他的事都不能问，不能知道。
方木越吻越深，像要把他吃了。柔弱的舌头香软甜腻，纠缠吸`吮，把他bī到绝处，任意欺负。
他呼吸不过来地推他，男人摸索着伸进衣服里，把他放倒。
座椅慢慢放平，他意识到危险。外面天寒地冻，漆黑一片，他和他在做什么！
男人似乎憋着一股劲，气势qiáng势，对他的反抗视若枉闻。
胸膛里的心跳大得全世界都听见，震颤的电流流窜激dàng，两人贴身搂抱，悸动难言。
苏回锦叫了一声：“方木。”
“嗯？”
“如果有一天你不需要我了，一定和我说，我会走的。”
……
零点的烟花在山上山下劈里啪啦地绽放，炸成一片洪荒盛世。
新年就这么来了。
男人抱着他久久未动，使劲揉进他的骨血里。
埋头的肩上慢慢湿露一片。
他竟从没想过长久。
☆、偷欢
过了年，方木一个月四个周末掰成了几瓣过，陪高敏过一次，回父母家一次，陪客户一次，找个机会和苏过一次。但往往他和苏回锦能聚的时候太少了，只有高敏出差的时候偷偷见一回。时间也很不稳定，保不准高敏或客户一个电话又被招走了。
大部分时候，在办公室，午餐时间和苏回锦的那个出租房里。
早上上班，中午吃一顿饭，晚上则能拖就拖，高敏在家他不能过夜，只能呆一会就走。
两个人挤着时间过。
方木开始无比期待上班，一大早高敏还没醒他就爬起来。洗漱，做饭，收拾好要走。高敏被惊动地起来，看了看外面天色：“天还没亮呢？”
“我有事。”
方木喷了点发胶，理了理头发。
“见客户啊？”
方木嗯了一声。
高敏窝在chuáng上道：“周末陪我到医院检查吧。”
“周末我有事了。”
“你就让我一个人去啊？”
方木想了想，说了句好。
高敏仰起脸等早安吻，方木摸了摸她头发走了。
高敏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感觉他还是很冷淡，上次的仇还记着呢。
方木中途买了点小笼包、豆浆，还有一碗热馄饨。他拎着这些也不嫌麻烦，兴冲冲往公司跑。
苏回锦呵着手等在楼梯口，方木上前就要抱他，电梯叮得一声开了。
从楼下到公司也就两分钟，为了这两分钟两人心照不宣地起早，不约而同等在地下场，又默契地一起上楼。
途中只够说几句话，电梯有监控，他们什么都不能做。有一面大镜子，说话的时候就贪图多看几眼，结果就是面面相觑地发笑。
电梯开了，方木将早饭递给苏回锦，见机握了握他冰冷的手。
“你多穿点。”
“没事。”
苏回锦攥了攥手指，他是等久了。有时候他早来，有时候方木早来，总有一个人等。
到了公司，两人分道扬镳。方木进办公室，苏回锦坐到位置上。
一个上午都心神不宁，办公室的窗帘开着，他有很多事忙，却什么都做不下去，时不时就往那边看一眼。
方木戴着耳机开会，翻文件。
看久了就发呆，怔怔看了许久，方木都很忙，没空理他。苏回锦禁不住失落，想他或许没想过他，或许不值一提。
想着心也灰了，正要放弃，方木忽然一抬头，两人一照面，四目相视，男人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一刻，阳光硬是劈进来，扫除了一切黑暗。
苏回锦又笑了。
每一刻心qíng起伏都太大，一个擦肩，一个对视，都能掀起惊涛骇làng。
简直让人受不了。
苏回锦拿着图纸去打印，方木好不容易空一会，转着笔看他和别人打jiāo道。开玩笑微微翘起唇角，眼睛像有光整个人明媚动人，对人如沐chūn风温柔亲近，打闹的时候男同事倚靠他的肩。方木咳嗽一声，站起来。
苏回锦打好图纸，jiāo予市场部的同事。回来路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他心里想着事甜甜的，猛地被一只胳膊拽进楼道。
咔嚓一声，门落了锁。
苏回锦软得站都站不起来，腿撑久了开始痛。方木把套子扔了，给他穿上内裤，包住后`xué黏液，亲了亲他。
“对不起，忍不住了……”
苏回锦脸颊赧红，眼底水光，刚哭过，他扯了纸匆匆擦腿根小腹，怕被人看见，躲闪着他：“没什么……”
这举动又引得他热血上涌，心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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