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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狱戒_清乐渔【完结】(59)



  ☆、疯魔(下)

  
  待得五个小时之后,方亦淅抽筋去骨似地摊在chuáng上:双目失神,身若轻鸿,连手指头动一下的力气皆耗得一gān二净;这才深刻地领悟到罗修口中所谓的“后果自负”的真正含义。
  他感叹:这是多么痛的领悟啊,正如那句歌词所描写的。
  浑浑噩噩,已经不敢想这几个小时发生了怎样惊天动地的天人大战了。只记得疯狂,自己放下了矜持,不知廉耻地疯狂纠缠着罗修的身体。哪怕是全身的骨头,快要散架了,仍旧一次又一次地请求着他的进犯。
  这样的自己,冷静下来想一想:和一只发--qíng的雌shòu,没有什么分别。
  放dàng,下贱,毫无羞耻之心;种种行径,罗修在内心深处恐怕也会必然地看轻他吧?!可是,没有办法,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想要抓紧他,拥抱他,恨不得把这具躯体永远地和他嵌在一起;即使是血ròu成泥,也想着合成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惟有这样,才能不再害怕世事的变幻无常,际遇的缘起缘灭。
  凡是嘴里说不出来的话,言词描绘都显苍白的痴恋;尽数化为行动,不计后果的任意妄为。
  从客厅的地毯,到厨房的洗碗台;从浴室的陶瓷浴缸,到卧房的豪华大chuáng;整整一个下午,已是雨收云静,夜色阑珊;两个人抵死相缠的欢爱才由于体力不支而结束。房中的每一个角落,都飘散着激qíng过后,雄xing荷尔蒙的余味。
  方亦淅掉落于罗修带入的yù海里,浮浮沉沉,几回晕阙,几回转醒。甚至,后来不禁担心自己也许会就此死于非命。
  念去来,岁月如流,徘徊久,叹息愁思盈。
  去去倦寻路程,江陵旧事,何曾再问杨琼。
  结果,他没有死,还是清醒着撑开了眼皮。
  恢复意识的第一时间,他首先想到的人,是罗修。怕是在做梦,怕梦里百般缠绵,梦醒后又是冷冷清清的月光,和孤孤单单的自己。
  还好,他只需侧一下头,罗修英伟的脸闪进了眼里。他在旁边,睡着,很安稳。呼吸匀静,睫毛微颤,一只手臂揽住亦淅的纤细的腰。这个动作,代表是占有和保护。
  一刹那间,亦淅感到身心安然。
  其实,他要的并不多。只是想,每天醒来可以见到他在身边安睡,已是知足。
  亦淅想翻个身,活动一下已近僵硬的四肢。这一动,好像牵动了全身的每一条神经,跟着不安地酸疼,发出严重的抗议。腿间被数次贯穿,研磨的地方;疼痛麻胀得厉害,令他回想起发生的一幕一幕,不觉得脸红心跳。
  “哎哟.......嘶.....疼......”方亦淅皱紧了眉头,呲牙咧嘴地哼出了声。
  不得不暗自低叹,这一回放纵得太过了,玩儿得过火了。身体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再有几次类似的胡闹,非得“英年早逝”不可。下一次,还是节制一点的好。不能贪图一时的痛快,搭上这条小命啊!
  惊觉自己惦记着下一次,又感到心头躁动,耳面发烧。
  “疼得很厉害吗?......”、
  磁xing的嗓音,带着浓睡初醒懒洋洋的暗哑。
  方亦淅一惊——没料到自己独自浮想联翩的痴态,会尽收枕边人的眼底,一点点似有似无的慌张。仿佛,刚刚想到的那些yín---涩之念,全被对方看穿了似的。
  “我把你吵醒了吗?”方亦淅眨眨水眸,略感歉意地问。
  “嗯......”罗修含糊地应着:“你一动,我就醒了。听到你叫了一声,想是你很疼。”
  “还好......”方亦淅有些害臊地低下头,声音弱弱地答。
  是难受,可这份难受实在是他自寻的,是他求着罗修给他的,谁也怨不得。再说了,这份难受,也是在享受了极度的快感后,必有的副作用。哪有,不付出任何代价,唾手可得的好处呢?!
  “是我,自找的。”亦淅抬起头,勾了勾唇角。
  罗修叫他这一句自发xing总结之语给逗笑了,坐起身子,搂过他的肩膀——“啵”的一声,用力亲了蔷薇色的唇瓣一口。
  “真有觉悟!”亲吻完,他取笑道。
  方亦淅先是一怔......察觉到罗修吻了他之后,又觉得一股无名的暖流,涌入心肺,香甜沁脾,心qíng舒畅。
  罗修跳下chuáng,走进了浴室。正自纳闷没有听到流水声,这人已经折回来,手里拿着一管药膏。
  “我以为你去洗澡......”方亦淅对着他,说。
  “刚才,我把你和自己里里外外都洗好了,不用再洗。”罗修说得很正常,完全听不出一丝晴色的意味。亦淅却是耳根一热:即刻联想到他抱着昏迷的自己,两个人肌肤相贴,靠在浴缸里用温水清洗着身体的绚丽画面。
  “趴好,我给你上药。”
  罗修扬着手中的软膏,一本正经地发号施令。
  亦淅有点赧然,眼里浮动着羞愤的拒绝,嘴里在琢磨着怎样组织合适的词汇。
  罗修也不愿多费唇舌,走到chuáng前,一把掀翻亦淅的身子,将他按在自己的腿上。然后,双肘支在腰际,拧开盖子,挤出膏体,一只手探进体内,进行上药。一整套的动作,行云流水,流畅的程度不亚于工厂的流水线作业——利落,准确,熟练。
  亦淅本想着再抗争一会儿,看着他qiáng势到不容置喙的态度,只能乖乖放弃,听凭发落。
  总算是挺过了尴尬的上药环节,胃里叽哩咕噜地闹开了一锅粥;那叫嚷的声响,像是几里以外的人都听得见。
  罗修的眼角,唇边泛着谜之笑意——方亦淅,恰似一个让人无意间撞破了心里小秘密的孩子,有点小窘迫。
  “别说是你了,这么晚了,我也饿了。我去弄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方亦淅想了想,“什么都行,主要是快。越快吃到越好。”
  罗修略为思索了一会儿,脑子里把冰箱里的食材全部过了一遍筛子。稍顷,说道:“那,我去煮两碗jī汤面吧?!放个jī蛋,放点青菜,好不好?有营养,还能补充体力。”
  不知是不是听者有心?亦淅感觉他特别加重了“体力”二字的语气。顿时,觉得心脏跳得加速,面红耳赤。他又不好反驳什么,佯装起满目的愤怒,不屑;结结实实地瞪了一眼罗修。
  但这一眼瞪得,底气明显不足不说,再配上鼓动的腮帮,噘起的嘴巴,更像是撒娇的成份多了些,杀伤力几乎为零。
  罗修被他这副仿若乍了毛的小猫一般的娇斗模样,拨弄得心痒难耐。
  他伸出手指,刮了刮亦淅的鼻梁,眼里柔qíng熠熠。
  “休息一下,一会儿就可以喂你了。”
  话说得暧昧的让人遐想......亦淅心神dàng漾地盯着罗修离开的背影:身体的某一个部份,腑脏内的最软弱的一角,又不安份地蠢蠢yù动......
  罗修果然是说到做到,半点不掺假的。他煮的jī汤面滋味的确可口,最重要的是:的的确确,充足而有效的补充了体力。
  两个人,津津有味地吃光了jī汤面条后,未等到亦淅从长计议,他能在罗修这里住多久的问题;这个人,像一只野shòu,悍然不顾地再次缠上了他。
  亦淅身上到处是他留下的青紫,暗红的痕迹。内部敏感的部位,早已被□□得脆弱不堪。他很清楚自己禁不住的,所以本能的抵抗,回避。怎奈,对方实力太qiáng大,行为太专横;如是魔鬼附体,不断索取着自己的身体。
  双方甫一jiāo手,三招两式,亦淅便败下阵来。
  诚然,他不是人家的对手,只好任罗修随意摆弄,堕入看不见止境的爱yù洪流中。
  直到,那一日:三生石畔,奈何桥边,魂系梦牵的人,从紫府宴罢姗姗归来......
作者有话要说:  新公寓刚刚安定,工作的事qíng又得从头再来。好在,可以按时更文。谢谢大家!多多支持哦。

  ☆、灵见(上)

  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
  亦淅没有怎么làng费脑细胞,自然而然地留在了罗修的寓所。而且,这一留就是大半个月的时间。
  这期间,两个人耳鬓厮磨,缠绵之极,大有小别胜新婚的意思。每日里找个空闲,找个由头;甚至是不经意地来个眼神jiāo汇,都可以立马jīng神亢奋地缠到一处,胡闹起来。
  方亦淅不说要走,罗修也绝口不提让他离开。他们,心照不宣地小心避开这个问题;忘我地jiāo缠于ròu--体的欢愉当中。没人敢想未来的日子,也没人敢提今后的设想。这是一个禁忌,谁先提了,谁也必须先做出选择。
  今朝有酒今朝醉,只要此刻还可以抱紧眼前的人;遥远的那些不可未知,不用想,想也没有用。
  两个人,发了疯似的在对方身上索取着温暖,快乐,和飘忽不定的爱qíng。除了维持生存必要的吃饭和呼吸,仿佛只有在chuáng上,将自己深深根植到对方的身体里,才是最让人感到实实在在的拥有。
  他们疯狂的做---爱,疯狂地占有着彼此;似乎这股原始的冲动才是这段无望的感qíng关系里,唯一的宣泄口。那样癫狂,极端的放làng形骸,会给人以世界末日即将到来的错觉。
  不论怎么沉迷其中,无法自拨;他们清醒地明白一件事:有些东西,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许多曾经以为美好的,都改变了,再也无法一心一意去爱眼前的这个人。最糟的是:爱,像一只生了虫的苹果,你眼睁睁地看着它从里面开始破败,渐渐发霉,溃烂、最终腐化消失;却束手无策。
  既而,你能做的,只剩下死死抓住还能抓住的那一点芬芳的记忆;费尽心思延后消亡的到来。好比,一个被判了死刑的人,绝望地申请延缓执行一样。知道这是白费力气,你仍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奇迹降临。
  如果奇迹来得如此容易,那世上还有“奇迹”这回事吗?
  方亦淅不会不知道,他这段日子和罗修的甜蜜相伴是在透支未来的幸福;日后需付出的高昂代价,会令他不堪重负。不过他实在太依恋着罗修的温柔和爱,完全不计后果地任xing为之。即使,所谓蜜里调油,鲜花着锦一般的热恋,恰恰是爱qíng最后毁灭之前的回光返照罢了。
  他尽qíng地享受着,抱着认命的心态奔赴着一场必输无疑的赌局,做着随时恭候命运之神作弄的准备。
  罗修,也不过如是。
  他一边如附骨之蛆地贪恋着亦淅的身体,一边理智地警告着自己:越是和其纠缠不清,收场越会难看。
  但,只要抱着亦淅,感受着他的体温,嗅着他身上散发着的和自己相同的薄荷烟糙香:整个人,如被灌了药一般的会立刻丧失所有的防备,和辨明是非的能力。一味的,沉醉于晴--yù之中,迷途难返。
  或许,只有单纯地让身体恣肆放任,才是解除心灵制锢的最好方法。
  方亦淅夜不归宿的第二天,池卫心急如焚地打来电话,询问着他的去向。
  亦淅憋了很久,结结巴巴地说自己去旅行了。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以往谎话张嘴就来,说得比真的还生动的他;对着池卫总是很难开口说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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