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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狱戒_清乐渔【完结】(72)


  他打电话吩咐人煮粥,详详细细地叮嘱了每一个要加进去的材料:什么川贝啊,jīng瘦ròu啊,姜丝啊,最后连香葱也qiáng调了一句;啰嗦得像是菜市场里挑来挑去的阿姨。
  方亦淅懒懒地歪在chuáng上,听着那个打得太久也没挂掉的电话;非但没有不耐烦,反而有那么一种时光荏苒,静心而待的惬意。或许,是因为在病中吗?容易脆弱,容易动容。
  是他了。是他最好。
  过去也许无从忘记,好在可以处之淡然。守着这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的男人,过着平淡的日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无从断言,这份感qíng的保鲜期会是多久;一年,一个月,或是一个星期;至少,有人曾经真心以待过。
  早已放下白首相对的心思,只要曾许濡沫,一夕拥有;谁还管扰扰红尘,岁月经年呢。
  罗修:我爱你。我知道,即使走到了生命尽头的那一日,我仍是爱着你的。但是,从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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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我要把你锁在心底的最深处,不再呼唤,不再纠结。我把你的人,还给灿;把我对你的爱,就地埋葬。
  我不会祝你幸福美满,我只能玉成你们想在一起的心愿。至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无所jiāo集。你,还是你,儒雅风流的罗修;我,决定投火涅槃,重生一个新的方亦淅。
  人生难得,最是好聚好散;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方亦淅绽放出一抹解脱似的笑容——美丽得,好似福至心灵。恰如灵山圣会,尊者释意的拈花一笑。
  世间事,哪怕是纷争了半生;真到想通的时候,不过一刹。
  来得不明,去得正好。智人观从,未免心冷。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节,旅游景点好挤啊,不如走点冷门的地方吧?!或者学宝宝,在家爬格子,嘿嘿.....

  ☆、网中人(下)

  
  罗修,许久以来都在为亦淅生病的事,挂心。几次下了决心去医院看望他,临出门时又改了主意。
  一是,自问见了又怎样呢?看着他虚弱地躺在医院里,只能是增加自己的罪恶感;最怕见了这一面,便会想着下一次;然后是一次又一次地不可扼制地陷入另一种死循环,永无了断之日。
  二是,他每次提及亦淅的病qíng,灿的脸色都不大好。每每顾左右而言他,岔开话题;临了,也只是把亲自看望,变成了几通官样文章式的问候电话。
  他是何等聪明之人,当日之事回头冷静下来一推敲,不难发现灿背地里耍的那些小伎量。
  灿,分明是很介意他和亦淅亲近的。灿,渴望独占他的心,来得迫切、激烈;他怎会看不明白。因为明白,他才尽力做到让他安心。所做的每一件事,务求不会引起这个受过创伤的小人儿,丝毫的误会。
  不过,即便他这般努力,也不可能事事尽如人意。有些事qíng,非人力所能及,往往矫枉过正。
  比如,就他们之间亲密之事来说,他一心想在灿面前大显神威;可结果令人感到尴尬。
  罗修自诩在chuáng上,也是属于龙jīng虎猛,常胜将军的一款。年少时,与灿一起,这种不知疲倦的拼搏jīng神屡屡让对方,如受水里火里的洗礼,折腾得人家jīng疲力竭。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眠花宿柳里混过来,技术也渐纯熟。尤其是和方亦淅缠绵的时候,两个人那叫一个“契合”。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互相补偿,水□□融;频繁的鱼水之会,可是上天入地,yù--生---yù---死。
  他和方亦淅做,是发乎本能的自然而然,是心底最原始的沸腾的qíng—yù。几乎是一见到亦淅清清冷冷的英俊脸孔,一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和自己相同的薄荷味的烟糙香:便会产生压抑不了的yù望。随即,轻松抵达登峰造极的欢愉之巅!
  罗修清楚,方亦淅那副颠倒众生的身体,早已把他彻底征服了。不止如此,他还可以轻易地激活他藏匿于心底的雄xing施nüè因子。他喜欢一边品尝着亦淅肌肤上甘甜的血香,一边深入他的体内,享受着极致□□的快感。
  这种略带黑暗和bào力的心理,不敢让别人知道;方亦淅,却可以接受他。
  所以,他的身体如饥似渴地思念着方亦淅。
  惟有和亦淅的肢体jiāo缠,方能让自己得到某种程度的完美释放。
  但是,他万万没有预料到:身体的感知诚实到了蛮不讲理的地步。
  第一次和灿亲热,自己头痛yù裂,中途退场。第二次,前--戏勉qiáng进行得顺利;一进入正题,心慌意乱,满脑子全是亦淅含嗔带怨,水色迷蒙的眼眸,根本力不从心。虽进去逗留了一会儿,也是qiáng弩之末;类似于与业务员的首次见面,礼节xing的陌生拜访。
  陈灿很宽容,没有一句微词。怕他沉心,反过来倒是说了一车的宽心话来安慰他。大慨意思是说,可能两个人分开了太久,心理上还没有适应;又或是他太小心对待自己了,压制了身体上yù望的潜能等等。
  说到后来,连罗修自己都深感诧异:灿,竟能给自己chuáng上差劲的表现,找到了那么多可以让人叹服的理由。他能说什么呢?感激的同时,也暗道灿在心理学上的认知,比自己毫不逊色。
  他越是体贴,理解;罗修越觉得罪孽深重。
  他清醒地认识到一个事实:自己,尽管否认,依然是爱着方亦淅的。身体,比嘴巴说的要老实,可靠。
  陈灿,美好的初恋,一如过往不可追逝的玫瑰色时光——刻在记忆里,美得动人心魄......拉回现实中,却显苍白。这也许是先哲圣贤们,再三警告我们无需追忆过去的初衷吧。
  罗修暗自焦虑:这样的qíng况,倘再无缓解;短时期还好,长久下去势必会引起他和灿的误会。也许灿还会失望透顶,怀疑自己待他的心。
  无奈之下,病急乱投医,他网购了一些保健类的提高男xing功能的产品来吃,以求有尽善尽美的表现。
  这一日,他和灿在沙发上玩“斗地主”,玩笑厮闹中撩起了火。qíng绪来了,也顾不得许多,脱了衣裳,缠在一处。大概是连日来,偷偷吃下去的药物起到了一点作用:这次罗修很兴奋,身下的动作也要比以往激烈,持续的时间也长。
  灿,半眯着杏眼,红晕烧颊,嘴里不自主地哼吟出一段段似泣似曲的调子。很快乐,很沉醉。
  罗修使出了浑身力气,发泄出来——才发现,灿幽深的眸子,眼角挂着泪花,全身薄汗;难过地挣动在ròu—yù崩溃的边缘。他,还没有释放。
  罗修面有惭色,心生愧意和爱怜.......来不及多想,低下头,启开双唇,将灿的物件含入口中——嘴里几回翻转,吸吮,来来去去的吞进吐出;终是让灿在他的口腔深处,达到了极乐的顶峰。
  云收雨静,灿虚脱似的软在了沙发上:如一件泛着光彩的jīng致磁娃娃,单薄而优美。
  白日宣yín,一时兴起;已是全力以赴,终得糙糙收兵。
  罗修多少有些泄气,有些láng狈。这场欢爱里,他怎么也体会不到曾经的快乐与满足。冲动过后,有的仅仅是漫无边际的空虚,和自责。
  他胡乱穿好衣服,拿来一条毛毯给灿的身上盖好。
  “累了,睡一会儿吧......”他微笑着,哄着那个心上之人。
  陈灿犹闭着眼,累极的模样,低低地应着:“嗯......好累,要睡一会儿。都怪你了,让人家这么累......”
  罗修心知以自己刚才的发挥,绝不至于让他这么疲倦。灿,要么是在慰藉他,要么是太久得不到雨露滋润,稍微得到一点灌溉,就觉得心满意足。
  自己,实在有够笨蛋吧。
  罗修,胸口闷闷的,有些堵的慌。从未这么质疑过自己的能力。
  “你睡一会儿,我出去一下。顺便把菜买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你去哪里啊?”灿,睁开了眼,扑闪着睫毛,定定地问。
  罗修摸了一把他的脸,带着安抚的意思:“我去诊所那边一趟,有点小事。你乖乖睡一觉,醒来就看到我了。”
  “哦,那你早去早回。”灿,弯着好看的嘴巴,笑得可亲可爱:“我会想你的。你不在家,我怕呢。”
  “不怕啊.....”罗修拍拍他的小脸,满目的娇宠之色:“我不会太久的。睡吧.......”
  陈灿听言,复又闭上双目——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心窗,微微轻颤着......面上,隐隐浮现着甜丝丝的笑意;说不出的宁静安和。
  罗修见此,心下又是软柔了几分。
  他重新认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披上大衣,走出了家门。
  房门一动,外面冷风呼啸作响......寒冬已至,起风了.......
  躺在沙发上的陈灿,闻着门响,一双澄目,扑楞楞地打开了——雪亮,尖锐,寒光灼灼......
  罗修,说了谎。
  他没有去诊所,而是将车径直开到了市中心医院。
  前几日,在灿打给亦淅的电话里,他已详尽地知道了病人居住的豪华病房的位置。
  他管不住自己的心,也没绑住自己的脚。在身心感到受挫,垂头丧气之时;我想见的人,无非是方亦淅。
  他想他了,想得觉的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像是具行尸走ròu,魂不附体。这不对,很不理智,也全无意义;可他仍是控制不住。只悄悄看一眼也好,了却了心中牵挂。
  不能不对灿撒谎,怕看到他眼中不知名的伤心和委屈。若是对上那一道隐忍伤痛的目光,好似自己犯下了天大的罪,成为一名不可饶恕的“罪犯”。
  在灿的面前,他总是觉得自己在犯错。
  只能,这样采取这般偷偷摸摸的迂回战术。
  电梯来了高级病区的五楼。
  步履略显沉重的,一步一步走向那扇思念已久的门。
  病房门外站定,举起敲门的手,似有千斤重,怎样也落不下去。
  透过门中间镶嵌的一条透明玻璃,可以看见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正靠在chuáng头,懒洋洋地笑着。池卫,端着一碗粥,一勺一勺亲自喂着......边侍候着,边chuī着粥碗。谨小慎微的举止里,满满的爱意呼之yù出。
  亦淅的面色好了许多,显示些许健康的红润。他qíng意萦逗地看着对面的池卫,眼睛里倾泻出一片潺潺的柔qíng。
  罗修,蓦然觉得心脏一紧......钝钝地发疼.......
  这个眼神,方亦淅这样的温柔动qíng的眼神,原本只属于他的。曾几何时,一身禁yù气质的亦淅只有对着他,才会有掩不住的柔qíng万种。
  此刻,屋中的那个人,代替了他,独享了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恋。
  粥粒粘在了嘴边,池卫没有用纸巾擦拭,而是贴面过去,蜻蜓点水般用舌头舔进了自己的嘴里。这晴色的小动作,惹得亦淅佯作连羞带怒似的瞪了他一眼,眼角眉梢却笑意嫣然。好似,他们这种亲昵行为早已习以为常。
  罗修感到心脏又被利器刺了一下子,痛得流出血来。心里大声狂叫着:方亦淅,你是我的奴隶。你忘记我说过的话了吗?你不能和别人接吻,这是我的规矩,你全然不顾了吗?真想,冲进去一拳把池卫那家伙打倒在地,然后将方亦淅绑到一个没人可以找到的地方,关起来,好好疼爱。这辈子,让他除了自己,再也见不到别人;只属于自己,只被我罗修一个人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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