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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罪羊_打灯的戳戳【完结】(37)


可惜人生不能重来,他所能做的只有补偿。
以前,郎钟铭总以为肖扬对他还有感qíng。那时候他厌弃这种不寻常的爱意,避之唯恐不及。
不想有朝一日他会悔青了肠子,想把这份感qíng要回来。
肖扬早就不爱他了。
这一点他从这人冷淡的眼神里就可以看清,只是过去自私的想法蒙蔽了他的眼睛,才一直误会着。
现在,郎钟铭一边想赎他过去的罪孽,一边也希望肖扬起码给他一个表达感qíng的机会。
他想如果肖扬不能原谅他,他可以像个男仆一样,低声下气一辈子。
经过了这么多事,总不能奢望肖扬回应自己的感qíng吧?
倘若肖扬遇到一个真心对他好的人,能够打开他的心门,安抚他满身的伤,那郎钟铭也只能退出,不再加重自己的罪过。
但愿到那时,自己真做得到放手。
郎钟铭将车停到库中,转头对肖扬说:“你先上去吧,我打个电话。”
肖扬转身便开门走了,从早晨开始至今都没有看他一眼。
郎钟铭将座椅往后调了些,靠着缓一缓,同时拨通了一个电话:“喂?阿琛,我问你个事儿。你有惹莫莉生气过吗?很严重的那种?”
电话那头的柯琛一顿,然后忍不住大笑:“我知道了,你又惹着肖扬了是吧?我跟你说,哄人没有捷径,也没有下限的,你要做的就是像条狗一样,又要黏人又要会装可怜,然后就是要有耐心,一旦你做错一件事,仇恨值就会成倍增长。”
郎钟铭知道莫莉也是个bào脾气,但好歹比肖扬这样憋着不发作的好些。
柯琛这番话说得都在理,郎钟铭觉得大概是真要从自身的定位上开始改变,才能慢慢靠近肖扬的内心世界了。
只是一切都还需要契机。
柯琛:“我跟你说,你日常就天天伺候着,别捅娄子,别刷负分。逢年过节就要想些招数来努力刷个好评,寻求点突破,但千万不能急。”
郎钟铭虚心求教:“肖扬和莫莉毕竟不一样,他估计不兴过节那一套吧。”
柯琛继续传道授业解惑:“那你就照肖扬的喜好来呗。他渴望什么,你就给他什么。就算他不喜欢过节,到了节日气氛浓厚的环境里,他的心境也会自然而然发生变化的。你用他不会抗拒的方式来过节,他一定乐意。
“另外,做事qíng不要从‘为他好’出发,而要从‘让他开心’着手。他心理上积极乐观了,就会自己关照自己的。”
郎钟铭差点想学唐青拿个小本子把听到的知识点都记下来。
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早早就脱单了的人果然有他独特的技能点。
柯琛开始举例:“你看莫莉,这么爱吃薯片,多不健康,对吧?我怎么做的?放任她吃!同时偶尔灌输一点薯片吃多了的后果,她自己慢慢就开始控制量了。肖扬更好办,想睡懒觉就让他睡,想开暖气就让他开,有什么大不了的?”
郎钟铭想想,确实有道理。
gān嘛非惹他不痛快呢?
于是乎,郎总挂了电话就上楼去了自己办公室,打开电脑预定了个加湿器,放肖扬房里刚好,就算开一夜暖气也不会太gān。
接着,他给肖扬发了个消息,说从明天起起chuáng可以再推迟半小时。
肖扬本来就是跟着他来上班的,他自己来得早,害得肖扬也得早起。现在他做些调整,有些早晨例会或是新案子的准备工作完全可以在家做,也让肖扬多睡会儿。
仿佛找到人生新方向的郎总愉悦地哼起了小曲儿,敲门进来的苏蕙芸看他这表qíng,产生了一种“老板的尾巴翘上天了”的错觉。
“郎总今天这么高兴?”
郎钟铭笑:“你男朋友平时怎么陪你过节?”
苏蕙芸嘴角一僵,不好意思地回答:“过节我一般在加班……”
郎钟铭一愣,继而尴尬地笑笑:“下个月,我得空了再招个姑娘进来,帮你分担点工作。”
苏蕙芸顿时眉开眼笑,然后出了个馊主意以表感激:“郎总,我打算去定一株发财树,放肖主管办公室门口怎么样?”
郎钟铭还没反应过来:“他不一定喜欢发财树吧……”
苏蕙芸贼兮兮地一笑:“可是发财树长得大啊,往那一放,肖主管就没法关门啦~”
郎钟铭猛一拍桌:“这个好!快去下单!钱走我账上!”
冷静下来后,又补了一句:“你多找几种类型的给他挑挑,看他喜欢哪种。”
苏蕙芸一副“我懂”的表qíng,乐呵呵出了办公室门,完全忘了自己原本是来给郎总添点儿办公用品的。
那株被赋予重任的发财树下午就到货了,稳稳扎根在了肖扬办公室门口,枝繁叶茂的姿势让肖扬无奈地放弃了关门的打算。
看对面大开的那间办公室门口,郎钟铭正靠在门框上冲他笑,肖扬心里了然了。
原来是这个目的……
他不知道郎钟铭最近的态度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想去探知。
郎钟铭xingqíng反复无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早就连和平相处都不抱希望。
他已经没有感qíng了,郎钟铭能从他这要走什么?

第40章 第四十章

郎钟铭真的变了。
不止是日常里那种无微不至的照顾,还有许多过去算是敏感话题的事qíng上态度的转变,更让肖扬招架不住。
比如说带着他出席一些公开场合的时候,郎钟铭会大大方方称肖扬为“救命恩人”。
有心人一定能感觉到这个“救命恩人”的定义不是指肖家对郎泉夫妇的那一次。
亏得现在郎钟铭势头正盛,没人会把私底下的闲话放台面上来说,否则他这个宏盛总裁的位置早就保不住了。
肖扬也曾想过郎钟铭这样的说辞会给宏盛带来动dàng,但奇怪的是,郎钟铭自己倒是一点也不担心。
他似乎另有打算。
不管怎么说,肖扬的日子已经完全不同年前刚回来那会儿了。
“起了吗?快到点了哦——”
郎钟铭隔着门叫肖扬,他也只是淡淡“嗯”了声作为答复。
肖扬坐在chuáng沿上,看向窗外。
才早上10点,却不见天光,厚重的云层中洒下细密的雨丝,整个世界都仿佛笼罩在烟雨的朦胧感中。
今天是清明,这样“雨纷纷”的qíng景再正常不过,却也实实在在平添了不少yīn郁气氛。
前两天郎钟铭主动提出让肖扬作为养子一起去祭拜下郎家过世的长辈,郎家兄弟也会陪着他去祭拜他的父母。
两家剩下的后辈不多了,加在一起就他们这三个,一起去还热闹些。
肖扬心里有些微妙,不晓得父母泉下有知,看到郎家这两个孩子是什么想法。
吃过早饭,三人坐上车一同前往墓园。
龚管家负责开车,一会儿也会一起到两任老主人墓前去尽点心意。小风进郎家已经有些晚了,只赶上现在这一任当家,就不同去了。
到了地方,今天扫墓的人多,排了许久的队才得以进去。
龚管家年纪大了,脚步慢些,郎钟锦陪着他走在后面。郎钟铭拉着肖扬走在前头。
最近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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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天天开着暖气,到室外就裹着护膝,膝盖倒是好受多了。
要是放在以前,这样的雨天让他走山路简直是要他命。
郎钟铭撑着一把大伞,将他们俩严严实实保护在伞面下。他的脸被yīn影遮住,看不见表qíng,声音低低地传来。
“我觉得钟锦最近不太亲近我了,你有这种感觉吗?”
肖扬垂下眼睑:“没有。”
郎钟铭呼出一口气:“那大概是我错觉吧。小孩子长大了,可能是会这样的。”
郎泉出轨的事在他心里留下了太深的心理yīn影,让他变得多疑又yīn狠,但这毕竟不是本xing。
他也曾是个习惯照顾家里、有担当的人。
老爷子走后,他成了名正言顺的当家,也希望尽到一家之主的责任,照顾好唯一的弟弟。
可惜弟弟越长大,越会脱离他的保护,这是无法改变的趋势。
弟弟曾经带走了母亲,又分走了爷爷的爱,现在连他自己都不再像过去那样黏他这个哥哥了,郎钟铭心里不自在,却也无可奈何。
一个人撑久了,他其实很孤独,但他没法跟任何人说。
经过这么多事后,肖扬依然愿意留下来,他真的很感激。即使对肖扬来说,或许只是还不到离开的时候。
郎钟铭低头看肖扬,一丝不苟的穿着、发型和表qíng,在这人身上显得格外有味道。
肖扬的自尊心在慢慢回来。
他以前就是个爱面子的人,郎钟铭对于曾做过的那些事对他的伤害有多大根本不敢细想,所幸现在一切还能挽回。
和肖扬接触久了,关系也没过去那么紧张,郎钟铭渐渐意识到,肖扬其实和他一样孤独。
多年以前,一切还没开始的时候,肖扬也是唯一陪他长大的人。
和柯琛这样的发小不同,肖扬是家人,真正同在一个屋檐下的家人。
郎钟铭看肖扬走累了喘气的样子,心里酸胀。
“休息一下吧。”
他们一停,后面的郎钟锦和龚管家也缓了下来,慢慢跟上他们后一起坐在台阶边。
几人在那儿坐了许久,竟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肖扬想,郎家是真的彻底分崩离析了。
扫墓的家庭来来往往,老老少少三代人一同说着话走过,衬得郎钟铭他们四人之间的氛围更加淡薄。
龚管家其实只忠于郎德文,现在老主人已死,他已经算是没主的人了,只是出于对郎家的qíng怀,还留在这里。
实际上,郎钟铭根本不是他主人。
而郎钟锦表面上就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年轻人,光顾着他自己那些个兴趣爱好,一个小姑娘的生日或许都比祭祖重要。
更别提肖扬了。在他心里,他始终不是郎家一份子。
郎钟铭长出一口气,驱走心里的念头,起身招呼大家。几人重新开始爬山。
大约又走了十多分钟,到了半山腰郎家的墓前。
祭完了连名字都记不住的祖宗后,就轮到近年过世的两代了。
当初由郎钟铭做主,郎泉是和他妻子分开葬的,两人的墓碑中间隔着一个小标牌。
郎钟铭在母亲的墓碑边上留了两个空位,这本来是给他和弟弟留的。但现在看起来,或许更应该给郎钟锦留老爷子边上的位置。
老爷子郎德文和他那早逝的老伴倒是挨着,只是他们两人几十年yīn阳相隔,说不定早就相互认不出来了。
郎钟铭摆放出准备好的容器,几人开始点火烧纸钱,火光熊熊间轮流磕了头。
郎钟锦全程略带无聊的表qíng做着样子,郎钟铭顾忌着肖扬,也几乎没别的表示,只有龚管家一人跪下去时已经红了眼眶,起身就老泪纵横。
结束后,郎钟铭说起还要去给肖扬的爸妈祭拜。
郎钟锦一脸不耐烦:“啊……这么麻烦啊……我能不能不去啊?哥你陪他去呗~肖扬哥不会在意我和龚叔去不去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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