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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火光中走来_耳东兔子【完结】(59)

  林陆骁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侧目看他一眼,慢慢打着方向盘,没作声。

  车子开在环山公路上。

  一边是崖,一边是山石,这条路很久没人开,前方山石滚落,他都一一避开。

  林启悬着一颗心。

  直到车子停在燕子铛烈士墓园前。

  林陆骁一个急刹停好车,推门下去,把林启从车上好不客气拽下来,拖进去。

  林启大概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了。

  他心惶惶直跳,衣领被他拽着几乎要喘不上气来,胸腔最后的空气都渡尽,拽紧他衣领的那双手始终没松,直到,来到一墓碑前。

  林陆骁将他甩出去。

  林启重获自由,心中紧绷地弦终于被抽断,踉跄站定,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喘着气。

  这里没人,除了单位每年组织来祭拜,平时很少有人来。

  山上呼呼刮着风。

  一口吸进来,全是凉气,林启被呛了几口,捂着嘴抬头。

  墓碑上一张慈祥的脸正笑盈盈地望着他,是他俩的爷爷。

  林恒之是抗美援朝的老兵,当年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时代已不为人道,留下的老兵越来越少,几位老军人偶有聚会,总常叹,一番相聚一番老,已无几多日,每年的合照上,总能少那么个把人。

  而如今现世安稳,许多人早已忘却了历史,林恒之在世时,就爱给这俩孙子讲些当年抗战时期的事儿,还有当年为了救他而牺牲的排长。

  林恒之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们不怕苦不怕累也不怕牺牲,就怕死了没能把国旗扶稳。”

  林启一下就哭了。

  没忍住,直接蹲下去,掩面嚎啕痛哭。

  林陆骁平息了qíng绪,嗓子也沉了,“你知道每年有多少缉毒警察牺牲吗?”

  林启哭崩溃了,眼泪哗哗淌。

  山间的风呼涌而来,林陆骁的声音更沉,仿佛从天光那头传来。

  “你知道为什么缉毒警察死了不能立墓碑?”

  林启闷声哭。

  “因为怕毒贩顺着前来祭拜的亲属报复!”

  “你知道你吸一口大麻,里头搀着多少缉毒警察的血!?!”

  “你知道你吸一口大麻,毁了多少家庭?!”

  说到最后,林陆骁脸也沉了,像是放弃了一般,低头看一眼林启,眼里冷透了。

  “说是和平年代,你知道多少地方遭受战争的侵害?!你去过那么多国家,你见到了和平世界的繁荣昌盛,也见识了资本主义的作风,你他妈倒是有空去边防看看啊!你去看看那些每年在边境的营地里风里雪里站岗放哨的士兵!他们没有亲人吗?!”

  他们用命守护的东西。

  就是被你们这么践踏的。

  林启,你真让我失望。

  说到最后,林陆骁搓了一把脸,吸口气,自嘲地笑笑:“十年饮冰,难凉热血,你这一下,真是把我凉透了。”

  那下是真凉了。

  “爷爷总说的那句是什么。”

  林启是真痛,哭伏到地上,可他明知自己错了,他也知林陆骁不会原谅他,他发现自己真懦弱,连句对不起都说不出。

  不等他回答,林陆骁又道:“一寸河山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

  这话是抗战时老兵常喊的口号。

  林恒之甚至后来写了对联挂在书房的门口上,每天总能瞧上一遍才心安。

  “男人,不是你这么当的。”

  ……

  林陆骁开车回家,车还没停稳,就看见楼下站着一姑娘。

  南初长裙大衣,露出小腿,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缩着身子,见他的车灯在门口打量,咚咚咚跑过来,敲着他的车窗。

  gān脆道:“我来啦!”

  第47章

  天渐儿冷,夜风寂静,只余树梢间沙沙作响的叶片。

  林陆骁不言不语地坐在车里,隔着被涂了一层薄雾的玻璃车窗看她,几日不见,总觉得南初又漂亮了。

  他对女人美不美没什么概念。

  大眼睛小嘴唇挺鼻子在他看来评判标准不一。

  几个兄弟一起喝酒的时候,大刘总会说这个美,那个腿长腰细,他扫上一眼,觉得也不过尔尔。

  以前觉得这丫头长得也还行,看久了发现还挺好看,直到最近——

  每一次见她总觉得越来越漂亮,尽管从来没有在南初面前承认过,也不可能承认。

  从烈士墓园回来到底还没收拾好qíng绪,林启事qíng一出,这段时间他明显沉默了许多,脸上也不太笑,大刘也都知道他这段儿不舒服,没人敢打扰他。

  在队里也发了几次qíng绪,那种压抑是没办法缓解的。

  他低头深吸两口气,尽力把qíng绪都压下去,自己消化。

  南初本来就对林启的事qíng自责,如果自己一个qíng绪不对,小姑娘敏感,很容易又怪到自己身上去。

  窗外的姑娘见他没反应,自己就乖乖站到边上去等他。

  林陆骁坐在位置上,咬紧了唇,吸吸鼻子,又吐了口气,调整完qíng绪,往窗外看了眼,拿上钥匙,推开车门下去。

  南初就站在车边等,外套遮到膝盖,小腿露着一截什么也没穿,缩着脖子瑟瑟发抖。

  林陆骁双手环胸靠在车门上,盯着她看了老半会儿,忽然低头笑了下,qíng绪渐渐明朗起来。

  ……

  南初被林陆骁带上楼,几乎是推进房间里。

  窗fèng里透着风,一点点挤进来,屋里也有冷意,南初站在门口跺了跺脚,搓着手臂,嘟嚷:“怎么这么——”

  嘴唇一下就被人封住了。

  屋里没开灯,就透着一点儿淡白的月光。

  玄关纠缠着两道人影,南初被林陆骁抵在门板上亲,耳根被人咬住,她顺势搂住他的脖子,将自己送过去。

  她的主动到让林陆骁越发难以自控,力道渐重,隔着衣料……重重掐一把。

  南初吃疼,手挂在他的脖颈上,抵在她身上的男人的体温滚烫似铁。

  她有点担心,用自己额头去蹭了蹭,“你身上很烫。”

  林陆骁已顾不上其他,直接将她腾空抱起,将她放到一旁的柜子上,低头在她脖子上轻嘬着,声音已灌满了qíngyù,低哑道:“想你想的。”

  南初心颤,仰着脖子任他亲,两只手搂紧他埋在自己颈间的头。

  房间很静,窗外也几乎没声音,偶尔刮过一阵油门声,又即刻恢复宁静,屋内,qíngcháo涌动,每一分qíng动都恰好。

  南初很讨厌男人的汗味和气息。

  有时候在剧组待久了,有些混杂的气味,闻到就想吐。

  可奇怪。

  林陆骁的汗和气息她很舒服,特别是在这时候。

  她很享受,手指穿进他发间,濡湿的头发茬,她爱不释手。

  “去房间?”他伏在她耳边低声。

  南初点头,轻嗯一声。

  林陆骁突然单手将她从柜子上抱下来,扛在肩上,捋进房间里。

  丢到chuáng上。

  他俯身弯下去,握住她的脚,将人拖过来,压在底下亲,一边亲,一边解自己的扣子,一个一个,慢条斯理的挑开——

  衣服被他丢到地上。

  胸膛硬实如砖块牢牢抵着她,林陆骁低头看她,慢慢俯下去……

  南初瞬间一个激灵,仿佛过了电,浑身苏麻,蹬着脚尖,湿颤了睫毛,上次只能说做了一半,他就发现南初的敏感点在脖子,现下,这似乎是个新的敏感点,在肩颈。

  他恶劣地盯着小姑娘笑,慢慢加大了力道。

  南初求饶:“别别……”

  xing这事儿对男人来说都属于无师自通,谁还没看过几个片子观摩观摩,花样也白出。

  当时那时第一次,确实小姑娘太紧,他一时没忍住。

  但凡探过那点领地,心里也有了素,多少还是能找回点男人的尊严。

  南初初偿xing事,倒也放得开,辗转呻出的那些尾音,听地林陆骁忍不住低头去封住她,生怕被别人听了去,“你轻点儿声。”

  南初故意跟他作对似的,一次比一次大声,似乎在演。

  林陆骁撑着身子,有些哭笑不得地望着她:“真那么舒服?”

  小姑娘平躺着,长发散着,皮肤白嫩,眉眼都是chūn水,笑盈盈道:“真的呀!”

  他两手撑在姑娘两旁。

  听她答得如此从容以及理所当然,忽然低头笑了下,然后他光溜着身子下chuáng,开了电视,音量调到80,关紧了所有门窗。

  他重新上chuáng,跨到南初身上,坏笑着:“行,满足你。”

  这下没了逗他的意思,南初却只闷哼了几声,可把他给激着了。

  他坏笑着,眼底都是痞。

  南初下意识往后躲了躲,被他摁住肩部拖回来。

  ……

  他俯撑着,盯着她看,沉声在耳边哄着她。

  南初疼拧了眉,猛吸了口气,抬头去咬他的肩,“混蛋。”

  他一只手撑着,低头看她,把她耳边几根粘着汗液的碎发给捋到脑后,低头去吻她的眉角,漫不经心承认:“嗯,我混蛋。”

  南初就跟他作对。

  他不让她叫,她偏叫。

  他让她叫,她偏不叫。

  两人像陷入了一场拉锯战,谁也不让谁。

  屋内黑暗,窗帘紧闭,散着沉靡的yù,散着蓝屏的电视机循环单着一首歌。

  男人低沉带哑的嗓音循环充斥整个鱼水jiāo欢的屋子。

  “都是你的错,轻易爱上我。

  让我不知不觉满足被爱的虚荣

  都是你的错,你对人的宠,是一种诱惑……”

  触觉敏感,那瞬间仿佛被一阵水波推开,他如逆水行舟。

  林陆骁垂眸看她,一瞬激灵,仰头闷哼一声。

  男人低低沉沉的叫chuáng才致命,南初微眯眼,不吝夸奖:“很好听。”

  他没理她,翻手去chuáng头拎了个闹钟过来,调好了时间,摆到了她枕边。

  “计时。”

  南初失笑,罢罢手道:“我其实不在意,你不用刻意延长时间——”

  林陆骁直接把她将她反过来,手摁在她的腰上,低道:“我在意。”

  不是他在意,是所有男人在这件事qíng上都很在意。

  南初就差没被他撞晕。

  ……

  ……

  房间里都是破碎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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