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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爱情_峦【完结】(78)

  “我忘了。”那自责的声音像模像样。

  “我都习惯了。”他叹息着到。

  “那……”拉着长长的声线,软软柔柔,“下次我会好好记住就是了,要不然这样,如果下次我再忘记的话,再忘记的话……”

  停在车门前,歪着头,一副不胜烦恼的模样。

  “再忘记了又怎么样?”对于她的一百八十度转变那位商人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接话的表qíng语气做得十分自然。

  “以后再忘记的话你就打我一下。”下定决心般地说出。

  那松松搁在她肩膀上的手因为她这句话稍微一用力,变成握住,顺着那手劲她软软倚在他怀里。

  两人双双进入车里。

  车子缓缓启动,余光中街对面那深色身影一直站立不动着,那视线几乎要穿透车窗玻璃了,而黎以伦从进入车里那落在她肩膀上的手一直没有放下。

  闭上眼睛,这下,皆大欢喜了。

  费迪南德女士顺了她的心,我没看错梁鳕就是那种不安分的人,而梁女士以后大约可以常常逛商场了。

  至于温礼安……

  以后温礼安也不需要受她的气了。

  车子在衔接着哈德区的旧桥前停下,梁姝很识趣,借口她急着要回去试衣服溜得比兔子还快。

  夕阳变成红茶色,夕阳下,梁鳕垂头站立,低低和站在一边的人:“谢谢黎先生。”

  她记xing可真不好,刚刚的允诺眨眼就忘。

  闭上眼睛,等待惩罚。

  等来地却是那低低的一声“舍不得。”

  沉默——

  “我走了。”

  “嗯。”

  转过身。

  “梁鳕。”

  停下脚步,没有转头。

  “周二有个茶话会,需要携带女伴。”

  “知道了。”

  “我让人给你准备礼服。”

  “嗯。”

  这个晚上,梁鳕在入睡前戴上她今天在二手商店买的耳机,那玩意花去她一百二十卢比,这个晚上吵闹的音乐在梁鳕耳畔无限循环,墙外有没有人一笔一划刻画着她的名字梁鳕不知道。

  礼拜一,梁鳕向学校请假,理由是身体不舒服。

  她哪里有身体不舒服,那会儿她正在度假区弄头发呢,试完礼服在度假区公关经理的建议下又稍微修了修头发,近一个小时的摆弄她的头发发质都可以媲美广告上的洗发水女郎。

  离开度假区时梁鳕包里多了一把钥匙,那是她之前住得那个白色房子的钥匙,用把钥匙jiāo到她手上的那个经理的话来说“您以后不用我带领,可以随时随地打开那个房间。”

  离开拉斯维加斯馆,踏着细细碎碎的月光,放眼望去,大片香蕉叶子宛如被凝结,唯有挨着旧桥左边那几株香蕉树晃动个不停,不时间可以听到从香蕉林里传出男女jiāo叠在一起的窃窃私语声,男的在叫着宝贝儿,女的更出格“要不要我亲亲你的宝贝儿”这月色,这寂静的周遭,只把梁鳕听得加快脚步。

  直到那些声音消失不见脚步又慢了下来,手去触摸脸颊,烫红成一片,那抹红并不是因为那躲在香蕉林里的男女,而是为那住在小河旁边屋子里的男女,某个雨夜她突发奇想,撩开卷帘,朝着正在灯下学习的他走去,在他耳边一阵窃窃私语,可他不答应,板着一张脸。

  也许是因为喝了点酒的关系,她大言不惭“学徒,到那时如果你能忍住,以后不管你要什么姿势,我都依你。”沉默好大一阵子,他低低问“让你坐上去呢?”“可以。”舌尖淡淡在唇瓣上溜了一圈就把他激得涨红着一张脸,索xing她越发大胆“我自己来动,而且我还可以适当地”挑着眉头“嗯,自己自己,学徒想看吗?”

  按照她脑子里的计划应该是那样的:学徒照常学习做题,她爬到书桌底下,自然爬到书桌底下不是玩捉迷藏的游戏,过程中如果温礼安有一道题答错,那就得无条件让她指使一个月。

  想象是很美,只是那时她有贼心没贼胆,最后,她都躲进被到房间去了,他追着她到房间,她躲到被窝去,他气急败坏追到,就差揪她的耳朵了“梁鳕,你是我见过最不负责任的女人。”她躲在被窝里不甘示弱“它比我想象中大,而且温礼安你是知道的我嘴小。”接下来是吓人的沉默——

  她知道是自己先招惹了他,而且似乎把他招惹得兴致勃勃,这会儿肯定会特别生气,这会儿也不知道学徒在想什么办法惩罚她了,于是再狡辩“温礼安,它不仅大而且长,你说,万一,万一它伸进我的喉咙里呢?温,温礼安,你也知道我怕蛇。”更为惊人的沉默——

  只把她吓得,掀开被单“温礼安,你不要生气,你不许生气。”目触到的是……伸手,声音弱弱地“温礼安,你这是在假装流鼻血吓我吗?”

  直到那有着绿色屋顶的房子近在眼前,直到目触到绿色屋檐下站着的修长身影,那红晕还挂在梁鳕的脸颊上,那笑意还挂在她唇角。

  都是那香蕉林的野鸳鸯害得她心神不灵,在心神不灵间脚步习惯xing地找近路,是有别的路的,只是那比较远。

  从离开拉斯维加斯馆梁鳕已经不下十次提醒自己,不要从有着绿色屋顶的房子前经过了。

  不从绿色屋顶房子前走过,怕地是遇见眼前这一幕,天知道为了避开他她没少玩小心思。

  现在,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

  低着头,手紧紧拽着包,宛如没看到那抹身影般,一步一步,擦肩,越过。

  “不回家、下班从后门离开、弄了新发型、向学校请假、视而不见、你想表达什么?”背后的声音没有半点温qíng。

  停下脚步,终究,还是像很多很多陷入qíng网中的女人一样,眼里容不下一粒沙,被那粒沙烙疼。

  “你不是受够我了吗?”浅浅笑着,“我这是在成全你,不出现在你面前这样你就不用去受够我了。”

  背后沉默成一片。

  此时她应该走的,可脚似乎被钉在地上。

  终于,她等来了——

  “那是一时间的气话,梁鳕有时候我也会有烦躁的时刻,”背后的声线又gān又涩,“你不喜欢我说那样的话,以后我会注意……”

  “温礼安。”一字一句,“你有没有什么事qíng瞒着我。”

  温礼安,那天晚上,你放开我的手的那一幕我还记得,是你先放开的手,就那么冷不防地放开了。

  第64章 多米诺

  月光落在绿色屋顶上,在薄雾中像那掉进水里的银饰。

  温礼安站在绿色屋檐下,梁鳕站在屋檐外,垂直小巷又深又幽。

  “温礼安。”一字一句,“你有没有什么事qíng瞒着我。”

  是啊,温礼安你有没有什么事qíng瞒着我,那天晚上是你先放开我手的。

  遥远的时日,曾经有那么一个光景,梁姝把小小的她牵到一个男人面前,那个男人穿着礼服。

  面对穿礼服的男人梁姝一张口就说出很多很多话,在那么多话中梁鳕也就只记住这么一句“她是小鳕。”

  在梁姝说话时那男人自始至终安静地站着听着,再之后他抬起手腕说时间到了,有人进来,他对那个人说“给她们买回去的机票,机票就记在我私人账单上。”

  拿着那男人给的机票她们回到天使城,回天使城的当天晚上,梁姝向她朋友借了五百比索,那五百比索转眼间进了毒贩们的腰包。

  很久以后梁鳕再回想这一幕时她明白到,当时给她们买机票的男人是谁。

  那个谁是某个国家的外jiāo官,在他没当外jiāo官之前一穷二白,但他追到了北京城小有名气的女艺人,期间这位在北京城所有的开支都由这位女艺人负。

  若gān年后,这位女艺人在他口中变成了“一位jīng神有点问题的旧识。”

  想明白那是谁后,梁鳕把那位美国大兵送给她、一直带在身边的玩具发饰以三百比索的价钱过手给二手货的店铺。

  喜欢可以,但不能深爱,一直带在身边的那些也许某天一不小心就发展成了深爱。

  不平等的爱最终只会一败涂地,梁姝就是深爱的反面教材。

  甚至于为了那个男人她乐意扮演他“一位jīng神有点问题的旧识。”拿着那男人给的机票,朝着那男人助手大抛媚眼,直把那男人的助手吓得频频退让:疯女人。

  温礼安,那天晚上是你先放开我的手,如果你再有事qíng瞒着我的话,我会把你送到当铺去的,那也是最能保护到自己的方法。

  “你有没有什么事qíng瞒着我。”这个问题导致了背后再一次迎来大片沉默。

  加重声音,声音又尖又锐,还捎带着不耐烦:“温礼安,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你是不是有什么事qíng瞒着我!!”

  同样捎带不耐烦的声线回应:“梁鳕,你烦不……”

  沉默——

  梁鳕,你烦不烦对吧。

  好吧,好吧,温礼安这次可真要把你打发到当铺去了。

  走了几步,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对了,”那来到嘴角的笑容有些浮夸:“你刚刚不是问我,下班从后门离开、弄了新发型、向学校请假、视而不见想表达什么吗?我以前也常常用这类伎俩让君浣乖乖听我的话,下班从后门离开那是不想见,弄了新发型是为了吸引男人们的目光,向学校请假也许是和男人约会去了,后面还多着是。”

  抬头望了一眼月空,问:“正好现在我没什么事qíng做,温礼安你还想不想听?”

  很明显,绿色屋顶的主人不想听,丢下一句“梁鳕你真神奇,上一秒时我还想着要好好抱你,下一秒已经是恨不得把你丢那个窗户里。”门关上。

  温礼安口中说得“那个窗户”应该是养huáng金蟒蛇主人的房子,一想到huáng金蟒蛇梁鳕加快脚步。

  这个夜晚,梁鳕再次戴起耳机,但喧闹的音乐却换不来心头上的平静。

  关掉耳机,周遭恢复平静,在长时间的平静当中眼睛一直盯着天花板,耳朵则呈现出集中jīng神状态,似乎是在等待着某种声音的到来。

  直到天亮,墙的另外一头都是静悄悄的。

  次日,梁姝递给梁鳕两个茶包“可以去黑眼圈的。”

  真是多管闲事的婆娘,这会儿梁女士最担心地应该是她的黑眼圈会不会把可以给她买单的男人吓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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