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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赌局_金丙【完结+番外】(27)

  那头魏宗韬正与余祎坐在花园里玩牌,他手法纯熟,五十四张扑克牌在他手中就像被赋予了生命,张张灵活,洗牌时花样百般,能够将牌连在一起,他把扑克牌齐齐整整的摊直在桌上,右手捻起一张扑克,轻轻往后掀去,扑克牌就像多米诺骨牌,秩序井然的站立起来,再一次倒向另一头,蓝色的背面在顷刻间就变成了方块糙花等正面图案,随即再次重复动作,蓝色背面再次朝上。

  魏宗韬抽出一张牌,轻轻推到余祎面前。

  这个顺序她已经记了几遍,五十四张牌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她记得很专心,可还是记不清楚,报了一个“方块九”,魏宗韬笑了笑,“梅花十。”翻开一看,果然是梅花十。

  接下来,魏宗韬手如闪电,不看牌面只看余祎,从第一张牌开始,迅速掀起一张,

  “黑桃七。”

  “糙花六。”

  “糙花八。”

  “红桃九。”

  “方块Q。”

  他说得很快,余祎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桌面,说一张对一张,不假思索,整整五十二张,没有一张错误,最后第五十三张牌他没有掀开,问余祎:“多少?”

  余祎看了他一眼,并不是很确定:“红桃五?”

  魏宗韬笑了笑,将扑克掀开,仍旧没有看牌,说道:“不错。”

  果然就是红桃五,余祎终于挽回了一点面子。

  魏宗韬开始洗牌,姿势潇洒,散漫随意,不紧不慢道:“记忆好,眼睛快,手更要快,没有十年八年,谁也练不出来。”他随手抓起几张牌,说道,“八张。”

  把扑克牌在手中展开,果然就是八张,连数都不用数。

  他又将扑克牌全部摊于桌面,只扫了不过几眼,又开始随便猜牌,百发百中,最后他洗了牌,和余祎玩二十一点,次次只比她大一点,生生将余祎气得面红耳赤,玩梭哈,他次次同花顺,更将余祎看得目瞪口呆。

  手法太快,让余祎连一点思索的时间都没有,余祎越战越勇,不信一次都赢不了他!

  彼时的永新集团高层,悄悄地炸开了锅。

  几名元老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大门,魏启元靠在椅背上,淡淡道:“不知道几位叔叔过来,有什么要事?”

  一名元老沉着脸,走到他的电脑边,打开他自己的邮箱说:“你自己看看!”

  魏启元瞟去一眼,登时蹙起了眉头。

  邮件上没有太多文字内容,只有数张照片,背景与魏启元那天带来的照片一模一样,同样的地下赌场,同样的血拼场面,同样的警方备案记录,同样的过境记录,同样的新加坡入学记录,唯一不同的是,还多了一张照片,一张新加坡身份证照片,照片上的男子留着光头,长相普通,四方脸,龅牙,出生于三十多年前,姓名一栏写着——魏宗韬!

  别墅的小花园里,余祎看着扑克牌想,假如这是真正的赌局,那她已经输得倾家dàng产。

  魏宗韬又一次发牌,扔去一张,又扔到自己面前一张,说道:“洗牌的时候,我已经把自己想要的牌放到了最下面,你的面前是一张黑桃二,一张方块三,你想要什么牌,我现在再给你。”

  余祎十分气馁,不想再继续,魏宗韬笑了笑,突然说:“你那天问我会怎么对付魏启元,这个问题错了,我早就已经对付过他,现在我什么都不用做。”

  他甩开扑克站起来,走到余祎面前,弯下腰说:“阿成说你缠着他要学千术,知道千门里面有两个术语吗?“

  “一个叫武活,指偷牌和换牌,高风险,一个叫文活,指摸牌认牌,再我看来没有任何风险,刚才我用的是文活,而在来到安市的前一天,我就已经用了武活。”

  余祎听不懂他的意思,直到他说:“阿赞说你惹麻烦,不是气那天在股东大会上的事qíng,而是气因为你,害他从儒安塘离开后就直接飞去新加坡,和阿庄两天两夜没睡觉,找人换了一张牌,那张牌叫魏宗韬,跟我同名同姓。”

  “而你没心没肺,他说我太过宠你。”魏宗韬勾起嘴角,将余祎吻住,低低道,“我把你宠坏,怎么样?”

  ☆、第29章

  这句qíng话实在太动听,让人很难招架,余祎察觉到自己的心跳,就像鼓手初次击鼓,激动又混乱,鼓声很响,却一点儿都不规律。

  这个男人,头一次说出与做|爱无关的qíng话。

  魏宗韬一手扣着余祎的头,一手轻轻覆到余祎的胸口,口中香甜,手下温暖,还能摸到“扑通扑通”的愉悦节奏,这个女人终于像了一回女人,心跳如此明显。

  他们两人做着同一件事,怀着不同的小心思。

  永安集团内,众人都面色不佳。

  元老们还没有确定这张身份证的真伪,但心中其实已有定论,五天前魏启元拿来的资料显得十分真实,可是里面的照片,没有任何一张有魏宗韬的肖像,事关重大并且此事乃魏家的家务事,他们不便cha手,只能等待魏老先生的决定。

  而今天收到这份邮件,看完里面的内容后,众人想到的第一点便是,当初的调查是魏启元着手去办的,他不可能不知道“魏宗韬”究竟是谁,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他明明知qíng,但他要陷害魏宗韬。

  魏启元的假学历事件还没平息,如今又栽赃嫁祸亲侄子,元老们再也无法接受。

  魏启元眉头紧蹙,没有乱了阵脚,看完后思忖片刻说:“你们认为这是真的?”

  元老沉声道:“不管真真假假,这件事我们会进行调查,魏宗韬的背景究竟如何,这是魏老先生的家事,但你是集团主席,你的行为就代表了集团!”

  魏启元冷笑:“魏老先生的家事?他是我的父亲,这也是我的家事,我会平白无故制造这样一起丑闻?”

  元老把魏启元先前拿出的证据摆上桌面,指着这些照片和文字资料说:“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明明连这么详细的资料都已经拿到了,偏偏拿不到身份证的证明?”

  这些照片和文字,都是留在警局的案底,地下赌场被警方扫dàng过,其中有魏宗韬的口供和签名,黑社会斗殴也同样,所有的证据都记录详细,唯独缺少能证实其长相的照片。

  找到这些证据花了三天时间,其中一半是魏启元亲自获得,另一半需要警局内部协助才能获得的证据,他缺少人脉,多亏了那位匿名人士,两人查来的资料基本吻合,魏启元可以确定这些证据百分百是真实的,只是当初时间紧张,仅仅三天还无法获得更有力的证明,他来不及多做准备,赶在股东大会上就将证据公诸于众。

  魏启元仍旧镇定:“各位难道不觉得,在这种时候收到这种邮件,发邮件的那人很值得怀疑?多说不宜,不如派集团内部人员亲自去新加坡调查,看看这魏宗韬究竟是谁!”

  他刚刚说完,元老们还没来得及回应,便听门口一阵声响,有人推门进来,人未看清,便听到:“邮件是我发的,怀疑我?”

  众人定睛一瞧,对方已经踏进大门,来者正是魏菁琳。

  魏菁琳抱着双臂,站在那里扫视众人,说道:“各位叔叔伯伯大可以派人去调查真伪,这些东西我已经拿给我父亲看过。”

  魏启元嘲讽道:“菁琳,你导得一出好戏啊!”

  “我远远不及二哥!”魏菁琳正气凛然,“阿宗是我魏家的血脉,你怎能这样害他!”

  魏启元登时面色铁青。

  彼时的别墅花园里,魏宗韬还在晒太阳,他把余祎抱到了腿上,就像那时在古宅的天台上。

  和煦暖阳洒满糙坪,chūn天的气息格外淡雅,耳边有虫鸣鸟叫,鼻尖能闻到青糙香。

  魏宗韬握住余祎的手,将骰子快速掷出去,落到桌上转了转,最后的点数是六,他说:“扔骰子的关键就是角度和力道,还有你扔出去时,控制的那一面,掌握了这三点,你想要什么点数都会轻而易举。”

  他笑了笑,“我知道魏启元绝对不会让我进入董事局,魏菁琳也一定不会让魏启元得逞,这是角度。”

  他把骰子拿回来,重新放到余祎手中,又轻轻巧巧掷出去一次,骰子还没停止滚动,他就已经开口:“三点。”

  几秒后骰子停止,正是三点朝上,魏宗韬说:“我把自己当做局外人,不争不抢,避难儒安塘,股东大会上也不做任何辩驳,但我同样尽孝,也会在适当的时候争取公平,这是力道。”

  他把骰子又一次放进余祎手里,说道:“我已经带你扔了几次,你试试。”

  他的声音浑厚低沉,说话时总是慢条斯理,云淡风轻,余祎能感受到某种滂沱的气势自他的胸腔传递而来,他将这些步步为营的事qíng说得轻描淡写,如此自大,无所畏惧,动听的让人沉迷于此。

  余祎吐了一口气,捏紧骰子,回想魏宗韬刚才的手势,骰子微微倾斜,力道只需三分,迅速掷出,五点落于桌面,还是差了些。

  魏宗韬把骰子拿回来,捏了一下她的脸,笑说:“再教你一次。”

  他把骰子放进她手中,翻起她的手腕调整角度,又覆上她的手指,将骰子的其中一面调整好,这才说道:“扔。”

  余祎将力道汇于手腕,立刻投掷出去,屏息看着骰子转来转去最终停止,正好六点朝上,这是魏宗韬替她铺的路,她听见魏宗韬又说:“我让魏启元查到他想查的,股东大会结束,我让魏菁琳查到了更多东西,现在他们应该已经摊牌,时间刚刚好,这就是控制,我不玩游戏,我把这些叫做赌局。”

  我不玩游戏,我把这些叫做赌局。

  这个男人运筹帷幄,嗜赌如命,他将所有人都当做扑克牌,而他就是那名负责发牌的荷官,余祎从来没有见到过像他这样的人。

  她转过身,主动吻上去,听见魏宗韬在她唇边低笑:“你已经喜欢上我,祎祎。”

  夕阳西下时,魏菁琳又一次抵达香港,进入病房,室内一片死寂,魏老先生如老僧入定,面沉如水,一言不发端坐chuáng头。

  魏菁琳叫了一声:“爸爸。”

  魏老先生并不理她,魏菁琳有些发憷,又连喊两声“爸爸”,走到病chuáng边,微微俯□说:“爸爸,我知道我没有听你的话,没有把事qíng忍住不说,让你生气,可是你也要公平一些,二哥用枪打伤阿宗的事qíng,你已经不让我们说出去,阿宗只能忍气吞声,二哥还是高枕无忧,现在他又想陷害阿宗,把他踢出董事局,甚至赶出魏家,你能忍,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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