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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夺战_金丙【完结+番外】(67)

  姚岸一天一夜粒米未进,眼底已泛着青黑,蒋拿将她qiáng行带回酒店。

  同事们都已经返回,蒋拿将她的行李拎出来,拽着她往套房走去。姚岸魂不守舍,牵线木偶似的被他带着走,前方司机拖着行李跟在沈纶后面,见到蒋拿二人后他微微点头,径自往电梯走去,沈纶盯着姚岸,问道:“怎么了?”

  蒋拿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笑道:“没事儿,沈总这是要回去了?”

  沈纶深深看了一眼姚岸,见她撇着头不声不响,这才收回视线,笑答:“对,蒋总什么时候回去?”

  蒋拿搂了搂姚岸,“我们再玩儿几天,慢走!”

  沈纶点点头,慢慢走向电梯。

  进入套房,蒋拿急忙跑进浴室放热水,又哄姚岸进去洗澡,姚岸唇色苍白,胳膊上早就起了一层jī皮疙瘩,冻得麻木。

  她沉入水中,蒋拿也一道钻了进去,不声不响的替她擦洗,姚岸疲惫不堪,提不起一丝力气,便随蒋拿摆布,半响两人出浴,蒋拿又将她抱回chuáng上,拢实被子后才开口:“想吃点儿什么?”

  姚岸微微摇头,双眼空dòng。

  蒋拿吻了吻她的额头,打电话点了几份食物,片刻他便端着一碗粥递到姚岸面前。

  热气腾腾笼在脸上,眼睛被熏得颤了颤,姚岸转了转眼珠,一把拽住蒋拿的衣摆,沙哑道:“你觉得徐老师会出事吗?”

  蒋拿舀了一勺粥递到她的嘴边,“明天救援队还会继续找,一切等明天过了再说!”

  姚岸抿了抿唇,慢慢的吞下一口粥,只是眼中噙泪,分辨不出粥的味道。

  蒋拿喂她喝完,这才láng吞虎咽的吃尽自己的那份,他将碗筷拿出卧室,翻出屏幕漆黑的手机。

  经过一天一夜,手机早已被晾gān。

  昨晚手机里渗进了雨水,后来被杂糙掩护,不知能否救回,蒋拿装回电板,尝试开机,片刻屏幕便亮了起来,只是颜色有些变异,看样子还需要修理。

  蒋拿翻了翻通讯记录,见里头空空dàngdàng,又去翻找通话记录,姚岸的号码赫然出现在屏幕上,最后的通话时间是昨天晚上六点钟,再往下翻去,便是一串未接来电,只有一个电话被接通了十几秒,同属于一个陌生的广州号码。

  前方投来一道yīn影,蒋拿慢慢抬头,姚岸倚着卧室门口,呆滞得盯着蒋拿手中的电话。

  夜色幽幽,空气中泛着湿漉漉的泥土味,预警着bào雨再次侵袭的可能。蒋拿转了转手中的电话,勾唇道:“不睡一会儿?”

  姚岸掀了掀眼,慢吞吞的踱向蒋拿,摊开手心不言不语,蒋拿笑了笑,将手机放了上去。

  姚岸小心翼翼的翻看,见到那一长串的未接电话时她眸色微变,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蒋拿叹了一口气,将她重新拽回卧室,熄灯上|chuáng,两人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对话,中间仿佛隔了一道河,彼此探不到对方的温度。

  那头沈纶已经坐上飞机,司机将报纸递给他,说道:“昨晚姚小姐和蒋总应该一直呆在那里,刚刚才回来,看样子什么都没找到。”

  沈纶不紧不慢道:“她看起来很伤心。”

  司机点点头,“像是连魂都丢了。”

  沈纶皱了皱眉,将报纸翻折起来,随手甩到了一边。

  第二天救援队再次来到村庄,姚岸和蒋拿一大早就已经赶到,整座山头都已被翻遍,山溪也走了好几遭,众人心中早已下了结论,如今只是尽最后一份力,报最后一份希望。

  寻到傍晚,大伙儿已经筋疲力尽,湖泊已经被他们打捞了许多遍,谁也无法开口道出最后的话,姚岸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返回酒店,姚母打来电话问她何时回家,姚岸qiáng打起jīng神,笑着应付了几句,挂断电话后她立刻垮了肩,脑中混沌迷茫。

  蒋拿站在阳台外抽烟,霓虹灯下的广州城与小镇判若两个世界,放眼望去一片花花绿绿。

  脚下积了四根烟蒂,蒋拿碾熄了第五根,转身回到客厅。

  姚岸抱膝蜷在沙发上,低垂着头簌簌掉泪,幽冷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楚楚可怜,蒋拿叹了一口气,坐到沙发上,将她一把抱到腿上。

  姚岸顺势偎在他的胸膛,咬唇低泣,蒋拿一边捋着她的长发,一边小心翼翼的吻着她的脸,半响才低低道:“只有一块布料和一部手机,什么都不能证明。”

  姚岸攥住他的衣服,整张脸都埋进了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像是困在绝地的小shòu:“她说她第二天就要出国了,以后就是新生活,能够跟过去告别,她说了她要重新开始了……”

  蒋拿紧搂着她,眉头深深拧着,胸口的呼吸浅浅弱弱,却能触到他掩藏在最深处的心跳。半响他才低声道:“找不到她的人,现在就什么都有可能,那两个跌下山崖的人全都没事儿,你觉得就她会出事?”

  姚岸闻言,这才抬头,眼睛已经哭得红肿,她愣愣得看向蒋拿,蒋拿一声不吭,只沉眸对视。

  半响姚岸才哑声开口:“有人在找徐老师。”

  蒋拿倒来一杯温水,姚岸接过喝了两口,喉中渐渐湿润,嗓子不再犯疼,她捧着杯子说:“我那次撒谎了,不是同学发短信恶作剧,那条短信的内容是让我去拿存折,一张七位数的存折,我以为是徐老师让我去拿的。”

  蒋拿坐到了另一张单人沙发上,手肘撑着膝盖,静静听她叙述。

  “我实习的时候,一开始是在外面租房子,后来房东的儿子结婚,房东临时把房子收回去了,徐老师就把我接回了家里,让我暂时住在她家,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发现她吸毒。”

  姚岸平时工作忙碌,时不时的就要加班,有一天深夜才归,她发现徐英的卧室开了一条fèng,徐英正在吞云吐雾。

  “我那时候实在是不敢相信,第二天我就要带她去戒毒所,可是徐老师不愿意。”

  没有一个瘾君子会甘愿主动戒毒,徐英也不例外。姚岸无法qiáng迫她,也不忍心报警,直到那天徐英吸毒过量,被她qiáng制送进了戒毒所,她才松了一口气,可谁知这只是刚刚开始。

  “徐老师她恨我把她送了进去,也觉得没脸见我,我也没法再呆下去,在南江工作,就要瞒着一大堆的老师同学,我撑不下去,所以就辞职回来了。”

  姚岸紧紧捏着杯子,唇上已被她咬出了血丝,蒋拿拍了拍她的腿,问道:“后来呢?”

  姚岸看向他,慢慢说道:“后来,就是我发现了她家里面的咖啡。”姚岸将自己所知的事qíng徐徐道来,包括沈纶向她打探徐英,还有她发现沈纶曾在慧园美任职,“徐老师她在慧园美工作了将近三十年,从滨州到南江,也是她介绍我去慧园美工作的。沈纶说她跟徐老师很熟,可徐老师从来没有提到过他。”

  温水已渐渐变凉,姚岸再也捂不到一丝热气,她喉中再次gān涩,“她知道有人在找她,可是她什么都没跟我说。”姚岸缓缓抬头,“是不是沈纶?”

  蒋拿坐回她身边,搂了搂她的肩膀,并不答话,只说:“你知道冰毒是怎么做成的吗?”

  姚岸蹙了蹙眉,蒋拿笑道:“麻huáng素、红磷、盐酸,还有其他,这些东西不难得到,到处都有的买,只有麻huáng素是个问题。今年九月,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发布文件,对那些超过三十克的含有麻huáng素的药品归类到了管制药品。”

  姚岸张了张嘴,“感冒药?”

  蒋拿笑了笑,“对,感冒药。”

  历年来,我国对含有麻huáng素的药品经历过若gān次的政策变动,今次尤为严厉,每家药店若要出售此类药品,都需对购买者进行身份证、购买时间、购买数量的登记,而单次购买数量,从原来的五盒,调整为了两盒。

  蒋拿蹙眉:“生产冰毒,麻huáng素必不可少,想要从感冒里提炼麻huáng素,成本一定是最高的,而且管理部门对每家医药生产厂商都会定期检查这类感冒药的销售量,一旦有什么变动,就能第一时间掌握毒贩的动向,最初小规模制毒的时候,他们会采取这种提炼的办法,后来渐渐改变了。”

  蒋拿捏了捏姚岸冷冰冰的小手,说道:“慧园美这家公司,对许多药物和食品提供一些技术上面的支持,如果有人在里面任职多年,一定不会缺乏人脉,也一定能够撇去感冒药这个最后面的环节,往上挖,获得真正的麻huáng素!”

  姚岸怔了怔,“你是什么意思?”

  蒋拿勾唇:“我以前只知道沈纶曾经在慧园美工作过,后来我才知道,五年前,他曾经代表慧园美和梁盛华有过接触,他在找徐英,徐英也是慧园美的员工,他找徐英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蒋拿提起姚岸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低声道,“我一直在等着沈纶的动作,按理应该在今年年初,可是年初之后,他一点儿声息都没有,最后的一批冰毒在九月的时候通过茶叶运了出去,我现在要查的,是他的上家,还有最新的下家!”

  ☆、64征夺战

  姚岸震惊垂眸,不可思议,“你的意思是说,徐老师为沈纶提供麻huáng素?”

  蒋拿摇摇头:“我只是猜测而已,并没有实质的证据证明这一点,但沈纶确实在找她!”

  蒋拿摸出徐英的那部手机,继续说:“那个广州号码你应该也试过了,已经变成了空号,怎么会这么巧,我们大家都在广州,她就接到了广州的电话?”

  姚岸蹙了蹙眉,犹疑道:“徐老师知道我在广州,之前对方已经利用我想找到徐老师,这次会不会也可能是对方利用我在广州的这一点,特意用广州的号码打给徐老师,徐老师以为是我找她,所以才会接电话,接完一个电话后,对方还在打来,徐老师没有再接,而是直接问了我。”

  蒋拿点点头,“问你的时候她就出事了!”

  姚岸突然想到了什么,夺过手机翻看通话记录,广州号码的通话时间和徐英打电话给她的时间,中间相差了足有一个小时,她又立刻拿起自己的手机,却又突然茫然,不知道该做什么,半响她才对蒋拿说:“中间相差一个小时,会不会有什么手机追踪的功能,对方直接就追踪过去,对徐老师不利?”顿了顿,她又说,“徐老师之前打过电话给我,号码我立刻删除了,别人怎么知道徐老师的电话?还是有什么软件,可以恢复通话记录,或者像你之前那样,给我的手机植入了窃听软件?可是没道理,我不可能一点儿都没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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