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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夺战_金丙【完结+番外】(70)

  两人慢慢走到了大厅,烈烈骄阳无孔不入,不似盛夏时的气势汹汹,却也有些咄咄bī人的刺目,阳光下连微不可见的灰尘都无所遁形。

  沈纶突然问道:“我看了新闻,说有一位南大教授在广州的某座山上失踪了,教授也叫徐英。这两天我想来想去,都不太相信,所以也没敢问你。”

  姚岸怔了怔,手中的资料不知不觉被她捏皱,她努力克制想要质问的冲动,低声说:“是她。”

  沈纶还想在问什么,姚岸立刻打断:“沈总,我同事该等急了,我先走了。”不待沈纶开口,姚岸便匆匆往主楼跑去了。

  沈纶眯了眯眼,慢慢走向车子,司机替他开门,又看向姚岸消失的方向,说道:“昨天下班的时候,姚小姐出了点儿状况。”

  沈纶淡淡的瞥了一眼司机,勾唇道:“我知道。”

  那头蒋拿终于出现在派出所,直截了当的对民警说:“别他妈恶心老子了,就那种货色?”

  一旁的晓琳已不再叫嚣,怯怯的抓着衣摆,防备的盯着围困自己的五个大汉,冲民警颤声:“我可是孕妇,你们就不管管!”

  民警不耐嗤笑:“你也知道自己是孕妇?昨天和今天你吵得整个镇子的人都跑来看热闹了,蹦跶的也够了啊!”

  晓琳又开始哭哭啼啼:“你们都是一伙儿的,他们还动手打人,那个蒋拿还把我爸打了,整个医院的人都看到了!”

  兄弟们闻言,立时冲她喊:“哎哎,你可别瞎说,我们那兄弟昨天动的手,现在还关在里头呢,你想拉我们拿哥下水?睁眼说瞎话!”

  民警们已被吵得头昏脑胀,派出所里的琐事一大堆,谁也不耐烦继续调解,又训了一个小时,便将他们全赶出了派出所。

  晓琳疾步离开,后方的车子不断鸣笛,悠哉游哉的跟在她后头,蒋拿吸了一口烟,将烟灰弹向晓琳,晓琳往旁边躲了躲,大声喊:“你gān嘛,光天化日的还想欺负人?我马上叫警察,我让全世界都知道你的德行!”

  蒋拿不屑嗤笑,悠悠道:“记住,把孩子生下来,老子不碰孕妇,万一哪天孩子没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罢,两辆车子疾驰而去。

  晓琳胆战心惊,后悔不迭,她立刻拨通手机,朝那头喊:“我可只答应把蒋拿搞臭,我没想过要生孩子啊,到时候孩子没了,蒋拿再报复我怎么办!”

  那头说了几句,晓琳立刻变色,颤着唇震惊难言。

  姚岸jīng疲力尽下班离开,自行车在家中起火那日被她折腾坏了,也不知是链条出了问题,还是踏板出了问题,踩下去总像卡住了什么,“咔吱咔吱”的奏曲。骑至开发区出口,踏板突然踩空,姚岸停下车察看,才发现链条已经松松的垂挂,她烦躁的捋了捋头发,推着车慢慢前走,到家时比平日晚了半个小时,饭菜早已上桌。

  屋内欢声笑语,姚岸微微惊讶,“陶志?”

  陶志起身朝姚岸打招呼,姚母笑道:“这孩子,特意来看我们的,还买了一堆东西,太破费了!”

  陶志挠挠头:“不破费,这些都是燕燕爱吃的。”

  姚燕瑾咬着筷子,羞赧垂头,姚母愈发乐不可支。

  家中简陋,不便招呼客人,吃饭和看电视都只能在这间几平米的小屋里进行,双人chuáng已占据了大半面积,饭后将折叠桌椅收了起来,才有了些许空间。陶志与她们聊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开了,姚母叹道:“这个孩子倒真是不错,我们家现在这幅样子,他还不嫌弃。”

  姚燕瑾闻言,嘟了嘟嘴嘀咕:“我还没嫌弃他呢!”

  夜里姚岸躺上chuáng,小声问姚燕瑾对陶志的感觉,姚燕瑾想了想,蹙眉说:“我不喜欢他,我想找个聪明的。”

  姚岸拧了拧眉,正想开口,又听姚燕瑾说:“这样也能帮帮妈妈,他这么笨,什么都不会做。”

  姚岸笑了笑,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小声道:“行,顺其自然吧!”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夜,醒来后姚岸又是腰酸背痛,这次脖颈僵硬了许久才能扭动,她轻手轻脚出门洗漱,却仍将姚母吵醒,姚岸站在洗手间里,看向镜中泛着黑眼圈的自己,又看了看打着哈欠在厨房里忙碌的姚母,涩涩苦笑。

  人事部的效率极高,这日下午便通知姚岸宿舍qíng况,单人间的宿舍需要付费,四人间的宿舍倒还空了一间,水电费自理便可,姚岸立刻打电话告知姚母,姚母心疼道:“要跟别人住你行不行啊,还是在家里吧,或者我让你爸重新支个chuáng,大chuáng换掉,中间拉道帘子!”

  姚岸笑道:“我又不是没住过宿舍,高中和大学不都是住宿舍吗,里面条件挺好的,还不用花钱。”

  姚母心知家中的窘境,如今只能随姚岸自己决定,念了几句,她也不再qiáng求了。

  下班后蒋拿来接姚岸,吉普车停在品汁外的一个拐弯口,姚岸钻进车里,将入住宿舍的事qíng告诉蒋拿,蒋拿淡笑不语。

  姚岸抿了抿唇,又低声道:“昨天沈纶问我徐老师的事儿了,好像他不知道似的。”

  蒋拿蹙了蹙眉,睨了一眼姚岸,半响才开口:“如果沈纶真的不知道,那你有什么想法?”

  姚岸一愣,“什么意思?”

  蒋拿捏了捏方向盘,语重心长道:“姚姚,你现在已经清楚整件事qíng了,徐英并不无辜,你之前对我隐瞒,我可以理解,但现在qíng况越来越复杂,假如沈纶并没有带走徐英,那么徐英极有可能来了一招金蝉脱壳。”

  姚岸蹙眉:“我不懂,她没必要金蝉脱壳!”

  蒋拿一笑,“你懂!”他叹了一口气,“如果她‘死’了,就再也没人找她了,你也不会再被人利用,两全其美。”

  姚岸立刻道:“可现在什么都不能确定,如果是沈纶把她带走了呢?”

  蒋拿正色道:“如果是沈纶把她带走了,反倒最好,一切可以回到正轨。”说着,他又蹙了蹙眉,“假如是金蝉脱壳,那我就得换其他的途径了。”

  吉普车慢慢驶向李山,姚岸不言不语,蒋拿将车子停在一条小路口,牵着姚岸往里走去。

  这里是一个小型菜市场,道路两边摆满了地摊,蔬菜水果应有尽有,鱼虾ròu的摊位也有少许,蒋拿抓起一把青菜,摊贩利落的称重收钱,姚岸四处张望,听蒋拿道:“好好熟悉一下,以后就来这儿买菜。”说罢,又牵着姚岸往其他摊位走去。

  傍晚的蔬菜仍如晨时新鲜,附近便有农田,摊贩大多都是现摘现卖,姚岸见蒋拿不会选菜,只随意乱抓,拍了拍他的胳膊,她主动上前,与摊贩讨价还价,一路下来总共便宜了两三元,摊贩笑她:“小姑娘,看不出来这么会还价啊,你们住在附近?刚结婚?”

  姚岸愣了愣,蒋拿率先开口:“就住在前面的李山中路,离这儿近,以后我老婆就上这儿买菜了,记得便宜啊!”

  摊贩立刻答应,又少收了姚岸一个零头。

  两人满载而归,回到货运公司后姚岸亲自下厨,蒋拿在水池边洗菜切菜,不一会儿三菜一汤便上了桌。

  蔬菜新鲜娇嫩,姚岸胃口大开,连日来她只沾了一点儿油水,此刻终于觉得腹饿。

  吃饱喝足,蒋拿拧了热毛巾替她擦脸,力道稍微大了一些,姚岸的脖子扭了一下,她连连呼痛,蒋拿急忙停手,又帮她往落枕的部位垂捏了几下,姚岸gān脆枕到了他的腿上,时不时的让他变换力道。

  蒋拿的动作越来越熟练,轻重也有了分寸,见姚岸一脸享受,他竟满足无比。

  手机铃声响起时姚岸已昏昏yù睡,她摸出手机放在耳边,听了两句后立刻睁了眼,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同学含泪哽咽:“那个湖往外通的,河道太长,实在没法找,只找到了一只鞋子,我见过那鞋子,徐老师也有一模一样的!”

  ☆、67征夺战

  姚岸怔怔挂断电话,茫然地看向蒋拿,好一会儿才gān涩道:“他们在河里找到了徐老师的鞋子,警察说可能……可能漂走了。”

  蒋拿察觉到她微微发颤,将她搂进怀里,思忖道:“我怎么反而觉得是yù盖弥彰?”

  姚岸定定的看着他,蒋拿勾唇:“留下的痕迹实在太多了,那两个人也是从山崖上掉下去的,没有留下布料,也没留下鞋子,偏偏她都留下来了。”

  姚岸从他的怀里挣出,不知在想些什么,迟迟没有开口,只是面上渐渐恢复了血色,身子也停止了颤抖,半响她才抬眸,迟疑道:“你既然认识警察,能不能让他们查一下徐老师的存折?”

  蒋拿挑挑眉,姚岸咬了咬牙:“她进戒毒所的时候,我因为要替她jiāo住院费,所以知道她的存折里面有几十万,都是这些年存下来的,这笔收入是明账。另外那张七位数的存折是我中秋那天发现的,我在广州的时候把存折还给了她。她如果是自己离开的,应该不会放弃这些钱。”倘若徐英真的参合在这件事qíng里,那她的最终目的也无非就是为了钱,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撇下钱就离开了。

  姚岸又垂头低语:“我现在,已经分不清是希望她就这样走了,还是自己离开了,结局总归都不好。”

  蒋拿一声不吭,揉了揉她的脑袋,许久才说:“我已经让人帮忙去查了,明后两天就能有消息。”

  姚岸一愣,半响才呆呆的点了点头。

  时间总是溜得无声无息,蒋拿的吉普车碾过李山通往中隽的路,再按原路返回,夜幕沉沉,天际悄悄的掀开黑布,一点一点的将晨曦释放,虫鸣鸟叫日复一日,李山中路又迎来了川流不息的车河。

  银行方面的数据很快就传到了蒋拿手中,他关闭电脑邮箱,伸了一个懒腰。

  兄弟们都已起chuáng,打着哈欠将一辆辆货车驶出铁闸,蒋拿不紧不慢的开车前往中隽,候在里三路的路口处。

  姚岸疲惫的走在小路上,连续几夜都睡不安稳,她拧着眉心瞧见停在远处的吉普车,一时有些呆滞。蒋拿走下车,替她打开车门,又将她押进去。

  仪表台上放着热粥和小笼包,蒋拿催她赶紧吃,又说:“这几天我就来接你上下班,等你搬去宿舍再说。”

  姚岸小口小口吞咽热粥,轻轻的“嗯”了一声,长发有些凌乱的垂散在颊边,小脸比从前消瘦许多,眼睑处总泛着青黑,蒋拿瞥她一眼,蹙了蹙眉,临到品汁门口时他才开口:“银行那边的消息是,她在出事那天下午曾经从你给她的存折里取出五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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