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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闻不如一见钟情_剑走偏锋/神奇兔【完结】(24)

  任伟躺回chuáng上,一边咳嗽一边恨。他就想不明白,颜瞻的脸皮到底是个什么构造,也太厚了点儿。晚上任伟有看书睡觉的习惯,一般看一个小时左右,颜瞻就在他旁边,趴chuáng上摆摊:日记本、签字笔、彩色铅笔、橡皮擦……现在基本已经没人会写日记了,有此爱好的也多是选择博客啊、围脖啊等等之类。但颜瞻写,不仅写还画。图文并茂。写完就装进小木盒,锁起来。

  任伟偷瞄过两眼,颜瞻在右边写,于是左边靠前的页面就往起翘,他瞅见一个Q版熊猫骑机车载着个Q版小人。很可爱。再往下似乎还瞄见了诗歌或者歌词一类的东西。颜瞻发现他偷看,就使劲挡着,麻利儿坐起来把日记本藏到身后。任伟气,曰:不让看回你屋儿写去。颜瞻嬉皮笑脸:不嘛~

  任伟还在咳嗽,咳的根本合不上眼,最后爬起来去客厅看电影了。

  配唱进行的很顺利,比前天录和声要顺利的多,颜瞻只唱了两遍就过了,录音师拍着他肩膀说:行,你今天让我省劲儿了。

  HS的其他人没来,小冉、耗子要上班,康康女朋友病了,慡子跟朋友去了天津。颜瞻给出结语:你们不厚道。

  录音师说没事了,颜瞻就想直接回去了,跟工作人员打了招呼,还没出M唱片公司的门,手机就传来一条短信:【9-12 miller中国行 暖场】发件人是小冉。

  颜瞻打回去,小冉说经纪人联系他了,这是公司给安排的演出。熊猫仔很是兴奋,曰:不得了呢,给miller做暖场~小冉揶揄他:搞不好哪天更不得了,会有人说‘不得了,可以给HS做暖场呢。’

  两人哈哈笑。

  熊猫仔愉快的取了机车,给任伟发了条短信:【我在回家的路上,晚上想吃什么?】

  等了一会儿也没见短信回传,他便系好头盔跨上机车驶上了大路。

  这些天他很黏任伟。

  任伟就像一只生锈的抽拉铁盒,颜瞻需要一点点的往出拉,遇到锈住的地方,就要上机油,还要往回推推,以便拉出更多。这是一个艰难的过程,但颜瞻相信他可以完成。等到盒子彻底敞开,他就可以把他的玫瑰花塞进去了。里面就算挤满了其他东西也没所谓,他既可以把花硬塞进去,也可以直接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一起再放到一只崭新的铁盒里。

  任伟是不会忘记龙语的。颜瞻深知这一点。龙语在这只铁盒里塞进了太多的东西,不仅带不走,还占满了铁盒。颜瞻并不想取代谁,哪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不可能被抹杀。但他可以等,等到那个人留下的东西风gān、缩小体积,最后被风chuī散,只留下一点点碎屑和淡淡的霉味。

  他不需要跟龙语比个胜负高低,他有的很多东西也许他都没有,但,瞻仔是有着只属于瞻仔自己的东西的!新旧必然会有jiāo替,任谁也无法只停留在过去。就像他自己,他曾以为妮子消失了,他就会失去方向、原地踏步、迷失在所有的回忆与过往里。但,她真的离开的那一刻,颜瞻却释然了:路还在,还是那么宽阔,他还会继续向前走。妮子也还在,在他生锈的铁盒里,躺着,看着他,继续给他勇气与力量。而他,在跟她告别之后,铁盒里也照样填补了新的存在。那就是任伟。他迫切的想要爱他,他迫切的需要收拾那只铁盒。爱他,对他来说是一种满满的幸福感。

  爱只有两种模样:想爱与被爱。绝大多数人更需要后者,但颜瞻更需要前者。那是使命感也是责任感使然。他生来即是如此。

  “我回来喽~发短信你都不回。晚上我们吃牛腩好不好?”颜瞻拎着食材进门,像往常一般兴高采烈。

  任伟没搭理他,他也不介意。反正他时常不搭理他——习惯了。

  “俺跟你说话呢~任伟~”

  三跳两跳,颜瞻蹦跶进了厨房,拿出盆子把青菜泡上,又随手把ròu类放进了冰箱。

  任伟还是不理他。

  他知道他在,钥匙还挂在墙上呢。

  熊猫仔做好晚饭的准备工作,就往任伟房间走。屋里闷热,卧室的门关着,有些反常。以往任伟都是开着客厅的空调,人待在自己的房间,这样既凉慡又不会直接被冷气chuī。

  “我进来喽~”熊猫仔推门,推开就傻掉了——任伟躺在chuáng上,盖着冬天的厚棉被,严丝合fèng只露出一张脸。那张脸就像待在桑拿房的脸——大汗淋漓。

  颜瞻几乎是冲到chuáng前的,“你怎么了?”

  任伟费力的睁开了眼睛。五点多他就烧起来了,吃了退烧药,捂好,生不如死的躺着。颜瞻进门他隐约听见了,可嗓子说不出话来。只能出气音。

  “热伤风。”任伟说话的声音比蚊子声还不如。

  “发烧了?”颜瞻的手按上任伟的脑门,冰凉。

  “应该退烧了。我吃了药,出了一身汗。”

  颜瞻去拉被子,任伟瞪他:“别唿扇!”

  “天呐!”熊猫仔伸进手去,马上惊呼,“你湿透了!”

  任伟一通咳嗽,“走走走,我自己躺着就行。”

  “行什么呀!”颜瞻瞪眼,“你这么捂着不行的,一定会中暑!”

  任伟一直咳嗽,捂着嘴说不出话来。

  “我先打水给你擦擦,然后换条薄被。”

  打这儿开始熊猫仔就忙活开了:先是接了热水给任伟里里外外擦了一遍,再是收起棉被给他换上平时盖的薄被,接着用冰箱里的冰块裹在塑料袋里再包上毛巾做了个冰袋,然后又跑去厨房煮菜粥。煮粥的空当他就坐在任伟身边,出汗就给他擦汗,还要按拇指和食指中间促进鼻子通气,咳嗽就递给他纸巾,还要捧上一大杯凉白开。等粥熟了马上用凉水泡,温度合适他就赶忙盛一碗,一口一口的喂。

  任伟都没脾气了,曰:用不用这样啊,热伤风而已。熊猫仔一脸严肃的摇头:必须要!

  任伟一点儿胃口也没有,勉qiáng喝了一碗粥,之后又躺下了,还是咳嗽的厉害。颜瞻洗了碗就开始准备药,这种、那种,中药、西药,也透着任伟的药箱充裕,熊猫仔选择余地可大了!

  饭后半小时,任伟被颜瞻灌下去一堆药,小睡了两小时,醒来看见颜瞻仍旧目不转睛的守着自己。

  “我不用看着,你回你房间吧。枕头毯子我都给你拿过去了。”

  “啥?”颜瞻皱眉。

  “我病了,你别跟我睡了。”看他那样儿,任伟不得不解释一把。

  “热伤风不传染啊!就算传染,我也不怕!”

  “……我咳嗽,还会不停地醒不停地翻身。”任伟皱眉。

  “我不在乎。不过你咳嗽的真厉害,火很大呢。刮痧一下吧!”

  由不得任伟拒绝,颜瞻已经跑出去了。

  再回来,他拎了个药店的小口袋。把口袋往chuáng上一扔,他去洗了手,接了一盆热水,最后拿着拧gān的毛巾再度回来了卧室。

  任伟是退烧了,但浑身没劲儿,就连咳嗽都觉得没力气。颜瞻进来,帮他翻身,而后拉低被子用毛巾给他擦背。

  “……你就让我继续捂会儿怎么了。”任伟趴在那里闷声闷气的说。

  “你火气旺才会这么咳嗽,刮一刮就好了~”

  颜瞻说着,将毛巾放到水盆里,在任伟背上挤上了刮痧油,而后拿着刮痧板卖力的刮起来。

  倒是还挺舒服,任伟就不吭声了。咳嗽的厉害颜瞻就会停下来给他轻轻拍背。任伟趴在那儿想:其实有个人这样在身边也不错。

  已经许久了,他都快记不得自己要什么了。其实最开始他要的很简单:一个他爱也爱他的人。曾几何时,龙语是符合这个要求的。他也曾这般温柔的守在自己身旁。任伟承认,他是个依赖xing挺qiáng的人,正是因为总是没肩膀可以去依靠,从小到大都是,所以他才会渴望去依赖一个人。譬如龙语。他也是一个占有yù特别qiáng的人,属于他的就谁也不许拿走。可偏偏……就算违心的忍让、退后、委曲求全,不曾想到头来却是什么也留不住。去爱龙语,让他爱的没了自己,不仅失去了龙语,也失去了一部分自己。本来打定主意就自己一个人好了,不料却杀出来一只熊猫……

  “舒服吗?”

  任伟听到颜瞻在他耳边轻声的问。

  “嗯……”

  “那就好。”

  “对了,下午有你的挂刷。”

  “嗯?”

  “邮件。”

  “哦喽。”

  “我放客厅茶几上了,你去看看。”

  “不急啦。”

  “去吧,手不酸啊?”

  “不酸!”

  “那给我倒杯冰水。”

  “嗓子疼不能喝冰水!很刺激的!”

  “那就温水。”

  颜瞻抬眼看看玻璃杯,确实只剩下一点点根儿了。

  挂刷是果子寄来的样刊,颜瞻给任伟倒了水,看他喝下,随手翻看着杂志。等任伟一躺下,他就扔开杂志又继续刮起来。

  任伟无聊,就拿过了颜瞻扔在chuáng上的杂志,随意的翻看。

  “我在这里哦~”颜瞻伸手使劲儿翻。

  任伟等看。

  那是暗色调的构图,颜瞻和女模特搭配拍摄的一组以总统套房为背景的照片,奢华有qíng调,又不失xing感。可看着颜瞻跟女人在一起,任伟不怎么舒坦。也不是以前没看过他拍照,更不是他以前拍照没女人。这次大概是摄影师营造的气氛太暧昧使然吧……尤其是颜瞻跪在chuáng上,只露出了背,背上带着明显的抓痕。女模特从正面搂着他,露出一张慵懒的脸,chuáng凌乱着……怎么看任伟怎么不舒服。也就是颜瞻漂亮的背肌还算养眼了。

  任伟翻,颜瞻也跟着看,这会儿嘟嘟囔囔的说:“背上的道子……是你抓的呢……”

  任伟不理他,随意向前翻去了。

  “你抓的呢……”颜瞻继续嘟囔。

  “抓死你!”

  熊猫仔不敢吭声了。

  前面有HS的采访,只有两页,背景是一片糙地。阳光明媚中,五个男人笑得灿烂。任伟看着,发现自己对颜瞻真是挺不了解。譬如,他不知道颜瞻最喜欢吃的食物是麻婆豆腐,不知道颜瞻最喜欢的颜色是白色,不知道他最怕的动物是蛞蝓,不知道他钢琴弹得能达到摘取各类奖项的程度,不知道他最拿手的演奏曲目是肖邦的遗作升C小调幻想即兴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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