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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闻不如一见钟情_剑走偏锋/神奇兔【完结】(76)

  “有没有给我们带礼物啊?薄qíng寡义的小子~”倪歆岔开了这令人尴尬的话题。

  ◇◆◇◆◇◆

  “喏,果汁~”

  颜瞻把柠檬U格塞进熊鑫的手里,迫不及待就把自己的那瓶拧开了。

  “为什么是果汁?”

  Pub里人声鼎沸,熊鑫不得不喊着说话,难为他的嗓子了。

  “难道你想要罐装咖啡?”颜瞻喊回来。这样的气氛他倒是熟悉的很,多年唱歌也练就了他声音底气之足。

  熊鑫很想要捂脸,“你没有发现其他人拿的都是酒吗?”

  “我酒jīng过敏的,我们三兄弟都这样。难道你想要喝酒?”颜瞻认真的盯着熊鑫问。

  “就果汁吧。”熊鑫拧开了瓶盖。早知这样不如开车来了。

  “嗯!补充VC!”

  颜瞻可雀跃了,丝毫没听出熊鑫语气中的无奈。今天是任伟回来之后,Free Loop的首场演出,人来的很多,Pub里呈现出摩肩接踵之势。他们是第三个演,但颜瞻和熊鑫一早就到了。熊鑫会来自然是颜瞻的邀请,这会儿熊鑫很后悔——gān嘛说“有机会一定看你的演出”这类的客套话。颜瞻他……当真的。

  看着身边的男孩,熊鑫苦不堪言——周一的“指挥基础法”两人碰面,颜瞻像往常一样坐到了他身边。下课天已经擦黑了,两人去食堂吃饭,颜瞻扭捏的问:那天真的没吓到你吧?熊鑫低头扒饭答:真的没关系,我不介意。然后颜瞻就开心了,仿佛找到了能聊这类事的朋友,笑嘻嘻的说他如何喜欢那个男人……熊鑫听着,后面基本就没吃下去。颜瞻仿佛根本就意识不到他对他抱有好感。熊鑫虽然无奈,却也觉得这样倒也好,省下了不必要尴尬。

  四手联弹结束,他们碰面的机会少了。虽然还是去琴房、上课,但基本各做各的。他在那间琴房弹琴,他在隔壁;他在那张桌记笔记,他在隔壁。弹一架钢琴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共进晚餐的时间被取消了。

  有我你不会寂寞的!

  骗子。

  颜瞻又像以往似的,一早去琴房,偶尔来上课,忙他自己的生活去了。大概唯一跟以往不同的是,颜瞻会亲昵的跟他打招呼、中午一同吃饭,上课彼此挨着坐。可那又有什么不同呢?他还是那般在他的生活之外。

  熊鑫承认,从他第一次看到那张面孔,他就喜欢上他了。那对于刚刚结束了一段恋qíng的他来说,是一份虚幻的寄托。哦,不对,那段感qíng好像不能称之为恋qíng,跟一个有妇之夫谈什么恋qíng呢?总之,看到颜瞻,熊鑫就被他的那份清新迷住了。也没有想过去接近,不凑巧的是,本以为只会在琴房打照面的他,这一学期竟然cha入了他的班级;更不凑巧的是,他们又在食堂“偶遇”了。仿佛是上天的暗示,于是他试着去接近他,实际上,从那一刻开始他就怀揣希望了,然后现在,它就这样的破灭了。什么上天的暗示,分明是一场不怀好意的玩笑。只是熊鑫不明白,他为什么总被开这种玩笑。

  “演出就要开始啦!”

  被颜瞻推了一下,熊鑫回神,挤出浅淡的微笑。

  他认了。这辈子他唯独学不会破坏人家关系,要不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自己的,那就别qiáng求。

  台上的光暗淡至极,大功率的音箱里音乐声停止了,偶尔的吉他泛音声、贝司扫弦声、鼓声,都预示着演出即将开始。

  颜瞻兴奋极了,两眼直勾勾的瞪着舞台。

  灯光骤然亮起,台下沸腾了起来——男人们的吼声、女人们的尖叫声混为一片。

  任伟咳嗽了一声,凑近了话筒:“久违的Free Loop。”

  辉子凑到麦克风前cha嘴:“对,因为我们有个不着调的主唱~”

  台下一片哄笑,任伟并不在意,“嗯是,北京今年很冷,不靠谱的主唱刚从纽约回来就险些感冒,那就更不着调了。”

  颜瞻也跟着人群笑了。

  “献上今天第一首歌,《Runaway Train》。很多年前,我们发行第一张小样曾经翻唱过这首歌,那时候,我们的灵魂无处安放。到今天,我们拥有了许多东西,却还是有些秘密无处安放。这首歌,我前些日子曾无意中唱起,有个人,他让我再唱一遍,我没唱完,今天补上。”

  颜瞻站在台下,站在一片暧昧不明的光线里,激动的不能自已。

  鼓声与吉他声jiāo织而起,任伟的手握住了麦克风。灯光洒在他身上,颜瞻感觉整个人被幸福所沐浴。不仅仅是这一刻、他唱歌给他听,最近他都幸福到觉得不真实——他们整天整天的腻在一起。晚上总是坐在一张餐桌旁吃饭、缩在一条棉被下相拥而眠;白天他去练琴、上课,他去排练,任伟总是绕远路等他从学校里出来,自己也总是把手cha在他外套的口袋里,跟他一起走向再熟悉不过的地铁站。自己的爱被这个男人接受了,他也正爱着自己……

  间奏的时候,任伟抬起了头,视线落到挤在人群中的颜瞻身上,温和的注视他。颜瞻回馈给他灿烂的笑。

  彭勃叼着烟靠墙站在Pub的一角,同样聚jīng会神的注视着任伟——他剪了头发,剪那么短都有些不像他了。他听他唱:“I can go where no one else can go,I know what no one else knows,here I'm just drowning in the rain,with a ticket for a runaway train……”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冷笑。

  彭勃始终站在那里,不动声色的欣赏着舞台上的演出,烟抽完再点上一支,手里矿泉水的瓶子空了,便丢在了脚下。

  任伟演出完就从后台出来了,颜瞻发了个短信说送小熊出去打车,他看完就将手机放进了口袋。很多人围过来跟他攀谈,任伟心qíng很好,叼着烟跟相熟的人说话。最近他都感觉很轻松,辉子说彭勃放手了,他起先还不敢相信,但两个星期过去,彭勃果真再没露面,他也就放下了心里的这块石头,跟颜瞻关起门来两个人的小日子也过的很安心。那只卷毛熊也没再捣乱过——短信基本不发了,人不在颜瞻周围晃来晃去了。颜瞻说了今天要带他来看演出,任伟嘴上说着随便,心里想:来吧,找刺激受我可不拦你。这会儿他们家死熊猫出去送人,他可又有点儿吃味,决定一会儿倪歆逗他绝不救场——那位爷说了,哦,你想听我们就得陪演,这回做啥吃的犒劳?

  手机跟口袋里震动,任伟掏出来,本以为是赖皮熊猫,不曾想是一串陌生数字组合。接起来,他就听到了那把熟悉的嗓音:“出来吧,我在Pub外面。”

  心就像被谁狠狠捏了一把。

  “出来。不出来巷口送人去的那孩子会怎么样我可不保证。”

  电话挂断了,任伟觉得喧闹的Pub像是瞬时间安静了下来,他有些耳鸣。

  向Pub外走,一路都有人跟任伟打招呼,任伟只会机械的点头。

  “喝一瓶。”

  彭勃果然就在Pub外站着,手里拎了两瓶喜力。

  任伟不接。只是看着他。

  “戒酒啦?”彭勃点了一颗烟,笑了笑。

  “你想gān嘛?”

  任伟的思绪一团乱。这实在令他措手不及。

  “我说了,喝一瓶。”彭勃把酒瓶递到了任伟手边。

  任伟焦急的向前走了两步,朝巷口张望。人来人往,他隐约看到站在巷口的颜瞻和熊鑫,他们好像还在等车。

  “看呢?”彭勃凑了过来,喝了一口酒,“你倒还算聪明,没多余的给他打电话,否则我保证你现在再怎么看也看不见他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任伟收回了视线,看向了彭勃。

  “喝酒,边说边聊。”

  任伟接过酒瓶,将瓶口贴近了嘴唇,浅浅的喝了一口。

  “能痛快点儿么?咱俩就算感qíng不深,你也不至于就抿一口吧?”

  任伟仰脖喝了大半瓶,“我喝了。说。”

  “你跟我无话可说了,是吧?”彭勃叼着烟看着任伟。

  “你不是也跟辉子说了么,跟我再没好说的。”

  “对,任伟,我看清你是一什么样儿的人了。你彻头彻尾就是个烂货!”

  任伟低下了头,“我知道你生气。但你生气冲着我来,你别扯上颜瞻。”

  “呦,你这话说得。我就是扯上他你又能怎么样?”

  “……”

  “说啊,你能怎么样?报警啊?用我替你拨110么?”

  “彭勃……咱俩的事儿咱俩说,颜瞻跟这事儿没关系。”

  “咱俩的事儿你想怎么说呢?你要能说出个道理,你还用像这样儿躲着我?任伟,几次了,次次这样是吧?耍我有意思是吧?”

  “……”

  “跟他没关系。对,我猜的到。就像我不知道你悄不声跟他了似的,他八成也不知道咱俩的事儿吧?啊?任伟,说话啊。”

  “……”

  “不知道你跟我上chuáng吧?不知道你跟我了吧?”

  “我始终也没同意。”

  过来过去有人跟他俩打招呼,彭勃没事人一样的应着,任伟低头不语。

  “任伟我跟你说什么来着?我想要的,就没我得不到的,对吧?”

  “你别为难颜瞻。”

  任伟忽然有些头晕。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紧张所致。

  “求我啊,求我我就答应你。”

  “……”

  “不愿意啊?”

  “算我求你……”任伟觉得自己晕眩的更厉害了。

  “不是‘就算’。”

  “……我求你。”

  “你可真够贱的。”

  任伟想叱驳他,可猛然而来的天旋地转令他重心不稳,身体向前倾,一头栽在了彭勃肩上。玻璃碎裂的声音隐隐出现在耳畔。

  彭勃的手探到任伟腋下,架起了他,扶着他向Pub后走。

  任伟的意识朦朦胧胧,想要挣开却没力气,就算喊也好像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你要想再闹得难看点儿就喊,我给你留着脸面呢。”彭勃在任伟耳边说。

  任伟后来就彻底头重脚轻了,最后意识全无。彭勃架着任伟走,有人拎着酒过来他就笑着说任伟又喝醉了。

  到停车的后巷,他开了车门把任伟平放在后座上,上了车。

  颜瞻送了熊鑫回来,怎么也找不见任伟,倒是看见了倪歆,问他他也说不知道任伟gān嘛去了,还逗他玩儿。颜瞻一边回嘴一边给任伟打电话,电话挺快就接通了,但传来的并不是任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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