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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闻不如一见钟情_剑走偏锋/神奇兔【完结】(78)

  “我头疼,像是宿醉……你去煮粥啦,胃也不舒服。”

  身边人没有动,还是以指尖流连着他的身体。

  “快去嘛……别摸我了……”

  始终得不到回应,任伟急了:“别摸了!小心我把你爪子剁下来做红烧!颜瞻!你活腻味了吧?”

  chuáng震颤了一下,任伟随着身边人的动作迫不得已平躺下来。身上多了一份重量,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灼热的视线,像要烧伤谁似的。

  任伟很想睁眼,可就是睁不开,身体软绵绵的,胳膊都抬不起来。

  我到底喝了多少酒?怎么宿醉成这样?

  在他思考这一问题的同时,唇贴了上来,任伟自然而然的张开了嘴,但那舌头闯进来,翻搅着他的,任伟猛然觉察到不对——那不是颜瞻一贯与他接吻的方式。他没这么灵巧。

  任伟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睁开眼的,瞳孔有些不能聚焦,胳膊沉得像是铅块,那他也努力的抬起它,挡在自己与身上人之间。

  努力的看、努力的看,任伟终于捕捉到了伏在他身上的那个人的那张脸。

  登时,脑子里像刮起了一场风bào,无数画面闪回着。他几乎是滑下chuáng的。手触到冰冷的地板,他挣扎着站了起来,却如同踩在棉花上。他看见了门,确切说是门框——那扇门大敞着。毫不犹豫的向过走,任伟却撞上了什么,霎时间天旋地转,他就倒了下去。

  彭勃始终冷眼旁观。任伟睁开了眼睛,看到是他,那种慌张的神色令人心寒。他翻身从他身上下来,任伟就挣扎着向chuáng边挪。然后他掉了下去,人结结实实的摔在了chuáng下。他又看着他爬起来,直愣愣的向门的方向走,越走越歪,直至撞到了雪白的墙壁上,倒了下去。

  彭勃坐了起来,下chuáng,俯身拉起倒在地上的任伟,架着他向chuáng走,他听到他低沉的吼:“别他妈碰我!”

  彭勃冷笑着说:“我也不想碰你,像个死人似的。”

  任伟被推倒在了chuáng上,身体还是那么沉,沉得好像根本不是自己的。

  他仰躺在那里,翻身都基本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彭勃从视线里消失,又在眼底出现。上半身被微微抬起,靠在他身上——彭勃端了一大杯水,送到了他唇边。

  任伟不肯张嘴。

  “喝。”彭勃捏住了任伟的下巴。

  水顺着喉咙流下去,任伟听到他说:“一整杯都喝了,不喝药代谢不出去,你就别想动了。”

  有水沿着嘴角淌下来,任伟不在意,他努力的喝着他灌下的水,以防呛着。冰冷的玻璃杯一离开唇边,他就对他喊:“你他妈到底想gān嘛!你把我弄到哪儿来了?你疯了吧!彭勃你是不是疯了!”

  彭勃丝毫不理会他,只是再次放平他,替他拉上了被子。

  “我cao你大爷!你到底想gān嘛!”

  “等你能动了,咱们再谈。”

  任由他怎么喊,彭勃也是无动于衷,最后任伟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

  颜瞻的头几次撞到车窗,然后人就猛地清醒过来。倪歆在一旁开车,叼着烟,每每斜视他一下。昨夜颜瞻根本没合眼,就说他扛不住吧?唉。

  倪歆决定一找见彭勃就胖揍他一顿——你他妈累谁呢!辉子也是这么决定的——他手机已经打到没电开始用倪歆的了。

  问了很多人,去了一些地儿,他们却毫无收获。找不到彭勃,也就等于找不到任伟。

  颜瞻要报警,辉子没让——报也没用,警察抓谁也不会抓高官的儿子。

  这里不是首都吗?政府不就在这里嘛!

  颜瞻不依不饶。

  倪歆不得不cha嘴道:他要是劫了个良家妇女兴许咱还可以直闯下市长办公室。问题是,他掳走的是个男的。你跟谁说得清啊!

  别说颜瞻头一次觉得这么无助,倪歆和辉子也是。

  前者qíng人没了,后者主唱没了,一个比一个着急。

  专辑即将投入运作,宣传、采访,哪一个好像都耽误不得。现在可倒好,站最前面那人失踪了。

  毫无疑问,他们中的哪一个都想刨彭勃祖坟,跟他祖宗没完。

  颜瞻在每个恍惚入眠的瞬间几乎都能看到彭勃欺负任伟的幻象。或者是他揍他,或者是他吼他推搡他,或者是……

  颜瞻想哭,忍着。忍不住就把眼泪往下咽,使劲儿的吸鼻子。

  任伟再醒过来太阳已经西斜了,身上有了些力气,他猛地坐起来就看见了chuáng头的便条:起来自己去洗洗,饿了就忍着。别企图从这儿出去,锁从内侧开不开,玻璃砸了警报器会响,当然响了也不会有人来,但你鞋我替你收好了,还有衣服。你如果愿意穿不合适的鞋和衣服徒步走十几公里,我愿意告诉你方向你要选南。向北是山。向南十几公里是国道,没有出租车。你要是有幸搭便车,回去后先把小兔崽子藏好,藏不好你就等着瞧。同一件事我只做一次,下次我肯定不绑你。

  任伟发现自己的手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

  他真是疯了。

  去了卫生间,简单洗漱过后,任伟还是感觉头隐隐作痛。他下了楼打量着这幢大的不像话的建筑,主要是窗外。但他压根儿判断不出自己是在哪儿。

  他找到了电话线,确切说是电话线接口——没有电话机。

  他的手机当然也消失了,连同皮夹。他在身上唯一翻找出来的东西,只有烟和打火机。

  任伟一连抽了三支烟,然后开始面对现实:彭勃把他关起来了。彻头彻尾的。

  他又不死心的翻腾遍了三层楼,唯一让他怀揣一线希望的是那台笔记本电脑。但很可惜,开机密码他如何尝试都不对。

  而当他发狂的想把那台电脑砸掉的时候,楼下传来了声响。任伟赤脚跑上回廊,探头向下看,骂声都已经要出来了,却看到彭勃不是一个人进门的。他身后跟了一个五十多岁左右村妇模样的女人,手里拎着青菜,甚至还有一只活jī。那只jī咯咯叫着,奋力挣扎。

  “醒了?”彭勃向上看见了任伟,面带微笑。

  “……”

  “饿了吧?”他说着看向身旁的村妇,“粥煮烂一点儿。”

  “你是不是脑子不清醒了!你他妈到底疯到了什么程度!”任伟终究没忍住,咆哮了出来。但他从村妇的脸上,看到是截然不同的想法——她觉得他才真是令人不可思议的失控。

  村妇从客厅消失了,任伟看着彭勃上了楼。

  “家里不冷也多披一件,地凉,穿拖鞋。”

  面对满眼愤怒的任伟,彭勃却说的平淡。他甚至伸出手去摸任伟的头,“我不喜欢你的新发型。”

  任伟向彭勃扑了过去,却被他反剪手腕,“给你自己留点儿劲儿吧。”

  ◇◆◇◆◇◆

  “我不等了,等也等不来!我没法再这样坐以待毙了!”

  颜瞻的吼声在室内回dàng,倪歆和辉子对视了一眼,谁也说不出什么——说什么也白搭。这一宿一天把仨人折腾的都有些jīng疲力竭。

  是辉子提议到家里等等看的,也许任伟会回来。但到这会儿竟也是无言以对。他再说不出也许彭勃就是想单独跟任伟说点儿什么这种屁话了。事实证明,远不像他想的那么乐观。再有什么想说的,一宿一天还不够吗?彭勃是真不打算让任伟回来了。就算主观上再怎么不相信,到这一步,辉子也不得不这么去想了。

  倪歆碾灭了烟,按了按太阳xué:“那现在怎么办?”

  颜瞻不应声,辉子也缄默不语。

  “说啊。你不等你打算怎么办?”倪歆抬头,对上了颜瞻的眼睛。他就像一只bào走的笼中困shòu,焦躁的在笼子里反复走动。

  颜瞻不回答,或者该说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倪歆不理不睬。

  “说说,你打算采取什么行动?能找的人都找了,能去的地儿也都去了。说。再不现实我都尽量让它实现。”

  彭勃就这么把任伟掳走了,毫无音信。说实话倪歆担心任伟不比颜瞻少——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他不知道失控的彭勃会对任伟做出什么举动。往最坏里想,就是杀了埋了也不是不可能。彭勃那个xing格,他字典里就没有“不可能”三个字。这话倪歆当然不可能对颜瞻说。且,倪歆也想不明白:彭勃至于嘛,因为什么他对任伟这么不依不饶。

  任伟你跟我说句实话,你跟他有事儿没事儿?

  我跟他能有什么事儿啊,再说了,什么叫有事儿什么叫没事儿。

  事到如今,倪歆觉得,后半句才是关键。

  什么叫有事儿,什么叫没事儿。

  一人一个价值观。

  你要说任伟后来真再没招惹过彭勃,倪歆都有点儿不信。你不招他,他能忽然炸了?你不招他,他前阵子又对你不依不饶?辉子说任伟跟了颜瞻也是悲剧。但这又能赖谁?你不是非说跟他没事儿吗?倪歆有些恨自己轻信了任伟——半夜挂在门把手上的润喉糖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可现在起疑还有个屁用!

  “颜瞻你先坐下来,别溜达了,我头疼。”辉子点燃一支烟,看向颜瞻:“现在咱就算急死,任伟也从地下钻不出来。”

  “报警没用我总可以找侦探吧!”颜瞻停住了脚步,“我就不信他能把任伟藏外太空去!报纸上每天都有那么多信息公司做广告,追债都能追到,找人能找不着嘛!别再让我等,也别再说什么他就是想跟他谈谈!也最好别让我逮住他!”

  倪歆从颜瞻眼底读到了杀气。

  “你想gān嘛?你找着彭勃你想gān嘛?”辉子也战栗了一下。颜瞻平素从未露出过这样的神qíng,这神qíng跟这个一贯和善的男孩格格不入。

  “我要找到任伟,现在开始一分钟也不再耽误!”

  村妇做了饭就走了,任伟一点胃口也没有,但饥肠辘辘。从昨晚开始,他就没吃过一口东西。他勉qiáng喝了一碗粥,然后就再没碰过其他吃食。彭勃倒是镇定自若,慢条斯理吃着他的晚餐。甚至他还有喝咖啡的闲qíng逸致,咖啡机磨豆子的声音搅得任伟更加心烦意乱。

  他大吼一声:把你那破玩意儿关上!

  彭勃却不以为然:你是不是不痛快也不能让机器痛快?

  后来咖啡被端到凌乱的饭桌上,任伟把滚烫的一杯尽数倒进了面前的汤碗里。

  “我真不知道你还有这个爱好。用汤碗喝咖啡。难道是这杯子太难看了?”彭勃说着,端详着手中jīng致的咖啡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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