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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闻不如一见钟情_剑走偏锋/神奇兔【完结】(8)

  是,他俩不算什么。但不算什么也要算朋友吧。

  想到这儿,任伟更烦了——还不如颜瞻不来北京,也就不会有这些烦!

  任伟后来跟chuáng上躺了很久,横躺,不脱衣服不脱鞋。那声关门声后,再没传来过开门声。久久都没有。

  毫无困意之下,后来任伟起来了,趿拉着拖鞋开了门。

  客厅里仍旧只有钟摆的滴答声。颜瞻的屋子黑着灯,窗户没关,夜风chuī着门帘左摇右摆。

  良久,任伟皱着眉头进了颜瞻的房间,开灯。房间仍旧是整理的井井有条、gān净整齐,颜瞻最爱的熊猫仔也一如既往的坐在蓝条纹的chuáng单上。

  只是,回头看看门背后挂着的最大的那只背包不见了,那只双肩背。

  而那副威尼斯面具就躺在笔记本电脑上,空dòng的眼睛望着与它对视的人。

  ◇◆◇◆◇◆

  无趣。

  任伟演出回来,进家门,就是这番感受。

  屋里很安静,有点儿小乱,有些闷热。

  颜瞻离开已经好几天了,没联系过。

  任伟有些闹不懂他什么意思——走吗?那不把东西全带走。留吗?人哪儿去了?

  颜瞻走那天是音乐节的最后一天,或许不该这么说,因为他出走的时候,已经过了三号的十二点,当算四号了。五一假期结束。

  而现在是十号,也就是说小一个礼拜了。

  演出他也没去看过,无论是周三跟荷花市场那边,还是今儿跟鼓楼,都不见这小子露面。倒是瞅见彭勃了。这家伙乐颠颠儿来搭话,任伟给他俩字儿:滚蛋。彭勃倒算知趣,跟别人喝酒去了。

  今晚是MY有声杂志办的一次专场,都是些旗鼓相当的乐队,来演的、来看的大多是熟人。没有Honey shop,他们的音乐风格与这场演出格格不入。这就意味着任伟看不见HS的任何一个都正常。以往,颜瞻不在意这些,任伟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爱听不爱听都没所谓,颜瞻说了:至少我喜欢听Free loop,那就不虚此行!

  任伟放下琴箱,脱了Tee,把能打开的窗户都打开了,清慡的晚风一下灌进了室内,空气进行着大换血。

  从冰箱拿了罐冰镇啤酒出来,任伟一口气喝了半听,而后去了浴室洗澡。

  今天他演完就走了,这会儿到家还不到十一点。不想聚会,不想跟谁喝酒聊天,不想凑热闹。于是,谁留也不管用,他飘然离场。

  洗完出来任伟百无聊赖,于是开了电脑。浏览了一会儿网页,他顺手开了QQ,没两分钟“滴滴”声响。

  曲奇饼gān:呀~你在线啦?

  任伟皱了皱眉头,回:在。

  曲奇饼gān:你怎么老不上啊!

  làng子:嗯,不怎么上。

  曲奇饼gān:你不想我啊?

  làng子:不想。

  曲奇饼gān:555555555……伤心了。

  làng子:你先哭着,我玩儿会儿。

  曲奇饼gān:讨厌!

  任伟不回了,关闭了对话框。不料没两分钟,滴滴声又来了。

  曲奇饼gān:你什么时候nüè我嘛~

  任伟捂脸。这一位动辄就是这句。求nüè待。好好一清华学生,不知道怎么搞的。该不会是课程压力大闹的?任伟想不明白,因为他上学基本等于混。

  曲奇饼gān:我好想你nüè我哦,好期待。

  làng子:我总是好奇,你怎么这么变态。

  曲奇饼gān:怎么是变态呢?这是qíng趣啊!哎呀,我总幻想你nüè我,想想就受不了呢。

  làng子:不nüè,累。

  曲奇饼gān:试试看嘛,你也会觉得慡的。

  làng子:累。

  曲奇饼gān:……

  唉,怎么会加了这么个人,任伟苦闷。好死不死空间相册那时候还没上锁,本是随便的几张照片,就惹得这位哀嚎着求nüè,求见面。我就这么帅啊?

  曲奇饼gān:你什么时候跟我见面啊?

  看吧,来了吧。

  làng子:不见。

  曲奇饼gān:见嘛见嘛,见了我们滚chuáng单~

  任伟扛不住,把QQ关了。

  随手开了音响,悠扬的小号声钻入耳膜,Miles Davis的《Time after time》。任伟点了一支烟,这一室的安静快要让人窒息了。以往并不觉得,反倒嫌颜瞻晃来晃去碍眼。现在怎么会……如此寂寞。

  拿过桌上扔着的手机,任伟按了开锁键,通话记录里数颜瞻的号码出现频率高。真是奇怪,明明住一起,哪儿来的这么多电话?

  想按呼叫,又觉得无话可说,这是一种奇妙的状态。

  任伟犹豫来犹豫去,最后给向晓冉发了条短信:【颜瞻跟你那儿呢?】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颜瞻从他这儿走,只会去小冉家。他们乐队一共五个人,康康跟女朋友同居,祁逸慡借住在亲戚家,而向晓冉和张志浩合租一套两居室。谁能收留颜瞻显而易见。

  短信迟迟无人回复,任伟又开了听啤酒,喝了几口,手机响了,来电:向晓冉。

  “喂?”任伟按了接听。

  “任伟啊,我是小冉。我没看懂你发的短信,瞻仔没跟我在一起啊。”

  “啊,哦。”

  “你病好些了吗?瞻仔出去了?”

  “我……我什么?”

  “不是胃病犯了吗?”

  “哈?”

  “呃。”

  “……颜瞻跟你说我病了?”

  “你没病?瞻仔说你病了啊,前天我们应该排练,他没来。我打电话给他,他说在照顾你。”

  任伟捏了捏额头,这话可让他怎么往下接?颜瞻没去找小冉,又去了哪儿?

  “出了什么事吗?”

  “没,没有。他还没回来,我就问问,以为你们在一起。”

  “没的。你打他手机了吗?他没接?是不是又在拍片子啊?”

  拍个鬼啊,任伟想,脸都成花瓜了。

  任伟又跟小冉说了两句,便就挂了电话。

  这颜瞻……到底哪儿去了?

  任伟坐了一会儿,起身,进了颜瞻的房间。开灯,四下跟房间里打量,心想:臭小子该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可又转念一想:怎么可能!

  熊猫仔一动不动的坐在chuáng上,大眼睛盯着任伟看,就像活的一样,那眼神酷似颜瞻。

  任伟扯过了玩具熊猫,怒视了回去。

  可惜熊猫仔只会空dòng的望着他,这令任伟有些恼火,不觉得抬手抽打熊猫仔的肿脸:“让你丫不戴帽子。”

  抽打了一会儿,他顿觉自己很无聊。有这个劲儿,他还不如抽那个求nüè的去呢!抽打几下还能听见动静不是?

  扔开熊猫仔,任伟看见了明晃晃的日光灯下,窗台上蔫头耷脑的薄荷糙。

  颜瞻一走,他的植物也没人管了。

  百合竹没什么变化,绿萝也还盎然着,可薄荷糙蔫头耷脑的不妙,那盆金钱糙更是huáng了一大半。

  娘的。你的熊猫仔能gān活着,你的植物可不能!

  任伟皱着眉头从阳台拿了水壶,接了水,一盆盆给颜瞻的植物盆景浇水。窗台上除了花盆,还有铁皮小火车等一堆零碎玩具。

  任伟认真想了想,惊觉自己居然记不起颜瞻搬进来之前这房间的模样了。

  唯独能记起来的是,由于窗台格外宽大,龙语曾说:可以试试看跟这儿搞。

  “cao。”任伟低声骂了一句,拿着水壶往出走,刚走出几步,吧嗒,熊猫仔掉了下来,正掉他脚上。任伟低头,发现这一幕颇像是颜瞻抱着他的腿不让他走。

  他弯腰捡起了熊猫仔,一抬手扔向了chuáng的最内侧。

  “死远点儿去!”

  ◇◆◇◆◇◆

  音符充满了整间琴房,黑键与白键在指尖下jiāo织出华丽的乐章。颜瞻很平静,人处在一种浑然忘我的状态中。弹琴对颜瞻来说,是一种习惯也是一种享受。

  最后一个音符离开指尖,颜瞻摸出了手机,有两个未接来电,都是小冉打的。看看时间,已经过去近三个小时了。于是他起身,拿了扔在钢琴上的卡,起身离开了琴房。

  路过琴房管理室,史阿姨冲他笑笑,“还戴着口罩呐?热不热啊,感冒还没好?”

  “快了。”颜瞻也回以微笑。当然,那笑只能通过眼睛来传达了。左眼的肿基本消了,于是他今天没戴墨镜。

  乘电梯从12层下来,颜瞻出了琴房楼,给小冉回了电话。

  “小冉,我,瞻仔~”

  “你手机我觉得有没有两可。”

  “我刚刚在琴房啦,静音哪里听的到嘛~”

  “练完了?”

  “嗯,是啊~”

  “还忙吗?”

  “怎么?”

  “过来我这里吃午饭吧。”

  “啥子?现在吗?”

  “十一点提出午饭邀约不合适?”

  “我……我接下来还得……”

  “必须来。”

  “呃……”

  “耗子加班,你过来陪我吃午饭。”

  “我真的不方便啊!”

  小冉把电话挂了。颜瞻原地挠头。可怎么去哇!去了、又是吃饭……他总不能戴着口罩吃吧?

  准要露相了。

  向晓冉新添的爱好是做饭——被bī的,吃不惯北方菜。于是有空就会招呼大家都到家里来吃饭。但今天让颜瞻过来吃饭,可不仅仅是吃饭那么简单——瞻仔准有事瞒着!

  挂了颜瞻的电话,他就开始准备,都不是复杂的菜,三下五除二便就把饭桌充实了起来。

  门铃响的时候,牛ròu正在锅里呲呲翻滚。

  碾小火,向晓冉擦了擦手,走去玄关开门。

  门一开,站在门口的颜瞻吓他一跳——一只大口罩弄得他跟蒙面劫匪似的。透着帽檐也压得够低。

  “你不热啊!”

  颜瞻蹭进了门,“我感冒了嘛!怕传染你,你都不让人家说不来~”走了几步,饭菜的香气就扑鼻而来,桌上的小炒让颜瞻口水泛滥——一礼拜没开过火了。于是这句:“真香啊!辣味真地道!”便就脱口而出。

  “你不是感冒了吗?”小冉斜眼看着颜瞻。

  “呃……哈哈,辣椒味道重嘛!”

  “口罩摘了吧,你总不会想戴着口罩吃饭吧?”

  小冉说着,回了厨房,继续翻炒牛ròu。

  颜瞻站在客厅,摸着脸上的口罩,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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