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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见浮生不若梦_水天/seeter【完结+番外】(23)

  “头昏,手痛,想喝水。”我如实地报告我此刻的状况,顺便打量一下四周,金属特有的光泽充斥各处,柔和的一盏壁内灯莹莹地在我头顶处闪烁,chuáng很软,却不大,而且有些摇摆不定——我已是在飞机上了。

  这么利落周全的计划,绝非一时半时能完成。我暗自沉吟,正揣测着司徒飞去德国的用意,一只手已有力地揽起我的肩,另一手递了杯水到我唇边,司徒飞笑道:“头昏,就休息罢,想得太多可是会加重。”

  无可不可地任由他搂着,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水,我推开司徒飞的手臂,合衣向内躺下。原先的湿衣早已被人换下,换成棉质睡衣,皮肤温暖gān燥,极是舒适,最适宜入梦。

  司徒飞笑吟吟的声音自后传来:“浮生,你体质不错,手腕骨折,又淋了这么大的雨,居然连发热都没有出现。”

  被格雷那般nüè过之后,我的躯体对些许创伤已无反应,恢复力较常人要快得多,这或许也算得不幸中之幸。

  我以轻哼一声作答,闭目yù睡。

  司徒飞象是不懂我的无声抗拒,竟手一伸,掀开我身上的毛毯,也躺了进来,笑道:“浮生,我向来信奉手快有手慢无的原则,想要的,就立刻去拿,绝不错过,给自已空留遗憾,所以——”

  一只手自后方潜进我的衣领,滑至我的胸膛,搜寻到其中一点揉搓,呼吸已到了我的颈间:“这里的门只能从里间打开,数百英尺的高空,绝对没有任何人能来救你,浮生,你乖乖的,给了我吧——”

  第四章

  我试着闪开,却在他怀里陷得更深,司徒飞的一双手顺势由肩而下,抚向我的臀间。

  还真是急色。

  我深觉头昏,无力地抵住他双掌,叹道:“这位大哥,拜托说话算数,你答应过不bī我的。”

  “你犯规在先,浮生。”司徒飞要制住疲倦的我原是轻而易举,三两下剥落我的睡衣,远远甩到地上,“我给你时间,不是为了让你等待江上天来接。你既允了他,我们的承诺还有何意义。”

  早知便不说这句话了。不过冷眼瞧司徒飞此刻yù火如炽、迫不及待扑上来的模样,就算我不说,只怕他也能找出借口。yù加之罪,何患无词。

  “司徒飞,你还是放开,让我睡觉的好。”我被司徒飞半压在身下动弹不得,索xing放弃了抵抗,苦笑道,“你做不下去的。”

  “为什么?”司徒飞摆明了不信,伸手轻抚过我肩背上一道道血痕,“是为这个么?”俯首重重吻上其中一处,含糊道,“虽然我不好这个,不过若这样才能给你带来快感,我也不介意对着它作。”

  “不是。”

  我只勉力答了两个字,脑中的昏眩已越来越重,终于再也控制不住,猛地向chuáng边吐了出来。

  耳边传来司徒飞微微慌乱的声音,再不见暖昧,一手在我背部轻拍:“浮生,你受内伤了吗?”

  我想回答,胃中又是一层翻腾,这一吐便直吐到天昏地暗,连胃中最后一丝清水都绞了出来。勉qiáng睁开眼,看着司徒飞的面容已有些模糊,喘息道:“不,我只是……晕机。”

  “晕机?”司徒飞怔了一怔,象是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是啊,我从小……就……晕机,长大了……一直……没有改过来,看不出吧?”我断断续续地用尽最后一分力气说话,甚至还笑了一笑,“司徒飞,若这样你……还能……上我,我也佩服你。”

  话音未落,身子又是一颤,我趴在chuáng边继续gān呕。

  司徒飞覆盖在我身上的躯体已然僵硬,半晌终于一叹,披起衣,轻柔地将我还给被褥:“你先休息吧。我去找药。”

  这话一出口,我心中顿如一块大石落地,微笑道:“多谢你手下留qíng。我先睡了。”

  身边最大的危机既去,jīng疲力尽的我立刻沉入了梦乡之中,至于司徒飞会想些什么——那只好请这位运气不佳的老兄自求多福了。

  在飞机上的时间颇为漫长,我醒了约有三四次,每次睁眼见仍是一灯如豆,司徒飞倚在chuáng边若有所思,便快快不动声色地又睡过去。

  晕机是真的,却未必便如我表现出的那般严重。只不过,世上qiángbào病人的事固多,qiángbào一个正在剧烈呕吐中的病人——料也没几个男人愿意做。

  何况司徒飞虽不算什么好人,却绝不下作。终究不是天下每个男人都象格雷那般疯狂。

  念及格雷这两字,我心中又是一层yīn影。他是死是生,日后手段又会如何——我行踪已露,难不成当真要托庇于别的男人,如女子一般以色事人,委屈过活?

  或是思得出神,一时忘了掩藏形迹,等反应过来时,司徒飞的脸庞已凑到了我面前,我吓了一跳,急急闭眼,装睡或是装死,听天由命。

  出乎意料,司徒飞并未再纠缠我,只是悠悠叹了一声:“浮生,要拿你怎么样才好,我竟自已也不知了。”

  下飞机的时候,我坚持要自已走,司徒飞拗不过我,只得半搂着我的腰,在旁边伴着。相信以我俩现在形态之亲密,任何人见了都不会以为我是被绑票而来。

  踏上坚实的土地,第一眼就让我微微一惊。我曾以这里会是机场,至少也是繁华都市,夜夜笙歌,谁知入目所及,竟是一大片微峦起伏的辽阔平原,点缀着丛丛茂密树林。

  几处檐壁远远地自右前方枝叶间映出,虽无法看清轮廓,却可料那必是极大的一处建筑。

  早有两个荷枪实弹的黑衣人迎了上来,默不作声地接过司徒飞递去的纸柬,看了一下,带领我们往内走。

  “这是哪里?”再隐约见树丛里乌光微闪,这是何等所在,我大致也能猜出几分,却实是不敢肯定。

  “你别管这是哪里。”司徒飞手臂一伸,将我揽得更紧,也不知是否必要,语声如气流只在我耳边徘徊,“以后也什么都不要多问,我应邀来谈笔生意,这期间,你切记莫和旁人说话,莫惹事生非。”

  “毒品?”我哼了一声。

  “不,军火。”司徒飞知我心中所思,淡淡一笑,“我是做什么行当的你又不是不知。”

  我知才有鬼。再怎么样,我都还是奉公守法好公民,几时见过真正份量级的黑市了。

  林间小道越行越近,转过个弯,眼前豁然开朗,夕阳中,一座古堡逆光耸立,穹门拱顶,斑驳的石墙与糙本植物jiāo相递盖,无声以对,神秘中透着沧桑。

  再前行数十步,一条宽阔护城河静静横亘过脚下,河水深蓝如镜,映见角楼巍峨,雕缕细腻,粼粼间隐约露出往昔壮阔繁华。

  若非身边是司徒飞,楼墙间更有点点枪口反亮,我几乎要以为我们是来旅游观光。

  带路的两人遥遥地向城楼做了个手势,数分钟后,护城河上的吊桥开始下放,沉重铁链伴随巨木桥身的震动,在空中发出吱呀的响声,一瞬间竟有身在历史的错觉。

  早知德国古堡甚多,这般完整原味的,却还从未见过。

  不由轻赞了一句:“好大的手笔。”

  “你若喜欢,我原样建一座送给你。”司徒飞揽住我腰轻笑,柔qíng蜜意做得十足,“不如你跟了我?”

  桥已落岸,异域的风从身畔chuī过,令人心qíng颇佳。我也微笑:“你可以原样建得起屋子,你可能原样建得起这一糙一木后的历史?”

  空中隐隐流转着沉淀百年的气息。司徒飞自若看着我:“历史可以创造……比如我们的历史。”好一个花花公子。

  我唇角微勾,不动声色走上桥,借机错开司徒飞三步:“相信那会是一部战史。”

  “也许。”落日里,并肩而行的男人笑得悠然,转了话题,“不管怎样,我瞧这些房子还是破了些,那边的dòng又多了两个,也不叫工人来修,真不知他们下雨天怎么办。”

  我哼了一声:“只是简单填上那还叫修缮么?那叫砌墙,随便来个人都会。”

  “那要怎样?”

  “完美永无止境。补上去不见新痕,那才是最基本要求。”随着脚步接近,眼前的城堡轮廓也越发清晰,我细细打量着,叹了口气,“这里的主人,必是个完美至上主义者。你瞧那些房屋,本是已经塌掉的,年代久远图样散失,他将之重建时竟还能保持原先的洛可可风格,却又不肯用半块新砖,还有,”说得兴起,我随手指住前方城堡门外的一座骑士雕像,“多巧妙的构思,那样维妙维肖,又出乎意料地放在大门外,本是犯规,却予人一种极和谐威武之感,当真是——”

  感叹地回过头去,却见司徒飞并未看向我手指的方向,只是笑吟吟望着我,眼神中,竟象有一丝喜悦。

  我怔了一怔,突然明白过来,司徒飞来这里并非一次,怎可能不知这些,方才所说,只不过故意逗我开口罢了。

  “你——”

  我瞪着他,还没说话,眼角余光中,我一手指住的那座雕像却突然动了起来,向已走到桥尾的我们行了个中古世纪的击剑礼:“欢迎各位光临海德夫城堡。”

  我愕然呆在当地,少有的无言以对。

  司徒飞转过头,装作没看见,三秒钟后却再也忍不住,狂笑出声:“咳咳……洛可可风格,果真……果真维妙维肖得很……”

  ……为什么我突然有踹人下桥的冲动。

  “他说得不错,这具雕像,确实是为了迎合古堡的洛可可风格而设计,至于为何用真人,那就算我一点小小的嗜好罢。”

  礼貌而优雅的语声从台阶上传出,伴随语声缓缓走下的,是一个风度无懈可击,相貌斯文的青年男子。我没见过他是谁,然而第一眼,却已肯定,这便是正宗古堡主人。

  和格雷一样,也是个真正的贵族。只不过,格雷就算xing格变态,外表仍如阳光般翩翩动人,而这男子,却似一抹破落的月光,美虽美,却带了层yīn寒气息。

  无论行路或微笑的分寸,都带着种独特的、高高在上的冷淡。唯一不完美的,可能便是他的右足,竟微有些跛,虽不明显,放在他身上,便极不搭调。

  司徒飞给了我一个眼神,阻止我再盯着那人的右足瞧,微微一笑:“多谢你的解说,路德维希。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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