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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出牢笼_感悟生活【完结】(21)

  “他什么时候跟你联系的?”我问。

  “昨天晚上给我打了一通电话,今天上午又来电话约我。”

  “他可能想联合你搞董事会政变呢,就看你的态度了。”我开玩笑说。

  “见利忘义,我最看不起这种人了。”张祥生不屑地说。

  “你可以趁机替我摸摸他的底牌。你们见面后,我们再碰面jiāo换一下qíng况。”

  “行。”张祥生非常义气地答应。

  “我现在象是被人追捕的猎物,无助、无望、无能为力。你帮我想想办法,如何主动做些自救工作。”

  “既然是马书记做了这样的批示,在临江是没人敢说话了,要找就得找北京过硬的关系。不过,中央主要领导都是临江工作过的,马书记本身就是通天的人物,估计找比他更硬的关系也难。最主要自身过硬,经得起他们的检查。我这两年被查过好多次,没事也就过了。”

  “我自己绝对没有问题,你应该有感觉的。我现在这么年轻,爬到这个位子不容易,还想继续往上发展;再说这几年群众告状不断,我就是想*也没机会呀。我又不是不懂法律,能有什么问题?苦恼的是,这次检察院网撒得很大,查个没完没了,不知搞到什么时候。更可怕的是,检察院不断刑拘施工单位和我身边的人,向他们施加压力,个别办案人员甚至暗示他们诬陷我。反贪局侦查处庄卫东处长口出狂言,对刑拘的人讲‘我们有领导批示做尚方宝剑,搞错了也不怕’。这样下去怎么得了。”我憋着一肚子气,越说越气愤。

  “现在局势这么严重,你是得想想办法了。我也找找人,看能否直接给马书记递份材料。”张祥生说。

  “谢谢你。我原来在北京工作时,认识中纪委的一个局长和最高检的一位领导,看来只有向他们反映一下,请他们出出主意。现在临江市检察院是依法办案,个别办案人员说的过头话,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估计没多大用处。”

  “如果你真的没事,检察院这样大张旗鼓地又抓人又封账,肯定不对,就看你与这俩人的jiāoqíng怎样。”

  “我明天跟志雄他们商量一下再说。”

  “也好。我这几天找找关系,有消息就告诉你。”

  接着俩人又谈了些别的事qíng,分手时过了10点。

  5月3日晚,我把曹志雄、姚丽和其他几名董事会、党委成员叫到办公室,一方面通报了我与检察院jiāo换意见的qíng况,另一方面请他们就此事提些建议。议了半天,没有人提出任何有价值的想法。

  在是否向中纪委和最高检写信反映的问题上,多数人不吭声;志雄、姚丽表示要慎重,避免激怒检察院;有俩人认为检察院太过分,同意我的想法。

  我最后说:“临江还是共产党的天下,总有讲理的地方,就以公司党委的名义,通过熟人把qíng况向有关部门反映一下。文件我自己起糙,附上我与检察院jiāo换意见的谈话提纲。”

  我特别qiáng调说:“估计检察院很快会找大家谈话。大家对自己分管的工作,尽管如实相告,不要做任何的隐瞒,希望尽快让检察院掌握事实qíng况,争取尽快结案。凡不属于自己分管的事,一定不要多说一个字,任何‘听说’、‘可能’、‘也许’等猜测xing的qíng况,只会误导司法机关的侦查方向。能一个字回答的,不要用两个字回答;不属于自己的工作范围,无法回答的,就坚决不要勉qiáng自己去回答。态度要诚恳,回答问题要小心。大家被记录下来的证言,在法律上就是证据,而且是最重要的直接证据。”

  与会各人都心qíng沉重地点头答应。

  032、展开大规模传唤与拘捕

  5月4日中午,钱文韬又以取保候审的名义被放了出来。文韬被放出来的消息,我是三天后才知道的。我心里盘算了一下,陈昌基被关了14天,他公司的会计被关了11天,而小钱被关了7天。

  奇怪的是,以钱文韬同我的亲信关系,出来后居然不跟我主动联系,手机也一直关机。我以关心小钱身体的名义打电话到他家里,他妻子态度极为恶劣地说,小钱要在家里休息几天,什么人也不想见。

  很明显,文韬他不想见我。我心中气苦,但有了陈昌基不见我的经验,体谅他惧怕违反检察院取保候审规定的心理,没有qiáng行去他家里见面。

  我心急如焚地又等了两天,钱文韬仍不来见我,只好让曹志雄去他家里一趟。曹志雄回来向我报告说,钱文韬十分害怕,谈话时身体都在发抖,一定是里头吃了不少苦,什么都不敢说,就让我们找他的律师,说律师比他清楚。

  我说,安排文韬去休息一段时间,以后谁也不要再跟他提里面的事,让他心理逐渐恢复。

  5月9日,星期三,市检二分院开始对我身边的人进行大规模集中传唤和拘捕行动。

  上午9点左右刘心宇被传唤到临江市检察院;约10点曹志雄、金伟良、姚丽、张杰分别被检察院工作人员带走。

  下午2点半,曹志雄、金伟良被先后送回公司,刘心宇、姚丽、张杰则仍留在检察院谈话。

  曹志雄回到公司,直接到我办公室汇报。这位一向是我心目中的硬汉,此时脸上露出惊恐、yīn沉的表qíng。开口就说:“司法机关太可怕了。”

  “找你问些什么,跟我说说。”

  “检察院主要问了两方面的问题,一是公司小金库的qíng况,再一个是康达股票转让的事。”

  我追问道:“你是怎么跟他们说的?”

  “关于公司的小金库,我跟他们讲,这一块是程董亲自管的,我从来没有cha过手,所以不清楚。”

  “这样回答好。不属于自己分管的事就不说,以免各人口径不一。”我鼓励他说。

  “关于康达股票的事,一开始我还坚持1998年5月25日的协议就是当时签的,是完全合法的。检察院厉害得不得了,把我们5月1日晚上商量康达股票的事,搞得一清二楚。讯问我的人明确告诉我,他们已经知道协议日期是倒签的,连谁坐在什么地方,茶几上放着什么资料,都摸得清清楚楚。要么是刘心宇向他们jiāo待了,要么是当晚我们被检察院的人监听了。”曹志雄看着我两眼发直,心有余悸地说。

  看到曾经在战争上经历过生死,一向外表坚qiáng的曹志雄吓成这样,我心里十分难过,于是安慰他说。“不要太紧张,华贸东南公司与东南贸易集团毕竟都属于国有控股企业,这只是一个财务违规cao作,不涉及犯罪。检察院也没有那么神通广大,我判断是刘心宇主动跟他们讲了。”

  “我看不一定,这次检察院是花了大本钱的。不管是被检察院监听到,还是刘心宇主动jiāo待,转让康达股票的事我看是瞒不住了,就老老实实跟他们讲,我每天要批阅大量文件,不可能一件件琢磨得很仔细,加之我对股票业务一窍不通,当时听刘心宇讲得有道理,就糊里糊涂地签了。他们反复问是否领导班子商量过,我说绝对没有,后来实在问不出什么破绽他们就算了。今天只要我说错一句话,肯定是回不来了。”

  我一听大吃一惊,问道:“难道康达股票cao作上真有问题?”

  “听检察院找我谈话的人讲,华贸东南公司的康达股票抛掉后,所得资金没有入账,而是藏了起来;后来又通过协议转让的方式,偷偷转移到了东南贸易集团。”

  “抛售的股票怎么能协议转让呢?”我问。

  曹志雄一脸无奈地说:“我对股票一点不懂,不知道刘心宇是怎么cao作的。我还真说不清楚。”

  “你让办公室把协议给我找来看看。”我焦急地说,我知道公司所有文件、协议之类都在办公室存档。

  曹志雄急忙起身离去。过了约十几分钟,他又匆忙赶回来跟我说:“办公室找不到,这个协议刘心宇没有jiāo给他们存档。”

  我一听,就知道问题大了,吩咐说:“你先休息一会,安排办公室的人不断联系姚丽和刘心宇,等他们离开检察院,让他们立即来见我。”

  “他们出来后不一定敢来见你。”曹志雄说。

  “为什么?”我有些惊讶。

  “出来的时候,检察院的人警告我,不允许我把谈话qíng况跟你讲。我对他们说,我是你的下属,只要在位一天,就得对你负责,不可能不向你汇报。我不理他们这一套,其他人就不一定有这个胆量了。”

  “姚丽是女人,本来就胆小,见不见无所谓,刘心宇股票上搞出这么大的麻烦,他必须来见我,把qíng况讲清楚。”

  曹志雄答应后离去。

  我立即想到联系财务部经理金伟良,可是始终联系不上。据财务部人员讲,他从检察院回到公司后,跟同事打了声招呼就提前离开了。很明显他同样受到检察院的警告,让他出来后不要跟我接触。如果说先前我对陈昌基、钱文韬刑拘后对我避而不见,表示充分理解和寄予同qíng的话,此刻我对金伟良如此胆小怕事,感到了一丝权力和尊严被藐视的不快,因为他毕竟是我最信赖的部下之一,只不过被检察院找到谈话,就吓得不顾我的感受,弃我而去。

  033、同时展开的夺权行动

  曹志雄离开我办公室不大一会,公司股东南华公司总经理、南华镇镇长张祥生打来电话,带着惊慌的语气问:“曹总、姚总他们几个是不是都被拘留了?”

  我说:“没有。他们只是被检察院传唤,志雄已经回来了。”

  张祥生怀疑道:“曹总真的回来了。你让他接个电话。”

  我说:“你等等。”我用内线电话叫通同一楼层的曹志雄到我办公室来接电话,然后问张祥生:“谁告诉你志雄他们被刑拘了?”

  张祥生说:“是孙明海刚才说的,现在他就在我隔壁会议室里,开发区一位领导陪他一起来的。”

  这时曹志雄走进来,我说:“你跟南华张镇长通个电话,孙明海跟他讲你被刑拘了。”

  曹志雄接过电话说了两句,又把电话还给我。我问张祥生:“老孙找你什么目的?”

  “他说你们领导班子都被抓了,过两天你也会被刑拘。东南贸易集团乱了,股东不能不管。建议我们两家联手,提议召开临时股东会、董事会,派人进驻公司管理。”

  “他还真有些本事,至少两天前就得到了检察院今天大规模传唤公司领导的消息,看来他与检察院保持着十分密切的关系,这太不正常了。你准备怎么答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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