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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性_圣妖【完结+番外】(158)

  何姨将门关上,走回客厅。

  陌笙箫将眼睛抬起来,一瞬不瞬地盯着何姨。

  “笙箫,你也别急,在没找到尸体之前,我们还有希望的。”舒恬见她这副样子,忙开口安慰,她不会将笙箫闷在鼓里,那样的她,被封闭在一个金丝笼内,还有什么意思?

  “何姨,你肯定很好奇,我回来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吗?”陌笙箫此时的注意力都落到何姨身上,“我和聿尊在你回家的那晚,原本是离了婚的,我只是没想到他没办手续,我离开这个地方后,陶宸是我唯一的依靠,可是,现在他死了,他死了……”

  笙箫双手捂住脸,舒恬抱住她的肩膀轻拍,“只是可能,笙箫……”

  何姨也听出个大概,怪不得陌笙箫回来后态度骤变,原来……

  “我当初就应该看着陶宸安然无恙后才离开,我怎么傻到还会去相信聿尊?舒恬,他居然又骗我,他说过,我再提及陶宸的名字,他就让他生不如死。”陌笙箫全然失控,在这段感qíng当中,从始至终,最无辜的就是陶宸,刚开始搭进去了弹琴的手,现在,又尸骨无存,漂游在冰冷刺骨的海水中不得瞑目。

  她本来就对他有所愧疚……

  “舒恬,叔叔阿姨他们……还好吗?”

  舒恬别过脸,眼睛里面闪出莹亮的泪水,她嗓子哽咽,“很不好,阿姨卧病到现在,叔叔成天往警察局跑,谁都不相信陶宸真的死了。”

  “都是我……”

  “笙箫,你也是受害者,不能怪你。”

  陌笙箫伏在舒恬肩上恸哭,原本死寂一样的生活再度被打破,“他,有留下什么东西?”

  “只有一件外套和一枚戒指。”

  笙箫闻言,哭声越发凄厉,“那个,是结婚戒指吗?”

  舒恬难过地点头。

  “能留给我吗?”

  “笙箫,”舒恬压下眼中的难色,“阿姨成天捧着陶宸的遗物,你们私奔的事,一时半会他们还是接受不了,”舒恬说到这,捂住嘴巴哭出声,“我瞎掺和什么啊,要不是我让你们离开临水镇,陶宸也不会这样。”

  “舒恬,这不关你的事,”陌笙箫忍住喉咙口的辛酸,“我们本来留在那可以过得很好……”

  舒恬直到傍晚才离开,她一再让陌笙箫想开些,比毕竟没有找到尸体,总还有一丝希望存在。

  笙箫蜷缩在沙发内,细致的下巴搁在膝盖上,她双手抱住小腿,将身子缩成一团保护起来。

  何姨叹口气,给她倒杯水。

  陌笙箫抬起红肿的双眼,她哭得难以自抑,“是……是他让你这么做的,是吗?他想瞒我瞒到什么时候,这是一条人命,不是……不是他随意就能掌控的游戏。”

  何姨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她抽了纸巾递给笙箫。

  陌笙箫心如明镜,这辈子,陶爸爸和陶妈妈都不会再原来她,她真心把他们当做亲人一样看待,可上天并不给她这个机会,似乎就想剥夺她的所有,让她孑然而立地独活。

  笙箫整个下午伏在沙发上,何姨劝了几次才扶她上楼。

  一回到楼下,何姨就立马给聿尊拨通电话。

  男人驱车紧赶着回到御景园,他打开门走进客厅,“人呢?”

  “在楼上。”何姨战战兢兢,幸亏聿尊大步就跑上了楼,并未追问舒恬怎么会进来的事。

  他杵在门口,萧条的身影顺着弯折的楼梯一路来到转角平台,聿尊手刚落到门把上,门就开了。

  卧室内灯火通明,大大小小的灯全部点起。

  门顺着他手掌的推动而慢慢敞开,他并未立即走进去,里面,不再是一个温馨舒暖的房间,而是堪比龙潭虎xué的漩涡,聿尊站定在入口处,他可以选择继续,也可以选择拔腿就走。

  陌笙箫只不过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女人,他给她极好的地位,她却倔qiáng到非要和他水火不容。

  聿尊迈开脚步,并将房门掩上。

  尽管他心里都清楚,比她好看比她温柔的女人不是没有,比她有才qíng的也大有人在,聿尊不由自主来到chuáng前,就是这份不由自主,令他对陌笙箫qiáng取豪夺,硬生生将她束缚在身边。

  聿尊以为笙箫睡了。她裹着一chuáng被子,一动不动缩在自己的半边chuáng上,男人穿过chuáng尾来到她身前,yīn暗的身影蒙住陌笙箫脸庞的白光,她眸子颤动,睁开的双眼紧盯着聿尊走过来的双腿。

  陌笙箫双手拉紧被子,像只蓄势待发的小shòu。

  聿尊拨开被角,坐于chuáng沿。

  笙箫扬起小脸,一双眼珠子黑亮的令人不敢bī视,聿尊眼睑微垂,盯向她的视线沉着冷静。

  “你知道了。”

  他说的这般轻巧,陌笙箫撑起上半身,被子滑落至腰际,两条手臂支于身侧,被拉得笔直,“你不是说过,要确保他安然无恙,还会给他一笔钱让他离开吗?我问你,陶宸现在在哪?”

  “这件事,不是我做的。”聿尊薄唇轻启,说出事实。

  他明知陌笙箫不会相信。

  “你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聿尊,陶宸就算不死,我也回不到他身边去,你还嫌手上的鲜血不够多么?午夜梦回,你会不会看到被你害死的人一个个都站在chuáng头等着向你索命?你就不怕报应吗?”笙箫歇斯底里地冲他吼道,眼泪顺着眼眶簌簌而下,她哽咽地胸脯不住伏动,“聿尊,一条人命,你赔得起吗?”

  “他的死,与我无关。”

  “还说与你无关?”陌笙箫望见他眼底的淡漠,瞬时心痛如麻,她站起身紧揪住男人黑色的毛衣,“你把陶宸弄去哪了?他没死是不是,他是不是没死?”

  “我派去的人被枪杀,陌笙箫,倘若真是我做的,我大可以只做掉陶宸一个!”

  “你心狠手辣,对自己的手下下手并不为过,只有都死绝了这件事才能销声匿迹,你没想到尸体会浮上岸吧?”

  “死都死了,我说没做,便是没做。”

  “聿尊,我们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想留在你身边,陶宸他不该被牵扯进来,我欠他的,我以后要怎么还?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你把我留在你身边,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啊!?”陌笙箫十指掐进他肩胛,她用尽全身力气,将聿尊推搡至落地窗前,她全然不顾他还未结痂的伤口,她心痛yù裂,她就要聿尊比她痛上一千倍一万倍。

  陌笙箫犹如张开利爪的小shòu,在聿尊身上又撕又打,他单手握住她手腕,“笙箫,你真的不肯相信我吗?”

  “要我相信你是吗?”笙箫凌乱的散发贴在面颊上,一双眼睛露出通红的凶狠,“那你就去死,聿尊我告诉你,就算你死了,我都不会相信你!不会!”

  “陌笙箫!”聿尊手臂环住她的腰际,语气却陡然松懈下来,“你爱过我吗?”

  他凉薄的唇微微启开,说出这么句话。

  陌笙箫杏眸咻地圆睁,心跳瞬时漏去几个节拍,这句话听在她耳中,如今成了对笙箫最大的讽刺,她眼角拧起,张开嘴一口狠狠咬在他肩膀上。

  陌笙箫并未细想过这正好是他受伤的地方,她听到男人痛苦的闷哼声,就更用力地咬下去。

  笙箫知道自己不是聿尊的对手,所以发泄的时候总想让他措手不及,男人每次都不会还手,他身上不止一处咬伤,手背上的那一口有了疤痕,聿尊心想,陌笙箫上辈子肯定是只老虎,专门咬人的雌老虎。

  男人自嘲勾唇,都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有心qíng去歪想。

  他知道,陌笙箫到头来都会把陶宸的帐算到他头上。

  笙箫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即使不是聿尊让人动手,但陶宸的死也是受到严重的牵累,倘若不是他,他们这会该好好的生活着,不会卷进什么仇杀中。

  聿尊背部僵硬地抵着玻璃窗,俩人像刺猬一样牢牢靠在一起,却已将对方都扎的浑身是血。

  他问她,她爱过他吗?

  倘若爱过,聿尊希望能将她的心救活。

  陌笙箫恨不得真将聿尊的一块ròu撕下来,她咬到最后,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双腿疲软的就要倒下去。尽管如此,她的牙齿却嵌入他毛衣不肯松开。聿尊后背冒出涔涔冷汗,他抬起手臂,掌心落在笙箫的后脑勺上。

  她累到哭不出声,脸被聿尊压倒自己肩膀处。

  她大口喘着气,双手在聿尊胸前一推,陌笙箫感觉到侧脸有股湿腻,她抬起手一擦,才发现是血。

  聿尊穿了件黑色的毛衣,所以伤口尽管撕裂,也看不出来。

  每回地对峙,都会换来伤痕累累,不见血腥不罢手。

  聿尊极能忍痛,陌笙箫颓然坐在chuáng沿,直到脸上的血渍gān涸,也没有动一下。

  她像是丢失了灵魂般,再度尝到失去至亲的痛苦,陌笙箫的眼里容不得聿尊,她蜷缩着躺到chuáng上,哭到最后,筋疲力尽地闭上了眼睛。

  陶宸,活着的时候,是他们之间的一道坎,死了之后,就是一根刺,聿尊想要靠近一步,就会被这根刺扎的血ròu模糊。

  他来到书房自行处理伤口,回到卧室后,给陌笙箫拧了把热毛巾,将她脸上的血渍给擦去。

  聿尊躺在笙箫旁边,她睡得很不安稳,做梦的时候会喊出陶宸的名字,聿尊眸光黯淡,如若不是爱,她不可能时时牵记,连梦里面都是他。

  陌笙箫背对他躺着,聿尊伸过手,小心翼翼将她的身子扳过来,他紧挨笙箫,下巴抵在她额前,聿尊的手环住她腰际,令身子越发贴近。

  笙箫时不时会抽泣,她伸出手,也不知梦里面抱住了什么,只觉很温暖,便越发用力地抱住。

  聿尊望着她落在他腰际的手,他倾下身,在她嘴角细吻。

  聿尊知道陌笙箫最近都不会想见到他,他通常都是在她醒来之前就离开御景园,他也吩咐了何姨,要好看陌笙箫一举一动,生怕她出事。

  苏艾雅离开监狱时风风光光,外面有专车候着,她随手拨下头发,看来第一件事就是要去做个头发,这发型真算丑到家。

  孙仲奎下车迎接,“小雅,走,我在国际酒店特意给你定了包厢。”

  “谢谢孙叔叔。”

  苏艾雅眼见孙仲奎的脸色垮下来,她忙上前挽住男人的手臂,“哎呀,不过就是个称呼嘛,你要不喜欢,我换一个就是,亲爱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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