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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软不吃硬_西方经济学【完结+番外】(29)

  直到听到砰得关门声,方凡十才反应过来。烟头一扔,大踏步地跑了出去。棋牌室的人大眼瞪小眼,完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林与之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迷茫样子,胡繁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他的脑袋一下,骂了句:“让你这张臭嘴多话!哎,十哥儿!”

  慕醒大踏步下楼,正碰到准备上楼的胡林奇。胡林奇见慕醒脸色苍白,关切地问道:“你是凡十的朋友吧?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十年过去,当年的豪慡气概早已不见,只剩下鬓边白发和眉间细微的皱纹。后面,方凡十就要追上来了。慕醒挺直脊梁,冲他笑了笑,轻声道:“没事,我一直很好。”

  若有所思地看着慕醒的背影,直到他关上门,胡林奇才收回目光。

  慕醒头昏脑胀的走在路上,寒风一阵阵刮来,偏头痛没有丝毫懈怠地犯了。微张着嘴巴,寒风灌了一肚子,慕醒浑浑噩噩地走在路上,像被抽了魂儿一般。

  方凡十步子大,不一会就追了上来。他焦急地拉住慕醒的胳膊,结实磁xing的声音有些不稳。

  “慕醒,你听我说。”

  慕醒毫不留qíng地甩掉了他的胳膊,一肚子冷风让他胃部绞痛。他闭上嘴巴,放缓呼吸,过了半晌后说:“我回家,不要惹我。”

  冷硬的态度,寒风似的语气让方凡十有些恼火。方凡十让井薇娇换宿舍,一方面是想多跟慕醒来点二人世界,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方面是因为怕井薇娇知道两个人的关系出去乱说。让别人知道两个人在一起,他方凡十是不怕,慕醒才怕。他这样做虽然有一部分是一己私yù,但是绝大部分是为了慕醒。井薇娇被qiángbào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难道他就把这个罪名扣了他脑袋上去了?

  男人僵直了修长的身体站在寒风中,脸上的表qíng比寒风更为凛冽。腮骨抖动,是男人发怒的征兆。男人稳住声音,问:“你想怎么样?”

  慕醒抬头看着他,突然一笑,嘲讽地说:“我能怎么样?您一手遮天,一句话就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我敢怎么样?”

  眼看男人就要发火,赶过来的胡繁一下子横在了慕醒前面,冷声问:“发什么疯?”

  男人现在的怒气不小,从身上的bàonüè就能感觉出来。胡繁心中发凉,就怕男人做出什么恐怖的事,转身赶紧催促着慕醒道:“慕老师,我送你回家吧。”

  慕醒目光森然的在方凡十和胡繁之间逡巡着,冷声道:“不牢大驾!”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抬头目送着慕醒走出视线,方凡十才点上支烟。红色的火光闪烁,男人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他比我,更无qíng。”

  胡繁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只得说:“先回去吧,杨姨他们还在等着。你们又不是第一次吵架,大家都冷静冷静,明天就好了。”

  胡繁说得对,他们两个人,一个qiáng势霸气,一个吃软不吃硬。热战一次,关系绝对完蛋。所以,两个人每次都是冷战。冷战的时间有长有短,最短不过一晚上。两个人现在还是磨合期,虽然渐渐把握到平衡点,但是仍然难以避免地会擦枪走火。两人心照不宣地回归各自的圈子,冷静下来后又是如胶似漆的一对。

  听到胡繁的劝解,男人心中的紧张挥散去了一些。与胡繁并肩走着,还担心着慕醒晚上chuī太寒得风,偏头痛又该犯了。

  两兄弟慢慢悠悠地往回走着,胡繁呵了口气,俊秀的脸上白皙得透明。转头望着身边一直沉默着的男人,胡繁问:“你跟慕老师的事,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杨姨他们?”

  男人看着胡繁,面色冷峻。过了一会,拉过胡繁的手,果然冰凉。军人的大手包裹住医生jīng巧的手给他取着暖,男人说:“不急。”

  胡繁这个问题,其实把方凡十给问住了。他现在脑袋里一团乱麻,想着跟慕醒呆一辈子,却从没想过要带他回去见家人。自己在外面玩得低调,哥们儿四个都讳莫如深,虽然偶有不好的言论飘到老司令耳朵里,但是老司令却不信。想着自己的儿子虽然荒唐,但不至于这么荒唐。

  不知不觉,竟然隐瞒了这么久。男人说不急,心里也真的一点也不急。仿佛他跟慕醒的事qíng,不想让家里人知道一般。相比两年前的方凡十,他变了太多。

  或者,是因为人变了?

  回去不在状态地搓了两把麻将,方凡十回了自己的公寓。公寓里很暖,方凡十爱gān净,却不喜欢别人打理他的东西。这里他偶尔回来一次打扫一下,这么久不住也是纤尘不染、摆放整齐地样子。

  洗了个冷水澡,思维清晰了一些。方凡十躺在chuáng上抽烟,烟火明灭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起chuáng,男人晨跑着去了慕醒家。今天周一,本以为慕醒肯定起得很早。拿着钥匙开门走进去,卧室的门还关着。推开门,慕醒正蜷缩在chuáng上,背对着他,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着。

  慕醒的脊背向来挺得很直,就算是睡觉,也是绷直。现在,这样蜷缩在被子,让男人没有由来得有些心疼。他走过去,俯身抱住被子里的人隔着被子边吻边说:“对不起……”

  被窝里的人一动不动,过了半晌,里面才传出了慕醒有些沙哑的声音。

  “我们分手吧!”

  第33章

  男人几乎是瞬间站了起来,gān净利落地掀开慕醒身上的被子。穿着整齐的慕醒转过身也站了起来,目光投向了男人的眼睛。男人眼睛里的qíng绪很复杂,不可置信、讶异和伤心。慕醒却平静很多,眸中冰冷,没有一丝感qíng。

  慕醒的一句话无疑打了毫无防备的方凡十一个响亮的巴掌,一巴掌下去,把他所有的东西都打得粉碎。心脏好久没有这么鲜活过了,疼得鲜活。

  眉头是习惯xing的紧蹙,男人掏出烟来点上,狠吸了一口才说:“对不起,我道歉,我不该自作主张让井薇娇搬宿舍。我会找到她,对她道歉。补偿她,甚至她想怎么样都行。但是,你把你刚才说的话收回去。”

  “井薇娇已经出事了,不管怎么补偿都恢复不到从前。话我已经说出去了,泼出去的水,我连盆都不要。咱们俩好的时候gān净利索,分开也要痛快淋漓。两个男人,说什么一辈子。你已经三十了,心智成熟。本来就是下半身思考的雄xing动物,玩过这么多的男人,难道连这点最起码观念都没有么?”

  慕醒说话的腔调依旧温和,只是带了两个人刚认识时得那种疏离。他条分缕析,他斩钉截铁,所有的一切就像他说过的那样,根本收不回来了。

  慕醒的这番话,方凡十回味了很久。每一个字都像针尖一样扎在心口上,每回味一遍,就被扎一遍,却不疼。方凡十想要吸烟,却发现已经燃尽了。

  他说不上现在是什么感受,刚开始追慕醒的时候,他想过他不答应他,他会有什么感觉。而现在,两个人分开了,这感觉却不是那么qiáng烈。就像做梦一样,走在完全虚幻的空间内,根本察觉不到一丝疼痛。

  他向来是懂慕醒的,就像昨天他对胡繁说过的那样。慕醒,绝对比他要狠心的多。他的狠心体现在他的决然上,决定的事qíng,做了就永远没有回旋的余地。不给人任何的希望,一下子掐断,两个人就彻底地分了。

  方凡十站姿标准如在军校的时候,慕醒说的对,两个男人分手不应该婆婆妈妈。他从不qiáng迫人,慕醒说分手他绝对不会bī着他继续跟自己在一起。

  “成。”

  男人又说了这么一个字,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慕醒家。

  出了门,寒风就钻进了衣服。刚才晨跑跑出来的汗被冷风一chuī,让方凡十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哆嗦。步伐稳健地踏在楼梯上时,方凡十还不觉得有什么。直到出了楼道,男人突然没了目标。明明是这么熟悉的街道,却完全不知道往哪边走。就像两年前,抱着浑身是血的爱人,像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明明医院就近在咫尺,他却在那里打着转转。

  挫败感一下子击败了这个高傲的男人,方凡十抽着烟,招了辆计程车。

  男人起chuáng的时间早,所以去胡繁家的时候,他还躺在chuáng上没有起来。冲着在打太极拳的胡林奇打了个招呼,男人轻车熟路地推开了胡繁卧室的门。

  胡繁还在chuáng上,睡姿各种凌乱。男人脱掉上衣,躺在了chuáng上。胡繁跟方凡十在军校呆过八年,警觉xing丝毫不亚于方凡十。在男人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听出男人的脚步声,他也就没动。等男人掀开被子躺进来,胡繁才凑上去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你晨跑的路线什么时候拐到我家这边了?”胡繁闭着眼,声音很慵懒。

  “先去找慕醒,然后来找你。”男人说着,把手搭在了胡繁的腰上。

  胡繁闭眼一笑,调侃道:“就说你重色轻友。跟慕老师怎么样了?”

  “分了。”

  “嗯。”胡繁下意识地嗯了一声,然后一个虎跃跳了起来,大声问道:“分了!?”

  胡繁喜luǒ睡,赤luǒ的身子被寒冷的空气给狠狠摸了一把,冻得他哆嗦着钻进了被窝。冷静下来,看着男人刚硬的脸庞问道:“出什么事了?你们以前闹那么大也没有闹过分手啊,这次是怎么了?”

  疲累地闭上眼,方凡十掐掉烟头揉了揉眉头,混乱地说:“就那么分了,没有任何预兆。分了就分了,我从不qiáng迫人。”

  往男人怀里缩了缩,胡繁叹了口气说:“你现在,什么感受?”

  来到胡繁这里,被针扎过的地方开始隐隐作痛。男人如实说道:“很难受。”

  胡繁抱住他,脸上带着担忧:“十哥儿,你跟我说实话,你真的喜欢慕醒吗?还是……”

  胡繁没有继续说,那件事qíng他不敢说,当初方凡十心如死灰的样子还深深地扎根在他的记忆里。他从没见过那样的方凡十,现在,方凡十的样子还比较正常些。

  “这个没法比。”方凡十说。

  胡繁哦了一声,抱着方凡十不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似乎渐渐睡着了。下面传来了胡林奇的喊声,该吃早饭了。胡繁小心翼翼地穿上衣服,站在chuáng边看着男人的睡颜。就算是睡着,眉头也蹙着。胡繁叹了口气,下了楼。

  胡母收拾好了餐桌,抬头看到儿子下楼,忙问:“凡十呢?他不吃饭么?”

  胡繁别好袖口的扣子,漫不经心地说:“他昨天晚上一晚没睡呢,让他再睡一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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