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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宠_朴希【完结+番外】(19)

  那一天不会太遥远,男人的事业开始陷入低靡,事业的危机深深影响着家庭的幸福。

  他们吵架,女人嘶嚎,叫他带孩子去医院做亲子鉴定,男人打了她骂她有伤风化,狗改不了吃-屎,左沐冷冷的看着两人,讽刺的笑!

  男人的事业彻底垮了,与他起家时很像,都只在一夜之间。

  后来男人嗜赌成xing,妄想投机能让他卷土重来,却又惹了一堆债,永远也还不完,女人走了,没有丝毫留念。

  左痕不喜欢和男人待在一起,他怕他,因为男人心qíng不好时总喜欢踹他,毫无缘由。

  所以左痕从最初对父亲的粘腻变成了疏离,再到恐惧,都是那男人亲手造成的,是他毁了左痕心中对父爱的定义,让左痕得不到母爱也失去了父爱。

  左沐恨男人更厌恶他,因为男人喝醉酒以后总喜欢亵玩她,每次她都会让他头破血流。

  她有野shòu般的直觉,灵敏,刚烈,利爪藏在毛发里,伪装成无害的宠物,一旦有危险接近她便会伸出利爪,露出獠牙。

  她太过猛辣,男人无力抵抗,还因为那副被毒品吞噬过的躯体已经没剩多少jīng气。

  后来左沐辍学了,尽管老师说可以让她继续读下去,她那么乖巧聪明,大家会帮她想办法。

  可是她坚持,她担心弟弟在家里被那个丧心病狂的男人打骂。

  很多时候她都不知道男人是从哪里弄来的那些东西,却又不够量,吸疯了,像是妖魔附身一般发狂咆哮对左痕拳脚相加。

  左沐回家,看见弟弟吓得神魂yù裂,拿着棍棒朝男人一阵乱劈,头破血流……

  男人像是那打不死的蟑螂,左沐每天都在担惊受怕,怕她一闭上眼睛就再也醒不来或是睁开眼就见到她绝对不愿意看到的qíng景。

  那是一段郁悒不安的时光,满是惊惧,满是鄙夷,一道道刺人眼目的光将她的所有幻象都盲掉。

  肮脏破旧的街道住着一群冷漠无qíng的穷人,左沐每天都会接触到那些嫌恶的,同qíng的,幸灾乐祸的眼神,已经没有一个再愿意帮她们了,因为男人是个无底dòng!

  她本来打算再过一阵的,可是今晚男人又发疯了,前所未有的疯狂,左痕怕到无以复加,左沐心痛得无法呼吸。

  所以她带着左痕走了,留下那个形如枯槁的男人在那间破败的不足二十个坪米的脏乱屋子里继续苟延残喘。

  身上有一百多块钱,那是她攒了两年多唯一没有遭男人毒手的积蓄。

  可是,纵使她天生聪慧灵敏让周围的孩子无所企及,她也不过是个十岁大的孩子,依旧会迷茫无措……

  她信命,但是不认命,就像她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却可以做主自己的人生一样,她相信在这世上没有什么事qíng不能成为过去,坚持一下,什么都会过去的,她坚信!

  风餐露宿,乞丐,小偷,诈骗犯,派出所……幸好幸好,从来不睁眼的上帝无意看见了她们,终于让他们有了个可以挡风遮雨而且不会挨饿的地方。

  孤儿院,聪明的左沐说服了好心的院护阿姨……感激涕零……

  左沐勤快,机敏,讨了院长欢喜,尽管她那个年龄段已经很难被人领养……

  没关系,那正是她希望的,她在等,等她再大一点点,她就可以更好的照顾弟弟。

  可是事qíng总是不如她所愿,左痕那么乖巧,那么讨人欢喜,总是有人想要‘打他的主意’。

  左沐不准,想尽办法破坏,她成功了一次又一次……

  后来再没人来领养左痕,因为他是个看起来聪明实际上却有严重心理缺陷的‘怪娃娃’,记忆力不好又爱哭爱闹,左沐满意这个结果……

  她以为她们会一直这样待下去,待到她可以带着弟弟走的那一天……

  然而事qíng总是朝她预想不到的那一条道路发展,孤儿院里来了一个领主,西装笔挺,不爱说话,但语气客气而礼貌,说是只领养院里十三岁以上的女孩子。

  十四岁的左沐像一株高傲又孤冷的芍药,清丽的瓜子脸,薄薄的粉唇,尤其是那双眼睛,gān净纯澈得没有丝毫杂质,她美,美得让人心慌意乱。

  男人仔细地调查了左沐的所有资料,做了身体检查,甚至yīn阳八字都没放过,那个装模作样的道人对男人悄声说她命格低贱,是最好的人选。

  温文尔雅的男人说就是她了,老院长高兴极了,说是帮左沐找到了一个好心的大金主。

  左沐死活不同意,依旧装乖巧乞求院长将她留下,她只想和弟弟在一起。

  快满七岁的左痕用他那看似不过四五岁孩子的小身板护在姐姐身前不让任何人碰他的姐姐。

  院长气极说她们两姐弟不识好歹,是个怪胎!

  她色厉内荏,坚持不已,想,大不了又离开……

  可是男人的力量太过qiáng大,大到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她们压死。

  左沐发了狂,以死相bī,要领养她可以,将她弟弟带着一起。

  她五行缺水多金,顽固而偏执,她喜欢坚持,却不知道那是走向另一场固执!

  那人依了她,她们被带到了一个离孤儿院很远的地方,一座庄严豪华的大别墅,奢侈到极致却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森冷。

  后来没几天她就明白了自己不是被领养,而是被卖了,不是给别人做女儿,而是给一个疯子做‘玩具’!

  那个疯子是那家宅院主人的公子,是个浑身都散着金光的大少爷,可是他是个‘疯子’他有病!

  左痕说他害怕,因为那里yīn森寒栗,每个角落都透着死气,每个人脸上都没有笑,像是木偶。

  左沐抱着弟弟蜷缩在屋内的角落里将身子藏起来,缩进只有他们姐弟的世界。

  睡着了,噩梦就开始袭击左沐的身心,她听见那个从未出过房间的大少爷在撕心裂肺的嚎叫,像是野shòu的狂嚎,让人毛骨悚然。

  她被吓醒……才知道那个‘领养’他们的男人正像幽灵一样的站在她们身边俯视着她。

  他要她去伺候那个发了狂的‘野shòu’,左沐吓得面无人色,死命摇头,想要退缩,无路可退。

  男人抢走了她的弟弟,那是她心,她嘶声力竭,哭嚎着乞求他们将弟弟还给她,可是她的力量终究太过渺小……

  她被那些力气大得令人难以置信的女人架着沐浴更衣,将她打扮得像个公主。

  男人牵着她朝那间让她胆寒心惊的屋子走去,他给她蒙上了眼睛,因为那双眼睛太过犀利也太过gān净。

  左沐害怕极了,前所未有,她觉得那房间里住着洪水猛shòu,可是她别无他法。

  门开了,她看不见,而且本身屋里就漆黑一片,男人从后面推她,力大无穷,她无从反抗。

  空气里满是yīn森冷厉的死亡气息,她听到有铁链碰撞的声响,还有从男孩嘴里发出的细微低吼。

  她的脸色惨白如蜡,如身坠冰窟挣扎要逃跑,却被男人扔到了chuáng上,上了镣铐……

  终于她再无路可逃,其实逃与不逃又有何区别,弟弟还在他们手上!

  男孩被打了针,与之前不一样的癫狂,浑身像火烧一样,想要找个发泄口尽qíng的喷薄而出。

  和他同在一张chuáng的左沐变成了他发泄对象,男人站在黑暗里看着她们,面无表qíng。

  抽去了欢腾与漫长喧嚣的夜色漆黑到纯粹,仿若所有星辰都坠入了巨làng滔天的大海,接踵而来的便是空dàng与冰寒,像左沐的心一样……

  空气冷寂出僵持,然后冻结成冰,暗光将泪水狠狠敲碎,散落了一地。

  少年的身体缺乏节制,左沐如身在地狱,眼眶中的那汪湖水开始慢慢冻结成冰,疼痛,总是疼痛,难以忍受,却不得不容忍。

  黑暗中她的感觉份外灵敏,男孩的嘴唇柔软火热,有少年的清香如同新鲜的青枣,却也透着死亡的气息,像一朵迅速凋谢的毒玫瑰,在gān枯之前企图染掉更多纯洁的‘花’来陪他下地狱!

  他在低鸣,声音透着磅礴的绝望和美丽的孤寂。

  纷乱的思绪在左沐心中掀起了狂风bào雨,拼命的撞击着她的灵魂和身体,颤抖能减轻那份恐惧!

  那人说她命格低贱,要让她来享受富贵,让她夺走那个失了神智的少年身上那高贵的命格,为那个如地狱一般的奢华府邸冲喜,冲掉那无边的晦气,让他的少爷重见天日。

  中国人迷信,可悲的讽刺,有一半外国血统的男人在无计可施的办法下也会病急乱投医,可悲可恨更可怜……

  左沐羡慕男孩,因为那证明他的父母是爱他的并且爱到无以复加!

  她也恨那个野shòu一般的少年,是他打破了她心中那一点仅存的对男人的念想……

  十四岁的她没有qíng窦初开的机会,却已经深深厌恶了男人的身体,那种感觉开始刻在她的灵魂深处慢慢根深蒂固,成了一种不可抗力。

  从那一刻起她明白了痛苦和灾难是一只láng,她想战胜它,必须也得变成一只láng!

  她要将那屈rǔ的烙印变成一枚耀眼的勋章,总有一天!

  男孩神志不清,不懂怜惜,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面容,可是他记住了她,因为她身上那股清寒入骨的味道,还有和他一样的青涩gān瘪的身体……透着腐烂却也纯洁的气息……

  左痕平安无事是左沐唯一的安慰,在那个坏年月里左痕是她活着并坚持的勇气,她爱他,胜过爱她自己,那种执念已经渗进了她的灵魂,慢慢啃噬了jīng髓,那便是促成她早熟的主要原因。

  她曾经也天真烂漫过,可是尘世的苦闷在不知觉中已经将她身上那份孩子的天真稚气磨得一gān二净,不是她故作深沉,是现实容不得她天真。

  她心里苦,苦到难以言明只能任由它肆无忌惮地吞噬她的ròu体和心灵,最后让她身心都变得满目疮痍!

  左痕灵敏聪俐,他不懂……但是他知道姐姐受了欺负,脸色那么白,浑身都是药水味,他抱紧姐姐瘦弱而冰冷的身体,想要用自己瘦小的身体给姐姐递去一点温暖。

  凄糜的夜泛滥地铺张开,冰冷的空气里还是流出了最温婉的爱抚。

  左痕对左沐说,“姐姐,夜太黑了,闭上眼睛看吧,这样你就不会害怕。”

  那是左沐曾经对他说的,如果夜太黑了,那就闭上眼睛,用心看!

  她说,她闭着眼睛也能看清左痕的脸,因为她已经把他的样子刻在了心上,她用心看他!

  左沐何尝又不是左痕的天,姐姐就是他的世界,唯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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