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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着爱,躺着爱_破脑袋【完结】(18)

  三,他为什么要和我结婚呢?喜欢我?不可能。哪个男人看到自己喜欢的女人,为了别的男人要死要活的当天,就和这个女人结婚的?再说,要喜欢我,那结了婚gān嘛消失呢?赶紧追我才是啊。那他图什么呢?难道真是为了我考大学?那季泽清也太崇高了。可我考也考完了,他不得风风火火地追着我离婚啊?结合第一点,找我可是易如反掌的事。

  四,他为什么不和我离婚???

  我沉思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逻辑清晰、结构完整的推论来。这真是件棘手的案例,偏偏发生在我自己身上。现在我既要隐婚,又要离婚,哪件都不轻松。何况身边还有杜文诺这样热qíng的朋友拼命往季泽清身上靠。什么时候她把我卖了,还帮人数钞票都说不定呢。

  我叹了口气。

  我正一筹莫展地想对策,厅里的灯就亮起了。没想到两个小时四十分钟的电影这么快就结束了。我急急忙忙地站起来,忘了手里还抱着一书包书。这下可好,书又散了一地。台阶式的座位本身就密,书掉到各种犄角旮旯的地方。我连忙蹲下去捡,旁边陌生座位的人着急走,也没看清脚底的状况,高跟鞋的鞋钉一脚踩在我手上。“嗷”地一声,我跟阿土似的疼得差点翻起滚来。

  鞋的主人不停道歉,我也没法回嘴,只好龇牙咧嘴地抱着手,说道:“没——没关系。嘶——没关系。”

  季泽清挤了进来,拉过我的手,看了看,说道:“笨死你算了。”

  想当初我头破血流的时候,季泽清跟二十四孝老公似的鞍前马后;四年一过,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我慌忙的撤回手。杜文诺又拉起来看:“我靠,都肿成这样了,你还说没关系,傻不傻啊?”她抓着我的手跟陌生女人嚷道:“你丫眼睛是长头顶上的啊?对不起有个屁用,有本事你把手搁地上,让我踩踩试试!”

  我虽然对杜文诺两肋cha刀的架势很感动,可人家毕竟也不是故意的,我拉了她一把道:“算了算了,没多大点事儿。”

  季泽清看着我的手,皱着眉说道:“先去医院吧。”

  我也觉得是,于是蹲□子,打算把书捡完就走。

  又听背后有另外男人的声音响起:“怎么了?我上个洗手间,一回来就遇上碰瓷儿的啦?”

  狭窄的过道上都是长腿。我差点站不起来看热闹。

  杜文诺本来打算作罢,一听有人说这么难听的话,道:“你丫哪只眼睛看出我们是碰瓷儿的了?”

  男音又道:“长在头顶上那只眼睛看见的,怎么了?”

  我觉得再吵下去,xingqíng中人杜文诺就得动手了。我今晚上是来帮她扮淑女的,不是给她搭台展现彪悍的一面的。我刚想站起来,就感到有了拉了我的胳膊。我顺着胳膊上的手看过去,季泽清正烦躁地看我。

  “先去医院。”他说道。

  我挤开围观的人群,难怪刚才男音这么耳熟,这不是心理咨询室的负责人王奎么?

  我连忙说道:“王奎,文诺,别吵啦,都是自己人哈。”

  王奎奇怪地看着我:“你怎么在这儿啊?今晚咨询室不是你值班吗?”

  我心里想,值个屁班,今儿大冷天的,谁出来跟咱唠嗑啊,嘴上却说:“我和别人换班了。”

  杜文诺把我的手拉过去,展示在王奎面前说道:“什么自己人?自己人还把人扎这样啊?!”

  季泽清又拉过我的手,跟他俩说道:“我先送她去医院。”

  今天我的手可真吃香,我甩开他说道:“有病啊,两头都是我朋友,我怎么一走了之。”

  我刚想劝,王奎忽然转过脸跟陌生女人说道:“你踩的?”

  陌生女人点头:“嗯,不是故意的。”

  王奎立马说道:“你眼睛长哪儿了?跟你说过多少次,别穿高跟鞋,别着自个儿脚不说,踩着别人怎么办?你看,把我朋友踩着了吧。晴冉啊,对不住啊,这是我妹,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我回去再削她。”

  我看了眼旁边穿得艳红的女郎,只要是美女,都算王奎的妹妹。

  我摆摆手道:“行了,你妹就你妹吧。我去医院了。”

  王奎转头对他妹道:“我先送晴冉去医院。你先走吧。”

  我连忙说:“别了别了。又不是什么大伤。”

  王奎坚持道:“那必须去的,我妹踩的嘛。”

  我这一只手,实在不牢这么多人送我去医院。我只好跟季泽清说道:“那这样吧,你们帮我送文诺回学校。王奎陪我去医院。”

  杜文诺立马说道:“不行,我也陪你去。”

  季泽清看了看我的手,冷冷地道:“索xing大家都去吧。你的手再肿下去,今后就别再用了。”

  季泽清的车刚好装得下我们五人。我举着一只残手,还要防止左边的文诺和右边的王奎吵架,很是辛苦。而王奎不怕场面更乱,坐在车里也不安生,跟季泽清说道:“你是晴冉的朋友?在哪儿高就啊?”

  季泽清把车开得飞快,但还是分出jīng力来回答:“季氏娱乐文化集团。”

  王奎一听,jīng神气儿又高了:“季氏集团?那不错啊,咱国家文化行业重点单位呢。兄弟怎么称呼?”

  “季泽清。”

  “哦,季兄,你认识你们集团市场部的人么?帮我们引荐引荐呗。”

  我用那只不受伤的手拉了拉王奎的衣角。王奎不为所动,继续说道:“你们对资助学校公益机构有没有兴趣啊?比如心理咨询室啊之类的。像咱C大的心理咨询室,和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咨询机构为兄弟互助机构。整个咨询室的运营团队都是心理硕士以上的在校生。这在国内外也是绝无仅有的。一年接待的咨询单垒起来能绕地球一圈。”

  杜文诺在旁边哼了一声。我也很想跟着哼一下,就怕王奎揍我。“绕地球一圈”?恐怕是地球仪吧,还得是迷你型的。

  季泽清说道:“C大学生的心理问题这么大呢?”

  王奎也觉得牛皮快chuī破了天,说道:“哦,咱这心理咨询室不光接待咱校内的,兄弟学校,乃至社会团体都可以进行咨询。我们创办这个机构的最初目的,其实就是‘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前半句的任务咱就jiāo给祖国的房地产商了,后半句‘俱欢颜’就是我们职责的灵魂。我们的目标是,愁眉不展地进来,喜笑颜开地出去。”

  杜文诺终于忍不住讽刺道:“咱学校今年已经有一个博士跳楼轻生,一个博士后自残了,咱学校自杀率的名额就指着心理咨询室了。你们任重道远呀。”

  王奎偷偷问我:“真是你朋友啊?白瞎长这么漂亮了。”

  “说什么呢!”杜文诺快要扑过来。

  我举着残手,道:“别吵了,别吵了。”

  季泽清在前面说道:“你刚才说值班,纪晴冉是你们咨询室的?”

  王奎本来还和杜文诺吵着架,一听这个,立刻说道:“是啊,她算是我们元老级的人物了。”

  “她都心理学硕士了?”

  王奎chuī的牛皮终于被戳破了,他挠了挠头,说道:“晴冉她比较特殊。真的,不信晴冉你说,当初你是不是一入学,就誓要加入咱咨询室了?大有不做咨询师就不算C大人的气派。那时我们都运营不下去了,她说她自己贴钱都要做,啧啧,那一腔热qíng!”

  我闭嘴不搭理。

  杜文诺终于忍不住说道:“你懂个屁!咱冉冉那是对咨询室有感qíng寄托,不然谁忙得四脚朝天的时候还给你值班?每次没人顶的时候,就给冉冉打电话,一有个极端天气就找她。那某某某创立它的时候可没想到你们运营成这个乱摊子,要不是看在冉冉的份上,哪儿来的加州互助组织?最后还不是拿着冉冉的名字去要过来的名誉?”

  我终于受不了了:“文诺!别说了!”

  杜文诺“切”了一声,就转向窗外。我转头对王奎说道:“文诺她就是说话毒了点,没什么坏心眼儿的。咨询室是所有人的心血,尤其是你,王奎,要不是你,这个组织肯定没法坚持下去。”

  王奎刚想说什么,我拉着他的手,偷偷眨了眨眼。

  王奎明白了我的意思,说道:“晴冉,大家都不容易。文诺啊,你说得对,是我没用。那时小柏jiāo给我的时候,他怎么会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坐在副驾驶一直一言不发,转着脖子看得颇入戏的季泽研说道:“哥,公司不是有慈善基金的么?你让他们谈谈呗。”

  季泽清踩了下刹车,说道:“王奎,我刚进公司,没来得及印名片。你先把联系方式给我吧。我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然后他看着我说:“下车。”

  医院检查结果出来,大拇指错位,软组织挫伤,需要石膏固定。

  我咂舌:“石膏?有那么严重吗?”

  医生扶了下眼睛道:“小姑娘,你的痛觉神经真不发达。你这个伤很严重,来得再晚点,手就废掉了。”

  我想到刚才在影院里季泽清拉着胳膊警告我的话,不由怀疑他在哈佛是不是学的解剖。

  季泽清手上挂着石膏的样子历历在目,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我打石膏了,什么时候轮到他撞破头啊。我不由恶毒地想。

  从医院回来后,杜文诺挫败地躺在chuáng上。过了会儿,她恹恹地起来,跟我说道:“冉冉,对不起啊,把你拉出去,还让你受伤了。”

  “gān嘛这么客气?”我说道,“又不是你踩伤我的。”

  “对,就怪那个臭王奎。你们那咨询室快倒闭了,他还跑去看电影,他算哪门子负责人?”

  我笑道:“人家就不能有自己的生活啦?再说,运营一个机构不是那么容易的。连我这种只做咨询师的人,也经常疲累烦腻,偷个懒也很正常。”

  “唉,冯佳柏要是看见咨询室开成这样,不得气死。”

  我低着头慢慢地说道:“他不是看不见么。眼不见心不烦的,多好。”

  杜文诺说道:“你还想着他回来呢?”

  “说什么呢?没这回事儿。我只是想起了几年前的一段生活,忽然觉得自己变化也挺大的。我在心理咨询室治疗别人,其实也在治疗我自己。以前我跟林黛玉似的,跟冯佳柏稍有关系,都觉得要死要活,好像没了他,地球都不转了。所以冯佳柏在国内的时候,我谁也看不到,什么朋友也没有。现在我有了咨询室的一帮兄弟,还有了你。我今天居然能跟王奎唱双簧。王奎说起“小柏”这个称呼的时候,我都有些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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