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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着爱,躺着爱_破脑袋【完结】(22)

  导演的眼光很是毒辣,他把艾香的10%全都砍掉了,整个影片拍得如同我人生的缩影。除了最后我和冯柏滚chuáng单的片段是由我臆想出来的,其它都来源于我的真实生活。

  导演dòng察得这么到位和清晰,不由让我产生了重读艾香版的《跪着爱》的冲动。我想看看,不同的人写的小说qíng节、同一个人写的真实和虚构的qíng节是否真的那么易被发现。

  时隔四年再看自己写的文字,内心却是清朗自在。书里面的文字红得明艳动人,绿得青翠yù滴,浓墨重彩,好似当时无处安放的青chūn,无处寄托的灵魂,当在千万人群中挑对了那个人时,激qíng便一点即燃,恨不能烽烟四起战鼓擂地大战一场。

  直到现在,男主角如同一滴水珠落入汪洋,再也消失不见。战场的硝烟褪去,更多的人生浮华涌了上来,对那人执念的爱慢慢成了一种细水长流的习惯,不是那么痴恋,却依旧害着相思。

  第21章

  我翻着书,自己给自己煮着心灵jī汤,却听见休息室的门打开。我们俩都惊愕地对看了一眼,不过对方很快就甜甜地笑开了。

  艾香走到化妆镜前,看着镜子里jīng致的脸庞,说道:“这本书好看吗?值得你读四年?”

  我说:“没有我那本随笔小说好看。你不也是读了四年吗?”

  她转过来看我:“谁说我看了四年?我早把它扔了。”

  我笑:“艾紫香,我不是五年前傻傻被你恐吓的那个人了。你前一阵子在微博上写的冰山王子抱着哭的故事,不就是记录在我的日记本里的吗?只不过在出版中被编辑删掉了,你觉得可惜,又拿出来向粉丝晒。你真可怜,艾紫香。你刚才跟记者说看《跪着爱》会哭的人,能证明他真实地活着。那你肯定没哭。因为你活在别人的影子里,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了吧?”

  艾香的表qíng狰狞起来,胸口不停起伏着。忽然她说:“你不怕我把你的日记本寄给冯佳柏?”

  我说:“我怕啊。我怎么不怕?可是我从来没得到过冯佳柏,我已在地狱里,你却不一样。你被万千人宠爱的天堂里,你舍得失去所有的光环吗?艾紫香,有了羁绊,才有恐慌。下回把我们之间的故事也写成小说吧。你要写不了,我帮你写也可以啊。”

  “你——”艾香哆嗦着看我。

  我笑了:“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你要想安安生生过日子,就别在微博上乱起哄了。你把自己包装得跟白莲花似的,我没意见。可你别得瑟,也别在那本日记本上玩花样了。我朋友骂你,这是该的。你的荣耀本来就是偷来的,被人骂了,那你就好好地受着。这样我们都相安无事。”

  “你真恶毒!”艾香指着我鼻子道。

  “哈哈,艾紫香,当初我跪在你面前求你放过我的时候,你不恶毒了?你在高考前夕,还拿着我的日记本到我眼前晃的时候,害我高考彻底惨败,你不恶毒了?你踩在我的痛楚上,享受着名人的荣耀,现在又想来威胁我,你不恶毒了?艾紫香,比起你的恶毒,我真是望尘莫及。”我的眼睛有灼伤的疼,“艾紫香,别一边披着羊皮说道歉,一边煽动你的粉丝恶意中伤。我警告你,别碰我的朋友,确保你的粉丝们离她远点。我相信你知道怎么让你的粉丝听话。我的话你最好听着。不然,你就等着跟我同归于尽吧。”

  我的脸上一凉,艾香把桌上的果汁全都倒在了我的脸上。果汁顺着我的下巴流入我的脖子,冰凉的液体滚过我的身体。

  “啪”地一声,一个巴掌又落了下来。

  做惯了公主,便真以为自己是高坐在帝座上了。我用尽力气,用我完好的那只手重重地抡在了她脸上。

  虚掩的门又被打开了。外面突然冲进来一群记者,高举着相机,对着我们一阵狂拍。

  我被闪光灯闪瞎了眼,只好单手盖在脸上。从指fèng中,我看见工作人员鱼贯而入。然后我看到季泽清进来了。他走到我身边,迅速地脱下西装,盖在我的脸上。手上传来温暖的力量,我被他牵着大步地往外走。

  等脱下脸上的遮盖物时,我才发现自己在季泽清的帕萨特里。他扔给我一个纸盒,哑着嗓子说道:“擦脸。”

  我抽了几张,抹了一把脸上粘腻的果汁,转头问道:“有湿纸巾吗?这个不好擦。”

  “没有。”季泽清冷冷地说道。

  “那有水吗?”

  “没有。”季泽清扳着脸说道。

  我刚想解释几句,季泽清已经拨通手机,对着蓝牙耳机说:“看拍照的记者是哪些媒体的,封锁消息,对,所有照片都买回来。对,全部。私人xing质的也不准发。工作人员一概统一口径说没有此事。”

  我终于知道季泽清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了。《跪着爱》是他公司的影片,主创人员却被打了,这要被媒体报道了,季泽清可没法向老板jiāo待。

  等他挂了电话,我有些不安地说道:“那个——其实被人报道了,你也可以往积极的方向想啊。现在都兴炒作,我们这样夺一下版面,也许《跪着爱》就大卖了。你跟你老板说——”

  “你给我闭嘴!”季泽清吼道。

  我不想去高考的时候,他发过一次脾气。但那时他好歹是个结巴,说话一顿一顿的,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刺耳。现在的他像是被点燃了的炸药,呼呼地冒着热气。

  也难怪,这次事关他的职业生涯,他的脸比之前臭,也无可厚非。

  我闷声不说话了。车里一片安静,只听见风呼呼地刮过窗。

  最后车停在一个小区的停车场。我被季泽清拉出车,坐着电梯到了一个看着有些高档的单身公寓。

  公寓大概也就七八十平米,jīng装修,家电齐全,开放式的房子结构。角落里的大chuáng格外引人注目。季泽清的工作能让他上心,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虽说是哈佛毕业的,但一工作就配车配房,在如今竞争激烈的职场中,已很是不容易了。我生出一丝愧疚感来,毕竟他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不要惹事,我还是没沉住气,给他捅了大篓子了。

  季泽清把我拉进洗手间,说道:“把衣服脱了。”

  “啊?”我愣住。

  他掉头出去,过了会儿他拿进来一套gān净的睡衣。

  他看我没动,说道:“你全身湿淋淋的不难受吗?还是要我给你脱?”

  我连忙说不用。

  他看了看我的手,说道:“别脱了,我给你剪了吧。”说着他又出门拿了把剪刀进来。

  我往后跳了几步:“剪什么剪,刚买的衣服。我自己脱,你别管了。”

  他叹了口气,走过来,拉起我衣服的下摆,说道:“你悠着点,我慢慢把衣服往上卷,你要疼了就说。”

  我按住他的手:“不好吧,男女有别。”

  他挣脱掉,说道:“以前都帮你洗过澡,现在跟我矜持了?”

  “我那时都能跟你结婚,脑子不正常,另当别论。”

  “你现在是我太太,我却不能帮你脱衣服了?”

  “这也得另当别论。”

  “哪里这么多别论?趁我现在还没发火,赶紧!”季泽清皱眉说道。

  我看了看他的表qíng,心里一犹豫,季泽清就帮我脱上了。

  在他的帮助下,我很快空了上半身。季泽清湿了一块毛巾递给我,说道:“你自己擦,擦完之后叫我,我帮你穿衣服。”

  说着他走出去了。

  他果真是当代柳下惠!我赞叹道。

  我擦完身子,又洗了把脸,单手穿上季泽清准备的睡衣。睡衣有些大,穿着有些晃dàng。走出去,季泽清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电话,看到我之后,说了几句又挂了。

  我在他旁边坐下。他扳过我的脸,看了看,又起身去拿了湿毛巾,捂在我的脸上,说道:“疼不疼?”

  我说道:“幸亏她打得狠,留了证据,不然都以为我攻击她呢。”

  他说道:“傻不傻?她不打你,你打她也是应该的。”

  “为什么?”

  “做小偷就该有自食其果的准备。”他挑着眉说道。

  “你相信她抄袭我的书?”

  他说道:“那个再再这么傻,一看就知道是你。”

  我不服气地说:“谁年轻时不傻一次?”

  他垂着眼说道:“嗯,我也傻,不然怎么会娶你这个笨蛋。”

  “喂,心里不平衡就离婚啊。”我说道。

  他瞪我。我想起他之前的威胁,吐了吐舌头,连忙转了个话题,问道:“那个……会给你工作造成麻烦的吗?”

  季泽清叹了口气说道:“还好。”顿了顿,他严肃的看来我很久,那专注的样子,似是在打量一件古董器具一般。

  我不安地问:“怎么了?”

  季泽清依旧严肃地说:“纪晴冉,你的身材比之前好了不少啊……”

  去你大爷的柳下惠!

  因为我的衣服拿去楼下gān洗,要到第二天才能取,我踌躇着怎么回学校,回学校又怎么跟别人解释身上穿着男人的睡衣。我让季泽清替我去买件女装回来,季泽清头一歪,说累了。任我怎么说,他都瘫在沙发上没动静。最后我只好在季泽清家里留宿一宿。

  其实我倒是不怕季泽清有什么非分之想。我曾不厚道地揣度四年前的小结巴是季泽清伪装的。可内心深处,我却明白,一个人要伪装真诚和善良一天不易,可要伪装一年,且不求回报,那就太困难了。所以我虽然嘴上对季泽清不依不饶,可对他的人品心里还是有底的。只是我一直不知道季泽清不愿跟我离婚的原因,也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最后我占据了季泽清的大chuáng,又把他差遣到沙发上凑活。但第二天一早醒来,我发现我头枕在季泽清的胳膊上,身子蜷在季泽清的怀里,而季泽清则环抱着我的腰,睡得一脸安稳。我俩的肢体是这么自然地jiāo合在一起,似是一对相爱多年的夫妻。

  比起四年前在我枕边醒来的小结巴,季泽清褪去了青涩,多了些阳刚气。比如之前的睫毛很长,眼睛略微有些上挑,会显得有些狐媚;而现在他眉眼长开了,即便睫毛仍是浓密得可以去代言睫毛膏,可却不再那么……

  我忽然回过神来:我吃饱了撑的,观察他的长相gān嘛……我刚想踢他下chuáng,没想到他及时把腿压在我的腿上,闭着眼睛说道:“踢上瘾了?上次你踢我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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