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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俘营_沈夜焰【完结】(64)

  林赛不由自主屏住一口气,他能想象得到莫顿看着他的眼神,一定充满嘲弄。他攥住拳头,qiáng自忍耐砰砰的心跳,等待着即将加诸他身上的凌rǔ和肆nüè。

  一只手掌抚摸上林赛的后背,掌心灼热的温度透过薄纱清晰地传递过来,令林赛身上一僵。然后他感受到莫顿喷到耳边的带着醇厚酒味的气息:“林赛,等我很久了么?”

  这气息如此熟稔,这声音如此低沉而温柔,恍惚之间,林赛好像又回到以前,那些充满着醇美和宁静的时光。只这一句话,他心头刚刚筑起的堡垒轰然倒塌,变成一堆齑粉,风一chuī过,飞散得无影无踪。

  林赛咬着唇,没有动,也没有说话。莫顿解开他的双手,轻笑:“谁这么欺负你?林赛,告诉我……”

  林赛顺势转过身来,对上莫顿的眼睛。他立刻看出,莫顿喝醉了,也许只有喝醉了,他们才能忘掉以前所有的事,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莫顿低下头,亲吻林赛的额头、鼻尖、面颊,然后是嘴唇,这个顺序从来没有改变,仿佛进行某种仪式,某种象征宠溺的仪式。在这过程中,林赛随时可以示意停止,而莫顿从来没有qiáng迫过他。

  他尊重他。

  林赛仰躺在柔软的chuáng上,在莫顿亲吻他双唇的一刹那,才发现原来这个房间的烛光是暖huáng色的。他很奇怪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自己会去注意这种事qíng,但他还是看到了。这种暖huáng温馨而诱人,像是阳光的余韵,一直照耀到心里去。

  林赛伸手揽住莫顿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久违的沉溺一般的感觉重新笼罩着他,他不停地吸吮舔舐,显得有些急切。

  莫顿离开他,轻笑了一下,目光温柔得像暖huáng的烛光。

  “林赛……”莫顿低声呢喃,“林赛……”他每呼唤一声,就在林赛身上落下一个吻,耳垂、脖颈、肩头、锁骨,然后是胸前的凸起。莫顿隔着一层轻纱含着那里,细细地啃咬,濡湿的布料衬着鲜红挺立,显得异常yín靡。莫顿继续向下,在小腹上流连打着圈,最后伸出舌尖,在轻颤着的顶端慢慢套弄。林赛紧紧地咬住唇,把几乎冲口而出的呻吟压下去。

  莫顿是从后面进入他的,两个人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莫顿迷乱而疯狂地蠕动着,他说:“林赛……别离开我林赛……”

  林赛闭上眼睛,泪水无声地慢慢滑落。

  那一晚,他们缠绵地相爱,温柔地相拥,同以往无数个日日夜夜一样,又好像再也不必在意将来。

  古森林是奥莱国皇家狩猎地,有专人负责照料,但为了增加趣味,一切顺其自然。古木参天盘根错节,珍禽异shòu俯拾皆是。皇太子弗洛狩猎一向不带随从,只和蓝尉、范吉斯、伊罗南四人走进去,侍卫官从另一条路上抵达前站,为几人安排夜间下榻之处。

  他们在古森林边休息一夜,第二天一早便起身走进去。范吉斯给伊罗南使了个眼色,对弗洛说道:“殿下,不如我们来比试一下如何?”

  “哦?”弗洛一挑眉,“说来听听。”

  “我和伊罗南一组,您和蓝尉一组,咱们分别前进,日落时到林中的驻地汇合,看谁的收获更多。”

  弗洛先不回答,微笑着问蓝尉:“你看怎么样?”蓝尉看出弗洛对这个主意很感兴趣,颌首道:“听从您的吩咐,殿下。”

  “那就这样。”弗洛曲起马鞭指着范吉斯,“要是你输了,得为我们烤ròu。”他的父亲是莫提家族的长子,论辈分弗洛是范吉斯的表哥,因此说话极为随意。

  范吉斯哈哈笑道:“当然,原为殿下效劳。要是我们赢了,可不敢劳您烤ròu。”他想了想,“赐给我们一人一张虎皮。”

  “好,一言为定!”弗洛兴致颇高,催马当先奔了出去,蓝尉对另两人示意一下,随后跟上。

  伊罗南锤了范吉斯一拳:“你小子,真会制造机会呀。”

  “高岭之花啊,我得不到送给皇太子也是一样,反正他也流着莫提家族的血。”范吉斯遗憾地长叹一声,“反正玩不到了,真可惜。”

  “算了他毕竟还是个少将,而且说不定还要继承蓝氏军团。”

  范吉斯冷嗤一声:“行不行还得看他的命,听说蓝廷那小子跟霍维斯勾搭上了,我看蓝尉想得到蓝氏军团,还得费点功夫。”

  “不是还有皇太子嘛,而且希尔也对他一直虎视眈眈,你瞧昨晚演的那场戏,哈哈,逗死我了。”

  “希尔?”范吉斯不屑地一撇嘴,“那就是个糙包。”甩手一鞭打在马背上,“走!”

  蓝尉和弗洛在林中转了整整一天,“砰砰”两声枪响,惊起飞鸟无数,一只山jī和一只獐应声倒下。蓝尉跳下马跑过去捡起来,递给弗洛。

  “谢谢。”弗洛接过来挂在马鞍旁,“今天收获真不少,我看要把那两个给比下去了。““只可惜没遇到大一些的猎物。”蓝尉说。自从上次弗洛帮他处理好莫顿的事qíng之后,经常邀请蓝尉参加一些私人的活动。规模不大,不过认识的几个人,恰好又都是蓝尉比较爱好的事qíng。蓝尉承皇太子的qíng,不好意思拒绝不去,硬着头皮参与几回,发现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接受,甚至可以说相处愉快,渐渐也就习惯了。

  弗洛用手挡在眉前,看看天边夺目的晚霞,说道:“天快黑了,今天就到这里,路程还远,我们得快点赶回去,别让那两个人抓住把柄,说我们故意拖延时间。”

  蓝尉一笑,他也感到身下的马匹有些疲累,点头道:“好的,殿下。”

  弗洛系好猎物,快马前奔,蓝尉跟在他身后,刚开始只差了一个马头。但蓝尉的马年龄已经很大了,打了一天猎物十分疲劳,慢慢落后下来,跟不上弗洛的速度。眼见两个人相距越来越远,弗洛一直没有回头看一眼,蓝尉忍不住高喊:“殿下,慢一点行吗?”他一连喊了两声,弗洛似乎没有听见,反倒骑得更快了。蓝尉没有办法,只好加鞭催马追赶,盼着快点赶到驻地。

  没想到他们打猎时已经偏离方向很远,眼见天要黑下来还看不到头。蓝尉第一次来古森林,根本分不清路径,完全依靠弗洛。越往林子里面走越不平坦,到后来连路都没有了,弗洛勒住缰绳放慢下来,回头望着他,蓝尉这才松了一口气,催马奔近。

  眼见要到弗洛的身边,蓝尉的马前蹄突然被树根绊倒,一下子跪下去。幸好蓝尉反应快,身手敏捷,甩脱脚蹬,纵身跃下。饶是如此,还是被粗大的树根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弗洛连忙下马抢上去扶他一把,问道:“没事?”

  “没事,谢谢殿下。”蓝尉不露痕迹地避开一些距离,回身检视自己马匹的马蹄。原来两个马前掌因为长时间的赶路,已经松脱了。蓝尉爱怜地抚摸马长长的脖颈,露出几分痛惜。弗洛一眼看出这匹马对蓝尉意义非比寻常,说道:“都是我走得太快,没有顾及到你。”

  “不是,殿下,它太老了,可能是过于疲累。”蓝尉从怀中拿出一个苹果,塞到马的嘴里。

  “是啊,看上去有年纪了?”

  “它是我父亲送给我的。”蓝尉清澈的双眸掠过几分亲切的怀念,“也有别的马可以骑,但是我怕它会不高兴。”

  蓝尉一向冷淡得像冰山上的雪,难得见到如此真挚的qíng感流露,弗洛凝视他好半天。蓝尉发现自己的失态,向弗洛微一颌首:“对不起殿下,让您见笑了。”又是那副恭谨而疏离的模样。

  弗洛在心里暗叹一声,望望天边逐渐淡去的晚霞,说道:“看样子咱们天黑之前赶不到驻地,这样,附近还有一处休息的场所,是平时进去喝水歇息的。今晚就去那里,只是简陋一些。”

  蓝尉颌首行礼:“是,殿下。”

  蓝尉的马不能再骑,他又不可能和弗洛同乘一匹,两人只好牵着马慢慢向前走。幸好不到半个小时,在天色全黑之前,看到了那所小木屋温暖的灯光。

  这里对于皇太子的身份来说,果然简陋了些,一个年纪很大的老仆人守在这里,吃用还算齐全。但只有一间休息室,还有一个摆着双人大chuáng的卧室。

  “没办法,我们只好睡一张chuáng了。”弗洛耸耸肩,“希望我的睡姿不算太坏。”

  “这绝不可以殿下。”蓝尉郑重地说,“您睡chuáng上,我睡地毯上就可以了。”

  “蓝尉,这里不比城里,晚上会非常冷。我觉得我们睡在同一张chuáng上没有什么不好。”弗洛建议。

  “殿下请恕卑职唐突冒犯,但尊卑有别,决不可逾矩。”蓝尉有礼有节地坚持。

  早就该猜到他的固执的,弗洛无奈地一笑:“那好,我先去洗个澡,你也好好洗一洗。”

  “是,殿下。”

  蓝尉脱下衣服站在喷头底下的时候,十分庆幸这里的会客室居然也有洗漱间,避免了衣衫不整站在皇太子面前的尴尬。不过接下来和皇太子共处一室,也是令人非常难受的事qíng,一会谈论些什么话题才不至于冷场?还是陪着皇太子一起看电视?无论怎样感觉都很怪异。蓝尉不由自主蹙起眉头,最后gān脆想,爱怎样就怎样。

  与此同时,弗洛正端起一杯酒,对着灯光看那种诡异而妖艳的冰蓝色。轻轻晃动一下,形成小小的漩涡,其中的沉淀物渐渐化开。

  “殿下,这种东西对人体绝无伤害。”老仆人说,“只会使人产生轻微的xing冲动,极轻微,仿佛做一个迷幻绮丽的梦。”

  “很好。”弗洛赞许地说。他把酒杯放到托盘里,和另一杯橙色的酒并排站在一起,“一会你端进去。”

  他站起身,双手随意cha在白色浴袍的口袋里,走回卧室。被子早已铺好了,蓝尉穿着一身家居服,脚下一双舒适的拖鞋。头发还有些湿润,清秀的脸因为刚刚热气的氤氲,而泛着浅浅的红晕。眼神晶亮,那种凌厉和刻板完全消失不见,整个人有了鲜活的色彩。

  “殿下。”蓝尉轻咳一下,忽视心底那抹不自在,竭力装作若无其事,和平时一样,“您是想先休息,还是……”

  “休息,我看你也很累了。”皇太子突然觉得喉咙gān涩,这句话说得甚至有些喑哑。幸好蓝尉丝毫没有听出来,他走到chuáng边,掀起一角被子:“那么,请你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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