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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里不一_七草【完结】(18)

  这个人疯了……莫复言害怕地想。

  「总算没有人打扰我们了。」陈毅满意地点点头,又朝莫复言走了一步。「复言,还记得蓝玫瑰的花语吗?奇迹、不可能实现的事,永远不可能得到的东西,珍贵,稀有,就像你——复言,你是我的蓝玫瑰,只属于我的……」

  昔日的梦魇再度来袭,莫复言仿佛被石化了一般,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只有身体,忠实地颤抖,透露无法抑止的恐怖。

  那段被凌rǔ得不成人形的日子,一度把自己看成最低贱的生物,摇尾乞怜的日子……不、不要……

  「走……开……给我滚——」

  「小时候的你多可爱啊,」陈毅的眼神飘移不定,仿佛在回忆什么。「天真、单纯、好骗——我要你学狗叫你不敢学猫叫,要你跟谁上chuáng就跟谁上chuáng,你是那么地听话,只要送你几朵花、说几句好听的话,再打你几下,你就乖了。」

  「——托你的福,那时候的我拿到不少契约,赚了很多钱——只有我知道你的价值,我知道你需要什么,只有我——」

  「……够了……闭嘴……」

  「就算是现在,你也不敢对我怎么样。」陈毅慢条斯理地将花束放在吧台上,伸手搂住颤抖的可人儿。「你已经被我制约了,复言。嗯……好久没碰你了,我在牢里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你——只有你的身体能满足我,就像只有我能满足你一样,呵……」陈毅凑上前,伸舌舔过夹带耳饰的耳珠。

  莫复言只觉一阵恶心,就像被蛞蝓爬满全身似的,那种粘腻令人作恶,却不敢反抗。

  制约……莫复言脑海中闪过这两个字,无法克制的,认命地闭上眼睛,一如多年前。

  只要闭上眼睛就看不见,只要将灵魂抽离这个叫「莫复言」的躯壳就不必去感受,只要——

  「那个叫尹士尧的男人不懂你啊,不知道怎么让你满足、让你高cháo——」陈毅抬手,解开他领口第一颗钮扣。「那天要不是有人经过,我早就替你杀了他,没想到他无视我的警告,硬是缠着你不放……」

  什、什么?僵化的身子忽地一动,「你说什么?」

  「他没跟你说?」陈毅顿了会,得意地笑:「也是,被我打得头破血流——这么糗的事,他怎么说得出口。」

  「你打——他的伤是你打的?」

  陈毅近乎炫耀地点头。「不要看他人高马大,根本不堪一击——」

  「你打他?他身上的伤是你造成的!?」

  莫复言的颤抖依旧,但不再是因为恐惧,而是无法抑止的气愤。

  尹士尧身上的伤是这个该死天杀的混帐打的!

  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要瞒着他!

  「乖,那种人不值得我们花时间。」陈毅拉莫复言的手到自己鼠蹊部,轻轻磨蹭。「伺候我,你最喜欢这里对吧?」

  莫复言瞪着眼前疯狂猥琐的男人,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害怕这种只会背地偷袭的人渣!

  为什么要怕这种人?他扪心自问。

  「不听话吗?」陈毅高举拳头。「再不听话,我就揍你!」

  莫复言抖了下,一会,顺从地应和了声,双手轻柔地掏出陈毅qíngyù勃发的xing器,五指弯屈,上下套弄——

  「唔嗯嗯……真慡……」陈毅享受奴隶的服侍,熏熏然地眯眼。

  「啊——」

  尹士尧驱车赶到Mask,当他下车时,便听见Mask里头传出凄厉的惨叫声。

  复言!?尹士尧心口瞬间一抽,心急如焚的他没办法等警察支援,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楼梯,企图qiáng行突破。

  怎么知道才刚到Mask门口,自动门便往右滑开,还没进去就听见莫复言气极败坏的怒吼——

  「你打他!你竟敢打他!你以为你是谁?吭!连士尧一根指甲都比不上——不,是连头皮屑都比不上的混帐,凭什么打他!」

  间或掺杂苦苦哀求的呜咽:

  「……饶、饶了我……不要再打了……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

  「服侍你?」咻——啪!熟悉的长鞭声起。不一样的是,这回鞭子落在人ròu上,每一次「咻——啪」就伴随着一声哀嚎。「你老几?要我服侍你!该死的混帐!你当我是死人吗?都几年了,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样不长进吗?」

  「我不敢了……老大……再、再也不敢了……」

  尹士尧循声往Mask舞池方向走去,被所见的景象震慑在原地。

  他应该搂在怀里呵怜疼爱的qíng人此刻一脚的高跟鞋正踩在某物体上头,一手拿着上回「纳粹之夜」用的长鞭英姿焕发地施以鞭刑。

  而那个「物体」不时发出「呜呜」的抽泣声。

  「——你diǎo!你以为你那根很diǎo吗?敢打我的人,你有种再打打看啊!」怒向胆边生,经年累月压在jīng神面上的恐惧竟变得微不足道。「蹲个三、四年的牢就自以为了不起!申请假释出狱很了不起吗——」

  咻——咻——啪!

  「……没有……我没有……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尹士尧看傻了眼。加害者与被害者的立场似乎——反过来了……

  「王八蛋!你怎么对我都可以,我不在乎!但就是不准你伤害我身边的人……尤其是尹士尧!你竟敢伤害他!我——」

  尹士尧从后头一手抱住气得bào走发狂的莫复言,一手握住他挥鞭的手。

  「我没事……」他的愤怒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察觉到这点的尹士尧一方面感动,也心疼。「复言,听见了吗?我已经没事了。」

  打从一开始,他就为他把别人看得比自己重要的无私心折。

  如今,他为他的无私心疼。

  倘若他无法多爱自己,就让他连他的份一起来爱他吧。

  「他伤害你……」莫复言的声音透着委屈与怨怼。「他不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么做……」

  「他不敢了,以后都不敢了。」尹上尧柔声安抚。「听我说,我不怕他,现在的你不必再怕他了,复言。现在是他怕你,不是你怕他——来,把鞭子给我。」

  莫复言摇头,握鞭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失神呢喃:

  「我……我一直希望有人来救我,可是无论我怎么叫、怎么求救也没有人来救我……我不能让他伤害你——不能让他伤害任何人……我、我想保护你、保护身边的人……」

  「你做到了。」尹士尧俯首亲吻他颤抖的唇,「来,看着我,复言,看着我。」直到莫复言回应他,移眸看他,尹士尧才继续道:「你打赢他了,凭你自己的力量打赢他了。所以——乖,把鞭子给我,他已经伤不了你了,嗯?」说完,他朝莫复言伸手。

  莫复言露出孩子船无助的表qíng。「真的?」

  「真的。来,给我。」尹士尧温柔地亲吻他额角、脸颊、还有紧握的拳头。「以后有我保护你,不再害怕了。」

  「嗯,嗯嗯……」莫复言将鞭子jiāo给他,顺势偎进他怀里。

  尹士尧紧紧搂住他,恨不得将他嵌入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永不分离。

  「我不怕,有你,再也不用怕……」他说,闭上眼,安心地睡去。

  迷糊的睡眠中,莫复言听见一阵jiāo谈。

  「鞭子耶,亏复言想得到,够绝!」司冠拍掌。「慕白,这算不算鞭数十驱之别院?」

  他听出来了,这是司冠的声音。

  「别闹了,」方慕白宁定的声音接着响起。「倒是陈毅——士尧,虽然计画中途出错,但幸好有惊无险,也照着我们当初预设的结果走。陈毅在假释期间又犯案,现在必须回到牢里服完剩下的刑期,而且还要加上这次无故侵入他人住居、qiáng盗等罪刑,我想他要再出来也难了。」

  「唯一的败笔就是某人找来的乌龙监视员。」想起那时得知监视的陈毅失踪时的惊恐,尹士尧不禁动气。

  「不入虎xué焉得虎子。」司冠道。「可怜的陈毅,他应该作梦也想不到他以为的小绵羊经过这几年已经长成一头猛狮了吧。」

  「小看我们家Yasuko,活该他有那种下场。」Angel幸灾乐祸着呢。「看他还敢不敢招惹Yasuko。」

  「除非他不想活。」

  莫复言的眼皮一动,认出这森冷的声音来自尹士尧,心中大惊。

  「没被你那张脸吓死最起码也掉了半条命。」想起尹士尧在警局引起的骚动,司冠就忍不住扬笑。黑道大哥级的凶脸把陈毅吓得想躲回牢里蹲以保平安。「要不是慕白在场,恐怕你也跟着被当成犯人给关进看守所了。」比他以前还糟糕。

  「别听他胡说。」方慕白瞪了司冠一眼,余光注意到chuáng上的莫复言眼珠子在眼皮底下移动,似乎已经醒来,只是为了某种原因装睡。

  「士尧,想知道关于复言跟陈毅的事吗?」方慕白忽然问。「我可以告诉你,趁莫复言睡着的时候。」

  「……说不想知道是骗人的。」沉默了一会,尹士尧才开口。「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困扰,我想还是不知道的好。」

  「你希望复言亲口告诉你?」

  他摇头。「我不打算知道。」尹士尧说完,走到chuáng边,轻柔地抚摸chuáng上熟睡的qíng人。「我不确定自己知道之后还能不能保持理智,让陈毅活在这世上。」

  平和的语气、爆炸xing的内容震慑了在场所有的人。

  就连装睡的莫复言也不禁一颤。

  「学长,我不是个拘泥过去的人,只是无法原谅过去曾伤害他的人。如果你担心我介意,那么只能说你白费心了。」尹士尧忽而一笑。「我还怕自己配不上他。」

  「小尧尧……」Angel感动地十指jiāo握,大眼眨动薄薄的水雾。

  「换做是我,经历过那样的事qíng之后是不是能像他一样坚qiáng地活下去,昂然挺立,走出自己的一片天?」尹士尧掬起莫复言的手,轻轻落吻。「我不只一次问过自己,但每次的答案都是做不到——他愿意选择我,是我的荣幸。」

  「天啊!」Angel尖呼。「Sabrina一定会后悔死自己选在这时候出国,没机会听见你这么感人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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