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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掰直我_关雪燕【完结】(93)

  廖胜英好奇问道,“谁啊?”

  张音瞄他一眼,“老廖你把耳朵捂上,这事你还是别听了。”

  廖胜英炸毛,“什么叫我别听,合着你们要八卦我啊!我现在可是对我家覃晴一往qíng深,没在外面胡搞瞎搞,什么女人能扯到我头上。”

  张音笑,“也是,毕竟是过去式了。早晚得知道,也瞒不住你。”

  廖胜英心里漏跳一拍,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张音说:“是陈倩。昨天突然晕倒被送来医院,她肚里的孩子有六个多月了,家人怕有什么意外,就让她住院了。”

  廖胜英紧张地问:“好好的,怎么会晕倒?”

  张音转过头来看着他,“她丈夫乘坐的航班出了意外,昨天确认了身亡。”

  廖胜英如遭雷霹般整个人僵在那里。

  许辉皱紧眉头,“怎么会----”

  张音喝了口酒暖暖胃,“是啊,怎么会,这个世上的事就是这样,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死。陈倩算命不好的,在老廖这样的混球身上làng费了六七年的青chūn,好容易找了个疼她的男人,孩子还没出世,丈夫就死了。唉!也算朋友一场,葬礼那天去一下吧!”

  许辉点点头,看了眼半天没缓过神的廖胜英,“你又何必当着他的面说,毕竟这么多年的qíng分,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张音笑笑,“我不说,他早晚也会知道。也让他明白他有多混蛋,害了一个女人一生。”

  张音的话让许辉有些不自在,他低下头端起酒杯,一杯接一杯,喝个痛快。

  覃晴从洗手间回来时,廖胜英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德行,覃晴问怎么了,张音笑着说:“他怕你被人拐跑了,在这杞人忧天呢!”

  没过多会,廖胜英借口不舒服带着覃晴先行离开了。

  张音看了看表,“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你也别喝了,赶紧回家吧!”

  许辉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明显的不痛快,“我哪来的家啊!”

  张音取下外套穿在身上,“你怎么没有家,七百个平方,独门独院的别墅,多富丽堂皇的家,家人齐全,一个不少,这样的家多少人羡慕不来。”

  许辉透过空空的酒杯看着这个装修豪华的包间,“齐全吗?一个不少?那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还这么难过?

  张音把围巾套在脖子上,“有舍,有得,这个世界还是挺公平的。且看你要舍什么,你想得什么。这事没人能帮你,全看你自己了,想清楚,有时候踏错一步,将来,可能后悔一生。我先走了。”

  拉开门,张音最后看一眼靠在椅子上若有所思的男人,轻轻关上了门。

  许辉呆呆坐在温暖的屋中想张音说的话。

  有舍,有得。

  他想舍什么,得什么?如果他说他什么也不想舍,什么都想得到,这样行得通吗?

  有谁使了坏,把吴景安和他的家庭摆在了天平两端。

  一端是亲qíng和优渥的生活,是名,是利,是意气风发、是潇洒快活、是置身天堂的许辉。

  一端,只有一个吴景安。

  孤孤单单的吴景安,寒酸卑微的吴景安。

  聪明人都会做这道选择题,他一向不傻,可----

  他给不出答案。

  如此单薄的吴景安却占了和另一端一样的分量,不管天平向哪端倾斜,他都会受不了。

  找不到维持平衡的办法。

  手机响起,是母亲金美宣打来的。

  许辉心烦地将手机扔出老远,抱着酒瓶独自喝了好一会才站起身走出屋外,随手叫了辆车。

  司机问他,“去哪?”

  他想了好久才报出一个地址。

  月光皎洁的夜晚,许辉站在楼下的小花坛边抬头往二楼的窗户望去。

  脚下堆了三个烟头,指间夹着的一根也快要烧到手。

  窗户里微弱的光突然灭了,许辉手里的烟掉到地上。

  他该睡了。

  是不是穿着他给他买的那套浅灰色内衣,chuáng单铺的是黑白条纹还是富丽明huáng。

  天已经很冷了,他应该记得多搬一chuáng被子出来。毕竟可以互相取暖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止不住的心酸漫上心头,许辉收回目光,踩灭脚下烟头,匆匆走出小区。

  陈倩丈夫出殡那天,许辉和廖胜英一同去参加了葬礼。

  在那里,他们见到了挺着大肚子脸色惨白的陈倩。

  一身黑衣的她,明显瘦了很多。

  两颊凹陷,眼圈发黑,目光涣散,一脸的憔悴,身子软软的靠在她姐姐身旁,好似下一秒就会晕倒。

  她的泪几乎流光了,旁人安慰的话再也刺激不到她,她就那样毫无生息地站着,像在等待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等。

  许辉给逝者献上一枝花,来到陈倩身边时,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逝者已矣,一切都是多余。

  走回廖胜英身边时,许辉见他双拳紧紧握着,目光在陈倩身上深深扎了根。

  许辉想,他到底还是忘不了陈倩。六七年的感qíng,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磨灭的,尤其他还带着愧疚,覃晴可以抚平他身上大部分的伤,却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藏着叫陈倩的毒,一生都难以祛除。

  而他和吴景安,也要这样活着吗?

  他不愿想,不敢想,想到就是扎心扎肺的痛。

  仅仅两年,吴景安就变成了长在他身上的一块ròu。连着血连着骨连着心连着命,一旦剜去,是撕心裂肺的伤。

  这是最糟的一步,他绝对不会让它成真。

  葬礼结束,许辉正要回去,廖胜英却说想出去走走透口气,让他先走。

  许辉看出他的意图,蹙眉说道,“她现在心qíng不好,你还是别去打扰她了。错过也就错过,已经这样了,你就是道歉、下跪也改不了她的命运。别忘了,你还有一个覃晴。”

  廖胜英未回头,只侧着脑袋点了点头算是回应,随后大步往外走去。

  接下来的日子,许辉的花边新闻不断,和当红影星姚雪的绯闻闹上了各大报纸、杂志后,吴景安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有多蠢。

  一味的等待,电话不敢打短信不敢发,只怕gān扰了他的决定,竟等来这么个结果。

  不是摊牌不是出柜,只见那新欢如雨后chūn笋般成群结队地冒出来,许少爷,许祖宗,你这又玩哪一出!

  吴景安无法形容当看到杂志上一脸chūn风的许辉搂着女星出席某某品牌发表会时自己有多愤怒,只知道捏着报纸的手在频频发抖,经过的小年轻华子还不忘煽风点火地说:“哟,这不是旭阳的公子吗,又换了?我记得上一期还是和嫩模芊芊的,速度可真够快的。你说这杂志到底是登明星还是登这富二代的,怎么期期有他啊,赶上半个明星了。”

  吴景安再也坐不住,抓着杂志雄纠纠、气昂昂跨出集控室,脱岗走人了。

  许辉呀许辉,你可真有种。我这边急得满嘴冒泡,为你茶饭不思,为你担惊受怕,你倒好,小腰搂着,小嘴亲着,怎么着,妻妾成群啊!

  敢qíng把我这号人给忘脑后了。

  行啊,你想作,我就让你作个够。

  今儿说不出个子丑寅卯的,咱们没完!

  他掏出手机打许辉电话,一次两次五次八次,一直没人接他就一直打,打到手机快没电了,才终于打通。

  许辉刚在那头说了声,“景安----”

  吴景安便在这头如炸了毛的jī冲着手机咆哮,“你Tm在哪儿呢!缩头乌guī做够了就给我滚出来!别跟我说什么狗屁暂时的,没暂时了,你今儿要不出来,以后就永远别出现了。”

  第96章 质问

  杀气腾腾地来到体育场,吴景安都想好了,见了面先给他一拳踹他一脚再谈别的。

  深冬的下午,太阳照在光秃秃的树枝上,今儿风不算大,倒也觉得暖和。这个时间的大cao场上没什么人,散步锻炼的人都要等到五点左右才会出来。

  吴景安远远看到一抹挺拔的身影站在cao场一角,走近了,看清了,他的心,也就软了。

  一个月不见,面色憔悴神qíng落寞的许辉让他下不去手。

  站在那人几步远的地方,他唤了声,“许辉。”

  许辉抬起头,曾经光彩熠熠的眸子黯淡了许多,“你来了。”

  许辉身上的大衣是吴景安花了两个月薪水咬牙买的,试穿的时候非常合身像是量身订做的一般,可如今天冷了,穿上身了,却显得大了许多。

  许辉瘦了。

  吴景安把所有怨所有怒都咽回肚子里,他上前一步抬手抚上男人的脸,“怎么瘦这么多。”

  许辉伸出手盖上他的手背,脸颊在他冰冷的掌心里蹭了蹭,“想你。”

  不似平日撒娇耍赖的口吻,真诚的言语里带着浓浓的心酸,吴景安心疼地靠近,把他搂进怀里。

  “想我就回来吧,许辉,别一个人撑着,让我陪着你不行吗?”

  许辉把头搭在他肩膀上,暖暖的阳光照得人睁不开眼,他把鼻子贴进男人脖颈,汲取他熟悉的味道。

  吴景安是他的,一直,会一直都是。

  许辉说:“景安,你信不信我。”

  吴景安:“……”

  许辉:“如果信我,再等我一段时间。”

  吴景安当然信他,如果不信,就凭他这些花边新闻,自个早就闪到天边去了根本不会跑来质问。可他们之间的事真能以一个信字了结吗?

  等待,又是一段不知终点的等待。

  吴景安轻轻推开他身子,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的双眼,“我可以等你,等多久都行,可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而等?”

  等一个出柜的结果,等一个分手的结果。

  这是他仅能想到的两条路。

  一个月的等待,由起初的担惊受怕过渡到冷静地思考,他想通了很多事。

  不管等来的是哪一种结果,他都愿意接受。

  他爱许辉,毋庸置疑。

  可他清楚这条路有多难走,相爱两年,每一天都是赚来的。

  许辉回报了他付出的每一份爱,快乐总是多于痛苦的,这样,就挺值了。

  如今,许辉要承受的压力比他大得多,衡量再三,如果他选择放弃,吴景安不会怪他。

  现实如此,为了一段不知道能否长久的爱恋抛弃家庭、地位、一切的一切,这场赌博,风险太大。

  换位思考一下,吴景安也不能肯定自己就能意志坚定地赌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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